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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匆匆离别 ...


  •   第二天要走了,阿恙鬼使神差跑进手机店买了手机,又去了医院,这次去的时候护士说陈嘉禾在做包心液清除手术,因为他体内伤口恢复的不好有化脓的积液,需要手术清除。

      护士还说,恢复不好的原因有很多,大部分是因为病人心情抑郁,如果这样下去,也可能造成围术期心肌梗死、恶性心律失常、心力衰竭、多器官功能衰竭等多种多样的并发症,那个时候他真的就活不成了。

      阿恙漂泊多年,最是清楚生命的脆弱,他还以为那个笑容开朗的孩子很乐观,原来都是将心思藏在心底的人。

      陈嘉禾术后从麻醉里苏醒,口干的厉害,不过他没有睁眼,因为就算睁眼也是周围空无一人,康复理疗科的护士紧缺,之前照顾他的那个跳槽了,爸爸妈妈还不知道,医院也没有空出来人。

      其实陈嘉禾并不怕手术,他怕手术后,一个人孤零零的。

      阿恙见他蜷缩成一团脑袋抵在腿上 ,白色的被子搭在瘦削的肩膀上,在孩子,怎么那么让人心疼。

      “嘿,小嘉禾,阿恙叔叔来看你了。”阿恙故作轻松的说着。

      陈嘉禾猛地睁开眼,眼睛里迸发笑意,轻轻挪动,阿恙连忙帮忙让他靠的舒服一些,陈嘉禾轻轻的蹭着阿恙,如同眷恋母体的小羊羔,带着无比的信任与依恋。

      阿恙揉了揉他枯黄但意外柔软的头发,“要听话,下次不能任性了,真的吗?”

      陈嘉禾轻轻的嗯了一声,窝在阿恙的怀里,渐渐入眠。

      医生说,有阿恙在陈嘉禾明显心情更好,有利于康复,希望阿恙有空能多陪陪陈嘉禾。

      阿恙思考了一下便答应了,抽空去将他的吉他带来了,听到阿恙的吉他陈嘉禾心情更好了,阿恙坐在窗户前弹吉他清唱佛教祈福歌曲,这些歌让人心情平顺,神开明阔。陈嘉禾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进入了佛子的世界,看遍世间悲欢离合,又身怀普度众生的情怀。

      最好的疗养师,翩翩而来的乐符,可以深入人心,在中医心理学中,音乐可以感染、调理情绪,进而影响身体。

      在中国医学巨作《黄帝内经》中记载:肝属木,在音为角,在志为怒;心属火,在音为徴,在志为喜;脾属土,在音为宫,在志为思;肺属金,在音为商,在志为忧;肾属水,在音为羽,在志为恐。
      角、徴、宫、商、羽五音,称之为“天五行”。

      在聆听养生音乐中,让曲调、情志、脏气共鸣互动,达到动荡血脉、通畅精神和心脉的作用。一曲终了,病退人心安。

      医院里的主任医生发现陈嘉禾恢复速度很快,便和阿恙商量录音在医院里播放,阿恙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便答应了下来。

      隔天就在各个病房里播放,刚开始还有人骂骂咧咧打扰人休息,很快大家暴躁的心情稳定下来,疲倦的灵魂得以安栖,疼痛的□□得到缓解,整个医院都暖了起来。

      几天之后阿恙感觉自己的魂体好似凝固了一些,一些乳白色的光晕滋养着他,阿恙知道,那是功德,可遇不可求的功德,善有善报的功德。

      陈嘉禾身体恢复的很好,医生通知了家长可以出院了,陈嘉禾父母哥哥来接他的时候两人真在帮孤寡住院的两人洗脏裤子,主要是阿恙在搓洗,陈嘉禾满脸笑意的来回晾晒到楼顶。

      陈父当即拉下脸,“陈嘉禾,你不好好在房间休息,在外乱晃什么?”

      陈嘉禾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被慌乱取代,爸爸怎么来了,他看向父母和哥哥嫂子,小声的叫人,然后解释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医生说可以适当的做些心肺训练。

      陈父拉着的脸才好了一两分 ,嫌弃的看着洗衣房穿着病服的患者和仓皇的家属。还是陈母笑着拉起儿子左看看右看看,见他脸不那么苍白了笑得十分开心。

      “嘉禾,快收拾东西,我们回家,你爷爷奶奶等你呢。”陈夫人笑眯眯的拉着儿子。

      阿恙看陈嘉禾父母眼里的关心不是假的,毕竟是父母嘛,全家来接陈嘉禾出院还是很重视的。

      阿恙看着陈嘉禾坐车离开,看他贴在玻璃上的脸渐行渐远,笑着与他挥手,他之前买了手机,两人可以联系的。

      阿恙又在医院做了几天义工,随后离开了医院,完全不知道院长将音乐理疗推行至各大医院,让他接收了更多的功德。

      阿恙一路向北,见识了广袤祖国的巍峨壮观、气象万千;山水旖旎秀丽、千姿百态;人文多姿多彩,广泛流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阿恙的歌喉传遍大江南北,不知不觉成了民间艺术家。

      他五官精致,举手投足很有气质,但又不修边幅,吉他破旧,每天弹弹唱唱,弹着生活,唱着理想。看着过路的人,想着下一首歌。走过很多地方,经历过被城管追,被泼妇骂,被听众刁难,在酒吧被打……。

      他用吉他,用歌声表达每天的所见所闻。坚持,他的听众有时并不多,就算没人,他也依旧唱着,大部分都是自己写的歌曲,他也不一定在大城市唱歌,有时候会去穷乡僻壤给老百姓唱歌,看他们闲暇时间,愿意为他驻足,沉浸在他的歌声中,渐渐为之吸引,这让他满足。

      他大概是明白了,原主的遗愿为什么不提那十年囚禁生活,而是想继续唱下去。

      “叮咚~”手机响起,阿恙掏出手机,随意的坐在街头,穿着休闲背心牛仔裤的他因为头发太长显得落拓不羁,手腕上的串饰衬得修长的手指越发好看,手指的粗糙影响了美感。

      阿恙看到许多个消息,这一路走来,他结交了许多朋友,有很多是爱玩音乐的人,有些是开青旅客栈酒吧的人,朋友们问他有什么新歌,他一一回复。

      陈嘉禾也发了消息,说他今年六月份参加高考,高考结束后他想来找自己。

      “你父母呢?他们同意吗?”阿恙回复。

      “嗯,同意了,他们希望我出去锻炼锻炼。”词语间都是欢快。

      阿恙一笑,记下高考的时间,寄了明信片给他加油。

      陈嘉禾考完试阿恙在景德镇学瓷,接到陈嘉禾电话的时候他在乐天集市的一个工作室内做坯子,听到他已经到了高铁站连手都来不及洗急匆匆赶了过去。

      陈嘉禾无数次想过,与那个叫阿恙的歌手时隔两年再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对方会怎么说,他脑海里描摹过无数次,却没有想到他会双手满是泥巴,帅气的下巴上都是泥浆,穿着破旧的匠人工作服,过长的头发扎成一个揪立在头顶,气质越发感觉儒雅,满脸温和的笑意,亦如午夜梦回时那么温柔。

      “嘉禾,你来了,长高了呀,”阿恙伸手比划一下,这小家伙已经长高到他的下巴了。

      陈嘉禾咧嘴一笑,“嗯。”

      阿恙一手接过他的行李箱,一手打着雨伞,招呼陈嘉禾快到雨伞底下来,陈嘉禾立马钻了进来,顺手挽住阿恙的胳膊,阿恙也没有在意,下了雨的瓷都分外安静,两人坐在出租车后座,陈嘉禾有话,想说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景德镇这边楼层都不高,街道甚至有些破旧,但是这种烟雨朦胧中有种古色古香的韵味。很快到了巷口,这里面出租车是进不去的,两人下车,陈嘉禾发现周围都是陶艺瓷品店,各种各样精妙绝伦的瓷器摆放在里面,十分好看。

      “到了,下来吧。”阿恙招呼陈嘉禾下车,站在窗口看与的绿芜听到声音打开门,拿着毛巾递给阿恙,阿恙顺手接过一边擦头发,向她介绍,“绿芜,这个小朋友叫陈嘉禾,我的老朋友,今年高考完,来这边玩几天。”

      又转头跟陈嘉禾说道,“嘉禾,这是绿芜姐姐,这家小泥人店里的老板。”

      陈嘉禾认真的看着绿芜,很漂亮,很温婉,站在阿恙身边十分登对,小声的叫了一身“绿芜姐姐。”

      绿芜见他拘谨,也没有太过于热情,而是进了厨房,今天有客人来做点好吃的。

      阿恙带他上二楼,“这里只有一间学徒房间,你和我睡可以吗?”

      陈嘉禾点点头,有点开心,可是阿恙接下来的话让他一点开心都没有了,“收拾一下我们就下去吧,绿芜的菜应该做好了。”

      陈嘉禾想问一句他和绿芜什么关系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得话便没有出声,两人下楼绿芜已经在摆盘子了,绿芜笑着招呼他们坐下来吃。

      绿芜做的鱼是阿恙吃过最好吃的,满脸笑意的吃菜,没有发现陈嘉禾偷偷掉了眼泪,夹着米饭一起咽了下去。

      吃完饭阿恙去洗碗,留下绿芜和陈嘉禾大眼瞪小眼,绿芜能感觉到这小少年对她有很大的敌意,就是不知道敌意从哪里来。

      “嗯,嘉禾,要不你上楼去洗漱,今天坐了一天车早点去休息吧。”绿芜也不是很擅长说话,磕磕绊绊的让陈嘉禾上楼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匆匆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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