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小调》渺诺尘

49、眼里的星辰大海

　　“可欣......”欧阳丹握着文可欣受伤的手，贴在脸上，看着绷带处渗出的血液，不免有些心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文可欣从欧阳丹的手里挣脱出来，伸到高处动一动。“你看，没残废，还能干活挣钱呢。”

　　“残废了我养你啊！给你缝针的医生说差0.5cm就伤到神经和肌腱了，你离残废就差0.5cm。”欧阳丹继续带着哭腔说。

　　“那我就用左手，先给你扎上一针。张杰怎么样了？”文可欣突然想起来何燡还在旁边。“62床怎么样了？”又补了一句。

　　“62床已经转到ICU了，目前生命体征平稳，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从打心底里祈祷他能醒过来。张主任没事儿了，背阔肌受损，没缝你这么多针，但是胳膊目前不能活动。”

　　“哦，那就好，毕竟他是为了我挡了的一刀，不然可就真的有你为我哭的时候了。”

　　“呸呸呸，说点儿吉利话不行，最近够倒霉的了。”欧阳丹看文可欣没事儿了，又觉得自己在这儿不方便何燡和文可欣说话。“那我走了，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吧！”然后向何燡点点头，关门出去了。

　　“我不在的时候竟然有人英雄救美，可惜没把机会留给我啊！”虽然张杰替文可欣挡了一刀，可是在何燡心里却并不领情。

　　“换做是谁都会这么做的。你不用针对我们主任。”文可欣特意称呼张杰主任，显得有些生疏。

　　“可欣，你受伤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是公司通知我你们医院有一起伤人的案件要处理，来了才知道是你。”

　　“生气啦？我觉得没什么大问题，自然不需要大惊小怪的打扰你的工作。”

　　“但你知道吗？我知道是你恨不得马上来看你，但是又有许多事情要弄清楚，要走流程，所以耽搁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护士长让科里人照顾我呢。再说你在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那这回欧阳丹会有事儿吗？”

　　“刑事责任可能不会有，但是对她的职业前途还有钱方面肯定会有损失的。当然赔偿不会都是由她承担，科室还有医院都要分担的。”

　　“其实也不是他的问题，是护工的问题。”

　　“但是责任是由当班人员负责的。”

　　“那你尽量帮欧阳丹度过这次危机。”

　　“这是我的工作，你放心吧！”

　　“可欣，你想吃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回来。”

　　“啊？天都黑了，今天过得好漫长啊，突然想吃上一口热包子了，那你忙了一天了，也去吃口饭吧？”

　　“好的，回来带好吃的。等我呦！”说完在文可欣的头上亲了一下。转身走了。

　　文可欣无聊的想此刻电脑在身边就好了，可以把这次挨刀的经历写在自己的小说中。

　　自己就是那制服歹徒的英雄。

　　脑袋里刀光剑影一番，自己枕戈待命，聚将催鼓，正要挂帅上校场，在沙场上战他个而百来回合，正酣畅淋漓的时候。

　　只听见有人在敲门，文可欣想何燡这么快就回来了？

　　“请进。”

　　“你......还好吧？还能给病人做手术吗？”看见张杰右臂吊着绷带，才把自己从小说中拉回现实，自己稍稍坐直了身体，然后用左手把被子掩了掩。感觉自己在张杰面前有些狼狈相，头发散落在肩上，平日里都是梳起来不能露出半丝头发，很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觉得自己很唐突，每次和张杰说话都说不到重点上，不是应该问伤口还疼不疼，还有没有流血，有没有伤到筋骨之类的吗？

　　就像那日大暴雨，难道不应该问问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

　　还记不记得彼此？

　　不应该是这些吗？
　　怎么每次单独和张杰相处总是这么不知所措呢？

　　文可欣在心底问自己，自己对张杰什么时候能做到心已安住，百乱不侵呢？

　　“恐怕是不能了.......”张杰回答了她心底的问题。

　　“什么？真的吗？真的这么严重吗？那我宁愿你没有替我挨刀......”

　　“你呢？”张杰走了过来，在病房里四周打量了一番，比起他的房间空旷的很。

　　“我没事，谢谢你挡在我面前，害你受伤。真的不能拿手术刀了吗？”文可欣现在能回忆点滴当时的情况了，如果不是张杰，自己真的不知道会怎样。

　　“你是在乎我？还是在乎我不能拿手术刀了？”张杰的嘴角上扬。

　　“那你到底伤到什么程度？”

　　“你指的是心里还是身上？比起身体上的伤，心里已经被你伤的不成样子了。”文可欣不懂张杰这话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伤你了？”

　　“当你把手机还给我的时候。”

　　“我并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那你明明知道我现在还喜欢你，你怎么没有回应我呢？”

　　“叫我如何回应你啊？”

　　“那我们的十年之约你还记得吗？”

　　“我说过了，已经过了有效期了。”

　　“那你忘记我了吗？”

　　“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机会就是用来竞争的。”

　　“我承认，那时候你就像裂缝里透出的那道光，透过迷茫照射到我的世界，但时间已经把裂缝堵死了。”

　　“你知道吗？可欣，你看我的眼神里有星辰大海，有不小心揉碎的星星和银河，十四年前有，现在也依然存在。”

　　这时何燡不知何时已经到门口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小笼包。

　　张杰从何燡的身边经过。

　　“谢谢张主任，为我们家可欣挡了一刀。”声音里没有颜色。

　　“客气了，何律师，这次科室的事情，就拜托何律师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十六岁
　　忘不了
　　初见那时的回眸笑
　　忘不了
　　阳光下上扬的嘴角
　　忘不了
　　教室里熟悉的身条
　　十六岁
　　忘不了
　　指尖触碰的心跳
　　拖着腮
　　心中哼唱欢快的小调
　　回味嘴唇相近的热燥

　　谁曾想
　　那美好十四年后又遇到
　　谁曾想
　　彼此仍在心头绕
　　怎奈
　　太多牵绊万事遥
　　不敢伸手与君邀
　　压抑情感反浓烈
　　把头摇
　　劈开一道光
　　助我远离迷茫
　　任逍遥
　　哼一首小调
　　十六岁
　　忘不了
　　初见那时的回眸笑
　　忘不了
　　阳光下上扬的嘴角
　　忘不了
　　教室里熟悉的身条
　　十六岁
　　忘不了
　　指尖触碰的心跳
　　拖着腮
　　心中哼唱欢快的小调
　　回味嘴唇相近的热燥

　　谁曾想
　　那美好十四年后又遇到
　　谁曾想
　　彼此仍在心头绕
　　怎奈
　　太多牵绊万事遥
　　不敢伸手与君邀
　　压抑情感反浓烈
　　轻哼那时的小调
　　却找不到心中的旋律

　　劈开一道光
　　助我远离迷茫
　　任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