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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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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最近几日,景彧愈发忙碌起来,甚至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将军府了。白清尘忍不住问小八:“阿彧最近在忙什么?”为了避嫌,他一般不会打探和景彧公务相关的事情。
小八答道:“皇上突然提出要去秋狝,规模还挺大,京城勋贵和四品以上官员的亲眷均可参加,将军承担护卫之责,一直在部署防卫。”
自从老皇帝身体欠安,已经有两年没举办过狩猎活动了,怎么今年突然来了兴致?如此多事之秋,真是苦了他的阿彧了。也苦了他了,总有贼人意图破坏他们培养感情。
当晚景彧终于回了府,白清尘看着他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暗骂皇上真是没事找事,柔声劝道:“公务再忙也要注意身体,晚上不睡觉可不行,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景彧羞赧,其实部署防卫之事繁重琐碎不假,但也不至于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而是,他偷偷瞄了一眼白清尘,他竟然习惯了身边有他。突然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
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景彧感受着身边熟悉的气息,立刻沉沉睡去。白清尘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就听到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他心中酸涩,看把阿彧都累成什么样了。
白清尘试探的将他拥进怀里,亲亲他的发顶,鼻尖,最后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就这样,景彧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没有醒,而是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白清尘也没再闹他,紧了紧手臂,也睡了过去。
*
十天后,秋狝如期举行。一大早京城的百姓就守在街道两边,等待皇帝的车辇经过,期望能一睹圣颜。先是一队整齐肃穆的御林军,然后是皇上明黄色的豪华马车,百姓纷纷跪地,高呼万岁。皇上的马车后面是皇子公主及其他皇室宗亲的车架,再后面就是其他的勋贵和官员。队伍的最后面又是一队护卫,景彧骑马随行在皇帝车辇的一侧。
白清尘作为一品将军的夫君,自然也在队伍当中。老夫人不想凑热闹,两个孩子也还小,所以他们都没来。景彧也不想白清尘跟着,但这种八成会出意外的大型活动,白清尘怎么可能放心景彧一个人。
也不知道老皇帝是不是觉得这是他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此次秋狝的规模极为宏大。营地里以皇上的帐篷为中心,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几百个帐篷。官员的亲眷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家全部出动。在宫外集合的时候,白清尘就被绫罗绸缎、满头珠翠晃得眼睛疼。夫人小姐发髻上的步摇叮当作响,打扮成这样真的是来狩猎的吗?
狩猎的范围也比以往大了至少一倍,御林军行护卫皇帝之责,五人一组守在营帐周围。猎场的外围守着京郊大营的士兵五千人,猎场内也有一千京郊大营的士兵,同样五人一组在场内巡逻,以便出现意外的时候能立刻赶过去。
白清尘在四周转了转,景彧的部署很是妥当,能够完全杜绝猎场外的人偷溜进来。场内的巡逻也很密集,确保没有任何地方是守卫辐射不到的。但他仍然不敢掉以轻心,几个皇子一段时间没有行动,绝不代表他们放弃了,怕是在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
他已经让小土安排了人守在猎场外围,不过为了防止被守卫的士兵发现,他们不能离得太近。御林军中也安插了人手,但数量不多,他还是尽量守在景彧身边方能安心。
随着老皇帝一箭射中靶心,为期三天的秋狝正式开始。刚开始的时候白清尘还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景彧,可是景彧的公务和应酬实在太多了,整日带着他也不现实。
午休的时候,他给了景彧一只荷包,嘱咐他一定要时刻带在胸口。荷包里是一只血蛊,它接触到浓重的血腥气时会躁动不安。血蛊有雌雄两只,其中一只兴奋的时候,另一只会跟着动个不停。带在景彧身上,一旦他遇袭流血,他很快就能知道。
第一天平安的过去了,除了有个别夫人小姐因为山路不平扭了脚外,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第二天傍晚,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白清尘坐在营帐外的石头上和顾谨闲聊。突然,怀里的血蛊开始不停的转圈,难道景彧遇到了危险?
他立刻站起来,随手拉过营帐附近溜达的一匹马,翻身而上。不顾身后顾谨“你干什么去”的叫喊,朝着猎场疾驰而去。边跑边打开腰间的玉质小球,一只碧绿色的蝴蝶从玉球里飞了出来,他跟在蝴蝶身后,寻找景彧的踪迹。
此刻景彧正在猎场的深处和周围十几个御林军缠斗在一起,御林军的王副统领在一边漠然的看着,就是他把景彧引到此处的。
景彧蹙眉,和他打斗的人武功比御林军高出不少,怕是有人豢养插进御林军里的死士。他虽然掌管御林军的时间不长,但一直和王副统领相处的不错,能看出他是个严肃正直之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景彧挥剑抹了一个刺客的脖子,盯着王副统领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做?”
王副统领苦笑道:“我也是逼不得已,景将军,等你做了爹就明白了。可惜,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了。”他已经暴露了,今日做了万全的准备,景彧若是不死,那死的人就是他了。他大喊一声:“对不住了,景将军!”然后提刀砍了过来,刀尖上泛着蓝盈盈的光,竟是淬了毒的。
景彧被这么多人围攻,总有疏忽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就被王副统领的刀划伤了手臂。他的脑袋瞬间晕沉起来,眼前也模糊一片,只得驱马朝着刺客的反方向避去,但另一边就是悬崖峭壁。
白清尘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景彧连人带马悬在崖边的一幕,身前还围着三四个御林军打扮的刺客。他的心脏一缩,向着刺客飞出四枚暗器,也不管是否命中了目标,即刻跟着跳下了悬崖。
他向下俯冲,在一半高度的时候揽住了景彧的腰,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插在崖壁上。匕首和之前送给景彧的那把是一对,坚硬无比。靠着刀身和崖壁的摩擦,他带着景彧平安的落到了崖底。
悬崖之上只剩下没有被暗器伤到要害的王副统领,他捂着流血的腹部,暂时也顾不上掉下悬崖的两人,只能先回去止个血,再去寻人,不然他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