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墨渊赋》游彦

7、烟花三月下扬州，繁华不似眼前景。（1）

　　清晨卫子墨早早就起了床，穿上衣服就穿到顾渊的房间。
　　“起来啦，起来啦，我们可以走了。”抓住盖在顾渊身上的被子一阵拉扯。
　　“别闹，还早呢。要不要这么兴奋？”顾渊翻身，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
　　“ 嗯....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悻悻的收回手,后知后觉的耳根通红。好大！靠想什么呢！
　　顾渊被他这么一摸，也是睡意全无。利索地背着身穿好衣服。“咳，去洗漱吧。”
　　“哦，好。”
　　当然，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出门的兴奋掩盖过去了。两人坐上马车，向镜花水月驶去。
　　镜花水月可以说是下唐国最大的情报组织，成员遍布各个角落。只要你想要的，他们都能提供给你。
　　今天是镜花水月楼主的60大寿，赶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三大势力也会派重要人物前来祝寿，不过像顾渊这样的身份前来确实少见。
　　马车徐徐驶进一座城池，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雾气，夹杂着小贩的叫卖声穿过车帘进入了卫子墨的视野。
　　虽说时候尚早，但街上已经有些来来往往的人了。魏子墨静静的看着。
　　半晌，马车在一家客栈旁你那下来。
　　南极客栈，好吧，这名字一看就知道了，要不要再简单点？卫子墨无语。
　　不过，这家店全在繁闹的街市上显得格外突出，不是它的建筑有何不同，而是冷静，偌大的客栈空荡荡的。
　　门口还有两个魁梧的大汉身着黑衣，双手抱于胸前。
　　“你们客栈不迎客吗？”卫子墨手指着那两个大汉。
　　顾渊冷漠道：“不需要。”
　　“行，你们有钱，任性。”
　　顾渊撇了他一眼，继续道：“走吧，去吃早饭。黎镜花水月还有一个多时辰。先垫垫肚子。要是到的早的话到可以带你去逛逛扬州城。”
　　“好哇，我还没去过呢，听说杨州城有很多好玩的。什么24桥，秦淮河啊，对了，还有秦淮八艳。”
　　顾渊甩袖：“小小年纪就对这些风尘之事感兴趣。”说着头也不回的向店里走去。
　　“喂，等等我。”卫子墨小跑跟了上去。“什么啊？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好吗？这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瞧瞧你，这么大了。还不娶妻，一看就是根木头。还是根千年老木头。”卫子墨低喃。
　　顾渊停下脚步。“我听到了。不感兴趣。”
　　“那我教教你呀，对别人不要一天板着脸，嗯，像那个叫什么什么，杜轻什么的那个...拿着就是拿着桃花扇那个,多笑笑, 对人温柔一点。虽然那人看着很恶心。但在这方面他比你强。”
　　“他强你去找他呀。”
　　卫子墨跟他进了客栈，扯过一根板凳坐在他旁边。“别恶心我好吗？看着那个人就想吐。你笑肯定比他好看。”
　　“等等，你不会是在赶我走吧？嫌我烦？”卫子墨用手抚心，受伤的说道。
　　“是，不过鉴于你刚刚还是说了句人话，暂时不赶你走了。”
　　哟，看不出来，还傲娇。
　　“那小的就谢谢顾宫主宽容大度了。”
　　“不谢。对待什么阿猫阿狗的我一向挺大度的。”
　　“你。”卫子墨气歪。
　　顾渊嗤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然后，卫子墨就赌气的拉黑了顾渊一个时辰。无论怎么叫他也不搭理。顾渊觉得无趣，就倚着马车假寐。
　　见他不再讨好自己，冷冷清清的让人很不舒服。卫子墨也干脆出了马车坐在车辕上与秋交谈起来。
　　秋是顾渊父亲派给他的手下。早晨出门时便跟在顾渊身旁。虽与自己年龄无异，但一身功夫早已出神入化。
　　软磨硬泡了很久，秋依然不愿意抱出师门。卫子墨也没有再多问便转移了话题。
　　“对了，秋，顾渊他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应该没有。公子对这类事从不放心上，早在先前，公子父亲给他安排了件亲事，也被他拒绝了。然后公子父亲驾鹤西去，公子就一直管理着南极宫事务。没有一点要娶妻的意思。我还曾问过公子，结果，公子说，若我再提这事，就立马给我安排亲事。这算什么事啊？之后我也不敢再提了。”
　　卫子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顾渊的母亲呢？”
　　秋叹了口气，叹到：“唉，在更早之前就去世了。公子并非嫡系，出身于母亲，你是相依为命，受了不少人的欺压。导致小时候公子很怕生人。老宫主也从来不问。到是顾夫人私下里时常相助于他们母子，将两人偷偷安排出宫。哎，顾夫人仁义心肠，可惜，天不遂人愿，顾夫人难产而死。老宫主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儿子。生性胆小。但也没办法。还是将他接回了南极宫。公子的母亲就在老宫主接她前一旬因病去世。”
　　秋将口中的杂草吐掉，继续说道。“公子很恨老宫主。拼了命的学武习书。也许是老宫主对他母子也有着愧意吧，便将我派到了公子身边。再后来，公子成了南极宫宫主，他父亲也与世长辞。”
　　“其实公子挺可怜的。幼时的性格导致他现在也是冷默。”秋转过头来，望着卫子墨，停顿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公子似乎对你不太一样。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多陪公子说说话。其实我挺喜欢公子娶妻的至少有一个人能陪陪他，走进他的心中。可惜....”
　　“哼！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此次回去我就给你安排。”顾渊刚一醒来已是偶中（9:00-11:00），就听见秋在发表长篇大论，于是黑着脸沉声道。
　　！！！
　　秋僵硬的转过脑袋。“啊，公子，你看我还这么小，是自由惯了，公子...你不能这样。”秋达拉着脸，暗中一个劲儿的给卫子墨打眼色。
　　可惜顾渊并不理他。冷漠的看向卫子墨。“你知不知道在背后随便打听别人的过去很不礼貌。”
　　“你知不知道背后偷听别人说话也很不礼貌？”为什么毫不示弱的怼了回去。
　　“嗯？”顾渊皱着眉头，有些不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爽。
　　还未等卫子墨反应过来，就一只手把他抓进来马车。
　　“坐好”将卫子墨按在座椅上，方才满意地拍了拍手，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许动，给我老实的坐着。不准出去与秋谈话。”
　　为什么不服，连同刚才对顾渊的那一点点怜悯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凭什么？你这是虐待未成年人，囚禁，犯法的，我要告你。”
　　“凭什么？就凭我救了你。你有本事告官府啊！”顾渊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戏谑道。
　　“我，我要告诉我哥说你欺负我。亏我哥还夸你。呵！”
　　“那你哥呢？”
　　“他在....我不管你欺负我。还不止一两次。”
　　“那你就只能待在这，乖乖受欺负吧。”顾渊起身在卫子墨耳畔说道。淡淡的热气洒在卫子墨脖颈上。很痒。
　　马车驶过护城河，便听到了喧杂的声音。“时候尚早，是先去镜花水月，还是先去逛逛？”卫子墨转过头去，轻哼一声。
　　“不去逛扬州城了吗？”
　　卫子墨依旧不答。
　　“唉，那可惜了。想想扬州城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什么取水大闸蟹呀，....我记得好像还有桂子糕。还有那个24桥明月夜。哦，对了，我还听说秦淮八艳之一的柳依依会在怡红楼见客，等候有缘人。......”
　　“停停停，我去还不成吗？先原谅你，下不为例。”卫子墨扭了扭发僵的脖子，狠狠说道。
　　“我改变主意了，先去镜花水月。”这小祖宗脾气还挺大的，得治一治。
　　“你。”卫子墨气急。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顾渊大笑“自然要先去录个脸。顺便打整一下。”
　　秋在外面把话听的一清二楚，嘴角直抽动。卫兄，你真是牛，把公子治的服服帖帖的。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家公子会有这么一面。
　　车内正交谈着，马车也随着人流来到一座府邸前。卫子墨和顾渊下了车，便有人来接引。旁边便是镜花水月的总楼。而这府邸是平时待客的场所，内院是一些内部人员的住宿，并不对外公开。
　　在前面带路的是一位长老白发垂髫，躬身领着两人来到内殿。
　　此时已迫近正午。已经有许多人到场。
　　“南极宫宫主前来祝寿。送青天白玉一套千年血参三只”雄厚的声音响彻大殿。
　　带将人安顿好，老者便抱歉告辞。
　　“麻烦您了。”顾渊谦和的行了一礼。彬彬有礼的样子让卫子墨惊讶了好一会。
　　还未走出半尺，就遇到了上前行礼的人，顾渊一一点头回礼，领着卫子墨找了空位坐下。
　　能来这里的大多身世不凡，都是含着笑为自己拉拢关系，即使不认识，也会上前问候，混个脸熟。顾渊结束南极宫及其低调，所以知道的人也很少。
　　“她怎么来了？”刚未坐下不久，卫子墨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了？”见卫子墨神色有些不自然，顾渊低声问道。
　　“没什么，我们能不能换个偏僻的位置？” 为什么偷偷的扯着顾渊的衣摆。
　　顾渊也没问什么，点头说到：“那边，可以吗？”他也不喜喧闹的氛围。
　　这桌旁已经做了四个青年，应该是随长辈一同前来，似乎互相认识，相互低声交谈着。从举止中透露着端庄，衣着也甚是华丽。
　　随着魏子墨与顾渊的到来，都是点头报以微笑“兄台看着面生，不知是谁家公子？”
　　“在下箫默，这是舍弟萧影。师傅派我俩前来为楼主祝寿。”既然不认识，那也不需要认识。至少顾渊是这样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肖兄，瞧，听说那是百花阁的大弟子。往这边来了。” 跟着其中一人的说话，几人也把目光转向了那一处。
　　“莫兄，冷静。嗯，真往这边来了。”刚才还道貌岸然的四人立马现回了原形，露出了少年才有的神采。
　　也唯有坐在顾渊身旁的楚兄还能维持一点谦谦公子的形象。身着一席银袍，上有玄奥的图案，煞是好看，腰上系着一枚玉佩，上有暗金浮动。右手拿着把十分显书生意气的山水扇。
　　他见顾兄毫无反应，还以为他不知晓，便开口解释道：“那女子是百花阁的大弟子，传闻在百花一道已榛至四重天。江湖上名声不小，也是出了名的美人，性格温和。此等佳人今日一见，着实有幸。”
　　正解释，那女子一人来到桌前。“小女子夜幽柔有幸见过诸位公子。”说着便与对方几人行礼。
　　“夜姑娘请坐。”楚兄淡然起身回礼，其实心中早已飘上云迹。
　　夜幽柔莞尔 ，如二月的春风拂面，带着万物复苏的气息，让人身心愉悦。随后几位公子也是起身还礼。
　　唯独到了顾渊，只是点了点头，便坐下了。搞得卫子墨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尖，圆场“咳咳，那个，夜姐姐我哥哥他生性淡漠，不善与人交谈。还望姐姐勿怪。 ”
　　“无妨。”
　　“弟弟姓萧，名影。不过没有姐姐的名字好听。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弟弟谬赞了。”
　　“姐姐，你在这，怎么一眨眼你就跑不见了？”声音从远方传来，众人寻声望去。有一女子跑了过来。
　　“嗨，诸位公子好。”
　　“小舞，不得无礼。”随即又转身对其他几人笑道。“这是我的小师妹清舞。”
　　顾渊依旧面无表情坐在那。卫子墨偷偷在按桌下扯了扯他的衣角“这两个姑娘跟你有仇？？”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这样啊？”
　　“没兴趣。”顾渊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