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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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并没有柳一梁的身影，楚寒风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抬手轻敲了三下，然后立刻掏钥匙开门。刚把钥匙插到钥匙孔里，门从里面开了。
借着从门缝跑出来的光，楚寒风看清了对方——柳一梁。
“你脸怎么了？”柳一梁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红肿的脸颊，“打架了？”
这是楚寒风除了每天的“早”外，再次听到柳一梁说话。说别的、其他的话。
“没事。”楚寒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柳一梁，“你怎么不回去。”
柳一梁没回答，“有药么，我给你揉一揉。不然明天怎么上班。”
楚寒风想了半天，从床底下掏出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花油，“还有两个月过期。”
柳一梁接过来拧开盖子，刺鼻的味道传出来，“坐床上。”
楚寒风坐到床边，看他把红花油倒在手上，然后搓了搓。当温热的手掌放在脸颊上时，楚寒风的身体反射性瑟缩了下。
“疼？”
“不习惯。”不习惯别人碰我。
两人靠的很近，楚寒风无事可做便开始观察柳一梁，无论是五官还是穿着，面前这个男人精致像是橱窗里的蛋糕。外面是华丽好看的雕花，里面是谜。
注意到他嘴唇上渗出的血迹，“你嘴破了。”
柳一梁不自觉地舔了下唇，刺痛感让他微弱且快速的皱了下眉，“没事。”
楚寒风虽然单身了二十三年，但不代表什么都不懂，“女朋友咬的？”
动作顿了下，柳一梁没回答。
楚寒风只当自己猜对了。
蛋糕被咬了。
这个比喻让他冷不丁的笑了下，神情愉悦。
望着那双眼睛，柳一梁缓缓地停下动作，把脑海中的身影甩出去，“好了。明天早上自己再揉一揉。”
目送着对方走到门口，楚寒风轻飘飘道：“再见。”
柳一梁步子不停，“再见。”
次日，楚寒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肿已经消了，只是还有些红。外面淅淅沥沥下着雨，四月份，正是春雨的季节。
早饭这个词从外婆去世后就与他无缘了，习惯成自然，以前还会反抗的胃部现在也只能被迫接受没有早饭消化的这个事实，乖乖按照主人的习惯来。
大概是昨晚的‘见义勇为’起了效果，今天楚寒风有幸去帮着搬家具。
管他因为什么，只要合法，钱没有不挣的道理。
柳一梁听到开门声，转头看着楚寒风，每天的“早”变成了一抹发自真心的微笑。
楚寒风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道：“你可是试试把我绑过去。”
对方要的是自愿，而他不会妥协。
柳一梁驴唇不对马嘴，“上班去吧，别迟到。”
那双眼睛，让他做不出任何强硬的事。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门卫已经记住了楚寒风，大概是没见过他这么寒酸的人，遂不耐烦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还是昨天的业主，打电话问。”
第二次来，楚寒风已经把路线记的清清楚楚，直奔四单元10层，一梯一户，很方便。开门的是孙思杪，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孙思杪没让他进来，自己从屋里出来，“走吧，跟我去家具店。”
花了整整一上午，孙思杪终于靠着和辰辰的视频电话选好了家具，最后还不忘确认，“辰辰，你看这些家具行不行？”说着，就把所有家具都放到摄像头下过了一遍。
“嗯，没有棱角就行，不然小柯住着不方便。地毯买了吗？”叶辰放下手里的工作，认认真真检查了一遍。
“买了，白色的羊毛地毯。能把家全铺满。”
“我回家接小柯，一会过去找你。”
“现在就接？”
“嗯。”弟控叶辰自然得听弟弟的话，“他说现在就想看。”
“好吧，那一会见。辰辰么么哒！”
叶辰直接扣死电话。
年纪越大越肉麻。
楚寒风跟装卸工一起把家具装车，然后载着回小区，再帮着卸下来。拎着一只单人布艺沙发进了电梯，楚寒风猜测那个小柯才是要住到这里的人，而且……如果他不是小孩子的，那应该有些问题。
孙思杪看着电梯门上映出的年轻人，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你不上学了？”
“嗯。”
“本地户口？”
楚寒风摇头，“农村。”
“叫什么啊？”
“楚寒风。”
比一开始的辰辰还要冷漠，可是没辰辰优秀。
电梯在10楼停下，孙思杪率先出了电梯，楚寒风跟在后面。
………
被叶辰扶着把整个房子都熟悉了一圈，叶柯忽然就笑了，“哥，这个户型好傻。”
被弟弟吐槽的叶辰：“……”
“谢谢哥。”
叶辰立马笑了，捏捏弟弟的脸，“小傻子，跟哥客气什么。”
“不放家具吗？”
“当然放呀，小柯柯。”这轻佻的语调一听就是孙思杪，“辰辰，家具买回来了，怎么摆？”
叶柯语气认真的打招呼，“嫂子好。”
叶辰和孙思杪微愣后相视一笑，眼里都是宠爱与包容。
两人结婚十年，叶柯一直都不能接受哥哥是被压的那个，所以一直叫孙思杪嫂子。
叶辰揉了把弟弟的头，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楚寒风站在门口，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被称作小柯的人：上身穿着一件黑白竖条纹衬衣，下摆被整齐的收进黑色的裤子里，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头发乌黑，梳着中分，五官跟叶辰有三四分像，但比叶辰要白，或许是因为太白了，让他看起来带着些病态。
与叶辰身上那种精英气质不同，叶柯给人一种古代贵公子的感觉，忧郁而优雅。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不聚焦。
楚寒风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挑家具时那么挑剔。本来就是天之骄子，眼睛又看不见，肯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护着。
用进废退。自小眼盲让叶柯其他方面的感觉异常灵敏，从孙思杪进门时他就听出来有第四个人，这会又觉得对方在看自己。不悦的“看”过去。
楚寒风已经早早收回了视线。
叶柯：“他是谁？”
孙思杪解释：“搬家具的。”
叶柯：盯着人看，没礼貌。
察觉到弟弟生气的叶辰帮腔，“搬进来吧，贴着墙放。”
楚寒风照做。
这时，另外两个装卸工也搬着家具上来了，三个人按着叶辰的指挥，原本只剩承重墙的屋子渐渐丰满起来。
结束后，孙思杪给了楚寒风500块钱，“辛苦了。”
楚寒风看着到账提醒，终于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要抱大腿，为何那么多女孩子拼了命也要挤进豪门。
“还生气呢？”叶辰莞尔望着叶柯。
叶柯语气淡淡的，“没有。我又不是没被看过。”小时候甚至还有小孩子耐不住好奇摸他的眼睛，早就习惯了。
“怎么了？”孙思杪用口型问叶辰，一脸不解。
叶辰摇头不语，同样做口型：“没事。”
“哥我晚上能住在这儿吗？”
叶辰能拒绝任何人，唯独不会拒绝弟弟，但他一个人住在这肯定不行。遂求助的看向孙思杪。
“最近还不行，房子刚装修好，甲醛、笨……这些有害物质都超标。”孙思杪张口就来，“你可以白天在这适应，住还是先回家住。”
其实这房子都囤了快一年了，一直没人买。
“对，”叶辰忙点头，“身体重要。搬出来的事不着急。”
叶柯被夫夫二人的一唱一和成功唬住，点点头，“那好吧。”
叶辰领着叶柯走到门口，“指纹锁，小柯喜欢哪只手指？”
叶柯配合的伸出了左手食指，“这只。”
小心的把食指放到指纹识别处，记录成功后，叶辰道：“哥把钥匙也放到你包里了，最内侧的那个小兜。要是万一指纹锁坏了或者不好用，就用钥匙开门。”
叶辰眼里，他的小柯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知道了，谢谢哥。”
看着兄弟俩的互动，站在一边的孙思杪终于忍不住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叶辰的腰，语气吃味，“辰辰什么时候也能对我这么好。”
叶辰用手肘轻怼了他一下，佯装不耐烦道：“怎么哪都有你。”
“那当然。有辰辰的地方就有我。”
两人的对话听着就觉得温馨。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腻歪。叶柯替哥哥高兴的同时忽然想到自己跟常家的联姻，“哥，你见过常家的少爷吗？我记得他好像是独子。”
严格算起来，他比自己还惨。
叶辰跟孙思杪俱是一愣，“哥没见过，要是小柯想的话……”
“不用，”叶柯摇头，“我就是随便问问。”其实不管对方长什么样，对自己而已也没什么区别。
把叶柯送回家后，孙思杪便载着辰辰回自己的家。
叶辰问，“你有没有见过常家那小子？”
“没有。”孙思杪把自己了解的告诉叶辰，“他叫常乐，今年20岁，听说是个二世祖。”
叶辰不信，“二世祖你没见过？你不是经常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吗？整个云海市哪有你不认识的公子哥。”
“辰辰我冤枉啊！”孙思杪为自己鸣不平，“跟你结婚后我就弃暗投明、改邪归正了，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再说我犯浑的那个时候常乐还是个小娃娃呢，我真没见过。”
“比小柯小了七岁，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够。”叶辰嗤笑，“常家也真舍得。”
“跟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才22岁。人家把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你，你得好好负责。”戏精上身的孙思杪说着就要往辰辰身上蹭。
叶辰推了下他的脑袋，“好好开车！”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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