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术？求求你敬业一点！》蓟北

3、吓唬张氏

　　“嗷！疼死我了！”又一次被打到的小张氏，还有大反转后不小心扭到腰的张氏，婆媳俩难兄难弟似的歪到了一起。

　　黄氏站在最前面，她家离得近，早在听到动静就守在王家外面瞅着了。

　　见这情形就知道张氏这老婆子刚刚又在撒泼了，忍不住刺了句，“张氏你这是唱的哪出大戏呢？小心别闹出人命来要去坐大狱咯！”

　　张氏一见是她，立马强撑着站了起来，跟斗鸡似的怼了回去，“我呸！去你的坐大狱！老娘的家事关你屁事啊！就算你是村长婆娘也管不到这头！”

　　村民们都瞧着热闹也不打算走了，对着鼻青脸肿的小张氏，和抱着坐在地上的李氏母女俩指指点点地议论着。

　　“那刚才小雨她娘做甚喊的救命？”一婆子插嘴道。「夭寿了，这软绵绵的性子都不知道还要被这张婆子怎么磋磨。」

　　张氏听她这么问当即就要坐下来撒泼，想赖过去。「不能让那死丫头瞎嚷嚷坏了书儿的名声！」

　　王谷雨都听到了她的想法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意的，趴在地上装模作样哭喊着，“哇！！！我头痛难受，奶不肯给我请大夫还要打我跟我娘，为什么我爹挣那么多的银子都拿不出一点钱给我请大夫，我是不是要死了？”

　　其实就她跟李氏的在王家过得水深火热的，都不用装，在村里人眼里就是个深入人心的小可怜。

　　更不用说她卖力挤出来的眼泪哗哗的流着，让他们对着张氏她们谴责不已。

　　王谷雨这话听得李氏伤心欲绝，她紧紧地搂着王谷雨，还时不时缩着肩膀小声地抽泣，这模样看得那些婶子婆子心生不忍。

　　都是一个村里的，这张氏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又不是不知道，大家伙都对张氏多了几分鄙夷。

　　“张氏这是想逼死二房这母女俩啊!”

　　“好歹山子都是她亲生的，对他们老两口又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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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见所有人都是帮着李氏她们说话，气得脸都青了，眼睛骨碌碌地转，“我老婆子命苦啊！我供这死丫头吃吃喝喝喝，把她养大了，现在这不孝的还朝我要钱……”

　　说着还不停地给小张氏使着眼色，让她配合自己。「看我不给她点颜色瞧瞧是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

　　可是小张氏刚刚还被她打了几扫帚，伤口火辣辣的疼着心里正气呢！哪里肯帮她，暗里翻了个白眼装作没看到似的，扭头看向了别处。

　　一边伸出胖胖的手轻轻地摸着脸上浮起的红痕。

　　「死老太婆！刚刚还打我就想我帮她？嘶！痛死我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张氏见她这样顿时气了个仰倒。

　　黄氏见她这样心里一阵痛快，直接笑出声来，“张婆子你这眼睛是抽筋了么？”

　　王谷雨朝李氏耳语了几句，李氏抱着轻轻地摇着哭喊道：“小雨！小雨！你怎么样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娘不能没有你的！”

　　这悲切的喊声引来了众人的视线。

　　紧接着，王谷雨虚弱的声音飘入了众人耳中，“娘我可能要死了，以后让爹不要那么拼命地挣钱，注意身体，再多的钱都没有命重要！”

　　“小雨娘不能没有你，咱们再求求你奶，咱们再求求她！”李氏半拉半抱着她起走到张氏面前。

　　张氏黑着脸，气得心肝脾肺肾无一处不痛，再加上刚刚扭到的腰也是痛得不得了。

　　王谷雨嘴角微不可擦地勾了勾，她虚弱地撑着身子倚在李氏怀里，擦擦眼泪，“奶！小雨求求您了，我还想继续给您们尽孝，我不想死，求求您用一点我爹挣的钱给我请个大夫好不好？以后我每顿就吃半碗稀粥……”

　　张氏气得发抖。

　　王谷雨心里嘲讽，身子体力不支晃动着，“奶，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被传出去了，小叔还能去考秀才吗？要知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说完，还看了一眼正看热闹的众人。

　　王谷雨见她不吭声，又说了句话吓她，“我舍不得我爹娘，万一我真的挺不过去，我一定会留下来陪他们的，说不定每天晚上奶都能看到我了。”

　　打蛇打七寸，张氏最在意的就是王重书前途，最害怕的就是鬼神之说。

　　「不!我不能让她坏了重书做状元的名声!」

　　王谷雨睁着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张氏，目光寒冷，与平时看起来大不相同，在张氏看来就跟中邪了似的。

　　「小女娃的阴气重，变成鬼魂的怨气也更大……」这么想着恰好微风刮过，张氏浑浊的眼珠子闪了闪，背脊一阵发寒，不敢再看王谷雨。

　　院门口村民们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张氏的心也忍不住动摇了，「就看个风寒，顶了天也就几钱银子，我就先给她请了大夫，下次再从老二身上讨回来也是一样的。」

　　王谷雨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李氏怀里，“娘!如果我死了，你就把我埋到咱们家附近，这样我就能经常回来看你们了……”

　　李氏听到她话就哭了，语无伦次地说叫着，“小雨！小雨！你不要吓娘啊？不会死的，你不能死的，娘舍不得你，她爹，你快回来啊！”

　　王谷雨把脑袋靠着李氏，脸对着张氏，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我也舍不得你们，还有奶……”

　　张氏她看着王谷雨的脸，似乎渐渐从红润变成青白色，心头一跳，忙叫人去请大夫，然后逃也似的跑回了屋里，连腰痛都忘了。

　　张氏请了大夫，围着的人才渐渐散去。

　　小张氏原本还在看戏，突然就见张氏喊了人去请大夫，就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屋里。

　　「娘是不是老糊涂了，请大夫那是要钱的，怎么能给那贱丫头请大夫？那得花多少钱？那钱还有我们大房的份呢！哎呦！真是老糊涂！」

　　李氏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的女儿，半是高兴半是难过，好在还是请到了大夫。

　　王谷雨昏昏沉沉地让李氏扶着她回屋，她现在头重脚轻浑身发冷的，拼命掐着大腿不让自己睡过去。

　　她还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地给李氏抓几贴补药调理身体，顺便让张氏她们好好地肉疼一番！

　　没过多久，大夫就来了。

　　在王家人的冷眼中，李氏急急忙忙地把人请进屋里，老大夫换着两只手号了脉搏，又看了舌头，沉吟半天，才终于开口：“风寒入肺，不好好调理恐怕会落下病根！”

　　李氏听到会落下病根，眼前一黑，忙扶着墙站好，“刘大夫，我求求您一定要帮小雨好好看看，她还小，可不能有什么病根的！”

　　刘大夫看了床上的王谷雨一眼，心里到底有些怜悯，“小心养着，彻底痊愈才能停药。”

　　李氏忙点头应着。

　　刘大夫唰唰几下写好了一张药方，“我先开一副药，先吃上几天，等病情有所缓解了，再到时候再到我那换另一副药！”

　　王谷雨咳嗽几声，“刘大夫，需要什么药，请您一次给我开全了，不然，那另一副药我怕是吃不上的。还有我娘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也请刘大夫帮她看看！”

　　刘大夫也是望山村的，自然是知道老王家是个什么情况，撸着胡子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王谷雨想了想，又说了一句，“药的话，刘大夫给我挑好的开，钱不是问题！”

　　刘大夫闻言，眨了眨眼睛，看向她，最后笑了笑点头。「这丫头倒是个聪明的！」

　　听到刘大夫那句有孕两个月时，李氏又哭又笑地坐在床边，时不时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肚子，神不守舍地喃喃自语：“我怀上了，我又有孩子了……”

　　刘大夫才走出王谷雨的屋子就被王重海过来拉走去给小张氏看伤。

　　最后，等张氏找到人不过开了几贴膏药，就被刘大夫口中的银钱数目给惊呆了，当即破口大骂，“你怎么不去抢？不是说大夫都是悬壶济世的吗？怎么换成你就跟土匪似的抢钱！”

　　若不是估计着刘大夫的身份，怕是会骂得更厉害！

　　刘大夫气定神闲的，也不生气，撸着胡子慢悠悠地说：“我给你们家几个人看病抓药的钱，就是这个数目！”

　　张氏想到那一大笔钱就像有人在割她的肉一样，“哪里有几个人？就一个赔钱货，还有我的几贴膏药钱！”

　　王谷雨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奶！我娘之前就身子不舒服，我刚刚让刘大夫也帮她看了一下，刘大夫说我娘怀了身子，她当年生了我也没有修养好，再加上吃不好又辛苦，身子亏空得厉害！”

　　张氏刚刚没注意带她，突然听到她的声音还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刘大夫，刘大夫点点头，「李氏的确底子亏空。」

　　“而且，我娘还要保胎，若是到时候孩子保不住，我娘出了什么好歹，到时候我们三个都会很不舍得我爹，还有奶的。”王谷雨目光幽幽地看着张氏。

　　「我什么时候说得这么严重过？」刘大夫嘴角微微抽搐着，轻咳一声，还是开口对张氏说：“李氏身体不好，是会有可能一尸两命。”

　　“奶要是不出这个钱，我也不看病了，陪着我娘，和我那未出世的弟弟一起等死，说不定我们三个的鬼魂加起来怨气冲天的，还能永远地留在咱们家里……”

　　王谷雨背着光，声音阴森森的，恰好李氏也她从后面走了过来，秋日的太阳落得早，母女俩的面容看起来模糊不清的，看在张氏眼里就像那地下的冤魂索命一样。

　　凉风一吹更是浑身发冷，更觉得恐怖异常，她哆嗦着尖叫一声，“啊！！有鬼啊！”

　　扶着腰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小雨！你怎么跑出来了？”李氏走过来拉着王谷雨，又往里头看了一下，见刘大夫也在还神色奇怪地看着自己女儿，“刘大夫！您收到银子吗？”

　　刘大夫这才移开视线，“嗯！很快就好了！”「这小丫头还真什么都敢说！说得也忒吓人了点！」

　　大夫走了没过多久，王重山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不多会儿，屋里就传来了王重山激动的声音。

　　他不停地在屋里转着圈，说要买点肉给她好好补补，以后就在家里做做饭就好，不要去地里了，兀自说得高兴。

　　张氏刚贴好膏药扶着腰走出屋子，就见王重山在院子里熬着药，那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她刚出了十几两银子，气得心口发疼，憋着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又不敢去骂王谷雨，就把他当成了出气筒。

　　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有的人就是矜贵，一个赔钱货也矜贵，又要看大夫，又要吃药，还把自己当地主家的夫人小姐不成？她咋不上天咧？"

　　“就是！压着灌上几碗姜汤还不什么事都没了？我看这钱就让老二……”小张氏还不知道张氏花了多少银子，见她骂人，也想跟着出口气。

　　她不出声还好，她一出声张氏就想起那药钱她也有份，火气顿时窜上脑门，抓起扫帚就又想打人。

　　王重山看到她抬起的扫帚就要去护着药罐子，“娘!不能打！不能打！小雨还等着这药救命的！”

　　闻言，张又想起了王谷雨那阴森森的语气，说着做鬼都要陪着自己，手上一抖，又硬生生地向着小张氏去了。

　　“咔嚓”一声脆响！

　　“啊！！我的腰啊！”小张氏有了之前的经验，所以躲了过去，张氏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原本就扭到的腰，打人扑了个空后，更是雪上加霜，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王重山都呆住了，他都做好准备要打死都不让她打到药罐的，可没想到自己那么一说，张氏就真的不打了。

　　张氏趴在地上，直到王大石从屋子了走出来，才被王重海兄弟俩抬进屋里。

　　后面又去找了刘大夫，多花了几两银子不说，还要在床上躺上个把月，期间各种的肉痛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