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明葵》一只兔子一个坑

11、第十一章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在下雨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出门，毕竟这样的天气既潮湿又寒冷，如果生病的话那就糟了，要么自己扛过去，要么为了不拖累家人生生病死。
　　在这个难得见到阳光的国家，治病所需的草药贵的令人咂舌。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工作的。在这里生长的植物都十分特殊，比如路边随处可见的一种野草，在其他国家不过是昆虫的食物来源，可是在这里却进化出了传说中的蓑草的特点。
　　薄薄的草叶编织的蓑衣披在身上又轻又足够防水，材料还廉价，在其他国家销量非常好。
　　所以这里的人会在雨势较小的时候披上所以外出打草，趁着天色还好的时候编织，等到雨停就赶快到田里干活——只是能抗住这样长时间的雨水的作物十分稀少，收成也就只称得上聊胜于无。
　　在醒来后零就小心翼翼的跟在田中夫人身边，而且很有眼色的干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递递东西，端端水之类的。
　　年近五十的妇人态度逐渐软化，面对这个年幼女孩的小心讨好，大约只有铁石心肠的人才能依然不假辞色吧。
　　至于怎么看出来严肃的田中夫人对零的特殊对待的——从来不和他们交谈的妇人在面对零略显幼稚的问题时也会认真回答，并不敷衍，哪怕语气十分刻薄。
　　“稻子成长需要水，但是水太多了，稻子也会被淹死的。”
　　“为什么会淹死？我们也不知道，就是把死了的稻子拔出来看，就看到根全部都被泡烂了。”
　　“产量？别的地方的产量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这里的产量基本上就是这样，不过……”
　　“现在的产量的确比不上我小时候了。”
　　“那时候天偶尔还会放晴，虽然只有半个月，不过也足够让稻子灌浆成熟了。”
　　听到这里，几人心下一凛，凭借着多年的战斗直觉敏锐的发现了不对。
　　只有零还看似一无所知的蹲在妇人身边，听她沙哑的声音絮絮叨叨。

　　从她漫无目的的抱怨里，零得知了很多事情——譬如他们的粮食一半甚至一多半都是从外面购买的；他们编制的蓑衣会由‘神大人’派人来收购，再根据他们的要求换成钱或者粮食布匹，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雨隐村的忍者带着生活用品过来售卖，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东西来换。
　　听着听着，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些做法，不就是在战争时实行的后勤管理办法吗？！
　　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了将近十年的零敏锐的发觉了这件事情，她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指，然后顺势转移了话题。
　　整整一个下午，零都陪在老妇人身边，将这个村子的事情几乎彻底摸清了。
　　入夜，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
　　在这里生活的人都能凭借当时的云判断一天乃至两三天之后的天气。
　　更有经验细心的甚至可以将接下来一年的天气说个差不离。
　　当田中夫人说明天雨会停，想让他们帮忙除草来抵这两天的粮食时，几个人还将信将疑，等到晚上，雨果然停了，零看见以后，小手悄摸摸的黏上了田中夫人的衣角。
　　田中夫人虽然刻薄，但是对零却是十分纵容的，当即就小声的给她讲起了不同云彩所代表的意思。
　　看着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两个女性，狸猫队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算是根部出来的年幼女忍说到底还是女人啊，好比田中夫人，他就完全应付不来。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能够看清道路，村子里就有了动静。
　　家家户户都打开了门窗，通风透气，大人小孩都卷起裤脚开始下田，只有一贯体弱多病的人才会留在家中做些家务，将院子里的淤泥清理干净，衣服洗洗涮涮，弄好茅草和好泥巴，准备等劳动力回来以后修补房子。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田中夫人自己做的。
　　幼年丧父，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的女人对于这种活计轻车熟路，哪怕村子里的人因为忌讳将她赶到山脚下独自居住，田中夫人依旧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正因为如此，田中夫人收留了一个成年男子和几个少年来帮忙除草的事情，也对她没什么影响。
　　一个命硬克夫克子的女人，只要不祸害到村子里男人身上，其他人怎么样就无所谓了。

　　到了中午，零挎着篮子跟着田中夫人送午饭，敏锐的发觉自己临时队友隐藏起来的生无可恋。
　　谁家做个卧底还要去下田除草的？更不要说在这个雨水多的要死的地方了，长年被雨水浸泡的田地根本就无从下脚，一脚下去想出来基本就是做梦。
　　没有查克拉辅助，周围尽是一言难尽的腐烂的味道，脚底下黏黏糊糊的，还要精准把握展现自己在川之国“做农活”的经验。
　　一整个上午下来，时刻关注周围人的情绪还要做农活，一群人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等到零拿出午饭之后，不管是几个少年还是狸猫队长，都隐隐有些失落——满是糠皮的饭团，光是吃就有些拉嗓子，热水也是雨水过滤后烧开的，还有一股怪味，那是因为里面加了草药，省的喝了拉肚子。
　　雨之国的水很多，但是能够直接饮用的水几乎不存在。
　　没有太阳的照射，这种潮湿阴暗的环境里最适合滋生细菌和寄生虫，所以这里的孩子懂事以后最先学会的就是不能喝生水。
　　再加上这里的地质十分特殊，泥土的地质较为松软，水井很容易塌陷；石质的地方则太过费劲，光是选址就很难了。而且这里水系丰富，基本不缺少水，打井的匠人也就少之又少，总的来说，打一口水井的花费几乎是一个家庭五六年的收入。
　　更何况，如果暴雨来临，地下水也会受到影响，水井的存在就是根本就是鸡肋。
　　因此，这里的人早就习惯了接雨水来用，家家户户都会买一个极大极大的缸，或是粗瓷，或是陶器，用来澄清雨水。
　　洗衣洗菜的水直接舀出来用，做饭饮水就加点草药烧一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