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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清装老太 ...


  •   你相信二十一世纪会有身穿清朝服饰的老太太出现吗?
      而我这个银行小职员却的的确确看到了,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
      昨天是元旦,我猜今晚的夜班会很轻松,因为家家都把食物酒水啥的准备得很充足的,钱也提前取够了,一定不会在节日取钱,尤其是晚上。外边下着鹅毛大雪,透过玻璃窗,昏黄的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无声飘下,形单影只的车辆徐徐开过,留下两道深深的轨迹在雪地里。寥寥无几的行人低着头,吃力地走在路上,身上穿得厚重,甚至看不出男女。若不是行人车辆偶尔穿梭,室外的场景到真像是玻璃球罩玩具的内容。
      室内暖暖的,好在有空调。
      事实证明我想的不错,今晚夜班悠闲得很,附近几个商户小贩来过就冷清了,我们几个早早洗漱完毕,铺好了被褥准备休息,生活真是惬意。
      “咔~咔~咔~”
      营业厅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悉悉索索奇怪的声音,难道是有人来了,听着又不十分像。我们三人赶紧从内室跑出来,眼前却不见半个人影,三人面面相觑。这并不奇怪,大门的门轴磨损得严重,每当有人,有风,或者有动物碰触,就会发出咔咔的声音,至于奇怪的悉悉索索声,也许是老鼠也说不定!
      老鼠!
      提到老鼠,本美女不禁花容失色,其实我呢,属于出生牛犊不怕虎,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充满好奇,惟独惧怕老鼠,不仅是老鼠,什么蟑螂啊,蜘蛛啊等等若干小虫,都列在怕怕的范围之内,说到这里,我要隆重推出我和其他两个美女。
      本人关苏苏,百变美女,英姿飒飒,满族。性格豪爽的北方女子,祖宗十八代之内俱是北方人类基因,十八代以上无从可考。
      柜长郑姐姐,名唤郑小草,知性丽人。形象气质酷似奶茶刘若英,温婉不失理性,事实上长不了我们几岁,倒是比我们多了些智慧和沉着。
      洛可可,大眼靓妹,柔弱清瘦,只是她胆子比我还小。
      话说三个美女正在就如何灭鼠这个话题展开广泛而又深入的讨论,可可突然发出“咦~”的一声疑问,声音充满了不解。
      “地上有块黄布,一转眼就没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玻璃外面的营业厅。
      我们沿着她的目光,向大厅望去,可是光溜溜的大理石地砖上压根什么也没有。
      “可可,没准是外边的黄车灯晃的吧”,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对,没有车经过啊”,我又否定了自己,“还是你节食饿得眼花了?”我又猜测到了另一种可能。
      “黄的,莫不是二十块钱?咱们结帐吧,看看平不平“,小草说。
      我晕,太智慧了吧,能把黄颜色和二十面值的人民币联系在一起。可可也咯咯地笑着,三人七手八脚地开了箱子,拿过算盘,一一清点。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又恢复了平静,我们的库存丝毫不差。我打了个哈欠,三人纷纷回屋睡觉。不曾想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可可桌上的验钞机发出轰轰的声音——居然自己转动起来了!
      我和小草没什么,只是心中略有狐疑,可可的脸色就不妙了,她脸色煞白,目瞪口呆,鼻头起了一层细汗,额头上的汗珠滑过冰雪般的脸颊,悬于尖尖的下巴,最后“啪”的一声落于地上,再看地板上的小汗渍,顷刻间摔成了八瓣。我抓住可可的手,只觉得又冰又湿,接近一看,手背上的汗毛竟然立着。可可啊,知道你胆子小,可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手~”。可可嘴里发出一个音节。
      “什么?可可你说什么?你的手怎么了?”我急切的问道。
      “可可你是双手麻木了么?”小草则是镇定地询问。
      可可咬着嘴唇不再言语,我和小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胡乱问她。最后我和小草拉着可可回了内室睡觉。
      我渐渐进入了梦乡,脑中的一切都逐渐放慢,意识一点点变得模糊……
      就在我似睡非睡之际,耳边又传来验钞机轰轰的转动声。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吵死了……”我嘟囔着,翻了个身。
      “还是把电源关掉比较彻底”。小草轻声说着,已经麻利地穿上了拖鞋。
      “别~,别出去”,可可急促地小声暗示着。
      我一个激灵,抬手扭亮内室的暗灯,看见可可居然用棉被蒙着头,她把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看形状她的身体好像缩成了一团,还瑟瑟发抖,难怪她说话的声音如此怪异。小草看看被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站起身来。这时可可突然一跃而起,她紧紧抓住小草的胳膊,满头大汗的轻声说:
      “千~万~别~出~去~!”
      这回轮到我目瞪口呆了,我盯着可可的脸,她的脸变得更加苍白,披头散发,额前和脸颊的汗水粘着些乱发,一双大眼睛盯着小草,本来就消瘦的锥子脸双颊更加凹陷,乍一看像个骷髅头,我被她的鬼样子吓了一跳,小草似乎也是。再看可可的目光,坚持中夹杂了一丝恳求,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从她的眼睛里,我读出了未知,以我的性格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小草突然轻轻地说:“不去了,睡吧”,之后关了内室的灯 ,我们三人重新钻回被窝。
      我是个好奇心十分强烈的美女,刚刚好觉被打扰,现在反而睡不着了,我在被窝里辗转反侧,哎,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身边的可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估计又蒙头了,和我对头而眠的小草似乎也没睡着,我猜她一定和我一样纳闷。
      “睡着了么,小草?”我轻声问。
      “没,睡不着。”小草轻轻回答。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
      “你真的这么好奇么,也许知道了反而不好呢……我是说我也好奇”,小草悄悄地对我说,她压低声音好象是担心吵醒了可可,天知道可可被吓得不清,怎么可能睡得着,她一定是我们三人中最清醒的一个。
      “咔~咔~ 咔~”
      大厅那边传来开大门的声音,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闪电般跳起来,用眼神沟通了下,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之后一起走出内室。走在最前边的自然是富有冒险精神的我,随后是略显镇定的小草,最后是浑身颤抖的可可。出了内室,我们见到一个人,一个普通的人,确切地说是来银行取钱的普通人——这个结果出乎意料。
      再次回到被窝里,也许是疲倦的缘故,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似乎来到一间屋子,我确定我从前没来过。屋门敞着,正对着门的是一铺土炕,在北方农村,这是很常见的格局,木制的炕沿根儿下挖有小方洞,是放鞋子的地方,可里面暗暗的什么也看不到,炕上铺着席子,上面支着一张黑木小炕桌,乌黑的桌体闪闪发亮,像是有年头的东西。屋子里的家具摆设是北方农村常见的样子,炕稍儿贴墙摆着一只长柜,叫炕勤柜。柜子正面镶这四面镜子,分别画着春夏秋冬四季的图画,春是迎春花,夏是粉荷花,秋是黄菊花,冬是红梅花。炕勤柜上是两只红木箱,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一对,开口处上着锁。箱子上边是层层叠叠的被褥,用一张大花布盖着。地上有一对儿老式沙发,中间夹着老式木茶几,茶几上摆着杯子水具,杯子是倒扣着的,水瓶子里还有一少半的水。
      “当~当~当~”
      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响起来。
      我盯着那只挂钟看了很久,是外套枣红色木头壳子那种,圆形的钟摆左右晃动,似乎有催眠的效果,我揉揉眼睛转过头,这才发现,炕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是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妇人,或者称为老太太。她身着黄衣黄裤,上衣是立领斜襟,襟上是两对满式盘扣,花白的头发梳成一个髻,斜插着一支银制独头钗,脸上的皱纹像是刀斧雕刻的一般。只见她慢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蓝布包,一层层地打开来,最后露出来的是一打钞票。她面色专注,双目炯炯地盘腿而坐,开始清点手中的钞票,一遍又一遍,仿佛永远也数不完。
      “当~当~当~”
      钟声嘎然而止,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二点,难道这里是中午?
      “玉芝啊,晌午了,摆饭吧~”
      老太一边收起钞票一边朝窗外喊,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敲打一只破锣。我奇怪她当我如空气,难到我隐身了,正想着,老太却将头慢慢地转向我,苍茫的眸子释放着两道寒冷犀利的射线。糟糕,她发现我了!她死死盯住我,目光好象有某种魔力,使我动弹不得,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挣扎,身体依旧像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老太突然表情僵硬,伸出一双鹰爪般的枯手向我扑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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