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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临家初念初长成(10) ...

  •   “夫君。”
      临初念知道延昭性子坏,可未曾想过他婚后还要欺她。
      虽然,宠她也多。
      ***
      第二日,临初念闹了脾气。
      她气坏了,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中衣,掐着腰便质问他。
      “延昭,你何时能不再欺我?”
      彼时延昭已经穿好衣衫,未曾让丫鬟服侍,而是亲自将临初念捞起来,替她穿衣服。
      临初念作势要推,奈何延昭力气大得多,她根本推不动,只好让他为所欲为。
      延昭昨日得了美,今日喜色都尽显脸上。
      “谁让你是我的小娇妻(欺)呢……”
      临初念皱眉,倒是听不懂了:“明明是你喜欢我在先,为何要我事事听你的?”
      延昭挑了件红色的裙子给她换上。
      等二人站在镜子前,临初念才发现与延昭身上穿的十分相似。
      “因为,你是我的命,而我命,由我不由天。”
      临初念:“……”
      听着怪怪的。
      延昭带着临初念前去敬茶。
      延侯将延昭带去了书房,而延夫人则将临初念留下。
      延夫人与她之前也曾谈过话,可如今却换了更亲密的身份。
      “阿昭小时候身子弱,争不过旁人,只有长……长安与他做朋友,等长大了些,突然转了性,身子越来越好,脾气却越来越差,其实我们做父母的,是欢喜的。”
      毕竟儿女康健,才是最重要的。
      延夫人拉着临初念的手,“他脾气坏,我们一直都以为他再也讨不到媳妇儿了,哪想到那一日,他就说要去你家提亲,我们既开心又担心,你这么好的姑娘,会看得上我家阿昭,也不知道是他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
      延夫人就是喜欢临初念,如同她喜爱自己的儿子一般。
      因而说话,自然更顺着她些。
      可临初念摇头,说:“延……夫君他很好,我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延夫人听后自然高兴。
      膳后,延昭将临初念拉进房中,可他独自转到屏风后许久才出来。
      临初念这才看见延昭换了一身与她身上一模一样的长裙,这才想起那日延昭说要穿女装给她看。
      今日果真兑现了承诺。
      延昭问她:“你家夫君哪里好了?”
      临初念知道,他定是偷听了她和延夫人的对话,可她还是不自觉地上前。
      “……好看。”
      ***
      檐头落了雪,满地花白。
      临初念撇了延昭便要去外头玩儿,延昭却拽着她给她穿了大氅。
      下人们忙忙碌碌,皆是为了冬日做准备,倒是临初念,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雪,什么都不管,连手都被冻红了也不肯撒手。
      延昭忙完公务,便站在廊下看她玩。
      临初念转身,捧着一块雪球,坏笑着看向延昭。
      “别动。”
      然后,临初念就看着有一捧雪从屋檐上砸到了延昭头顶,落了他满脑袋。
      她笑着把手上的雪扔掉,等自己笑够了,才急急往他面前凑,给他挥去未化的雪。
      “受寒了可不好。”
      临初念可是个疼夫君的好夫人呢。
      延昭拉过她的手揣在怀里:“这猪蹄子可以炖了吧。”
      等晚间,临初念早早洗漱完就钻进了被窝,她等了延昭好久,才见他进门。
      延昭正想掀被子进去,却被临初念止住。
      “你睡床尾去。”
      延昭见她有些无理取闹,并未觉得是白日闹腾得她恼了的缘故,问:“成婚次日便让夫君睡床尾,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临初念立时换了策略,拽着他的袖子。
      “夫君给我暖脚……”
      她从小就是个怕冷的,每次都要等被窝捂得暖乎乎的,才肯进去,今日却先进了被窝,脚冷也是正常。
      可延昭却将她压在身下:“暖什么脚,动一动便好了。”
      临初念马上伸手抵住人,不肯让延昭得手。
      她蜷着十根脚趾,扭着身子,就想从他的钳制中离开。
      延昭见状,只好诱惑她:“囡囡……”
      “阿嚏。”
      临初念立马捂住自己的口鼻,心虚地看向延昭。
      此时延昭也未再有不轨的动作,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真是烫得厉害。
      他将临初念塞进被子里,蒙住她的半张脸。
      “来人。”
      临初念一听,急忙抓住延昭:“不喝药可好?”
      她在洗漱时便感觉有些昏沉,就猜到自己约莫是受了风寒,这才不愿和延昭睡在一头。
      可延昭这么狡猾的人,还是被他知道了。
      生病的时候,临初念只能哄着,毕竟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所以延昭的语气也格外温柔。
      “乖……”
      临初念蒙在被子里:“很乖的,就是不想喝嘛。”
      延昭病了的那段时间,都是她伺候着喝药的,她本就讨厌药味,那段时间之后,就更觉得难以下口了。
      延昭知道,他不得不放个大招了:“那回门也就别回了,可好?”
      临初念瘪了下去。
      ……
      回门那日,临初念和延昭都坐了马车。
      临家遭逢大劫之后,整个府邸便搬到了都城以南的小镇上。
      出了城门,还要好些行程,于是一行人一早出的门,临近午时才到。
      先下来的是延昭。
      他站在下面,和车内的人说:“到了。”
      临初念还在闹脾气。
      延昭说,不喝药就不给出门,硬生生逼着临初念当着他的面把一大碗药喝掉的,还可恶地不让她吃糖。
      临初念正生着闷气,却突然看见延昭掀帘子进来。
      他一把将临初念抱住,就这般下了马车。
      临初念委屈得不行,却也只敢轻声抱怨:“延昭,你欺人太甚。”
      虽然丢人都丢到自家门口了,可她却不能让爹娘担心。
      延昭抱着她,站到了临家二老面前。
      “囡囡得了风寒,病了,可还是坚持要回门,因而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岳父岳母原宥。”
      这官话说得倒是一套一套的。
      临家二老知晓实情,也便没多怪罪。
      随后延昭就抱着她,跟在二老身后,进了临家大门。
      延昭凑近她的耳边,只用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宠妻都变成了欺负,囡囡,你不讲理。”
      临初念抿着嘴,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老自然是欢喜的。
      想当初临二爷劝她嫁给延昭时,临初念是百般不愿意,如今二人琴瑟和鸣,看着就觉得好极了。
      延昭陪着临初念在临府住了两日,便又回了延家。
      临初念的底子好,没过几日,伤寒就好了,她就又撒开蹄子去院子里玩了。
      “延昭,快来。”
      下人们想出了一个顶好的玩乐法子,于是临初念玩得正欢,可谁知延昭一来,人群都散了。
      某人很无奈,临初念却很无语。
      可转眼她又拉着延昭到了院子,随后返身回了廊下。
      “延昭,舞一支吧,我想看你跳舞。”
      听说有一阵,延昭专门去学了舞,临初念就一直想看看。
      男人跳舞已算稀奇,更何况还是延昭跳舞。
      “好。”
      于是临初念就站在廊下,看着天地一色,唯延昭一身红衣。
      翩然起舞,可比惊鸿。
      ***
      延昭进屋时,临初念抱着书笑得正欢。
      屋内的碳火烧得很足,临初念只穿了一件里衣,手边就是一包的栗子。
      他褪了外衫,坐到床边:“怎不叫丫鬟给你剥好了?”
      延昭拿出一颗,还是热乎的。
      他便亲手给她剥了一颗,塞进她嘴里。
      临初念嚼着栗子,一直看着书,连个眼神都未曾落在延昭身上:“凉了就不好吃了。”
      延昭凑过去瞧了瞧,就和她一起看了起来。
      期间临初念翻页时瞅见了延昭的神情,蓦地就笑了。
      她摸上延昭的眉心。
      “这时节该吃草莓了不是?”
      然后临初念就将书放在了一旁。
      可延昭没被糊弄住,往前到她身后拿出了那本书:“就这般不想给我看?”
      临初念作势要抢。
      “女儿家看的,你看什么?”
      这些话本子无非就是讲那些闺阁中女子都爱看的情爱故事,哪里适合和延昭一起看?
      延昭将书甩进临初念怀里,说:“那你就读给我听?”
      她举着书,看着延昭躺进她的怀里,满脸笑意。
      临初念也不知为何,突发奇想。
      “延昭,我们要个孩子吧。”
      延昭抬眼,问她:“要什么样的?”
      孩子还能选什么样的?
      可临初念其实知道,延昭是想要孩子的,但是他不敢。
      京都局势不安,动荡异常。
      广南王虽大权在握,诸皇子却蠢蠢欲动,动了一个三皇子,还有其他皇子在,谁也不知道,何时京都便会来一场腥风血雨。
      等那时她若身怀有孕,延昭只怕会护不住她母子二人。
      临初念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延昭,我爱你。”
      他从不敢信。
      哪怕临初念说稽长安死了,哪怕她已然嫁于他,与他恩爱非常。
      可今日她竟亲自说出了口,说得那般情真意切。
      延昭将临初念抱在怀里。
      爱不释手。
      ***
      一早天晴,雪还未化。
      昨夜又是一场大雪,铺天盖地的,临初念趴在窗口看了许久,还是延昭将她拉回的房间。
      临初念原本是约了闺中好友一起去野钓的,她磨了延昭好些时间,他才答应,谁知又被一场雪给耽搁了。
      因而晚上延昭体恤她心情不佳,并未将她闹腾太久,以至于她知道外面还有雪时便穿了衣裳就出来。
      临初念一出门,便是无限兴致。
      可她只是站在廊下,搓着刚从被窝里出来的暖和的手,看着丫鬟将延昭书房里的笔墨纸砚摆上。
      延昭出来给她添了衣:“这是要作甚?”
      “作画。”
      说话的是临初念的陪嫁丫头,显得格外兴奋,“我家小姐的画技可是被当世大家称赞过的,寒山先生知道吗,那就是我家小姐的老师。”
      延昭还真不知道。
      他那时恐怕正为密阁四处效命,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事,哪里还有这些闲情逸致?就算是跳舞,也是当上阁主之后学的。
      丫鬟给她磨着墨,调着色。
      临初念虽然哈着热气,可一点都不想回去:“野钓不成,作画总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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