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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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这一切比作一个笑话，那么到现在为止，最能让人捧腹大笑的搞笑包袱才真正闪亮登场——原来认儿子不是真的认儿子，而是想找个代嫁郎。
生下来就没爹没妈，如同野草般长到二十三岁，好不容易找到爹了，却只是拿来利用的工具。
楚寒风仰躺在床上，左臂举得高高的，食指上挂着一条链子，坠在下面的音符离眼睛很近，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很像电视里演的催眠。
大概真如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笑话。
似有深仇大恨般狂暴的敲门声阻止了楚寒风准备再睡一觉的想法，翻身下床，走到门口开门。
常家跟叶家联姻的消息占据了各家新闻媒体的头版头条，常乐想不知道都不行。
他是看不上楚寒风，但从没想过拿他当枪使。
周日在家休息的柳一梁听到敲门声急忙从卧室里跑出来，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常乐怒气冲天、难以置信的问，“你知道？！”
楚寒风淡定自若的答，“只有你不知道。”
余光瞄到出现的柳一梁，常乐扭过头望着他，无声询问。
柳一梁硬着头皮点点头。
“他如果不答应，是不是就是我？”常乐现在说不上什么心情，开心？看笑话？还是生气？他只想知道，若是楚寒风不回常家，联姻的对象换成他，柳一梁会是什么态度？
柳一梁被他针一样尖锐的目光刺的难以忍受，直接越过两人，下楼了。剩下两人无声对峙，常乐不走，楚寒风也不关门，就这么面对面站着。
许久后。
“他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五千万，滚出云市，二选一。”楚寒风微微侧头，“我不是来分你的家庭的，没兴趣。”
怨不怨常乐呢？
其实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楚寒风没忍住。
心里难得升起的丝丝愧疚被楚寒风充满敌意的话赶跑，常乐“呵”了一声，“那就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鸵鸟柳一梁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听到声音转身，恰好看到常乐大步流星出了别墅门。
没过一会，楚寒风也从楼上下来，“我学车去了，再见。”
柳一梁忙道：“我送你。”
“不用。”
天气很好的早晨，心情却不美妙。
心不在焉的学了一上午车，楚寒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句话：不是段子手的教练不是好教练。
结束了效率极低的学车之旅，楚寒风便到酒吧去上班。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的瞬间，心里忽然涌上调头就走的冲动。
纵然脸皮厚若铜墙，也鲜少有人能做到对周围的评价完全不在乎。何况他并非一个厚脸皮的人。
但这种冲动持续不足一秒，转瞬即逝。所以，外人看来，楚寒风还是跟往常一样，平静的推开门，淡然自若的走了进来，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陈哲倚在吧台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之前明明准备了一箩筐的话。
只是眼里的哀伤却那么显而易见。
可楚寒风没理解，他以为陈哲只是替他可惜，所以破天荒的冲他笑了笑，很明显的笑容。
陈哲被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激怒，忍不住质问，“你是不是什么都不在乎？！”
“……我在乎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改变什么。”楚寒风接受不能改变的事实。尽力。
陈哲噎住，许久才自欺欺人道：“你可以不回常家的。”
可能吗？
谁都知道不可能。
胳膊拧不过大腿。
楚寒风没说话，走到换衣间换衣服。
与此同时，叶家祖宅那边更是一团糟。
叶辰坐在沙发上，目光紧锁对面的叶伟锋，怒火濒临爆发的边缘，出口的话还算正常，“楚寒风是谁？”除了发音有些颤抖。
叶伟锋独断专行这么多年，这次竟罕见的心虚了，不与叶辰对视，“常家的儿子，新闻上有。”
坐在一旁的孙思杪能明显感觉到听完这话的辰辰身体开始发抖，一阵心疼，悄声唤他的名字，“辰辰。”
叶家兄弟的脾气都不好。他跟叶辰结婚十年，自从被他降伏后就千依百顺的依着他，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这么多年宠下来，脾气不降反升。再加上事关小柯柯，辰辰自己就能把自己气死。
“常家在街上随便抓个阿猫阿狗滥竽充数顶替独苗，那我是不是也能那么干！”叶辰话怎么难听怎么说，“我也在随便找个二傻子给您认回来当儿子。两家一联姻，皆大欢喜！等你吹灯拔蜡那天，还能多个便宜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多合适！！！”
吹灯拔蜡都出来了，可见叶辰是真的气疯了，毫无理智可言。管你是爹还是祖宗，照骂不误。
“辰辰！”孙思杪高声叫他一声，“冷静点，冷静点好不好？”
他家辰辰绝对不是逆子，但是……没有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啊。
叶伟锋“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乌云密布，怒不可遏的指着叶辰，“跟谁说话呢！？！我是你爹！逆子！！”
“跟你！！”叶辰没退缩，额头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把小猫小狗送人还得给它选个好人家。现在一拍脑门就让小柯跟一个刚认回来的野孩子结婚，你把他当过儿子吗？！你还知道你是个爹！当的可真合格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番话叶辰憋了好久了，如果不是有这个导火索，他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本以为自己失望了那么多次后不会再失望，却还是忍不住把最后的希望和期待押在了小柯身上。
结果真残忍。
一楼的卧室门忽然被打开，叶柯缓缓地出现在门口，轻声喊了句“哥。”
………
叶辰倚在沙发上，眼也不眨的望着坐在床边的叶柯，久久不语。低气压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孙思杪几次想张嘴劝，但求生欲又让他憋了回去。
小柯柯，辰辰这次是生大气了，我也爱莫能助了。
叶柯手里握着杯子，修长好看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抠着杯壁。牙齿紧咬着下唇，表情不安。
“答应联姻的时候不告诉我，联姻对象换了瞒着我。你们沆瀣一气，愉快决定。我就是个多管闲事、瞎操心的外人。”
叶辰快被叶柯气死，哪怕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也行，就是不说。
有记忆以来，这个大哥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冷淡疏离，没有感情。
叶柯立马就慌了，急忙解释，“我……我眼睛看不见，他是谁，不重要。”
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天仙也好，猪八戒也好，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傻吗！？！”叶辰怒吼出声，在看到小柯抖了下身体后，又放缓语气，“你知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联姻不可笑，”他和孙思杪也是因为利益婚姻走到一起的，“可笑的是常家根本就……”
后面的话叶辰说不下去了。
“我……我不在乎。”叶柯垂着头，“我在想，如果这是我最后的价值，用完了，就两清了。”
叶辰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仿佛要炸开。从莫名其妙得了神经性头疼后，他很少生真气了。唯二能实实在在气到他的人：孙思杪、叶柯。
对叶柯，他第一次不负责任的把他丢下了，“那你就等着结婚吧！”
听到关门声，叶柯第一次委屈的红了眼眶。
一个你从不设防的人，要想伤害你，易如反掌。
如叶辰，如叶柯。
………
“去常家！”坐进副驾驶，叶辰冷着声音道，面沉如水。
孙思杪望着脸色苍白的辰辰，怎么可能让他瞎跑，捏了个慌，“我不知道常家在哪，咱俩都没去过。”
“先回家休息，我找人问问，明天再去好不好？”
叶辰没说话，神色痛苦的捂着额头。
“明早我带你去。”孙思杪发动车子，难得强硬道：“现在先回家休息。”
“不是人！”叶辰把素质和修养扔到一边，爆粗口，“统统都不是人！”
事情发展成这样，他都不知该生谁的气了：不争气的弟弟，只有利益没有亲情的爹，还是一肚子坏水的常家。
孙思杪知道辰辰心疼小柯柯，但有些话该说还得说，“其实这件事，小柯柯也好，那个楚寒风也好，都是受害者。”边观察着辰辰的表情，边冒死进言，“而且小柯柯的脾气你最知道，比你还犟。”
叶辰甩过一记刀子眼。
“我是说比你还坚持，”发自本能的求生欲让孙思杪换了个词，继续道：“我估计啊，小柯柯现在一门心思地就想离开家，想真正自由。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可不是，”叶辰语气冰冷讽刺，“连我这个哥哥也不在乎。”
“他这么轻贱自己，”不当着叶柯的面，叶辰终于能说了，“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那么疼他，怕他受委屈。他可倒好，甩货一样就把自己卖了！”
“是，小柯柯瞒着你，这事确实是他不对，但是……”话在嘴边翻腾了半天，孙思杪还是说了，“给他些独立做决定的机会吧。”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