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小说世界专属记录者

77、想东西

　　上课前例行认识学员，是莫秋的习惯，不管ta是不是已经认识了。
　　“忆梦，你还是穿高跟鞋狙击。”
　　“放弃自己学过的东西做什么？正好狙杀也不教格斗。”
　　穿着礼服，涂着艳丽的口红的萧忆梦擦了擦手指，她的烟瘾犯了，于是她上前例行公事的抱了一下莫秋，说完：“我知道要去准备背包，先让我抽一包烟先。”一句就出去房间外抽烟了。
　　莫秋也不在意，把手放到下一位肩上，道：“小席然，想想你如果到了丧尸世界，你会在背包里准备什么，知道什么是丧尸吗？”
　　“大概知道。”，小席然下颚微抬，觉得丧尸应该都差不多，应该都吃人，“那我是准备六个背包吗？莫导师。”
　　“不，准备你自己的就行。”
　　小席然有了不好预感，问道：“意思是莫导师有可能让我独自行动吗？”
　　“降落地点每个人都不同，所以你要做好独自降落到丧尸群里的打算。”，莫秋拍了拍小席然的肩，鼓励道：“等你们都找到我，课程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我去准备了。”
　　“去吧。”
　　下一位是一身黑袍，莫秋低身，直接抱了起来，声音轻悦：“009，我很想你。”
　　009解下帽子，露出拥有紫罗兰般沉静气质的脸，他看着欢悦得像小孩子的师父，无奈的勾起唇角，“师父，放我下来好吗？”
　　“再抱一会。”
　　莫秋下颚微抬，看着无奈的009，ta夸奖道：“009你长开了，脸跟你的气质搭上，也长高了很多，你也完成了答应我的事，师傅说你像炸弹一样炸宽了暗杀的圈子，你现在是教官了吗？”
　　“还不是，谢谢师父的夸奖。”，009推了推莫秋放在他腰间的手，不出意料，丝毫推不动，009轻叹，“师父，放我下来可以吗？”
　　“好。”，莫秋放下009，“009，你也去准备自己的背包吧。”
　　“我会第一个找到师父你的。”，009整理着被莫秋弄乱的黑袍，整理完他伸手抱了抱莫秋，在莫秋耳边低声道：“或者师父你来找我，这样我就能给你礼物了。”
　　“学员找导师，课程规矩不能变。”，莫秋点了点009的额头，“反正你肯定会把礼物给我的，我不在乎多等几天。”
　　“好吧，师父你有这个资本。”，009松开莫秋，“我去准备背包了，师父。”
　　“嗯，去吧。”
　　下一位莫秋就有礼了很多，先是介绍了自己：“你好，我是莫秋，我听风少华说过你，你的名字是Z，对吧？”
　　对方点头后，莫秋就问道：“那你知道风少华怎么样了吗？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
　　“他死了。”
　　“……谁杀的？”
　　“我。”
　　“那你能选择不杀吗？”
　　莫秋顺然又问道。
　　“能。”
　　莫秋沉默一秒，后道：“你也去准备背包吧，Z。”
　　Z看着莫秋，声音有礼：“如果你有时间，又想知道细节的话，我听你吩咐，莫导师。”
　　“嗯，我知道了。”
　　Z走后，一个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
　　“莫导师，我也是去准备背包吗？”
　　莫秋抬眸，看了看落风，点头，“你也去吧。”
　　“是。”
　　一如既往，不带感情的利落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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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是不习惯？”
　　抽够烟的萧忆梦进来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有些消沉的莫秋，过去手搭在纤细的肩上，萧忆梦的声音冷清又有些微哑，因为性格，平时的语气多是漠然，时常带着嘲讽与蔑视，只有在熟识的面前，她的声音才会平和些，而对莫秋时，她的声音会多带着一些教导。
　　“莫秋，你就是会一直得到与失去的那种家伙，我知道这不好受，但都已经十年了，至少不要每一次失去都这么难过了。”
　　“况且，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是没有永恒的失去的，就像你那颗玖兰草，就像你不知道ta们有没有在哪个地方又活了过来。”
　　“忆梦。”，莫秋微抿唇，语气缓慢，像在犹豫，又像在期待，“我会不会遇到一个跟我一起做任何事，一起说任何事的家伙？”
　　“嗯……身体好一点的九爷。”
　　“……九爷不行。”，莫秋垂眸，重复道：“九爷不行的。”
　　不是九爷不行，而是你不行，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放下你对九爷那种奇怪的信仰？让我看到你被管得死死的。
　　萧忆梦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轻拍了几下莫秋的肩，道：“别想这个了，你最重要的是老老实实的活着，你死了很多家伙都会死，有趣的事情也会变少，而且你自己也说实力带来相应的待遇，所以你会有的都会有的。”
　　“会有那么一个家伙，能一直陪着你的，就像你期望的那样，因为你有这个实力。”
　　几秒的沉默后，莫秋抬眸，变回一惯的平淡模样，ta拿开萧忆梦的手，催促道：“忆梦，该去准备背包了，其它人已经去了，就差你和我了。”
　　“不用。”，萧忆梦左肩一动，单肩背着的狙杀盒抬起又落下，萧忆梦的声音里有了些许骄傲：“我带我的狙杀盒就够了。”
　　“嗯。”
　　莫秋从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环与一颗有螺旋纹路的珠子，递给萧忆梦后说明道：
　　“手环戴在手上，会限制你使用非体术的力量，珠子捏破后你就能去课程地点了。”
　　戴上手环，萧忆梦把珠子放在指间，把玩着。
　　“那你呢？莫秋，真的就让我们在魂叶研究所那个有异能、有各种不同世界的家伙的丧尸世界里独自练习吗？”
　　莫秋摇了一下头，食指点了点右眼。
　　“我的丧尸血脉能让我控制丧尸，也能看到ta们能看到的，所以撑不住了就往丧尸最多的地方跑。”
　　“一般时候就别这样做了，不然我会让你们身边的丧尸多上几倍，增加一下练习量。”
　　“可以跟谁产生联系、或感情吗？”，萧忆梦从一旁的柜子里找着烟，“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家伙被喜欢被爱上是常有的事，说不定哪一个就让我们心动了。”
　　“没有做好留下的准备就不要心动了。”，莫秋看着没找到烟开始烦躁的萧忆梦，伸手止住了她翻找的动作，无奈道：“助理这里没有烟，你等下去一楼买几盒带过去吧。”
　　“那我先走了。”，萧忆梦说完，直走出了房间去一楼买烟了。
　　“萧教官的烟瘾还是这么大，不过总比吸毒要好一些。”
　　平和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莫秋侧目，首先注意到了绸缎般的墨发，完全符合ta喜欢的长发样子，让莫秋放松了一些，“助理，我没有弄碎雕像。”
　　“那莫秋你做得很好。”
　　助理浅勾唇角，夸奖完莫秋，走过去，站在莫秋旁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从中拿出做了星耀花标记的文件，翻开，把上面的手写标注说给莫秋听。
　　“你在华国里的一套房产在拆迁计划里，风影问我你是想留着还是拿拆迁款。”
　　莫秋在华国只有一套房产，是她妻子，林婉给ta的遗产。
　　“我最晚可以什么时候给风影回答？”
　　“最晚是圣诞节前一天，风影喜欢在圣诞节前做完当年的事，然后在圣诞节那天开始下一年的计划。”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我的银行卡，就是你经常说给要还钱的那些家伙的那张，它里面最近多了几笔转账，现在你又没了利罗，不能像以往那样直接转给它，所以，要不要我给你办张卡？用ATM机你就能取钱用的那种。”
　　“嗯，麻烦助理了。”
　　莫秋准备走了。
　　“还有什么事，助理一次性说了吧。”
　　“新营长确定是在十一月十三号来，到时候你记得回来一趟。”
　　“嗯。”
　　“二月三号的时候我会去安耀的拍卖场买一些东西，你跟我一起去。”
　　“嗯。”
　　“我帮你收集了一些尸体，要交给你吗？”
　　“这次的不用了。”
　　“你去玄幻小世界的时候，带上陆易知，他的药库少了一大半。”
　　“嗯。”
　　“你也该想想新房子的事了，毕竟是出去了的，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做些什么也方便。”
　　“会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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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时就这些了，等你回来我再看看有没有漏的。”
　　“那我先走了。”
　　助理点点头，语气随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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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秋是一个闲下来就会东想西想的存在。
　　ta也总有很多事可以想，不想远的，就只是想助理说的那些，ta就能想一天，或者想该让ta的学员去做哪里、去做什么，ta也能想一天，更别说009给ta的礼物让ta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
　　想东西这件事，最耗时间的就是想过去，莫秋又惯是发散式的想东西，不可能完完整整只想一件事。
　　所以，ta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只有丧尸的地方，找个好地方，或者做个好地方，然后坐着、躺着，想事情想一天。
　　这一年，ta这样想东西的时间，有点多了。
　　ta以前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那么频繁的想东西，现在能这样，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ta在这个世界能获得的资源达到了饱和，另一个是ta的实力也到了难以增加半分的程度。
　　有了这样的两个原因，莫秋会越来越孤独，想东西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多。
　　所以，ta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了。
　　不是因为ta到了年龄，而是因为ta开始期望一种特别的感情，一种极有可能是在喜欢与爱那个范畴里的感情。
　　这样说有些不好，但，是叶风让莫秋开始期望的，他让莫秋逐渐弄清自己想要的感情。
　　所以，ta们渐渐远离。
　　莫秋给不了叶风想要的感情，叶风也给不了莫秋想要的感情，渐渐远离是常态。
　　但谁知道，两人远离之后，又不会再接近呢？
　　毕竟莫秋还没完全确立自己的恋爱观，叶风的恋爱观也不一定不会改变。
　　也许，这两人以后在一起了也说不定。
　　（不会的，莫秋与叶风BE了，彻底的那种。）
　　但这是以后才能知道的事，现在，莫秋想做的是形成ta自己的平常生活。
　　她身边的家伙都有自己的平常生活，至少也有杀手伙伴之类的存在，就ta还是到处跑，身边的家伙换来换去，没个固定。
　　有些家伙喜欢这样，莫秋也不讨厌，ta就是想要些平常生活的部分。
　　所以，ta在丧尸世界里想的最多就是这个，该如何形成自己的平常生活。
　　她想的最多的倒不是她期望的感情的那些事，还是因为叶风，让莫秋觉得自己不是很适合谈恋爱。
　　与叶风经历的事让莫秋改变了在杀手大会的想法，ta觉得ta谈恋爱比做渣攻造成的伤害要大一些，ta又不想造成伤害。
　　所以，ta有段时间是既不想谈恋爱也不想做渣攻了。
　　莫秋现在想要的是属于自己的平常生活，ta希望知道自己在某段时间里做什么，也希望身边的家伙至少是自己熟悉的。
　　探索新事物，认识新家伙，一直都给莫秋带来压力，因为总会受到一些伤害。
　　（但是莫秋这家伙遇见轩墨很久后才决定安稳下来。
　　让莫秋放弃探索新事物很难的。）
　　莫秋想了很多。
　　比如ta现在一年中有多少时间是固定下来的。
　　ta固定会在过年时去魂叶研究所，三月份去亚特兰蒂斯，九月份去氏训练营，一月去见九爷。
　　总的算下来，莫秋一年里有差不多四个月的时间是固定的，但ta还有八个月呢。
　　一天就能发生很多事的莫秋，八个月，对ta来说，很长，值得好好规划一下。
　　只是，莫秋一个人坐在由废墟构成的椅子上想东西，周围全是只有单一欲望、没有意识的丧尸，在这种环境下，ta有时候想着想着脑子会渐渐变得缓慢甚至停滞下来。
　　这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ta只是需要找一个跟她说话，帮ta理思路的同伴，把“想东西”变成“谈东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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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程结束了。
　　结课流程是：
　　说评语，送结课礼物，让学员离开。
　　第一个走的是萧忆梦。
　　她急着回去抽烟，丧尸世界很难找到好烟。
　　加上她不是第一次参加莫秋这节课了，ta们狙杀营是抽签来决定谁来上莫秋的课的，她算是幸运也算是倒霉，被抽中了。
　　萧忆梦不想走结课流程，所以她见到莫秋后就说她不需要评语与礼物，只要让她第一个回去就行了。
　　第二个走的是落风。
　　莫秋的评语是：“你已经是个强者了。”
　　结课礼物是让玉佩吸收了落风身上的非体术力量，与改变了他那无法融合多种力量的体质。
　　落风走时问了莫秋一个问题：
　　“莫导师，如果我挑战你，你会给我资格吗？”
　　“会。”
　　得到了回答的落风说了句：“谢谢莫导师。”，就捏破珠子回氏训练营了。
　　第三个走的是Z。
　　莫秋没说评语，给结课礼物前砸烂了Z的右手，理由是：
　　“这是你杀了风少华的报复。”
　　非常痛，因为锤子上有陆易知的药水，剧烈的疼痛让Z浑身湿透，连呼吸都很困难。
　　然后莫秋又拿出一个药膏涂在Z的右手上，用绷带包扎好后，平淡的道：
　　“这是你的结课礼物。”
　　莫秋把珠子放到Z的左手上，手抚上，抬起时珠子已经变成了粉末，看着逐渐淡化的Z，ta平淡的嘱托道：
　　“大概会痛一天，痛完你的右手会恢复到S市受伤前的状态，花些时间就能掌控了。”
　　Z呼出一口气，控制着自己英伦礼仪不丧失，他看着莫秋，祖母绿的眼睛里温柔如风：
　　“我明白风少华为什么总是提起你了。”
　　第四个走的是小席然。
　　从莫秋那里得到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与一颗种子。
　　“时刻放在身上，跟它说说话，如果它想见你的话，它会发芽的。”
　　“它会成为莫导师希望诱杀有的那种伙伴吗？”
　　“比佣杀的可能性大很多。”
　　小席然眨眨眼，然后郑重其事的道：“我会把它做成训练挂在脖子上，洗澡也不摘下来的。”
　　第五个走的是009。
　　因为是徒弟，所以莫秋问他想要什么结课礼物。
　　009下颚微抬，看着莫秋，他的声音沉静而清：
　　“师父，我想要你陪我一段时间，我们一起休息一下，可以吗？”
　　莫秋自然是一字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