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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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楚寒风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听到到身后的脚步声，非常厌恶道：“我跟他长的还挺像，真恶心。”
想想骨子里还流着他的血，楚寒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来没有这么极端的厌恶一个人，除了他。
你越讨厌什么就越是什么，那种甩也甩不掉的宿命感，让人抓狂。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他只贡献了一颗精子，别的也没做什么。”柳一梁迈了几个大步和楚寒风一齐，“不用觉得恶心。你是你外婆的骄傲。”
提到外婆，楚寒风烦躁恶心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外婆希望我上大学，将来出人头地，但我没听她的。”
柳一梁语气笃定，“那也是骄傲。”
楚寒风转头看他，“你任务完成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还能继续当室友。”
“拉倒吧。”楚寒风踢了脚路上的石子，盯着它滚动的路线，“我可不想三个半夜再被敲门，搞得像捉/奸一样。”
“……”柳一梁发现他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能噎死人，“他叫常乐，跟你同父异母。”
楚寒风思路有片刻凝滞，关注点异常奇妙，道：“他喜欢你。”
柳一梁默认。
本来是当小白兔养的，谁承想……
楚寒风发出轻笑，没说话。
所以，晚上柳一梁还是当了他的室友。
“明天不用再早起了吧？”临睡前，柳一梁问他。
“嗯。”最大的心愿已了，再也不用那么拼了。楚寒风没傻到用钱买药吃，“钱我慢慢还你。”
已经还了一半，剩下的钱他得留着生活。
“没事。”柳一梁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你晚还一天，我就能在这多住一天。就当收利息了。”
楚寒风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随你。”
养成的生物钟一时半刻很难改掉，第二天楚寒风还是早早地就醒了。安静的气氛里能听到柳一梁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楚寒风轻轻地下床，穿好衣服后出门买早饭。出了楼门口，迎面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常乐从听到脚步声后就一直扭头看，见人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非常不屑的问，“你就是楚寒风？”
楚寒风就跟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
常乐伸出手臂拦住他，高声道：“问你话呢！聋了？！”
楚寒风终于礼尚往来的看了他一眼：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铆钉牛仔外套，搭配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多亏那一双大长腿，没让他穿出五五分的感觉。对上那双满是杀气和桀骜的眼睛，楚寒风非常赞同柳一梁的说法。
确实是一条野性难训的狼崽子。
注意，是狼崽子。
不是狼。
他那点威胁在楚寒风这里根本不够看。
窝里横还行，到了外面就是挨收拾的货。
楚寒风决定不跟他计较，刚向前迈了一步。常乐反手薅住他的衣领，脸贴着脸，表情凶狠，“问你呢！！”
长这么大，楚寒风没惯着过谁，以后也不准备那么做。
左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后拧，右脚狠踢了下他的膝关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过实战练习的。
常乐被迫行了个大礼——单膝下跪。
且反抗不得。
只能费力的拧过脑袋，凶神恶煞又狼狈不堪的怒视着楚寒风：“给老子放开！！”
像一只被按在地上摩擦只能嗷嗷叫唤的狗子。
“下次来找茬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楚寒风把人用力向前推，“多带几个人。”
“楚寒风！你他妈给我站住！！”常乐险些没摔个狗啃屎，勉强维持住平衡后，冲着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楚寒风吼叫。
柳一梁临窗而立，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停不下来的那种。
终于有个人能治住他了，真好。
常乐扭头向上看，恰巧看到开怀而笑的柳一梁，有些愣神。
似乎，已经好久没看到他笑了。
楚寒风！敢动老子的人！！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买完早饭回来，原本堵在门口的常乐已经不知去向，楚寒风没管他，拎着包子和粥上楼。
柳一梁也已经穿衣洗漱完毕，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提前走到门口开门。
楚寒风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常乐来过，他没义务转述也懒得管闲事，把早饭放到桌子上，去厨房里拿碗和筷子。
柳一梁轻声道：“刚刚我看到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用不着。”楚寒风毫不在意道：“他打不过我。”
“……”柳一梁：“那就谢谢你，手下留情。”
以后当常乐被楚寒风揍成猪头时，柳一梁才深刻的明白，他的字典里，压根儿没有手下留情。
谢早了。
不用争分夺秒的挣钱，猛然闲下来的楚寒风觉得非常无所适从。柳一梁吃过早饭后就走了，楚寒风实在闲的无聊，干脆躺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蒙头睡到下午两点，饥肠辘辘的楚寒风出气觅食。离这不远有一个卖米粉的小摊，一碗八块钱，分量很足。楚寒风经常去那里吃，老板已经记住他了。
老远见到就冲他笑。
“还是老样子？多放醋不要辣椒。”
楚寒风坐到旁边的小凳子上，点点头。
他吃不了辣，稍微吃点胃就会翻江倒海的疼。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不知道，等意识到后就开始刻意不吃辣。
摊上现在就他一个人，老板把酸辣粉做好后，就开始跟唯一的客人闲聊。
楚寒风虽不健谈，但也能做到有问必答。
话题七绕八绕，不知怎么得就到了人生大事上面。大概是老板的刻意为之。
老板笑呵呵地问：“交没交女朋友？”
“……没。”
“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了。咱们跟那些文化人可不一样，人家三十岁不结婚都正常。你要是到了三十岁，肯定得打一辈子光棍。”
早早就做好打光棍准备的楚寒风对老板的告诫并不往心里去，喝了几口汤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先走了。”
“……”老板顿了顿，“哎！好！下次再来啊！”
老板边收拾桌子，嘴里边念叨，“多好的小伙子，跟我姑娘挺搭。”
填饱肚子，楚寒风便骑着自行车去酒吧上班。
陈哲就跟打卡签到一样，晃到楚寒风面前刷存在感，“今天精神这么好！”
整整睡了一天，不好才怪。
楚寒风轻轻地“嗯”了一声，换好衣服后继续去擦杯子。
陈哲走过去，拿起他刚刚擦完放下的杯子，里里外外看了半天，不思不得其解，“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擦的？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
把擦好的柯林杯小心放到一旁，楚寒风抬眼看着陈哲，问，“不觉得它们很好看吗？”
陈哲看了半天，种类确实挺多的，但是，“这不就是酒吧里常见的杯子吗？有啥好看的？”
楚寒风没解释，拿起一个塔杯继续擦。
陈哲知道他这是又不理自己了，转身去做自己的活。
随着夜色一点一点的推进，酒吧开始逐渐忙碌。晚上九点左右，忽然进来一位虽不年轻但很有气质的女人，她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烫着卷的齐脸短发，一面别到耳朵后面，露出一枚珍珠耳钉。手里拿着一个纯黑色手包。
楚寒风默默在一旁看了一会，依旧没有服务员过去询问，似乎大家都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拿了一份酒水单和记录单后，楚寒风朝她走过去，“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女人并未看楚寒风递上去的酒水单，而是盯着他看了片刻，轻描淡写道：“把你们这里所有的酒水都介绍一遍。”
“所有？”
“是的。”女人的视线还是没离开楚寒风的脸。
楚寒风不觉得对方是来找茬的，但她的一言一行却恰恰在这么做。
这大概是个比较精致的女人。
楚寒风皮笑肉不笑的上挑唇角，“好的。本店经营的酒水有鸡尾酒、啤酒、红酒、果酒、白酒五大类。鸡尾酒包括下面几款，金汤力，40度……”
记忆酒水单上的各款酒是楚寒风来到这家酒吧后做的第一件事。本来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的会派上用场。
像报菜名一样花了整整五分钟介绍完了所有酒，最后，楚寒风问道：“请问您需要哪种酒的哪一款？”
还未等对方说话，楚寒风先听了一片掌声。转身看，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比听老师讲课还要专注。
陈哲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夹在掌声里，一脸骄傲。
楚寒风心底涌上羞怯，连忙转过身，继续等着女人的回答。
对方的眼睛里也带上些许赞赏，“一杯莫吉托，有劳。”
“请稍等。”
楚寒风把她点的酒告诉调酒师，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安静的站在一边。
陈哲拎着托盘走过来，眼睛透着光彩，“行啊你！竟然都记住了！厉害！”
“应该做的。”楚寒风觉得他只做了该做的事，即便触发这件事的几率很小。
“老板在看你呢。”陈哲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完颜越。赶紧用手指戳楚寒风。
楚寒风转身，收到了对方竖大拇指的动作。
是有点骄傲跟开心的。
调酒师调好酒，陈哲端着送过去。回来时递给楚寒风一张名片，“那个女人让我跟你的，说你们一定会再见。”
“嘶～”陈哲摸下巴，“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楚寒风懒得理他，抬头看去，椅子上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杯子里的酒看样子像是一口未喝。
低头看着名片，三个字映入眼帘。
林水淼。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