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纷乱雪月花》招魂

7、柒

　　蝴蝶忍离开回鬼杀队本部报告任务，而阿洁妮还沉浸在“这里竟然有以太水晶”的震撼中，吓得她加快了建房进程，一个月就把自己的一座小房屋建好了，吭哧吭哧地开始家具装修。
　　为了感谢村知事给她批地，她顺手多做了个一张海滨送给了村知事。
　　赋闲在家的新进培育师，根本没有人找阿洁妮学习剑术，而鬼袭击人的事情也不是时常发生，更何况海雾村刚被蝴蝶忍和阿洁妮肃清一番。
　　自从这个事件结束后，信鸦再也没来烦过她，虽然多半是某天被阿洁妮烤整只渡渡鸟的时候吓到了所以不敢来，少了聒噪的乌鸦声后，阿洁妮的生活清闲得不能再清闲了，她甚至出去摆摊卖头花给小姑娘。
　　“前辈，我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阿洁妮在家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月光待在陆行鸟棚里吃着饲料。蝴蝶忍和另一个眼熟的少年来到海雾村找她，代表着她的闲散日子到头了。
　　阿洁妮疑惑自己是不是长着一副操劳像，以至于产屋敷觉得让她闲着就十分过意不去，虽然面上没有说出来。
　　“难道不是同情我没有徒弟才把你们两个送过来给我敲打吗？”
　　蝴蝶忍：“……”
　　蝴蝶忍微笑：“并没有这回事呢。”
　　“真琴前辈，我叫炼狱杏寿郎！”声音洪亮的少年用力鞠了一躬，“未来的时间请多指教！”
　　蝴蝶忍直白地吐槽他，“炼狱先生说得就像要和真琴结婚了一样。”
　　炼狱杏寿郎：“我没有这个意思！”
　　蝴蝶忍笑眯眯地介绍，“杏寿郎是现任炎柱的孩子，同时也是继子。”
　　阿洁妮苦恼地挠了挠头，“所以你们说是过来修行的？要做什么吗？”
　　蝴蝶忍：“姐姐让我跟真琴好好学习一些东西。”
　　炼狱杏寿郎：“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两个少年简单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阿洁妮倒是挺惊讶的，斟酌了一下开口道：“那就保持基础的训练，然后直接开始最高的关卡吧。”
　　俩少年面面相觑，“是什么？”
　　阿洁妮指了指自己，“打我。”

　　东京的一座洋房，送货的驿夫敲开了主人家的门，在这家女主人的允许下，把一个木箱子搬进了房子。
　　“月彦？”丽子走到书房去喊她的丈夫，“你订的东西到了哦。”
　　脸色苍白的男人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窗帘紧闭的房间里一丝光亮也没有透进来，名叫月彦的男人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呼唤，回过了头，本来冷淡的脸上稍稍露出了笑容，“可以送到这里来吗？”
　　送货人把箱子搬进了书房后就离开了，丽子好奇地弯腰看这个箱子，轻轻扣了扣，“我可以打开来吗？”
　　月彦顿了顿，点头，“可以。”
　　木箱子被胶带封了起来，上面敲了两个钉子，丽子去找了工具撬开钉子，揭开盖子后露出里面一整箱的东西，“真是……漂亮啊，月彦，这是水晶吗？”
　　“也许是吧，我对水晶没有什么研究。”月彦低头翻了翻手里的书，似乎对箱子里的东西不太感兴趣。
　　孩童的声音从屋子外面传进来，丽子想起还在院子里玩耍的女儿，很快把这一箱子水晶抛之脑后，急切地去寻找女儿。
　　安静躺在箱子里的蓝色水晶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月彦把视线投注在上面，听着妻女在庭院里嬉闹的声音，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箱子旁。
　　水晶就像一个很微弱的光源，仅箱子里的这些并不能把光线扩散开。月彦伸手靠近水晶，触到薄膜一样的光时，手的皮肤仿佛被烫伤了一样，剥落的焦皮灰化，只是这过程很慢，皮肤再生的速度赶上了破坏的速度。
　　神情冷淡的男人扯出一个诡异的笑，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握住一块水晶放在了手心，只这么一小块就烧穿了他的手掌，蔓延的黑色一直攀升到手臂，停在了前臂上。
　　而后完好的皮肤覆盖住肌肉和骨头，水晶的光芒弱了下来，很快也没办法对男人的身体造成什么毁坏。
　　明明感受着这样尖锐的疼痛，他却诡谲地兴奋微笑着，看着自己恢复的手臂，轻而易举地捏碎了手里的水晶。
　　他再去碰箱子里的那些时，几乎已经看不到肢体的损坏。
　　“……也不过如此。”

　　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第五次奔跑在枫树林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他们在一棵大树前走了不同的岔路，又在前面的树丛旁会合。
　　树林里的歌声由远及近，炼狱杏寿郎回头逡巡，判断歌声传来的方位，“真琴前辈已经赶上我们了。”
　　蝴蝶忍：“我记得这个曲调……那么接下来的招数应该是……”
　　“这次我一定要挡回去！”炼狱杏寿郎回身拔出刀，浑身充满着高昂的斗志。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燃烧着烈火刀刃迎向灵巧游蹿过来的数道白光，那些光线又聚集一点，打击在炼狱杏寿郎的刀刃上。巨大的冲力让他紧紧抓地的双脚用力陷下一个坑，然后再有一支金光闪亮的箭矢飞过来，破开火焰“叮”一声，一下推着炼狱杏寿郎向后撞在了树干上。
　　火焰和白光散去后，没有箭头的箭矢落在地上，炼狱杏寿郎撑着树干站起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还是不行啊。”
　　已经赶过来的阿洁妮站在对面树杈上，挥了挥手里的琴弓，“要是一个满诗心的完美音调和辉煌箭都被你打回来了，那我吟游诗人岂不是很没面子。”
　　炼狱杏寿郎：“啊，有点令人挫败。”
　　阿洁妮拍了拍他的头，“这才第五次，欲速则不达知道吗？”
　　阿洁妮看了看日头，收起琴弓，“可以吃晚饭了，走吧，想吃什么随便点！我给你们做。”
　　蝴蝶忍：“如果有咸菜就好了。”
　　阿洁妮：“晚上不吃咸菜哦。”
　　炼狱杏寿郎：“红薯！红薯！”
　　看阿洁妮做菜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她似乎随手拿出厨刀和厨锅，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堆食材，几下就有菜肴出锅，有的还带着莫名优质的光泽。
　　“五次训练下来我大约记住了点，”蝴蝶忍咬了咬筷子，“真琴一共唱过三首不一样的歌，每次唱歌时用出来的箭术都不太一样。”
　　“嗯……”阿洁妮想了想，“你们要是想知道我的招式也可以，到时候给你们讲解一下。”
　　炼狱杏寿郎：“可遇到敌人的时候也是不了解对方的啊。”
　　“熟能生巧熟能生巧，”阿洁妮笑盈盈地说，“学会怎么在战斗中勘破对方是一说，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敌人啊。”
　　阿洁妮收拾出两间额外的屋子给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自己则到客厅开了灯，把之前那片以太水晶的碎块拿了出来。因为长时间放在身边，水晶碎片里的以太已经被她不知不觉地消解掉了。
　　确定两个少年睡熟后，阿洁妮戴起斗笠出门，也锁好了房子，去陆行鸟棚悄悄地把月光带上，一人一鸟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房间相邻的蝴蝶忍和炼狱杏寿郎同时打开窗户，趴在窗户对视了一眼，看着那个消失在黑夜的背影打了个哈欠，又爬回去睡觉了。

　　阿洁妮调查到了修表人说过的那个有以太水晶的海洞，只有在退潮时才会显现出来，她赶过去的时候海水正好退潮，踩着浅滩的水钻入海洞，阿洁妮在洞口停住了脚步。
　　“这么多……”阿洁妮惊叹了一声，提着油灯往里面走去，她能看见有一片以太水晶确实被人开采过。
　　阿洁妮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本来从没有见过以太水晶，一直以为这个世界是不用以太为能源的，如今突然出现的大量水晶让她困惑不已。
　　她往海洞深处走去，被一面石壁挡住，阿洁妮四处摸索敲了半天也没得到什么惊喜的反应。
　　“啪——咕咚”身后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阿洁妮转过身去，没有在洞口看到什么人，狐疑地转回来后，阿洁妮在晶矿丛里敲下了一块水晶，塞进了兜里。
　　身后又传来一声同样的动静。
　　阿洁妮当即把油灯丢进了水里，把弓箭拿在手中冲向洞口，瞄准了洞口一闪而过的黑影，箭矢飞驰了出去。
　　在靠近洞口的时候，一丈高的水扑面盖了过来，纷纷涌进了海洞，洞里的水位很快升到了一半。
　　提前回潮了？阿洁妮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跳出洞钻进了水里，看到了自己刚才射出的箭在水里逐渐下沉，她没有想太多，游到了水面。
　　海面出奇的平静，月光照在波浪上，而另一个“月光”正在岸上焦急地叫着，见到阿洁妮后兴奋地跑进浅水里，一爪一爪地刨着沙子。
　　阿洁妮走上岸，安抚了一下月光，小声地说道：“刚才这里有人来过吗？”
　　月光扇着翅膀欢快地叫着。
　　阿洁妮叹了口气，向四周环顾，确定目前这偌大的海滩一个人也没有。阿洁妮又回头看了一眼海洞的方向，才牵着月光离开这里。

　　没有来得及赶回海雾村，阿洁妮在路上随便找了个地方打了会儿盹，醒来天已经蒙蒙亮，月光不知道从哪抓来一只兔子按在爪子下玩，阿洁妮醒来后月光一爪子放开，可怜的兔子一下子就蹿走了。
　　阿洁妮倒水浇灭了还有火星的火堆，月光用脑袋拱着她的手，想让她坐到自己背上。阿洁妮舒展了身体，满面困意地打算赶路。
　　“……别跑！站住！……为我的饥饿问题贡献一下你的生命啊！”

　　没有找到紫藤花纹之家的不死川实弥，饥肠辘辘地走在林子里，一只突然蹿出来的兔子使他兴奋得目露凶光，举着刀就追了上去。
　　灵活的兔子东蹿西跳，日轮刀砍断花花草草，愣是没有削到一点兔子，本来因为和鬼战斗后已经精疲力尽的不死川实弥，这时候更加站不稳，眼睁睁地看着一顿救命饭食要溜掉。
　　兔子要跑进树丛里的时候，一支箭矢射中了它，一箭毙命地射穿眼睛。
　　不死川实弥回头看向箭矢来的地方，眼熟的金发女人收起弓箭，扫开树丛走了过来，看到他后惊讶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啊小朋友。”

　　看着令人垂涎欲滴烤兔子被架在火上，月光盯着兔子，偶尔用鸟喙叼着翻个面儿。
　　“喂……”不死川实弥不止一次转过头，“你的那只鸡真的不会把兔子吃了吗？”
　　“不会，她是吃野菜的。”阿洁妮也不止一次回答，耐心十足，她按着不死川实弥的头让他转回去，“你不要乱动。”
　　阿洁妮给他处理了背上的伤口，正在裹上绷带，全程不死川实弥都不安分地乱动，一会儿担心兔子被吃了，一会儿又会因为阿洁妮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他而跳起来。
　　包扎完以后阿洁妮把工具收回了箱子里，走到溪边洗干净沾了血的纱布，回头看见不死川实弥正穿上衣服，善意提醒道：“动作别太大，小心扯到伤口。”
　　“噢。”
　　兔子肉香已经溢了出来，阿洁妮拍了拍手让月光过去，“真乖，给你奖励。”然后把野菜扔给月光。
　　“你不吃吗？”
　　阿洁妮回头看见少年坐在火堆旁，也没有去动架子上的兔子，正看着她询问道。
　　阿洁妮：“不用，我吃过了，你赶紧吃吧。”
　　此时天已大亮，林子里生机活动了起来，月光踩在溪里嬉水。
　　不死川实弥噎了一下，用手拍胸口，从他左手边递过来一个水囊，他伸手接过来喝了几口，咽下了食物。
　　“咳咳……谢谢。”
　　他想把水囊还回去，而对方只是点头让他拿着，随后动手去处理了烤火堆。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让不死川实弥有点不自在，奈何阿洁妮做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还和他闲聊，“也就过去几个月，你都已经通过选拔加入鬼杀队了。”
　　“嗯。”不死川实弥说，“我等不了多久，我需要很快变强。”
　　阿洁妮：“你很聪明了。”
　　阿洁妮很能理解一个人在短时间没被迫成长的感觉，只是她对和人情感方面的交谈一向不擅长，说完这句后没有得到回应，讪讪地挠了挠脸颊，就不再作声了。
　　清晨的雾气很冷，但不死川实弥还是靠着自己的刀睡着了，阿洁妮就守在旁边，闲来无事就拿出了鱼竿在溪水边钓鱼。
　　不死川实弥醒过来的时候被旁边满满一篓子鱼吓了一跳，心想这个小溪里有这么多鱼吗，他叫了声还在专心钓鱼的阿洁妮，“喂……要走吗？”
　　“没问题。”阿洁妮收起鱼竿，在不死川实弥惊讶的目光下把鱼都放生回溪水里。
　　“你是叫不死川实弥对吧？”阿洁妮确认了一下，“我听到说你很久没回家了，不回去看看你弟弟妹妹吗？”
　　不死川实弥脸色变得不太好，别过头去，“有什么好看的。”
　　“是吗？”阿洁妮思索了一下，“但你弟弟很想你吧，都开心不起来。”
　　“搞得你见过一样。”
　　“呃……倒也是。”阿洁妮眼神飘忽了一下。实际上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一趟不死川家送点东西什么的，虽然那些东西除了食物都被纹丝不动地放着，后来阿洁妮就干脆只送些食物了。
　　“……虽然你帮助了我很多，”不死川实弥认真严肃地说，“但是我还是不想你对于我的生活指责什么，谢谢你。”
　　“嗯……”阿洁妮犹豫地抬起手，一脸慈爱的关怀神情，摸了摸不死川实弥的头顶，“好孩子。”
　　“喂！”不死川实弥立刻跳开，大声抗议道，“我不——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