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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萨满跳神 ...


  •   最近很消沉,从祖宅回来,我没几乎和小草说几句话,我知道在她的生命里,只在意那只马头,所以用蓝牙把我拍到的照片传到了她的手里。余下的日子,除了上班,就是去医院照顾“小奶油”。虽然他一直昏迷不醒,可是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醒来的。我给他读报纸、帮他修剪指甲,修剪得像从前那样光滑圆润,我默默等待他醒来的那一天……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小奶油”已经入院两个多月,主治医师从主任换到院长,用了很多好药也不见起色。这期间我还遍访名医,试过中医针灸和煎煮草药喂服,也打听了无数偏方给他用上,但都没有明显效果,只是起到了营养身体的作用,“小奶油”的面色倒是比先前红润了。
      他本是南方人,父母都在云南,他独自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生活,赁屋而居,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好在他有个表姐和表姐夫也住在这边,不然真是孤苦伶仃了。他昏迷的这两个月中,先是我和表姐夫妇二人轮流日夜守侯,一周后他父母风尘仆仆从大老远赶来照顾他,后来是我们五人轮流看护着他。
      住院期间,”小奶油”的同事及下属来探望过他。他在一家星级酒店任经理一职,手下是清一色的高挑美女。应该说“小奶油”人缘还是不错的,艳福不浅啊。其实他打扮得又干净又香香是和他的工作密不可分的,那个行业要求他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我的日子就在上班和护理中慢慢度过,生活是由银行--医院—家组成的三点一线。真没想到这次祖宅之行,使我的胳膊好了“小奶油”却长睡不醒了。是我连累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心里好内疚;他又甘愿救我而受重伤,我心中无限感激。
      “小奶油”,我关苏苏向你发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只好你的伤。
      银行这边炸开了锅,可可的失踪成了无头悬案,警方介入调查也没有结果,仿佛她从人间蒸发了。
      我不能说出那些事,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会我把当成疯子或杀人犯。万一宝藏的事情败漏了,不知又会生出什么灾祸。
      小草更是守口如瓶。
      “小奶油”即使想说也张不开嘴。
      我出资秘密为可可建了座衣冠冢,就在城南的青山公墓。
      别人都不知道,她生日那天 ,我还偷偷去那里拜祭过她。我带去一束黄花,静静地坐在墓碑前,石碑照片上的女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瘦瘦的小脸万分柔弱。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什么时候和混血帅哥相识,又为何大半夜出现在我家祖宅的密室里。出事当晚可可十分反常,她竟然与小草为敌,帮助混血帅哥逃跑,甚至当 “人肉炸弹”,要和小草同归于尽。
      难道她是一直潜伏在我们中间的“碟中碟”?
      不可能,我认识可可已经很久了,我们曾经是高中校友,又一起进了银行工作。
      如果是早有预谋的话,那岂不是要潜伏九年?
      这么艰苦地潜伏在我身边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财么?
      祖宅的宝藏我也是刚刚知道,而且是阴差阳错才发现的,可可显然不是为财,因为她仅做了两件事,一是捂热石椅,一是阻拦小草。
      如果她想求财,怎么能舍得自己和小草同归于尽呢?
      等等,我忽略了一些东西!
      事实上可可反常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我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胆小的女生,好象自从那天我们见到清装老太,可可被吓昏之后,她就变了。她突然间胆子大了,甚至敢徒手捉老鼠,当时我还傻乎乎地崇拜了她很久。是什么情况让她变了这么多,不仅如此,那老太说的话也是由可可破解的,她告诉我们老太说的是“瓜尔佳氏”而非“花儿夏实”,这一层连老道的小草都没想到,可可这么现代的女孩怎么会知道 “瓜尔佳氏”?
      她一直异常,直到她濒临死亡。她气若游丝之时,口中默念“我~怕~”两个字,这才是可可应该说的话。
      难道她一直被别人控制着?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满县的男孩儿——玉节,他的反常看起来也像是被人控制了。
      控制小节的人不得而知,而控制可可的人显然就是混血帅哥,然而他又是什么人?
      最终要的是——那个马骨头卢内,究竟刻了什么字?
      又是如何刻上去的?
      事实证明,祖宅里发生的三死一伤皆因密室和马头而起,尽管是不同时空的事情。
      而混血帅哥抢走了马头却不拿其他东西,可见,所有线索都指向马头!
      最后一个奇怪的人是小草,她一直都很怪,她竟然会功夫,能与混血帅哥抗衡,她又为什么也出现在我家祖宅呢?
      看样子她也是来抢夺马头的。事后我问过她,她却不肯透漏一个字,否则我也不会在这里冥思苦想了。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苏苏应该长大了,成熟了。
      我对着可可的照片默念:“可可,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明真相的!”
      银行这边新进了职员,是个名叫文文的安静女孩子,刚刚从学校里出来的毕业生。领导把她插进我们班组,填补了可可的空缺,成为我们班组的职员。
      趁着休息的时候,我回了次桓县祖宅,一来看看老姑奶,二来检查一下玄冰是否安全。两个月前我们不辞而别,还把可可的遗体留在了这里,她只能长眠于此了。
      一进老姑奶的院子,我就看见里面熙熙攘攘全是人,还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是出了什么事么?
      我挤进去一看,差点晕过去,只见姑姑正在打扮着老姑奶,帮她穿上夸张的袍子。那袍子由黄色,红色,蓝色的大布片子拼成,窄袖口,腰间还围了一圈毛皮,胸前和背后挂有铃铛,声音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姑姑给她戴上超大的拼布帽子,几乎遮盖了老姑奶的整张脸。最后老姑奶左手抓过单面鼓,右手挥着根木头棒子,盘着腿坐在了火炕上。炕上还躺了个中年妇女,脸朝里看着老姑奶。又有个中年汉子在地上摆上生鸡活鸭等东西。
      姑姑点上一束香草,在老姑奶周围快速挥动。老姑奶先是静坐,接着连打几个呵欠,禁闭双目……
      突然她“咚~咚~咚~”地一面用力击鼓,一面摇晃身体,腰铃撞击发声。一时间各种声音震耳欲聋,惊得我头发都竖起来了。这时老姑奶阴阳怪气地哼着“瑟伍思鄂伍纳查”,也不知是什么语言,接着她竟然引颈高歌,唱得乱七八糟地。姑姑和在场的老头子老太婆也都跟着唱起来,真是魔音穿脑,听得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歌声刚落,老姑奶问那中年女子为什么事请神,那女子说是睡觉魇着了,身上难受得爬不起来。听罢老姑奶从炕上跳下,边歌边舞,转圈跳跃,双足顿地,歌声鼓声混成强烈的音响,老姑奶反反复复地跳,没完没了……
      这时姑父从外面挤进来对老姑奶说:“干妈,支书他们朝这边来了!”
      老姑奶立刻高声念道:“你们这就回家,用瓢刮三下门框,再舀瓢凉水喝了就好,你们家远,赶快走吧。”
      那女子哼哼唧唧地问:“能好使么,要是不好可咋办?”
      老姑奶不耐烦地回答:“包好,一直喝到好!”
      说着迅速脱去袍子和帽子掖在褥子下。
      众人刚刚散去,几个领导摸样的人就进来了。
      老姑奶一把搂过我,大声说:“瞧我这侄孙女,人来了就行呗,买什么东西么,这鸡鸭啥的咱庄稼院有都是。。。。。。”
      我一时无语。
      那几个人看了看地上绑着腿的鸡鸭,问道:“关秀芬,听人说你又跳大神儿了,咋屡教不改哩?”
      老姑奶一脸无辜,辩解道:“咱早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现在旅游的多了,党的政策好啊,支书你啥时候给我批条开旅店哩?”
      几个人说了个大概,摇着头无奈地走了。
      我忙问老姑奶那女人的病会不会耽搁了,还是去医院看看比较好。
      老姑奶却说:“那人才没病哩,身上一股子香粉味儿,病人才不是那样,八成是装病偷懒不干活,要是没好就让她一直喝凉水儿,看还装不装!”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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