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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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酒吧上班后，楚寒风不意外收到了很多意味深长、欲说还休的目光。但是敢明目张胆凑过来问的，永远只有陈哲。
他也没问，就跟哈巴狗一样巴巴的盯着楚寒风。眼神极其复杂。
楚寒风侧头看他，“看见新闻了？”
“嗯，”陈哲点点头，不确定的问，“是真的啊？”
“对啊。”
长久而缜密的计划顿时化作泡影，陈哲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能道：“挺……挺好的，那你……是不是要辞职了？”
“不会。”
陈哲眼睛一亮，反射性问了句，“为什么？”
楚寒风词穷，他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就是不想。或许是因为，没了工作他会更无聊。
“哈哈，我就随便问问，别当真！不辞职挺好的，咱俩能继续一起工作！”陈哲忙道，暗骂自己脑残。
“你不觉得我像个笑话吗？”楚寒风不确定别人是怎么看他的，羡慕、嘲笑、不屑……
陈哲在他眼里难得看到迷茫和无助，心里泛起细密的疼，嘴上却大咧咧道：“那就活成喜剧，既自己开心，还能愉悦别人。”
脸大如盘，心大如斗。大概是对陈哲最好的概括。
楚寒风知道问他也白问，但却很喜欢这个回答，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有道理。”
陈哲忽然悔不当初。
楚寒风被他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的浑身别扭，“干活去。”
陈哲麻溜跑走。
你还那么凶，我就放心了。
实话实说，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事在楚寒风眼里虽然没什么，但带来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所有人都对他礼敬有加。至于私下里他们会如何评价……楚寒风不想知道。
如果堵不住悠悠众口，就努力让自己不在乎。
正常来说，酒吧的下班时间是凌晨两点，但也不每天都能如此准时。比如，遇到了喝到凌晨两点半还不走的客人，就只能默默等着。
“他怎么还不出来啊。”多等了半个小时，常乐耐心告罄，不耐烦道。
柳一梁侧头看了他一眼，都睡着了听到动静又跟着跑出来。掏出手机，拨通了楚寒风的电话，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还有一桌客人没走。”楚寒风坐在吧台椅子上，看了眼电子日历最下面的时间，“你先回去吧，我一会打车。”
“来都来了，”柳一梁发动车子，“我过去找你。”
常乐不悦的皱了皱眉，但一想是自己非要跟来的，只能把牢骚咽回肚子。
停好车，柳一梁解安全带，“困了就睡吧，我进去看看。”
常乐怎么可能同意，他跟来就是为了把人看住，下车比柳一梁还快，“走！”
楚寒风看看昏昏欲睡、百无聊赖的其他三人，只剩一桌客人，没必要全耗在这，“你们回去吧，这留我就行了。”
“他们一看就喝高了。”陈哲余光瞄着开始划拳的四个人，整个酒吧里充斥着“五魁首！！六六六！！”的咆哮声，不放心道：“万一要找麻烦，喝完不给钱，你一个人在这可不行。我跟你一起看着，让他俩先回去。”
完颜越有事，十一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话刚落，柳一梁和常乐便推门进来了。昏暗的灯光下，陈哲并没有认出他们，立刻高声道：“不好意思，我们这打烊了！！”
再来一桌，得喝到明天白天。
柳一梁径直朝楚寒风走过来，笑道：“他们一桌喝出了十桌的气势。”
楚寒风看到他身边的常乐，先是很意外，马上又觉得很正常。听到柳一梁的话，非常赞同，“是啊。”
陈哲这会才认出来：一个是那天被开瓢的，一个是每天接送的。
但是……陈哲看了眼楚寒风，他既然没介绍自己，那还是装作普通同事吧。
柳一梁没放过陈哲的飞速一瞥，非常自然地问，“这就是你提起过的那位朋友？”
楚寒风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嗯，他叫陈哲。”
陈哲笑嘻嘻的打招呼，“你们好。”
柳一梁礼貌回应，“你好。”
常乐装没听见，突兀的来了句，“我要喝酒。”
“不行！”柳一梁想也不想，“你头上有伤！医生不让喝！”
常乐没跟以前那般一根筋犟到底，把头扭到一边，心满意足的上挑唇角。
“你们先回去吧。”楚寒风看了眼卡座上的四个人，桌子上还有六瓶啤酒没喝，“别废话。”
三个人犹豫了一会，然后去换衣间换衣服。
等他们走了，楚寒风抬脚走过去，“您好，你们现在的消费账单是1800元，根据店里的优惠规则，马上结账可以打八五折。如果超过1800，这个优惠就没了。”
其中一个喝的找不着北的人抬起头，含糊不清的问，“能……便宜多少钱？”
楚寒风忍住呛鼻的酒气，“三百，并免费开通会员。”
“结……结……结账，一……一毛钱也是钱！”另外人一个掏出手机，没拿稳，直接扔地上了。
楚寒风弯身帮他捡起来。
“扫……扫码行不？”手机屏幕快怼到脸上，人脸识别解开了锁。
“可以。”楚寒风把二维码朝向他，“一共1800，折后是1500。”
那人把手机扣到怀里，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那……我……掏……掏多少？”
“1500。”
“我还没喝够，再上四瓶啤酒！喝！！”
“喝啥喝！再喝……就……得掏1800，你傻啊！！”
“那……那就去……去我家喝。”
望着四个人晃晃悠悠、相互扶持的出了门口，楚寒风开始收拾桌子。
柳一梁瞄了眼6号桌的酒水单，共计：1537元。
数学学的不错。
一身疲惫楚寒风坐进车后座里，头向后仰着。副驾驶的常乐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凌晨三点多，见面就打的两个人也没那份心情了。
柳一梁活跃气氛，问楚寒风：“明天带你去买衣服？”早上说好的。
常乐一听这话立马就精神了，又露出那种护食的目光。
“……”楚寒风：“你一点也不矮，饶了我吧。”
柳一梁：“……”
你以为我在报复你？我怎么可能那么小肚鸡肠。
“那就后天去。”
“……嗯。”
到了家已经是凌晨四点二十。大概是过了那股劲儿，三个人的眼睛都跟铜铃一样，睡意全无。
柳一梁脱下外套，“饿不饿？我去厨房煮面。”
“饿。”
楚寒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毫无压力和羞愧的常乐，淡淡道：“不用，赶紧睡觉吧。你明天还得上班。”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卧室。
终于知道他贴心细致的性格哪来的了。
因为对方太不会为别人着想。
“……”常乐抬臂拦住了要去厨房的柳一梁，“去睡觉，我吃零食就行。”
“我不困。”
“不困也给我睡。”常乐不由分说的抓住柳一梁的手腕，将人向卧室拽，语气很凶，“明天不许你再去接他！”
柳一梁刚要反驳。
“我去！”
楚寒风可没管那么多，回到卧室倒头就睡。第二天下楼时，已经是下午十一点多。常乐在沙发上看球赛，解说说着他一句也听不懂的鸟语。没有看到柳一梁的身影。
常乐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领冰冰的吐出四个字——饭在厨房。
被柳一梁贴心的用保温罩扣起来。楚寒风没客气，端出来全部消灭光。然后继续回卧室猫着。
到了下午两点多，房门被常乐敲开，他手里拿着一串车钥匙，“送你去酒吧。”
楚寒风不打算接受他满是敌意的好意，“我自己打车。”
“这是他交给我的任务，不然你以为我想。”
“不想就不用。”楚寒风不吃他这套，只身出了门。
兄弟俩的第一次合作：失败。
但柳一梁诚不欺他，出了门口就打车，到酒吧门口，一共七十多块钱的车费。
这还不算完。
楚寒风推开门酒吧门，就看到陈哲在跟另一个服务员打架，没记错的话他姓张。剩下那个在旁边劝和，不知道拉那边好。余光瞄到楚寒风，着急忙慌的喊，“经理！！”
这会儿把他当经理看了。
他一喊，陈哲一愣神，被对方怼了一拳肚子。
楚寒风大步走过去，把两人分开，自己跟陈哲站在一侧，冷着声音问，“怎么回事？”
陈哲单手捂着肚子，目光凶狠地怒视着对方，“没事，就是看他不顺眼。”
姓张的服务员“哼”了一声，扭身去了换衣间。
楚寒风望着怒气难消的陈哲，严肃道：“说实话。”
陈哲沉默半天，“他跟老板告我状，说我除了抱大腿什么都不会干！欠揍！！”
这个大腿自然是指楚寒风了。
“他放个屁你也当真？”楚寒风白了陈哲一眼，“傻吧你！”
陈哲小声嘟囔，“我本来就每天围着你转。”
楚寒风不知道一个堂堂男子汉是怎么露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的，宛如一只被抢了瓜子的耗子。
半天憋出一个字：“蠢。”
哄人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怼人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