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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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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话能信，有的话不能信。
比如，
我觉得你有当经理的潜质。这样的话就不能信。
所以昨晚老板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在楚寒风这里掀不起任何涟漪。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下午楚寒风去酒吧时，经理还是经理，他还是服务生。
“我怎么觉得经理看你的眼神怪怪的？”陈哲凑到楚寒风身边，不确定的问。
“看错了。”楚寒风擦着高脚杯，没去观察经理的表情。
陈哲嘬了下嘴唇，不再多言。扭头看了看楚寒风的脸，“消肿了，你回家自己揉了？”
“嗯。”
“……再过几天就发工资了，我请你吃顿好的！”
楚寒风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
“OK，好吧。”陈哲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我不吵你了，你继续忙。”说完便离开了他的身边。
陈哲前脚刚走，一直在观望的经理就过来了，整个人局促又尴尬，吭哧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把擦到反光的高脚杯小心放好，楚寒风语气平淡，“不用道歉，你没错。”
有了台阶，下面的话自然就好出口了，经理嘿嘿一笑，很满意楚寒风的识趣，“我昨晚也是太着急了，一时没控制住脾气。”
“没事。”
“那你忙，我不打扰了。”把话说开后，经理立刻告辞。
楚寒风继续擦另一个杯子。
他喜欢各种各样的玻璃杯，喜欢它们的易碎性。因为太顽强的东西总得不到珍惜。
逐渐吵闹的环境预示着工作的开始。或许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今天搭讪的人迟迟没有出现。不仅没有搭讪，而且在楚寒风上酒时还会侧开身躲着他和……他手里的托盘。
本以为冷漠只是你用来吸引客人的人设，谁承想是真的人狠话不多。
打扰了。
保命要紧。
“看你好像很开心？”得空休息的时间，陈哲敏锐的察觉到楚寒风情绪的变化。
楚寒风倚在墙上，屈起食指敲敲手里的托盘，发出“当当”的脆响。眼中是若隐若无的笑意，“不被骚扰，当然开心。”
陈哲注意到他的动作，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是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撑杆跳。又有客人点酒，陈哲赶紧去干活。
“楚寒风，来一下。”完颜越从办公室里出来，冲楚寒风招手。
即便对方身材魁梧，纹着花臂，站在他对面的楚寒风也没有丝毫胆怯。
见了太多表里不如一，他从不以貌取人。
完颜越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目光打量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小青年，很年轻，很成熟，不是那种容易上头的愣头青，“昨晚上为什么会出手？”
楚寒风实话实说，“我做过小时工，他多付了一个小时的工资。”
“万一你因此丢了工作呢？”
“他会给我更多的钱。”
这才是混社会应该有的智商。完颜越轻笑，“昨晚的提议考虑的怎么样？”
楚寒风没听懂。
“让你当经理的事。”
“我不善攻于心计，只会用拳头解决。”美差放在眼前，楚寒风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一山不容二虎，也容不下被降职的虎。”
如果自己升职，本来的经理降职，楚寒风都能想象到日后的景象。
“明白了，我明天给你答案。”完颜越挥手让他离开。
楚寒风转身出了屋子，心里涌上零星的期待。他缺钱，经理的工资更高。
“老板又训你了？”陈哲再次第一时间窜上来。
“没有。”事情没得到确切的结果前，楚寒风不会大肆宣扬。
“哦，那就好。”
晚上回到家，柳一梁不在，桌子上留了张纸条，“先回了，明天见。”
这次楚寒风把它小心的收起来，看着桌子上外婆的遗像，“外婆，我可能要升职了。可能。”
第二天，楚寒风刚到酒吧就被完颜越叫进了办公室，里面还有经理，头埋的低低的，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完颜越坐在老板椅上，板着脸，对经理道：“你明天不用来了，这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差的给你。”
听到此话的经理没有辩解、没有不服，而是扭头狠狠地盯了眼一旁的楚寒风，讥笑，“你可真有本事，小看你了。”
这件事从某方面来说确实是他促成的，但楚寒风何德何能。老板开员工，一定是因为不符合期待和要求，至于他，被当抢使了。
完颜越什么都没说，但把楚寒风叫来，就等于什么都说了。
兵不血刃。
技不如人就要甘心认输。楚寒风选择沉默，一句话也没说。而这种不解释又坐实了他的“罪名”——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原经理收拾东西走人，夹枪带棒控诉着楚寒风的忘恩负义、卑鄙小人。
确实，楚寒风就是他当初招进来的，现在怕要后悔死了。
“希望你这个经理能当的舒舒服服！！”
当着所有员工的面，经理怒火冲天的给了楚寒风一个忠告。
目送对方出了门，无视掉大家怪异的眼光，楚寒风继续走到吧台那里擦杯子。调酒小哥急忙抢过来，一副“使不得使不得”的样子，“这些话我来干就行了。”
“我喜欢擦杯子，你忙你的。”楚寒风动作不停。
在大家都自觉远离新任经理后，只有陈哲一个人大着胆子凑上去，真诚道：“恭喜你啊！！他们那是嫉妒你，别往心里去！你来这时间最短，却当上了经理，有些人肯定心中不平。”
“不觉得我是小人？”
“切！”陈哲翻了个白眼，“老板想开他很久了，整天尾巴撅到天上，除了颐指气使什么都不会，遇到点事跑的比兔子还快。你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
楚寒风盯着陈哲看了很久。
都给盯毛了，“干……干什么？”视线习惯性瞟了一圈，嗯，没有托盘。
“以你的智商理解到这个层次，不容易。”
“我……我……”陈哲气结，“我只是活泼了点好吧！智商没问题！！”
楚寒风唇角上翘，“嗯，我信了。”
这抹笑像是寒冬里盛放的腊梅。依旧很冷，但添了丝温柔。
陈哲不自然的别开眼，“我去工作了，拜拜。”
新官上任，楚寒风没有三把火。不过与往常闲下来时一样，站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的管望着一派热闹的酒吧。忙不过来时，还会帮忙上上酒。
算上他才四个服务生，现在突然撤走一个，肯定会忙不过来。
“你们这里的服务员怎么全是男的啊？”喝到微醺的男顾客问楚寒风，“一个女的都没有。”
楚寒风望着那双色迷迷的眼睛，“男的安全。”
这大概是老板不招女服务的原因。但以楚寒风被骚扰的次数来看，男服务员也不一定安全。
主要看脸。
“胆小！这样生意怎么能好！”
恰恰相反，这里的生意真不错。虽不至于座无虚席，但上客率绝对在合格线以上。
楚寒风装没听见，把酒放下后转身走了。
到了下班时候，楚寒风的平易近人让原本持鄙夷态度的人纷纷改观。
“哎，我刚刚听见他们夸你呢。”陈哲巴巴地赶着来汇报，“夸你没架子，不拿个鸡毛当令箭。但是为什么大家都听你的话呢？让往东就不敢往西。”
楚寒风瞟了眼陈哲手里的托盘。
“……”陈哲吞了吞口水，“我先走了明天见。”
今天到家后，柳一梁还在。不仅在，楚寒风还闻到了饭香，这让他意识到，原来家里还有个厨房。
把干煸豆角端到桌子上，柳一梁冲站在门口的楚寒风笑了笑，“我有点饿，所以用了下你的厨房。”
楚寒风口是心非，“你这么做没用。”
柳一梁不置可否，腰上系的围裙透着浓浓的违和感，“吃吗？米饭。”
楚寒风一天只吃两顿饭，上午十点左右，下午四点上班之前。这顿就当夜宵了。
“吃。”
楚寒风以为像柳一梁这样优秀的人肯定是五谷不分，没想到只是用素油炒的豆角，也能如此好吃。
“我今晚能住在这儿吗？”
夹起的豆角还未放进嘴里，楚寒风抬眼看着对面的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对方在躲什么人。
柳一梁有恃无恐，因为面前这个人非常讨厌欠人情。哪怕是一顿再普通不过的饭。
“就一张床，不嫌挤你就住。”
床是双人床，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
楚寒风把装衣服的纸箱从床底下拽出来，翻了半天，搭配出了一套比较宽松的衣服，“洗干净的，将就穿。”
柳一梁没客气，接过来走进洗手间里换上，并用自己早就买好的牙膏牙刷简单洗漱了下。
楚寒风注意到垃圾桶里的牙膏包装盒，“下次再住这儿，自己带睡衣。”说着，又翻出了一块单人毛毯。
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好。”
两人背靠背躺在床上，一语不发。就在柳一梁要跟他说晚安时，楚寒风也说话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升职成经理了。”
悲伤不予人知，喜悦可以分享。
黑暗中，柳一梁笑的特别开心，“恭喜啊。发工资了记得请我吃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