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人间见白头》长羡

4、04

　　面前的人忽然脸色一白，身形晃了几晃，一时间内力几乎泄尽。
　　“咳……”
　　“……你们这些武林正道，阴狠起来倒不比神策天一逊色几分。”

　　他略带惋惜道：“或许，你可以考虑留在我身边。”
　　“但是，这蛊，不会给你解。”

　　“我要走。”

　　“不放。”

　　道长微微喘着气，持剑的手紧了紧。
　　“那……”

　　清浅的气息轻缓地呼在他耳畔，他低低一笑，应了一声。
　　“嗯。”
　　他指尖搭上琴弦，垂了眸子，笑容清隽，静若繁花。

　　不死不休。

　　余音尚未尽，已被骤然弥散的琴音割裂成无数细小的微尘。

　　“叮——”
　　清脆的一声，长剑落地。

　　他抚着琴，低眉淡看谁眉宇破碎，无力倒下。

　　“何苦如此？”
　　他淡漠而视，语带讽意。

　　地上那人似是已无气力言语，只虚弱地呼吸。

　　“以你之能，若狠得下心，当不至此。当世你不敌之人亦有一二，但不应是我。”
　　他说着，又笑了一下。
　　“只不过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失于卑鄙。”

　　看了良久，他放下琴。
　　走过去，将道长扶着。稍稍扶起一点。席地坐下，调整一下姿势，放在怀里。

　　怀中那人动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扣了那人脉门，顿觉其虚软无力完全靠在了自己身上。

　　静了一会儿，他呆看怀中墨发如瀑。
　　“你不知道，我对你……”

　　“我知道。”
　　道长忽然挣了一下，声若游丝。侧脸几道他伤的口子，深浅不一，发丝凌乱地散下。
　　……声音清朗温柔。

　　他怔了怔，轻轻将道长发丝拢好，别在耳后，笑问。
　　“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