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河旁引魂树》北川有海

5、第五章 鲤鱼精和将军五

　　跟着顾鸿走进金銮殿，看着大殿金椅上坐着的孤独老人，这就是人间的皇帝啊。看着身强力壮但是他身上却透着丝丝的黑气。
　　皇帝虽然年富力强，但是从少年执政，身体亏空太多，近些年来纳的妃子都是一些年轻小的花一样的官宦女子，看着她们年轻的生命力，开始担心自己变老，近些年来一直沉迷于寻丹求药，延长寿命。
　　皇帝不知道的是这些道士都是顾鸿安排好的人，加一点虎狼之药，让皇帝觉得自己身体日渐强壮，但是实际上身体日佳亏空，对丹药的需求量也就更大了，身边的人大多都是顾鸿安排的奸细，日日讨好奉承着皇帝。
　　小珊看着上方那个老人，一边流泪一边感叹着自己女儿的命运坎坷，但实际上内心毫无波澜，嘴上说一定会好好待永善，但实际上在他的印象上，素安只是一个和亲失败没有利用价值的女儿而已，永善既然是皇家公主，就应该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还是可以像她母亲一样出去联姻。
　　太监带着小珊从正门出来，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小太监“永善公主，咱家带您走走，等会皇上会和将军谈完话再过来”
　　“永善公主请往这走……”
　　小珊走过一所宫殿，比其他的宫殿更巍峨，肃穆，让人有点好奇。
　　“这里是哪里”
　　“回公主的话，这里是太子爷住的地方，但是现在太子爷已经从东宫搬出去，在外面新建了府邸，这里现在已经空着了”
　　“是吗”看来太子造了不少的孽，里面有不少女子的冤魂，没有灵智又徘徊在前生死去的地方，找不到黄泉路，最后只能慢慢消散。
　　虽然已经到了秋季，但是这里草木郁葱。
　　“花匠挑的都是最好的，这些都是明珠公主最喜欢的花草”
　　“真好看”小珊由衷的发出感叹
　　就像是黄鹂的声音一样，显得格外清脆 “真的吗，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小珊转身看见一个眉眼弯弯的姑娘，增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国色天香，好看极了。这就是顾鸿喜欢的姑娘吗，旁边这个人……是丞相公子，也是顾鸿的人。
　　“你好小啊，你是永善吗？听父皇说你今天要来宫里，我是你明珠姑姑”
　　“明珠……姑姑！”永善弯弯眉眼。
　　等顾鸿到的时候，就看见永善明珠和刘思协三个人坐在亭子里聊着天，气氛和谐，刘思协平时在众人心里都是俊林毓秀，稳重冷静的形象，让人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对着永善喋喋不休的男人时不时中了邪，但是永善除了对吃的感兴趣以外，其他的话题都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气氛和谐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御膳房的甜点可以让她安静地呆在这里听着这个叽叽喳喳的男人说话，这个人真像小啾啾，哦，小啾啾是桃花潭边一只小麻雀精。
　　明珠内心也觉得十分惊奇，刘思协虽然是父皇和三皇兄看中以后会成为肱骨之臣的人，性格还是沉稳冷静，自己虽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也只是多了几分比常人稍多一点的熟悉，但实际上他还是个性格冷淡的人，极少看见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样子。
　　小珊闻见顾鸿身上的味道，咽下最后一口糕点，不可以让他和明珠待在一起，抬起头：“你回来啦，我们可以走了吗，可以去逛集市吗？你说好的不能骗我”
　　“侯爷要和永善去集市吗？不如让我带路吧，长时间呆在这里，对这里也算熟悉，好玩的好吃的都在巷子深处”刘思协上前一步，插在小珊和顾鸿中间。
　　“我还未正式册封，就我将军就可，刘公子美意，烦劳你带路了”顾鸿对着刘思协点点头，错开一步，对着后面的小珊伸出手
　　“永善过来，怎么这么淘气，不是说让你少吃点甜食，晚上还吃得下去吗？”
　　明珠站在一旁有点尴尬“将军得胜归来，封侯是应得的，一别许久，将军安好，我们也就安心了，……”
　　“有劳公主挂心”。顾鸿恭谨又客套拱手，彼此之间来来往往的都是气话，本来今天就是特地出来在御花园等待顾鸿经过的明珠公主心里有些气闷。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咳”明珠公主用袖口遮住嘴，一双秋水一样的眸子看着顾鸿，欲语还羞。“父皇……”
　　“天气渐冷，公主还是早些歇息，臣等就先退下了”顾鸿说完，带着小珊转身就走，刘思协也拱手离去，公主指尖攥着衣服，狠狠地揉搓着。
　　“把这里拆掉”语气冰冷，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此时三个坐在马车里。刘思协坐在小珊对面，不是给她讲讲这是什么，那叫什么，引得小珊连连惊叹，对这个人，小珊感觉到的像是太阳一样的温暖，对她散发的全是善意，所以自然也乐意对他露出笑脸。
　　但是坐在后面的顾鸿就觉得不怎么舒服了，甚至觉得刘思协有点……聒噪。
　　“坐好，小心一点，别东张西望，一会下去有的是时间”
　　小珊感受着从顾鸿身上散发出的丝丝冷气，不由得吐了吐舌头，歪歪脑袋“我困了，想睡一会”
　　“嗯，离东街还有一段时间，到了再叫你”刘思协笑着点点头。小珊感觉顾鸿身上的冷气就更大了，马车很大也很软，小珊找个舒服的姿势就睡着了。
　　“主上，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晚就能破门进城。我们的人马已经全部安排进去了。”
　　“今晚过后，明天就是加冕，能者居之。不枉我们筹划这么久……你对永善有些特别”顾鸿盯着刘思协的眼睛。
　　“这江山社稷，连年战乱，平定四海，震平八荒，这是主上的野心，我只想要宋国安居乐业，……她是我的一个故人，是我一直在找的人，我想向王上请求一个恩典，若是永善喜欢我，能不能替我赐婚……”
　　“她不是你的故人，她从未来过这里……若是故人，她也不记得你了，”顾鸿沉默半晌。忽然想起她半夜出现在城墙上也许真的是来找人的，不然她一个妖怪来这里干嘛。想到这里，顾鸿紧了紧喉咙“若你们两情相悦，这是自然”
　　等小珊被叫醒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快到黄昏，逛了一会，晚上夜间街道两旁就开始挂上了彩色的灯笼，五颜六色，各行各状，街道上满是欢声笑语，突然小珊停下来望着金銮殿的方向，厮杀开始了，里面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但是因为城门紧锁，隔着一条护城河，里面的人逃不出去，插翅难飞。
　　“怎么了”顾鸿看着停下来的小珊，为了避免招摇，三个人脸上都戴上了半截面具，小珊特地选的金鱼，狮子和狐狸，画的栩栩如生，手里提着一堆灯笼和风车的刘思协摸着脸上的狐狸面具停了下来，紧张兮兮的问
　　“不舒服？是不是想喝水，主上，快带小珊回去泡在桶里”
　　“嗯？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作为一个鱼精，自然不能长时间离开水，但是随着法力越高，自己能离开水的时间也就越长，声音好大好难受，不想逛了。
　　回到将军府以后，顾鸿知道她是鲛人，只是需要水以后，就安心了不少，早派人放好了水池，想着也该是去宫里的时候，刚走几步，又转回来“不要担心，这里是将军府，没有人会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小珊看着他，从下午开始他就不开心，也许他也不想看见流血和牺牲，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他“我等你回来用早膳，我想吃甜酒团子，明天要记得给我带回来”
　　“最后想让你开心一点”
　　顾鸿刚开始僵了一下，但是永善十几岁的样子也只是刚到他胸前的个头，他摸摸她的头，“带你回来让你当永善是为了让皇上知道我依旧对他忠诚，本来以为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太子是个凶残又有城府的人，迟则生变……等明天就什么过去了，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