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人生得意须尽欢 ...

  •   第六章人生得意须尽欢
      眼看就过大年了,小粟和父亲苏之行一起去采买,换了家里的一些用品,还换了一套布艺的沙发,浅浅的米色配褐色的抱枕,看起来就觉得舒服。
      阴历二十六的下午,三哥给她打电话,请她做伴娘,婚礼定在阴历二十九,她的嘴差点没有合上,忙问穆西光:“和谁?”
      “哦,你来就看见了,早点来,我到时候让小妹去接你。”穆西光那口气明显的高兴的疯了。然后听见听筒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打的电话,效果不好两个人也没有多说就挂了。
      苏小粟越来越觉得好奇,忍不住给穆西阳打了个电话才问明白,原来新娘竟然是穆西光的“小姑”,还是奉子成婚,天啊,这个世界她有点不明白了,穆西光坚持这么多年原来是因为他小姑啊,还真没看出来这人还是个痴情种子,原来还觉得他是个翩翩花丛过的公子哥呢 。这下,得送大礼了。

      她兴冲冲的去拿保险柜的钥匙。千挑万选了一串水种翡翠的项链,是紫水的品种,彩头都很好,接近全透明的浅而紫的颜色。抚了抚手里沁凉的玉,不自禁的又想起来自己曾经给苏桐的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当年外公很是喜欢,是缅甸潘冒老坑的玉,十分难得,外公还说要给她做陪嫁的。
      她上个学期回学校的时候苏桐去送她,在车站,她特意的戴了那块玉佩在脖子上,绳是她亲自结的黑色的同心结的花纹,苏桐拥着她的时候看见她白裙映衬下的玉,赞了声漂亮,她顺势就摘了下来挂在他的颈上,那绳结本就结的男子适宜的长度,挂在他颈上正合适,那玉静静的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让她感觉分外的美。不知道,现在的他还戴着吗?又知道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心意?
      她偎在墙角扣上保险柜的门,那里都是外公和妈妈留给她的东西,都是冰凉凉的东西而已,再也没有妈妈的手暖,没有妈妈的怀抱暖。

      接到消息的第二天,她去商场琢磨着要买件像样的衣服去参加婚礼,在新世纪大楼女装部转的时候不经意的又转到苏桐给她买白裙的专柜,愣愣的看了半晌,叹了口气,转身去别的专柜,看的多,喜欢的不多,相中了一件羊绒的半大衣,灰色,领子是简单的大翻领,立起来的时候很干练的样子,然后再配了件黑色高领的羊绒衫, EPISODE黑色半裙,想了一下配起来的样子,很满意,然后去鞋柜挑了一双平底的小羊皮靴,再配了条色彩艳丽的大方巾。刷卡的时候很心疼了一下,因为自己很少这样大手笔。
      满满的拎了袋子出了新世纪的门,却是下班的高峰期,门前根本没有出租车。难道要走过街通道?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等会,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她面前,车门开的时候出来的竟然是齐岚维。齐岚维过来跟她说:“现在不好打车,你要回家吗 ?坐我的车吧。”
      “哦,我等会没关系。”
      但是齐岚维却已经伸手拿过来她手里的袋子,扔进了车里,没办法,她只好上车,心里感叹了一声“好车。”
      齐岚维有个在银行做高管的爸爸,在高中的时候就总是车接车送的,现在更离谱,半只脚才出校门,连宝马都开上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联系大家?”
      “也没有几天,在学校复习考研来着。”话说完苏小粟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干嘛说这些。
      “你今年考啊,觉得怎么样?”
      “等成绩吧,不知道呢 。”她不太想深谈。
      好在新世纪离她家不远,十几分的车程苏小粟觉得分外的煎熬,齐岚维热辣辣的眼睛她实在是不敢直视。下车的地点是在她家前面的一条街,她不想让不熟悉的人知道她的家,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防卫心里,她一直都很小心。
      齐岚维直到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调开车头回程,没有想到在新世纪门前能看见她,他本来是去别处的,赶上下班时间,路过的时候车速慢,就看见门前的身影了,很奇怪,苏小粟并不是很高,但是在人群里,很显眼,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被这个女孩吸引住眼光。
      高中三年他暗恋了三年,别人眼睛里他是天之骄子,很多女同学喜欢他,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家里好,他本身就很阳光的样子,脾气也好,体育好,学习也好,很多女生都喜欢学习好的男生。但是,他一个都没有感觉,觉得她们幼稚,心里暗暗喜欢的是她沉静恬美的形象。
      那时候的她,总是班级里的第一,可是她好像都不怎么在意,从来不骄傲,不像其他女生一样喳喳叫,课间的时候也很安静,有一次下自习的路上,他看见她蹲在路边的台阶上看对面音乐学院的校门,一看就看了两个多小时,还不时的在地上用小树枝画着什么,他在她后面看着她,觉得那身影孤单的让他心疼,等她起身走了,他看见地上满满的都是“妈妈,妈妈”。
      后来他就经常的跟在她后面陪她回家,经常的让司机白跑一趟。却独独不敢跟她表白,怕惊吓了她,怕她躲的远远的。他知道班级里有一个给她写情书的家伙,后来苏小粟把那人列为拒绝往来户,干什么都躲他,他不想自己也那样,他想远远的看着就好,等自己长大,足够坚强的臂膀能扛起来生活的担子的时候他才向她表白,但是,太晚了吗?她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般配得上她,是个幸运的家伙呢。

      穆西光的婚礼很隆重,在本城最大的酒店席开60桌,两个伴娘,两个伴郎,其中一个伴郎是苏桐,苏小粟想过可能要遇见,因为毕竟苏桐是三哥的好哥们,还是多年生意合作伙伴。但是真的看见的时候还是吃惊了一下,他瘦了许多,更加的显高,一身庄重的西装竟然也是灰色的,内里是黑色的衬衫,浅银色的领带。映衬的整个人却是丰神伟仪。
      典礼的时候佳人一对往台上一站,已经有很多人挪不开眼睛了,都说新娘新郎好风采。典礼照例做足了喜庆的排场,满场的鲜花丝曼,有女宾议论说新郎新娘牵手12载终成眷属,实在是良配,也有八卦的说,听说他们是姑侄关系,颇费了周折的,更有添油加醋的把她们的分分合合描绘的越加传神了 。
      小粟听见了当没有听见,生活过的是自己的,自己娶漂亮老婆难道还要不相干的人同意不同意?况且她虽然头一次见新娘本人,但是很投缘,人很温婉,落落大方,目光娴静若水,看三哥的眼光是脉脉含情的,典型的江南美女摸样。穆西阳还说个性曾经很冷傲,三哥追她吃了很多苦。这个时候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三哥这个人俊朗粗犷,有样野性美。配这样的女子,怕是都化了绕指柔了。
      来宾都是本城有脸面的人,更有几个高官安排在了楼上单独的包间,留下一对伴郎伴娘在楼下招呼之后,苏桐跟苏小粟陪着她们先去包间敬酒,两个人从见了面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然后全程的忽略对方,彼此一点缝隙都不留的硬朗。
      挡酒的时候更是互不相让,新郎新娘几乎都没怎么喝,就这两个人轮番的挡着,从楼上下来再到楼下60桌,半程的时候小粟先支持不住了,借口去卫生间让另外一个伴娘顶自己陪着去了,她倚在卫生间的流离台上,想哭,生生的忍着 ,但眼泪已经忍不住从颊上流过,幸好她只是淡淡的点了一点唇彩,不怕哭画了妆,索性哭了个痛快,哭过之后洗了把脸,又觉得胃里难过,整个人仄仄的,忽然的空虚起来,从小就是这样,越是热闹的地方,她越是安静,越是不能融入这繁华,今天这样的场面,看着让她总觉得梦一样,外面喧哗的声音让她头也痛,恨不得不出去了才好。
      静静的靠了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出来的时候被一个人狠狠的拽住,还没有等看清楚来人,就被按在墙上狂吻,鼻端若隐若无的男子的味道,她脑子里一乱,是苏桐。

      直到她要窒息,他才放开她,眼神朦胧,里面有寒星点点。缓缓地把她郑重地揽在怀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个小妖精要折磨人到什么时候?”她刚整理好的心防此时“轰”的一声倒塌。
      接下来整个婚礼后半程他一点酒都没让她碰,只是在她扯他袖子提醒他别喝多了的时候在她耳边说“没事,喝多了就喝多了,今天高兴。”
      好不容易从婚宴上脱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婚宴持续了四个小时,另外一个伴娘没怎么喝酒,就陪新娘打理剩下的事情,穆西光专程派了个司机来送她们回家,苏桐喝的不是一般的多了,整个人斜在苏小粟身上,领带早扯散了,衬衫也开了两粒扣子,苏小粟明明白白看见她送的那块玉在他颈上挂着,心里就暖洋洋的了。

      苏小粟和司机两个人合力才把苏桐扶上楼,小粟向师傅道了谢送走,回头赶紧倒水进卧室。“苏桐,苏桐”她推了推他,他一动不动,她只好把水放床头柜上,起身给他脱外衣,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气的她放了手也一头伏在床上,她也难受着呢好不好 。

      朦胧中感觉热,喃喃的喊了声“水”。然后就是猛一下子惊醒,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卧室,半起身才清醒点,看见床头柜子上的水杯,自己伸手拿来喝了,才想起来这是苏桐家,身边却没有人,自己身上盖着被子,衣服是好好在身上的。
      她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黑暗中进了浴室想洗把脸清醒一下,开灯的一瞬间,她猛然的闭上眼睛,仓皇的逃出来,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诡异。黑色的浴缸里面是一脸惊异的苏桐。
      天啊,半夜不睡觉!死男人!
      望了望没有拉上窗帘的室外。一片漆黑,她忍住半夜逃跑的冲动,但是,这样,真是尴尬的要死,她把自己使劲地裹在被子里,更热了,唉,她心里一声哀叹。
      苏桐裹好浴袍出来的时候只朦胧中看见白色的床上一把黑发,他费力的咳了一声“嗯,那个,我去客房。”然后飞快的掩上房门。
      苏桐原本是半夜醒来的,还是半醉半醒的状态,忽然发现身边还是自己日思夜梦的人,他的热血都往脑子上涌,克制了半天之后去洗冷水澡,不想被她闯进来,无怪她窘成这样,自己都觉得脸红心跳。只好逃也似的去客房。心里暗骂自己“装什么纯情?毛头小伙子一样。”
      清晨他起身到客厅的时候,主卧的门是开着的,床上枕被整齐,苏小粟早就不在房中了,只有客厅茶几上的一个字条:我走了,注意身体。
      字体娟秀飘逸,真是字如其人。他暖洋洋的笑了,很久都没有过的开心和雀跃,一如情窦初开的少年。

      大年那天一整天苏小粟都魂不守舍的,苏之行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儿,眼睛里那样朦胧的眼神是熟悉的,像凤卿当年看他的样子,但是,那眼神像是落在他身上好像又落在不知名的远处,让人无力也无奈。
      转眼间她的女儿也这样大了,十年是不短的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很短,凤卿的样子总在眼前,就如昨天一样的清晰。她的笑她的温婉,她的忧郁她的怒气都是那般的生动,怎么后来会闹到那样呢?是自己逼她太紧了,她宁可自己伤害自己也不原意让他得意。
      刚成婚的那一段时间,常常看她独自发呆,半夜在院子里踱步。他嫉妒的发狂,理智尽失,嫉妒他心里那个男人,明明是他始乱终弃,为什么还让她那么不能忘怀?她自己未婚生女,她父亲把她赶出家门,她明明知晓他的情谊,却从来没有来求助他,带着个孩子苦撑四年,直到他们无意的一次重逢,然后再婚。那时候她父亲才原谅了她。
      他现在还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当时对小粟那样好,她是不会再婚的,当时多半是因为小粟的在幼儿园的处境,她才点头嫁了,但是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对这个孩子不那么关心了,是因为这个孩子太早熟还是因为她独占了她母亲多半的关注?自己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特别是她母亲亡故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对他很有敌意,那时候她12岁了,放学之后在凤卿的钢琴边一遍遍的弹命运交响曲,手底倾泻的琴音震的他脑子痛。
      他念着她是他8年缘分的女儿,念着她是凤卿在这个世上最在意的人,念着她的聪明早慧惹人爱怜,一直的相处到现在。
      这个孩子念书从来不用督促,比自己教过的所有的学生都优秀,从来不拿生活琐事来叨扰他,经济上更是独立的让他没有插手的余地。
      凤卿去世的第二年,她外公也去世了,那时候,她外公唯一的指定的继承人是她,她舅舅跟她打官司,一家恨的跟她再不往来,她都是那样的淡然,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心智,她太独立成熟了。
      从此后她淡淡地喊他爸爸,他淡淡地应。难道以后都这样下去,多年的淡漠他现在更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儿沟通了。唯有远远的看着她自由的成长,她的确做得很好。

      年夜饭是他们父女一起吃的,饭桌上照例很安静,跟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形成鲜明的对比,但是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打破了宁静,小粟接起来:“您好”
      “我,苏桐。”
      “嗯。”
      “新年快乐。”
      “嗯。”
      “我想你。”
      “啊?嗯,你在哪里?”赶紧转移话题。
      “你家门前,想见你。”
      苏小粟倒抽口气,目光瞟了一下苏之行。
      “我和爸爸在家,恐怕今天不合适。”
      “你不开门我不走,冻死我好了。”
      “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你不在家团圆你跑出来干嘛?”
      “我从来都是自己过年。”语气是落寂的。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在街上徘徊一样的无助。
      苏小粟无奈开了门放他进门,神情难得的有点羞涩,他一闪身进来,手里提了两瓶茅台,带着笑,跟电话里的可怜样一点不同,那是得逞的得意。
      “坐,吃饭没?”苏之行招呼他坐,心里对这个年轻人很好奇,能让他的女儿有那样神情,已经不能说是简单的朋友。
      “给伯父带了两瓶酒,还没吃呢,没地方混了。”
      “那过来一起吃吧,我们家也是冷冷清清的,多个人热闹。”
      苏小粟去厨房拿了一套碗筷出来,苏桐早自发自觉地在桌子边坐了开酒呢。
      然后是满屋子的酒香,衬着屋外的鞭炮声,还真是有点热闹了呢。
      酒酣耳热。苏之行和苏桐两个人都觉得这个年真爽快。
      苏桐的酒量小粟领教过,真不知道头一回见他的时候他是不是真醉,还是根本假装的,这个男人有时候是触不到底线的,还记得那时候他认输的时候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丫头,下次再战。”那热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好像还在耳边。还有她受伤的那会,一直赖在苏桐的背上让他背下山,还有水库钓鱼的时候那个让人脸红的吻,还有在他家他亲自下厨做的玉米汤,还有那个伤心夜里车里决裂的谈话。哎。他们都做了太多的傻事。这样的苏桐不知道还能让自己坚持到几时?想想,不是不难过,明明很想握住,但是却要忍心的推远。

      苏之行有点喝多了,酒真好,好久没有喝的这么高兴了,因为这个男子,因为小粟和他之间的暗流,他隐隐的感觉安慰,真正的放下心的感觉,这些年都没有的踏实,只是,但愿,小粟不要像她的妈妈那样苦自己,在这一点上千万不要像。
      饭后小粟沏了壶龙井茶,苏之行没有喝,自顾往卧室去休息,还跟苏桐说“晚上别走一起守岁。”
      “好,一定。”嘴里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小粟的眼睛。
      “可不是我不走啊,呵呵。”他爽朗的笑,今天真是开心。
      “你,故意的。”小粟有点娇嗔的撇了下嘴,
      “也不是,其实,我真的是没有地方去。”
      “不理你,我洗碗去。”她扭身去了厨房。
      “今天的菜是你做的?”他阴魂不散的跟进来。
      “是啊,好吃吧。”
      “好吃,都快把舌头吞下去了。”他失笑。
      “切,我是谁啊!”
      忽然身后揽过来两只手臂,苏小粟恍然感觉脖颈有了潮湿的温度,一颗两颗,灼热的,无声的。苏桐,是你哭了么,还是我喝醉了?
      “怎么了?”她想回头看看他怎么了?他使劲地搂着她,闷闷的说:“别动。让我抱会。”
      “肉麻!”但是苏小粟心里是高兴的。
      “傻妞,你不知道我很幸福吗?”
      “哎,还真来肉麻的?”
      “小粟,现在听我说好不好?我真的是感觉幸福,还能这样在你旁边,我不管你身边还有谁,你能这样在我视线内我都很幸福,不要把我推开,判我的死刑也要给我个罪名好不好?我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分别了,你知道我怎么过的这几个月?我原来从没有想过我会喜欢比我小那么多的女生,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了。对你我控制不住自己,只是想你高兴你快乐我就退开,但是,你不快乐,让我怎么能就这么放开你,小粟,给我一个位置吧,哪怕是个小小的位置,让我带给你快乐好不好?”
      “苏桐……”小粟眼睛里有雾气积聚。心里有个地方痛。

      夜,外面灯火通明,屋内没有灯,他们依偎在那米色的沙发上,几上是茶香缭绕,苏小粟平静的跟他讲起来自己的过往,出生无父,四岁的时候母亲再婚,他们互相伤害的不算幸福的婚姻,全都是因为一个母亲爱着的人,那个人的背叛让她们承受了所有的伤痛,小朋友的歧视,邻居的探寻的眼光,外公初始的暴怒,母亲抑郁而终的一生,母亲过世后自己艰难的独立的生活。一件件一桩桩,听得苏桐的心紧紧地被什么抓住的窒息,自己一个男生尚且经不起生活的冷酷,身怀着仇恨走到现在这步,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对抗这冰冷的世情?
      “小粟,我的小粟,以后有我,依靠我就好了,不要这么苦自己。’他把她紧紧地抱在自己膝上。
      “我已经找到那个人了,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你上次看见我的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后来我们又见了一次,他问了我的年纪,但是根本不敢认我。”
      “我不让你心里有仇恨,小粟,我尝过那样的滋味,那会把你折磨疯的,你这么美好,我不舍得你做这些。”
      “现在想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根本对抗不了他,我什么都做不了,很无力,沮丧,本来我想通过林段梓接近他家,但是,现在我看见他的时候会很为难,我害怕,苏桐。”
      “你想不想听一个故事?我自己的故事,听过之后你就明白了。”苏桐闭着眼睛,回忆起了过往。他醇厚磁性的嗓音在夜里格外的沉重。
      他讲起了沈伯叙的阴谋,他父亲公司的倒闭,一夜间家破人亡的惨剧,他15年的忍辱负重……,一直说到后来他的女儿沈琛自杀。包括三哥在内所有人的误解。
      “小粟,放手吧,不要像我一样,我是复仇了,但是,又怎么样呢,我还是不快乐,甚者更加的不快乐,遇见你以前,我都不是认真地在生活,生活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边的空虚。”
      “苏桐……”小粟转身环抱着他。心底是无限的柔情。
      这个大年夜,改变了很多……
      “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