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沙·墨渊赋》游彦

4、南极宫中桃花源，绿水长流，花开不败

　　第二日清晨，日光从半掩的窗中跳了进来。清秋早早起了床，去厨房给卫子墨端来早饭，很是丰富。是顾宫主特意派人吩咐的。“看来卫公子在顾宫主的心中很重要。”走在路上胡思乱想的清秋已然来到了卫子墨的客宿前。轻轻推开门，令人将早饭放在桌上。自己则是去了卧房，好说歹说叫醒了卫子墨，替她打来洗脸水，亲了青年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发丝。
　　先是净手，卫子墨坐在餐桌前再浅酌一口茶，这才举起筷子开吃。期间还让清秋随他一起坐下来吃，惨遭拒绝，只好无奈作罢。
　　“清秋，可以出去逛逛南极宫吗？”虽然昨日看了个全景，但白天的景致显然又有另一番风景。得到清秋肯定后，一脸兴奋地拉着清秋的衣衫便出了门。出了院子这才发现身后清秋有些异样，一张涨红了的脸，欲语还休，卫子墨也反应过来，尴尬的放了手，挠了挠头发。“以前在家习惯了，清秋，你别在意。”
　　“啊，没事，公子性情真好。”从害羞与不适中苏醒过来的清秋慌忙的说道。像他们这样的女婢不知道遭受过多少蔑视与毒打，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主人，他还是头一次被主人般的人物如此尊重与亲近，心有悸动和感动，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安。
　　卫子墨嘟了嘟嘴开口说道。“我从小就这样，性格使然，清秋你不必在意，其实像个朋友一样比一天对待别人板着脸要轻松许多，何必那么累呢？放开一点，跟我一起不要显得那么拘束”见清秋不语又开口说道：“我跟你差不多大，以后就叫我子墨吧，不要公子的公子地唤，显得生分的紧。”
　　“公子....好吧...子..墨,我.......”看着卫子墨有些愠意的眼神，清秋还是改了口，眼睛微微泛红。
　　卫子墨笑道：“好啦，我们去逛逛吧，你得好好给我介绍一下。”顺手又是牵住了清秋的衣衫，向走廊远处走去。
　　南极宫最是闻名的是后山深处的“沉醉不知归路”，那是南极宫高层才可以去的地方，紧连着禁地，我也没有去过，所以也不能带你去了，不过呢，这第二吧，倒是可以一观，是“相见画屏中。”顺着脚下的路走到尽头，再转过一条阶路便是，此时正值韶光靓丽的季节。那桃花始开，落英缤纷，颇有陶潜的桃花源意境是许多像我们这样的奴婢或是寻常人家闲时踏春的好地方。
　　也就在前些日子，有一少女与同伴在其中嬉戏，不慎落水被路过的公子救起，后来两人心生情愫，下个月便要成亲了。此事也就成了一桩美谈。当然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像她这样的人也只能羡慕羡慕那寻常人家的女子。她们终是不由己。”
　　桃花源中时不时会发生此类情况。故是许多少女心中的圣地，希望自己也有缘遇上心中的那个白衣公子。
　　在这里的大多数是未出阁的女子。虽说夏唐开放，但这些女子还是轻纱掩面三五成群的吟诗赏花。偶尔也有大胆的公子，才子上前参与，博佳人一笑。
　　南极宫亦是寻常红尘。为何世人如此忌惮，卫子墨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
　　两人在河畔停下，水流清澈，有瓣瓣桃花漂流，闲来静好，便拉着清秋在此处坐了下来。时时有清风拂面，沁泡了桃花的气息，引人神迷，卫子墨理了理衣角，抬升眸子四处张望。
　　周边没有看见人，却听得更远处的清音，在这里心开始沉淀，放下一切的烦恼。在这个凡尘中，卫子墨也有些理解陶渊明的心了。
　　两人偶尔说句话，谈谈笑笑大约半个时辰，方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离去。期前，倒是遇见三五个结伴游玩的少女，看见卫子墨都是害羞不已，推推攘攘有不舍离去。其中有一个女子还上前与卫子墨问好，得到他大方的问候后便捂着脸跑走了。
　　这来来去去，时候也不早了，清秋也没有带卫子墨去其他地方，左右转了转，便引他去了顾渊的院落。路上遇到好些人。让卫子墨不解的是那些人看到他就低头就走开。总是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不容易到了顾渊的住所，却是没见到顾渊的人影，清秋让卫子墨在墨萧院中随意走走，自己则去寻顾渊。
　　卫子墨坐于走廊旁细细打量着院子，按理说顾渊是南极宫宫主，在住处应是极尽辉煌。但是这院子给人一种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之感。卫子墨皱眉，四处寻逛，却是无果。正当思索却听得一声叫骂：“你，说你呢，那就是你，杵在这干嘛？挡住本公子路了，快滚！”语气甚是嚣张狂傲。不留丝毫情面。
　　卫子墨不爽，但也未表露，转过头来看见有两个青年，约莫二十四五岁，前面那人趾高气扬地望着卫子墨，眼神中丝毫不掩饰的是无奈与轻视。
　　见卫子墨看着自己，青年不耐烦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公子把你眼睛挖下来？”而身后那青年则是手持桃花扇，脸上笑容如二月春风令人心暖。
　　还未等卫子墨开口，那身后的青年便是道：“别吓到人家了，这么凶干嘛？”
　　卫子墨不想与那少年争辩，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不做声地向旁边撤了几步。“长得还不赖，美人，有没有兴趣跟本公子走哇？”那身后的青年经过卫子墨时却突然搂住了他，一只手划过那俊秀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让卫子墨感到不适。心中刚对他的那一丝好感轰然崩塌。这人真是轻浮。卫子墨压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放开”直接将那青年推开。青年也不恼怒，顺着卫子墨的手，又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中，痞痞的笑道：“有个性。本公子喜欢。”
　　“好了，直接拿回去就完了，快点还有事呢。”先前那傲慢的少年不耐烦道。
　　“不解风情。”青年低喃了几句，剜了他一眼，又一次看向卫子墨，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却令得卫子墨感到一阵恶寒。伸出右手，精确有力地落在了青年脸上。青年愣在原地，一阵火辣的疼痛袭来才让他恼怒：“你他妈一个小倌，给你脸是吧？敢打老子。把他给我拖回去好生伺候。”
　　清秋找到顾渊后，就随着他回顾渊的院子。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个仆人欲扣押卫子墨，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顾渊则是上前阴沉着脸：“住手。杜轻浪，你想干什么？”
　　“哟，这不是宫主嘛，来得正好。不过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弟弟看上了这小玩意儿，不知宫主能否割爱呀。”顾渊将卫子墨拿到自己身后也是明了，看了眼卫子墨一脸恶心的表情，沉声道：“杜轻浪，这你是我的院子，怕是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没什么事给我滚出去。还有你杜轻怀。你在外面风流也就罢了，还跑到我这里来要人，怎么，我现在还至少是个一宫之主，由不得你放肆。”
　　“你...真把自己当做宫主了，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宫主，心情不好，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那青年捂住了嘴低声道：“哥算了，我们还有事，过几个月，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这些话暂时还不要放到明面上。”
　　杜轻浪也是冷静下来，哼了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本折子丢给了顾渊，便转身离去。杜清华也是紧跟其后青阳扇子的，想院门外走去，路过卫子墨时还不忘笑到“美人。脾气可不怎么好，不过本公子喜欢。本公子随时等着你哦，你看看顾宫主一脸禁欲的样子，怎么会有我有趣呢？嗯？。”
　　卫子墨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一把扫过杜轻怀欲要伸过来的手，又一巴掌亲吻到他的脸上，不要脸。
　　“杜轻怀，你够了。”顾渊一双凌厉的眼神直逼他身上，让他不禁打了个颤。
　　他撇过眼。“很好！你最好好好护着他，别被我抓到了。”一甩衣袖气愤地离去。
　　“没事吧”见两个人终于离去，顾渊神色也是好了许多，转头用手顺了顺卫子墨的头发。
　　“我没事，就是被你们南极宫的人才所折服了。那男的真恶心。”卫子墨看到他，心中的不爽也是顷刻间消失。感受到顾渊的手停在他的发间，“怎么了”
　　“ 没什么，走吧，我们先进去马上要用膳了。”顾渊悻悻地收回手，摇摇头，向前走进了墨萧阁中。
　　卫子墨看了一眼清秋，清秋表示，我也不知道啊。“算了。”卫子墨拉起清秋的衣袖也跟着走了进去。
　　卫子墨终于明白了，这一宫之主太寒酸了。这庭院中少的许多人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偏院。
　　隔着窗帘，，右边应该是书房，采光倒是不错，还可以看见一些书籍。左边应该便是他的寝室。倒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屋内点着香，袅袅的飘散在屋中，卫子墨左右瞧了瞧坐在一张椅子上，倒了杯茶，递给清秋“喝吗？”“啊，不用”清秋慌忙的摆手。眼神偷偷往的顾渊身上看了一眼。
　　“拿着呗。别客气。”卫子墨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不急不慢的喝了起来。
　　顾渊坐在茶座的对面。神情似乎有些不乐，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冷漠的扫了一眼清秋，便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