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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友情以上 ...


  •   陈嘉禾本就是个敏感细腻又多愁善感的人,听到女主人招呼闷闷不乐的上楼了。他站在楼梯口拐角处,看见绿芜蹦进厨房,不一会厨房穿了两人说笑声,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洗了澡窝在被窝里等阿恙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半夜都不见人回来,含着眼泪睡着了。

      另一头,阿恙去了瓷窖,和绿芜的老公换了班守窑,烧窑时间过程约一昼夜,温度在1300度左右,要时刻盯着,免得温度低了。先砌窑门,点火烧窑,燃料是松柴,把椿工技术指导,测看火候,掌握窑温变化,决定停火时间。陶瓷生产过程的各工艺阶段、各个生产环节和各道工序之问都互相衔接,密切配合,才能使产品在生产过程中行程最短,时间最少,耗费量最小。

      陈嘉禾一觉醒来,身边的床上空荡荡的,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说明那人一夜未归,还是说他本就和绿芜一起住的。

      陈嘉禾觉得自己心脏有些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阿恙,那时他回到家里,经常想起那个弹吉他的帅气男人,经常梦到他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皮肤,每次收到他寄来的明信片和手工品他都格外开心。

      可是,没想到,他已经有相伴一生的人了。

      阿恙忙完回来,看到陈嘉禾捂着心口蜷缩在床上,“又疼了吗?药在哪里?”

      陈嘉禾听到他的声音,思绪慢慢回笼,发疼的心脏才慢慢缓了下来,“你去哪里了?怎么一夜没回?”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委屈。

      “守窑,最天烧了一批瓷,很漂亮,吃过饭我带你去看,要送给你的白净瓶也在里面喔。”阿恙抚开他汗蹭蹭的头发。

      陈嘉禾闻言心情好了许多,一骨碌爬起来,绿芜在瓷窑那边,阿恙和陈嘉禾在街上吃了包子,步行去瓷窑。

      陈嘉禾看到绿芜拿着放大镜查看文理,一个长的高大的男人低头给他擦汗,他一瞬间慌乱怕阿恙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阿恙,阿恙跟没事人一样带着他往里走。

      “阿恙,那个绿芜姐姐身边的男人是谁啊?”

      “嗯?哦,忘了给你介绍了,那是绿芜姐姐的老公,叫刘启,昨天白天他在这边盯着,晚上我盯着。”

      “绿芜姐姐结婚了?”陈嘉禾语气里满是欢辛雀跃。

      阿恙笑着,“是呀,他们还有一个孩子,不过跟爷爷奶奶住,周末才来这边玩。”

      陈嘉禾瞬间被治愈,饶有兴致的在瓷窑里逛了起来,还乐呵呵凑过去和绿芜夫妻俩请教,阿恙一阵好笑,昨儿个还一副不爽快的表情,这会怎么那么开心了。

      阿恙将要寄给朋友们的瓷器一一包装,贴上姓名,陈嘉禾跑过来看到一小堆礼物中有自己的,原来自己并不是他的独一无二。

      不过,没关系,只要阿恙没有结婚,他会是唯一的,陈嘉禾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觉得只要有人看过阿恙,见识过他的才华与温柔,眼睛里就再也不会放得下别人了。绿芜姐姐眼光真差。

      他沾沾自喜的模样像一只仓鼠,不知道在偷偷开心什么。

      阿恙把烧纸的一整套十八小佛人递给陈嘉禾,“给你,生日快乐。”

      阿恙记得陈嘉禾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今天刚好是他生日,陈嘉禾一愣随即爆发巨大的开心,咧嘴傻笑,“谢谢阿恙。”

      阿恙被他逗笑,两人一起去邮局将礼物寄出,阿恙抱着他的十八小佛人没舍得寄,装行李箱里随身带着。

      阿恙带他去博物馆,文化街,黑市玩了一天,晚上绿芜又做了一大桌子菜,算是道别了,阿恙一路走走停停遇到很多这样的朋友,让他感觉十分的温暖。

      晚上,阿恙洗过澡用毛巾擦拭着头发,陈嘉禾缩在被窝一角,脸红透了,耳朵都通红的,他偷偷的看着阿恙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冲动会造成什么后果。

      阿恙放下吹风机,关掉大灯留下床头灯,跟陈嘉禾聊天,“明天我们离开景德镇,去瑶里,那里有个古老的村落,然后怪道去婺源,怎么样?”

      陈嘉禾无所谓去那里,嗯了一声。阿恙见他脸红的厉害以为又心口疼,凑过去摸了摸额头,不烫,“怎么了?”

      陈嘉禾避开他的手转身,将光溜溜的后背展示给阿恙,身材比例完美,体型颀长,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皮肤白到发光,阿恙一愣,原来是小朋友喜欢裸睡,怕他说羞的啊,他扯过被子给他盖好,“好了,早点睡,别着凉了。”

      说完熄灯闭眼睡觉了,留下陈嘉禾在黑暗中目瞪口呆。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早班车去瑶里,陈嘉禾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颠簸的车,晕车晕的很厉害,整个人窝在阿恙的怀里,只有对方身上淡淡的香草气味才能压制住呕吐,到瑶里的时候整个人腿都是软的。

      阿恙笑着说他太弱了,需要锻炼,陈嘉禾已经没有力气折腾了。

      租了一间民宿,阿恙抱着人塞进被窝里,他拨开黏在陈嘉禾额头的发丝,手贴在他额头上,直指穿梭过他的短发,按摩他的头皮,陈嘉禾才渐渐入眠。

      陈嘉禾入睡了,阿恙才拿起本子继续写歌作曲,陈嘉禾一觉醒来看到窗户旁写写画画的阿恙,仿佛又回到了他生病住院的时候,这个人就这样安静的走入他的心,将那里的一片阴暗驱逐,将阳光洒满,种下一颗种子,在无人知的角落里慢慢发芽。

      “醒了?床头有饭,民宿老板做的,起来吃饭,这会太阳不晒,我们出去玩一会。”阿恙头也没抬,就是知道他醒了。

      陈嘉麻利的爬起来,两人去了外面,这个古村落十分偏远,在巍峨的大青山脚下,人们磅水而居,炊烟袅袅,山清水秀,美的十分内敛。

      我陈嘉禾陶醉在山水里,挽着脚踩水,笑容灿烂,坐在岸边给他拍照的阿恙不知不觉被那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吸引了。

      随即他狠狠的摇摇头,人才二十岁,而自己已经四十了,这不合适。

      两人在这里住了两天,陈嘉禾玩的十分开心,依依不舍,被阿恙拉着走了。

      紧接着他们去了婺源玩极速漂流,刚开始阿恙还担心陈嘉禾心脏受不了,可是他不怕,硬要去,两人坐一个皮筏,从山巅水流平稳的地方上筏子,之后一路狂奔,两人哇哇大叫,夏天的水也不冷,十分的畅快。

      之后他们住在梯田深处的人家,夏季夜里多星星,银河特别清晰,陈嘉禾嚷嚷着要去看流星,阿恙带着垫子两人去了山巅,躺在垫子上望着星空。阿恙脑袋枕着手舒服的闭上眼睛,

      盛夏的夜光总是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知道是在鼓励人向上还是怎么样,月亮总是明晃晃的挂在天空的正中央,从来没有被乌云遮住过。陈嘉禾抬起头,看着月亮,又看向身边躺着闭着眼睛的阿恙,他知道他醒着。

      他眼神炽热的看向阿恙的唇,鬼使神差吻了上去,阿恙一惊睁开眼推开陈嘉禾,陈嘉禾知道这是阿恙在表示拒绝,可身体不自主地想要缠上那具有温度的胸膛,即使内心挣扎,动作也是只停了一下,随后就如水草一般贴上了阿恙。

      阿恙躺在地上,陈嘉禾跨坐在他的腰上,整个人扑过来毫无章法的咬阿恙的嘴唇,两人心脏贴近,,阿恙能感受到陈嘉禾擂鼓般的心跳,以及满满的负面情绪,混沌一片,如深渊般能将人瞬间拉进去。

      眼前这个很不清醒的少年急切地吻他,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脖颈、耳朵、下巴,他急切地想要阿恙发出回应。眼角沾着泪珠,身体微微颤抖。

      阿恙微微仰头,避开他唇齿的动作。他搂着陈嘉禾的腰,手掌顺着肩胛骨落下,轻柔地帮他顺背。才十九岁的孩子,人生才刚刚开始,只是被自己引诱坠入自以为的爱情漩涡而已,待他长大一些,就会知道,喜欢和爱,不一样。

      陈嘉禾很快被抚平,阿恙扶着他坐好,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嘉禾垂着眼睛毫无自信的垂下脑袋,下巴抵着手臂,眼睛又酸又涨,无法排解的难受压在心头,很空,也很慌。

      微风轻拂,夏日里尽是躁动的情愫,冉冉升起的荷尔蒙逐渐冲淡了陈嘉禾脑海中的思绪,也将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击击碎,他怕阿恙开口说出让他绝望的话。

      阿恙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三十七岁的老男人,一事无成,居无定所,不值得你喜欢的。”

      陈嘉禾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阿恙看着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泪滴,手背僵住。

      “回去吧,夜里风大,明天我送你去高铁站,成绩快出来了,你该回去填报志愿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友情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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