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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瞎王爷的俏郎君(3) ...

  •   出现在眼前的身体分明是个光溜溜的人形物体,它动动爪子,哪还有爪子,分明是十根脚趾,再晃动两条腿跌跌撞撞的爬行,然后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它看到了身体两侧垂着的人形手臂,五指可以随意张合……
      山鸡的眼睛冒着欣喜的光亮,我,化形了!

      再看向火光旁烤着自己翅膀的小祖宗,当即跪拜:“多谢大人施法助小妖成人,小妖甘愿为奴为仆,从今往后任您驱使。”

      祁忌咬了一口鸡翅膀,还真的挺香,看了眼他的两条胳膊,想着等以后饿了就把它打回原形拧断翅膀烤了吃,咂咂嘴问道:“很好,有名字吗?”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个行走的肉票的山鸡摇了摇头:“没有,恳求大人赐名。”
      祁忌是个起名废,想了半天憋出两个字:“就叫小山吧。过来,我问你几件事。”

      裸体的成年男子——小山撅着屁股,迈着山鸡行走的步子吧嗒吧嗒的走过去,股沟处的物件随着步子而左右摇晃,祁忌觉得很是辣眼于是给这人穿了件衣裳遮遮羞。

      要说化成人形的小山很快适应了成人的躯体,但是对于莫名给自己套上一件衣服避体很是不解,于是问道:“大人,您是觉得小的这身体不漂亮吗?”不然为什么要穿衣服,明明按照人类的标准来说自己这副身体还算养眼吧!

      “你想变成个变态吗?少废话,我来问你,这黑魅妖在此处多久了?”

      黑魅妖是九幽潭潭底镇压的妖物,身长五丈,外形类似蜈蚣,大触角的顶端长有圆盘大小的血红色双眼,面部只有一张长有獠牙的血盆大嘴,足部的尖锐程度比利刃要强上百倍。
      它上可腾云驾雾,下可钻地爬行,身上可散发致命的毒气,若是普通生物在它身边超不过一分钟准得死去,而这黑魅妖又十分嗜血,见到活物便会扑过去撕咬,所以自收服它后就镇压在潭底的牢笼中,但为什么会莫名的出现在这个结界里?

      祁忌记得义父说过,这十一个结界中被混进来了异物,难不成说的就是这种异物。
      再者九幽潭的黑魅妖被自己折了妖根,爬行都成问题,更别说逃出潭底,又是谁把它的妖根接上,又是谁胆大的敢放了出来?
      而且潭底的牢笼困压着成千上万种妖魔鬼怪,如果这一只跑了出来,那其他的呢,是不是也跑出来了?
      这一个个谜团等着祁忌去解开!

      他发现黑魅妖的出没还是昨夜凌晨之时,地面有轻微的晃动,当即发觉这便是黑魅妖的气息,于是循着踪迹来到这深山老林中,与它战了近一日,也不知这黑魅妖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被自己将身子砍了七八节还能瞬间生长修复,最后徒留一地的鲜血仓皇逃窜。
      总而言之,祁忌没有逮住这黑魅妖,反而逮住了一只成了精的山鸡。

      小山摇了摇头:“小妖不知道黑魅妖是何物,还请大人告知。”
      祁忌皱眉:“你在此处多久了?”
      “小妖在这生活了近两百年了,靠着这山的灵脉修行至今,一心向善,从不干杀人放火的坏事,心思纯……”
      “停!我没兴趣听你讲修炼之事。”再者说了你一只没化形的山鸡还能干出杀人放火破事?

      若在这生活了百年久的精怪都不知道这黑魅妖是何物,难不成是刚窜入这个结界中的,或者是紧跟自己身后进来的?

      祁忌抬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光,眯了眯眼,还真有点棘手!
      不过自己与它打斗的这一番伤了它的元气,想必近期是不会作恶的,就算作恶只要不伤害义父即可。

      到义父,祁忌嘴角微翘,还是待在义父的身边安逸有趣,哪怕他这次是位瞎了眼的王爷——还挺有趣的!

      祁忌再次转头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了山鸡一遍,发现自己给的他这副皮囊长得的确是不错,面容俊秀,仪表非凡,想到以后要帮慕容汜做的事情,对他勾了勾手耳语了一番,但见山鸡频频点头表示绝对不辱使命,祁忌这才一副老大作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黑雾腾起,卷着他当即消失不见。

      半夜时分,慕容汜感觉身上压了件重物,左右推搡都无济于事,倒是缠的越发的紧了,想来可能是梦魇于是索性放弃了挣扎,任这重物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源源不断的温暖传递过来,慕容汜向那边靠了靠,本是虚抱着的手臂覆了上去,模糊间有一股奶香味扑入鼻腔,倒是让他这一晚睡得万分香甜。

      早晨清醒时,慕容汜感觉胳膊被压的酸疼,轻轻一扯便听到一声闷哼,紧接着一种带有刚睡醒时特有的慵懒的腔调对他说:“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慕容汜起身的动作一顿:“祁忌?”
      “嗯,是我。”这人又攀附上去,“难得你还记得我,昨日不见,可有想念?”

      不得不说祁忌自从跟老流氓阎魔结婚以后,从之前对骚话情话一窍不通的一张白纸,变成如今如熟读唐诗三百首的莘莘学子一般张嘴就来,连磕巴都不带打的。
      尽管与阎魔差了几万个等级,但对于祁忌来说已是很大的进步了,想他的“老父亲”阎魔大人若听到这话的话肯定会当即一个控制不住对他心爱的小花浇水施肥的。

      慕容汜回答:“有,想你何时治疗我的眼盲。”这话说的事实占百分之七八十。

      “喜欢上我了吗?”祁忌轻笑一声,“若是没有的话就等着吧。”

      慕容汜不语,心中搞不明白这少年为何有此执念,让我喜欢他,那他……是否喜欢我呢?若是喜欢,又是何时,为何呢?

      对于王爷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人,阖府上下十几个奴仆们纷纷表示实在是稀罕,有近前伺候的更加仔细端详起祁忌来,有的远远的赶过来观瞧。
      自家王爷因为眼盲为人谨慎不与陌生人亲近,除了几个跟着王爷近十年的老人可以近前伺候的,其他人都必须离着两丈开外,这少年有何本事能讨得王爷的欢心。

      欢心?是的,欢心!不然怎么会让他凑近,甚至还有日夜相伴,同床共枕,难不成是长相?若是这样的缘由,这些个奴仆们纷纷点头,这小公子长得的确不错。

      “王爷,太子殿下前来拜访。”吴伯对在柳树下喝茶的慕容汜说道,顺便瞥了眼枕在慕容祀的双腿上打盹的祁忌一眼,由衷的赞叹,这个祁公子可真是个神人。
      这半个多月来他的神一般的操作以及王爷的一再退让,刷新了他对王爷冷漠性子的认知,这哪里是冷漠,分明是对他的宠溺。

      “请他进来吧。”
      “是。”

      祁忌睁开了眼:“你很讨厌他?”他能明显感觉到慕容祀的血气上涌。
      “对。”何止是讨厌,恨不得亲手宰了他。
      “我帮你?”祁忌转了转眼珠,嘴上带着坏笑,“帮你俘获这人,要杀要剐都由你来处置?”反正总是要死的嘛,怎样死都无所谓。

      “要人死还不如容易,只是我想亲眼看到他死去罢了。”慕容祀无焦距的双眸似是凝视着祁忌的眼睛,“你可会帮?”
      “当然,只不过有个代价。”

      慕容祀说:“我不会喜欢你的。”他别过头去,不知为何因自己这句话而感到莫名的有一丝心虚。
      祁忌耸耸肩:“没关系,总有一日会喜欢的。”而且还是那种赶都赶不走的喜欢。

      慕容皇室成立的夏国数百年,立储君之位的人选自有老祖宗的一套法则,也并非依着长子为尊而是依着仁义德行,说简单点就是文武百官觉得你好,你便好,愿意对谁俯首称臣,这皇子便可担国之重任,相应的皇帝自然还是依着大臣们的拥护才会坐稳皇位,所以这太子之位便落到了这人的身上。

      慕容祀眼盲前本是拥护者最多的那位,只是世事无常,之后这重担落到了不久前还是劫匪头子的大皇子身上。
      也不知众位大臣看中了他哪点,莫非是那一身的肥膘?
      祁忌一边嘴角上挑的看着这人,眼角弯弯,如打量肉猪的那般眼神看着他,这要是当猪宰了也能卖个好价钱,毕竟最近猪肉价格涨的厉害,这样算的话养他也不算亏本。

      就见这太子肥墩墩的屁股坐下,木椅也因承受本不该承受的重量而“吱”了一下,便见太子额头上起褶的纹路挤了挤,肥胖者特有的浑厚又油腻的嗓音说道:“三弟,你这府中家具实在简陋,改明儿我找人给你送几套新的家具来。”
      慕容祀额首低眉:“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谓何事?”

      “哦,也没什么,这不是我要娶太子妃了,想着告诉你一声。”
      “太子殿下客气,您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就好,岂敢劳您特意过来一趟。”说着摸索起茶杯举了起来,慕容祀恭请道,“您请喝茶。”

      他杯中的茶早被喝空,身后机灵的仆人要续上,太子摆手制止,看向站在慕容祀身旁的祁忌:“你,给我倒茶。”
      祁忌眼睛睁了睁,有点难以置信,指着自己问:“我?”
      “对,就是你,过来。”
      祁忌眉毛挑了一下:“你确定要喝?”

      “你一个奴才哪那么多废话,主子要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快过来。”太子身后的贴身太监训斥着祁忌把他拉了过来,横眉指挥着他操作。

      得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非要找虐老天爷也拦不住。
      祁忌摸了摸茶壶,热乎乎的,拿起来回晃了晃,水流如注的倒了进去,祁忌弯着嘴角:“太子殿下,您请慢用。”说着后退几步,对慕容祀说要去看看厨房帮忙便退了出去。

      太子看着祁忌的身影消失,而后喝了几口茶,乐呵呵的笑道:“三弟,你这府中终于进了个新人,这般的细皮嫩肉,瞧这眉梢眼角,这脸蛋丝毫不输京城第一美人十凤姑娘啊,从哪买来的,转给我怎么样?”

      慕容祀眼皮一颤,面无表情的说:“不过是个贱奴,恐污了太子殿下的身份。”

      太子脸上的横肉一撇,流氓似的斜着嘴角:“呵,三弟竟对这人爱不释手,喜欢他的相貌?”
      慕容祀抿嘴不语,桌下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欸,你瞧瞧我这记性,对不住了啊,大哥忘了你眼瞎,是看不见这人的相貌的,那就是这人床上的滋味很是销魂了,哈哈。”太子抿着厚厚的嘴唇回想祁忌的样子,“啧啧,真是可惜了这美人了,就算不上床拿来当个摆设整日看着也是好的啊,哎呀,大哥还真是羡慕三弟有此艳福啊!”

      慕容祀牙齿咬得死死的,脸上的肌肉僵硬的冲太子笑了笑,幸亏太子还没从回想祁忌相貌中回神,若是看到慕容祀此时的表情肯定会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并且心脏发颤,太瘆人了!

      当晚,照旧爬上慕容祀床的祁忌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丝不对劲,于是问发生了何事。

      慕容祀后背对着祁忌不答,闭上眼睛,呼吸放平缓,假装睡觉。

      祁忌岂会不知他是真睡还是假睡,只当他见太子后想到了小时候的遭遇,心中生了同情和怜悯,伸手圈主了他的劲腰,脸颊贴上他的后背安慰似的蹭了蹭,轻声说:“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人要看此时和将来的,有我陪着你,万事皆可安心,睡吧,做个好梦。”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时辰过后,慕容祀喃喃道:“你会陪我多久?”

      没指望身后的人回答,慕容祀转过身去把睡着了的祁忌搂在怀中,雅淡的体香萦绕在他的周围,小心翼翼地吻了吻怀中人的发梢,他嘴角抹上一层浅笑,好像第一次拥有了可以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新奇美妙的感觉说不出的美好。
      慕容祀给自己安心,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好好好保护,他人休想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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