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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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问我刻意缺席的姓氏。
事实上，在墓地祭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自己原本的姓氏——鸣濑。如果再翻找一下遗物，也许我会想起来更多，或者是找出自己遗忘的名字。
但我莫名产生了一种疲软的情绪，缄默着把所有都埋进土里，在大和尚这里当了整整一周的无名无姓之人。
当他对我说：你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我想到了那天抬眼看见的天空，想到了大喊大叫惊起的禽鸟，几乎是不用思考就确定了将会跟随自己有限人生的名字。只是因为肚中空空，清淡美味的午饭先一步脱口而出……
那种隐约惆怅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我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大师兄是彻底无语了，悲鸣屿行冥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先去吃饭吧。
两人都没挪动，似乎是接下来有事要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把我支开的说辞，又或者是对我的体贴——哎呀，无论哪个都差不多啦。我点点头应下，连不好意思的推辞都没有地迅速找饭吃去了。
在厨房找到了剩饭，我又复刻了一顿茶泡饭，美滋滋地端着碗坐在回廊里吸溜吸溜。
被人用花枝轻戳后颈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蚊子，伸手挠挠继续干饭。但是痒意不止，我不得不放下碗，才发现了身旁多了个淡淡的影子，再一扭头就对上了某个饶有兴致的陌生人的脸。
我：“……”
我：“吓。”
他们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穿着鬼杀队制服的来人被这反应逗得哈哈大笑，他甩了甩手腕，麻溜盘腿坐在了我旁边，出声好奇地询问：“你就是岩柱大人新收的那个弟子么？”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也好奇地问他：“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新弟子的事了么？”
他眨眨眼睛：“那你到底是还是不是？”
我严谨地告诉他：“我只是被收留了。大和尚没有跟我说过弟子这件事……”
是的。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也没从大和尚那里听过一句他说要收我为继子的准话，其余内容都是旁人的发散。
他本人只说了“留下”以及“成为剑士”，笃定的语气，好像是确信我会走上这条路——我只是想多活一天是一天，乐观积极地面对说不定某天就死在哪个鬼手下的未来。
他唉了声，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评价，挠了挠后脑勺跳过了这个话题：“这样啊……那你有见到实弥么？他刚刚去找岩柱大人了。”
他指了下回廊另一端，生怕我不知道全名：“不死川实弥。看起来有点凶，但实际很可靠哦？”
我想到对方咆哮时那可圈可点的肺活量，点点头：“大师兄很适合潜水。”
他哈哈大笑，明明也不比我大多少却张口就来：“你这孩子说话还挺有趣的！我叫条野匡近，你叫什么？”
我：“你可以叫我飞鸟。”
条野匡近：“不错的名字。不过很像女孩子啊？”
我不解：“因为我就是女孩子啊？”
条野匡近顿时傻了，表情僵在脸上有点傻气：“哈？”
“也就那头短发展现出不妨碍战斗的准备。是个聪明的选择，那些吃人的鬼才不会管你是男是女！露出破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来人不客气地评价道，正是刚刚提起的大师兄不死川实弥。
我老老实实地举手回答：“不是。我先前的头发应该是剪掉卖出去了。”
跟战斗无关，只是缺钱。这还是蝶屋的大岛女士告诉我的，她看到那被剪刀乱七八糟摧残后的头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因为我茫然如同小羊羔般的眼神，没忍住说了出来，我追问了几句，至今很遗憾不知道按市价自己的头发能卖多少。
不死川实弥一噎：“……不管具体原因是什么，结论还是不变。”
我信服点头：“大师兄说得是。”
“不要叫我大师兄。”他冷淡地说，“你还没有得到我的承认，我还是那句话，这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快点回到人群中去吧。”
先前还笑嘻嘻的条野匡近也在这种由大师兄营造的缺氧氛围中收敛了笑意，他嘴唇微动，看了眼不死川实弥，到底什么也没说，看起来也是有点赞同的。
我应该展现出出色的嘴遁能力说服他的。我伤感地起了个头：“可我睁开眼的瞬间就知道了，我分明是毫无选择的。”
不死川实弥：“……哼。”
我接了下去：“我是毫无选择的、别的选项关闭了、不是我的错是世界的问题……后面我忘了。”
不死川实弥铁青张脸摔袖而去，条野匡近嘴角抽搐了一下，匆忙示意我下次再见也追着大师兄离开了庭院。
我倒不是故意气不死川实弥的——可能，还是有一点吧。只是我说的同样是自己的心声，隐隐中我明白，就算没有大和尚横插一手，我也不可能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
因为——
眼前闪回的画面太快，我莫名呕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若有所思：“……果然两碗还是太撑了么？”
……
我很快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了代价。
作为柱，大和尚的工作并不轻松，给小白开蒙这件事顺理成章地交到了他的大弟子手中。我看着不死川实弥的脸顿感不妙，果然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每天被虐得像块叉烧。
“弱鸡到这种程度还敢叫嚣？！再来！”
“给我起来！再来！”
“你踏马胳膊断了啊！再来！！”
丛林里飞鸟激起阵阵，很快附近的鸟雀们连夜搬家，只剩树下我这只死鸟。
这段时间我对再来两个字都有点精神过敏……我确实是菜菜的，在不死川实弥手下连五分钟都挺不过去，条野倒是会温柔地摸摸我的脑袋，告诉我比上次更有进步了哦！多坚持了五秒！
我听完更是死得透透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