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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女帝师很倾城(3) ...

  •   纳兰初念明白他不懂。
      “你可信我?”
      看他样子就知道还没有完全信任她。
      纳兰初念也不气,只是再次告诉他:“我这人重信,说好教你便是真的要教你,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且要好好学了,不然你期待的那七天不会好过的,那时我会到宫外去,享受下休闲的日子,你遇上任何问题,可就不能指望我来帮你了。”
      该说的好言她已然说尽,往后她也没得性子再也他说这些。
      李栎到底是在宫中十数年,再是蠢笨,也该知道此时该如何回话。
      “我可以。”
      纳兰初念摇头,非要一字一句地纠正他:“是朕可以。”
      倒真有些严师模样。
      李栎睫毛微闪,未曾再耍性子:“朕……”
      纳兰初念很是满意。
      “好了,我的陛下,明日是陛下第一次上朝,莫要迟了,下朝之后便是臣的教课时间,直到陛下就寝,请陛下做好准备。”
      说完,纳兰初念撑着桌子站起来,腹部一阵不适,她的脸色又白了一些。
      “既然无事,臣就不打扰陛下了,臣告退。”
      她走路很慢,姿态很美,却谁也不知道她有多难受。
      一路上跪满了人。
      可谁也不敢抬头多看她一眼。
      生怕下一秒等待自己的便是死亡。
      ***
      李栎第一次上朝,纳兰初念就坐在她下面。
      他很紧张,更多的是饿。
      纳兰初念那个人,竟然真的饿了他三顿,从昨日的早膳过后,他便没用过膳。
      不过一个太傅,竟然真敢让皇帝饿肚子,他可算是记住了。
      此时李栎饿得没了力气。
      可也因为,他再也不敢用这种方式耍性子了。
      此时正是上朝时分,殿上更是站了许多大臣,李栎也只能挺着腰身,坐在比他大了两倍的龙椅上。
      太后强势入殿,就要坐在他旁边垂帘听政。
      纳兰初念未曾反对。
      太后膝下并未有一子一女,这还多亏了李秣,为他最爱的女人的儿子扫清了障碍。
      如今李栎登基,太后为保母家,只能倾其一切助他。
      至少只要自家人不造反,他的位子暂时不会有什么威胁。
      可这样的势力,纳兰初念不会容许它再壮大。
      更何况,现在他们敌对的还是她自己。
      纳兰初念虽只是太傅,却站在众臣之首。
      更是在陛下恩宠之下,除太后、皇帝外唯一能坐着上朝的人。
      隔着一道帘子,纳兰初念依然能察觉太后的眼神。
      她倒也不介意让太后继续瞪着,最好眼珠子可以瞪出来。
      那该多好玩啊。
      “陛下,臣觉得坐在这儿仰望陛下时,脖子酸的厉害,生怕过会儿便累的不能给陛下上课了,那该是臣之罪过了不是?”
      她低眉垂眸,勾唇轻笑,惹得一众人都看痴了。
      李栎知道纳兰初念很美,算得上绝色。
      如今一笑,天地都可失色。
      他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何会美成这样,至少现在连他也深陷她的美色里。
      李栎暗自掐了掐大腿。
      清了清嗓子才说:“来人,将老师的座椅搬上来,就在朕的身边。”
      李栎在生气。
      昨日饿他的人是她,今日更是让他在她的美貌中失神,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太能受她左右了。
      可他转头一想,正好让太后和纳兰初念相互制衡。
      纳兰初念未曾察觉他的意思?
      不可能。
      可她依旧恃宠:“谢陛下。”
      她不等那些人反对,就叩谢圣恩了。
      然后如若无人一般上前,掀起衣摆,一步一步走向皇位,走向李栎。
      她每走一步,下面的那些人的议论之声便高上一分。
      太后忍无可忍。
      “皇帝,太傅虽为帝师,可未免乱了朝纲,还是不能随意行事的。”
      太后一发话,下面的人一个个的都要说话。
      少说一句都不肯的模样。
      “陛下,太傅仍是臣子,哪里可以与陛下并肩?”
      “陛下,此乃朝堂,怎可随意放纵太傅如此行事,于理不合。”
      “陛下,这样不妥。”
      可是纳兰初念不慌不忙,稳若泰山,只是在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顿上了一顿。
      李栎全程都盯着她。
      看着她是如何顶风而上却依然笑靥如花,也看见她愣神片刻,将不小心踩到的裙摆掀起一些,然后继续走到他面前。
      她的气度与风华,李栎一直心里有数,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窘迫。
      心中有些许小异样。
      纳兰初念对他一笑,转身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
      “将我的椅子抬上来。”
      她一开口,下面的人就更加沸腾了,骂骂咧咧的很多。
      可纳兰初念站在台阶之上俯视一众大臣时,只觉得这感觉甚好。
      她突然想起来,她也才十六岁。
      满朝的人,除了李栎,哪一个不是比她要大上好多岁。
      可如今他们怎还会顾及她的年纪?
      他们虽然站在下面,却一个个的咄咄逼人。
      只想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可她不怕,她的礼还未送上,这些人就这般不淡定该怎么办?
      “莫要理会我这区区太傅,众位卿家可有本奏上来?”
      纳兰初念这话明显是抢了皇帝的话。
      大约又要拉一波仇恨了。
      纳兰初念瞧着两个人把椅子搬到皇位的右边,她突然想到这好像是嫔妃的位子,但现在却是她纳兰初念的。
      她没有迟疑,在太后的愤怒眼神和众大臣的闲言碎语中,上前就坐上了那个位置。
      整了整衣衫她才开口。
      “既如此,趁着今日是陛下第一次临朝,臣有份礼要送给陛下。”
      “准。”
      先帝去世前倒是真放心她,将兵权悉数交给了她,还将他之前的心腹给了她,将皇家独有的一支暗卫也给了她。
      而纳兰初念,奉上的是整个神机门。
      神机门在世上的地位就如神一般,门中传承的不光是武艺,还有各种天文地理,诗词歌赋,排兵布阵,治世之学,门中出来的任何人都是大能。
      每月初一,神机门弟子便会在山下设立一个答疑解惑处,解决世人疑难,却只解决二十个问题。
      而之后若是还要求教,便需要许下承诺,无条件为神机门做一件事。
      所以这天下一半多的人都欠了神机门,而在这朝中更是不少。
      纳兰初念便要将这些人一一揪出来。
      她轻笑。
      今日就给他们都上一课吧。
      纳兰初念侧脸与李栎说话:“风大了,还是将殿门关上吧,莫要让诸位大臣着了凉。”
      她的话一下,就有侍卫将殿门关上。
      哪里真是的天冷风大,不过是给这些人些脸面,怕他们到时候下不来台。
      她调整了坐姿,斜斜地靠在椅背上。
      有大臣瞧见,更是要拿出来说上一说了。
      可李栎却满是羡慕。
      如今他坐在龙椅上,却有些如坐针毡,他只得学着他的老师,调整坐姿,让自己坐得稍许舒服些。
      只见纳兰初念将袖子里的礼单拿出来。
      “可有哪位大人帮我念念,念得好了可是有赏的。”
      纳兰初念扫了下面的大臣们一眼。
      奈何她拿着礼单的手顿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应下这件事。
      纳兰初念这才手上撤了力,礼单就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只是轻笑,叫了太监来。
      不要便罢。
      尖而细的声音,倒是最适合念这样的礼呢。
      不过是一个时辰过去,殿门打开的那一刻,外面的官员只能看见那坐在最上面的三个人。
      太后娘娘居然都被人搀着离开。
      而那些大殿之上的大臣,统共也就只有三十来个人,全都相互搀扶着离开,好些人都不自觉地揉着膝盖。
      太后娘娘体弱?当然不是。
      那是被气的。
      众位大臣的腿又怎么了?
      跪了一个时辰,这些终日只知享福的大臣当然都是两腿发颤。
      纳兰初念做了什么?
      她不过是将那些人做的念了十之一二,远没有到全部,就让这样人忌惮成这样。
      连太后娘娘都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来的大臣后悔极了。
      早知刚才纳兰初念那般好说话之际,他们就该抢着念的。
      殿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纳兰初念和李栎,那些聒噪的不满与惊慌自然也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谁还敢对她独揽朝政置喙?
      纳兰初念突然趴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
      今日早起积聚的怨气一下子便消了,她突然觉得若是每日都这般好玩,这早朝倒是可以上一上。
      笑过之后,她便愈见疲累。
      纳兰初念本就身体不适,又似打了场仗,身上乏得很,腹痛更是一阵一阵的来。
      可她不想让李栎看出来。
      李栎轻唤:“老师……”
      “陛下先行,臣随后就到。”
      她是想要支开他,可李栎却依旧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也许之前他还不信她,他还有许多顾虑,那么早朝过后,他知道她真的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更是不惜动用了神机门的势力。
      一是立威,初登大宝,威信不足,纳兰初念急于将不满之声压下。
      二是整顿朝堂,今日便是开端,明日开始朝廷便要开始大换血了,她可不喜欢事事受阻,天天烦心。
      三是教他帝王之术的第一课,如何震慑朝臣。
      她都是为他。
      李栎没有顾忌皇帝的礼仪,走到她身边:“身体不适得很?”
      他的态度有了转变,倒是让纳兰初念一喜。
      眸子一亮,满目星辰。
      “陛下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呢。”
      她的轻笑让他心上痒痒,却不知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而这愣神的片刻就看见她已然撑着椅子站起来,墨蓝色的官服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翩飞。
      她走到了他前面,回身对他伸出手来。
      “陛下,该上课去了。”
      这一幕,李栎记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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