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98、交换情报的老板是屑

　　“你和波鲁纳雷夫是什么关系？”狄亚波罗向我质问道，我们两人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椅子上，坐垫都被压得沉下一截。

　　没等我回答，他又紧接着抛出下一个问题。

　　“你生过孩子吗？”

　　唔……看来我的同位体是以己度人了，无论持有虫箭的波鲁纳雷夫还是与他血脉相连的特里休都是促使他败亡的推手，只要少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使背叛者撼动他的统治。

　　狄亚波罗或许会误以为我和波鲁纳雷夫建立了深层次的联系，不仅让他站在了我这一边，还可能已经获知了虫箭的秘密；至于特里休……

　　“你觉得我会生孩子吗？”我故意误导他，“和过去的一切联系都会被我斩断的，就算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会手软啊，这一点你也应该是相同的吧。”

　　狄亚波罗的脸色有些沉郁：“看来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不过你还没有解释你和波鲁纳雷夫是怎么回事，用真身和他相处未免太过危险了。”

　　我拿过桌上的文件夹拍到狄亚波罗的胸口说道：“与其浪费时间关心我的私生活，不如先把正事办完吧？”

　　狄亚波罗接过文件夹随手扔在床上，自己从椅子上下来打开衣柜，取出一件条纹衬衫和深红色西装裤。

　　因为托比欧的身材相比狄亚波罗来说过于纤细，所以他身上这条青蛙印花的裤子不仅显得过短还紧紧绷在腿上，肌肉走行一清二楚，裤脚下露出青色的血管和苍白的脚踝。

　　我把手臂搭在转椅靠背上垫着下巴，看狄亚波罗的动作。他身为一个成年男性，起码比我高大半头，甚至比我变成女人前还高一点，宽肩细腰，肌肉线条流畅，这个身高本该带来强大的压迫感，但却被艳丽的发色和前卫的穿着抵消了不少，反而让人很容易想入非非。

　　隆起的斜方肌，被长发遮住的肩胛骨，被网衣紧紧包裹的三角肌，覆满纹身的上臂，还有随着动作收缩舒张的背部肌群……真是令我羡慕啊。女性想练出肌肉要难得多，力量相较男性也更孱弱，要是我还是男性，应该也有这样的身体吧。

　　“我要换衣服了。”狄亚波罗背对我说。

　　“哦。”我随口答道，仍然盯着他看。

　　狄亚波罗转过头正好对上我的目光，不悦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我问道，“看自己的同位体有什么不妥吗？”

　　狄亚波罗哼了一声：“那你要看就看吧。”

　　他套上了衬衫，把头发从领子里抽出来，敞着前胸就像蛇蜕皮一样脱掉了绷在腿上的那条滑稽的裤子，露出和我同款的连体镂空蕾丝内裤，坐在床上换上西装裤，随着皮带扣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两条长腿被彻底掩盖在长裤下。

　　衬衫的扣子只扣到胸骨下，从V字开口可以看到弧形的网衣和一部分隆起的胸肌，狄亚波罗慢条斯理将袖口卷到肘下，向我要书桌上的发圈。

　　我把纯黑的发圈递给狄亚波罗，他从我手里接过发圈就直接叼在嘴里，向后仰起头用手指把头发理顺，然后拢起长发扎了一个马尾。

　　换完衣服再扎起头发之后，狄亚波罗整个人看起来都正常多了，一扫之前的阴郁颓丧，不过高马尾显得他原本就锋利的美貌更具有攻击性，结合大部分时间的理智冷静和偶尔精神不稳定时发作的呓语，让我无端地产生一种看着碎裂冰面下翻涌熔岩的感觉。

　　是黄金体验镇魂曲造成的死亡循环给他的精神状况留下的后遗症吗？还是因为罕见的精神疾病导致的异常？

　　我这样想着，和狄亚波罗开始讨论起合作的事情。虽然我们的确有一些不同，但构成我们人格的基础是不会改变的，处理问题的思路也是出奇的一致，这给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等讨论完方案已经到下午了，狄亚波罗在研究关于我的私人问题之前去厨房拿了一盘曲奇饼干回来，顺便给我们一人磨了一杯咖啡，我们在床上边吃边聊，我仍保留了一部分真相。

　　“……所以说，波鲁纳雷夫是你前任男友兼现任工具人？”狄亚波罗总结道。

　　我纠正道：“准确地说，我们的恋爱关系是他单方面认定的，实际上他不算前男友。”

　　“唔，”狄亚波罗点头，“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一次都没有怀疑过？”

　　“那当然，他要是怀疑了，我还能留着他？”我想到波鲁纳雷夫从埃及飞到意大利扬言要带我私奔的画面，不由得嗤笑一声，“他以前有点……有点蠢，现在变得精明多了，不过还是脑补太多。”

　　狄亚波罗转过头盯着我的脸，端详我的表情：“你想到他的时候会笑？”

　　“嗯……”我回想起波鲁纳雷夫为我带来的虫箭，情报，以及和SPW财团的联系，各种直接间接的利益，确信道，“没错，他用起来确实很方便，不仅有能力还很听话。”

　　“啧，”狄亚波罗摇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意式浓缩，“我的世界里，波鲁纳雷夫拿到了虫箭……命运的轨迹是大致相同的，看你和他的关系，虫箭应该落在你的手里了吧。”

　　我默认了：“波鲁纳雷夫是个幸运星。”

　　“在你的世界里确实是。”狄亚波罗说。

　　“你现在在做什么？”我换了个话题，“除了赚房租之外。”

　　“老本行，此外还有一些情报的收集，”狄亚波罗起身走到立式白板前，点了点上面的照片：“新世界，新JOJO，也许还有未来的新室友。”

　　“JOJO？”我听到一个新词。

　　“就是乔斯达家族的人，每个JOJO都要跟我们这些荒木庄住户作对，”狄亚波罗为我解释，“除了迪亚哥，他和JOJO是对手，但最后却死在瓦伦泰的手上。”

　　我还以为荒木庄住户就是单纯的恶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这让我更加好奇了。

　　“那么你知道房东是谁吗？目的是什么？”我问道，“除了荒木这个姓氏，还知道别的吗？”

　　“不知道，”狄亚波罗十分直接地回答，“也许他是个日本人，活了很久，但更多的信息我就不清楚了。”

　　“这个房东很谨慎，从来没有和我们直接接触过，就算间接接触也不过只有凭空出现的账单，我们交房租都要把现金塞进信箱里，”狄亚波罗靠在书桌上说，“一开始我们都很警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就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了。因为……荒木庄实在是过于安逸了。”

　　“过于安逸？”我挑起眉毛。

　　“没错，安身之所，永恒的时间与生命，过于安逸，充满安心感……只要不拖欠房租，”狄亚波罗说，“甚至可以消磨野心和欲望，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荒木庄扭曲心灵的特性。”

　　我想到立志当总统的瓦伦泰，恋手癖吉良吉影，再看看这一屋子的情报，觉得他的话多少有点水份。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吗？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质疑，狄亚波罗又补充道：“这和时间是挂钩的，住的越久感觉越明显。你看DIO他整天不是看书上网就是打游戏，卡兹泡在实验室里，偶尔出来透透气。吉良……吉良一直都很平静，普奇也很安分守己。”

　　“虽然说我并不想变成这样除了赚钱就整天无所事事的宅男……”狄亚波罗叹了口气，“算了，你以后就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在永恒的时间里实在是过于无聊了。”

　　我不置可否，转而问道：“你对卡兹了解多少？”

　　“卡兹吗？是个傲慢又自我的家伙，虽然不是替身使者，但是身为究极生物所具有的能力也不可小觑，”狄亚波罗评价道，“强大的肉//体，光之流法，还能随意改变细胞，智商也非常高。他现在对人类的知识很感兴趣，像是天体物理学，材料学，生物学，还有一些人文学科等等，各个领域都有涉及，手里还有不少专利。”

　　“你之前在门口的时候看到卡兹在天上飞行了吧，他是在探寻世界的边界，”狄亚波罗补充道，“据他说荒木庄所在的这个世界很小，虽然环境类似于地球但是根本不是这样，地面没有弧度，没有季节，星象也从来没改变过，像是贴上去的贴纸一样，水电网线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普奇加速世界也不会影响荒木庄。”

　　“你在荒木庄安监控了？”我问道。

　　“是啊。”狄亚波罗痛快地承认了。

　　“难怪，我说手法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啊，”我说，“我本来还以为是房东安的。”

　　“可以收集到很多情报啊，比如说……”狄亚波罗露出促狭的笑容，“我昨晚看到迪亚哥扶着腰回来，你肯定不知道吧，和迪亚哥合作过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放心，我可不会对他放下警惕……”我话音未落就从开启的墓志铭中看到了惊人的景象。

　　扭曲的门框，倒塌的梁柱，倾斜下陷的房屋……这是地震了？

　　我和狄亚波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震惊，看来他也通过墓志铭看到了未来。我收好文件，他抄起电脑就一同穿过房门跑到了庭院中。吉良吉影正在院子里晾衣服，被狄亚波罗一把拉住拽到了更远的地方。

　　紧接着地面传来一阵可怖的震动，身后木质结构的房屋变形倾塌，轰隆隆的震响持续了好一阵才恢复平静，期间不断有住户从房间内逃出来。

　　现在正是黄昏，我们站在一处地势稍高视野开阔的空地中，刚好能把荒木庄的废墟收入眼中，暖色的斜阳中飘荡着死一般的寂静，住户们皆是面色煞白如丧考妣，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这就是你说的安逸？”我问身边的狄亚波罗。

　　他轻咳一声，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荒木庄之前从没遇到过地质灾害，这应该是人祸。”

　　在场众人纷纷环视四周，DIO披着斗篷打着遮阳伞和挚友普奇站在一起，后者正在为他涂防晒霜；瓦伦泰面色严肃，紧抿嘴唇；迪亚哥的棘刺都长了出来，正拽着吉良吉影的领口大喊：

　　“吉良快用你的败者食尘倒流时间啊！”

　　吉良吉影奋力挣扎：“我发动能力的条件是很苛刻的！我现在确实有点绝望了……但是这里哪儿有普通人？”

　　“叫瓦伦泰从平行世界拉一个普通人过来啊！”迪亚哥十分激动，“不对！卡兹不是替身使者啊！”

　　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吉良吉影把衣领从他手里抽出来。

　　“卡兹呢？”迪亚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