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90、招揽荒木庄的老板是屑

　　吉良吉影的反应慢了半拍，等瓦伦泰带着一身碎裂的冰块倒在地上时他才迟钝地转过头。他的目光在两个身受重伤的室友间逡巡一圈，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蹭我的手。

　　长着兔耳的替身挡在瓦伦泰和迪亚哥之间，他趴在地上咳嗽了半天，才虚弱地开口：“迪亚哥……你想杀了我吗？”

　　迪亚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好像是被金属制品伤到了喉返神经：“那不是正好送你回荒木庄复活吗？”

　　他扶着水管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瓦伦泰：“我明明受了重伤，你把我从荒木庄拉到战场是什么意思？很想看我再死一次吗？还有，你上次在论坛里爆料的帐我还没跟你算……”

　　“你居然还敢说……”瓦伦泰作为金属制品的重点照顾对象，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撑起上半身用手指抚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是你匿名举报我的吧？我以前确实是做过那种事情……但我在这个世界可是一直遵纪守法，如果不是你勾结我的竞争对手栽赃陷害，我怎么会变成逃犯？”

　　“我只是匿名爆料了你是炼铜癖的丑闻而已，录像和照片可都不是我干的，”迪亚哥毫无歉意，“你的竞争对手可是有大财团扶持的哦，就算没有这档事你也赢不了的。”

　　“只凭一段伪造的录音和合成的照片就想定我的罪？”瓦伦泰咬牙道，“太过分了！联邦法律的公平正义何在？司法独立变成司法放任，神圣的审判居然取决于意识形态和政治立场，社会文化堕落，上层建筑腐朽，财阀政治，权钱交易，掮客文化，财团的权利快要凌驾于政府之上了！”

　　“如果美国人民被银行以这样或那样的存在形式所蒙蔽，那么它无所顾忌地控制政府并带来无尽的苦难，那就是美国人民面临的可以预见的命运啊！”瓦伦泰痛心疾首，一手握拳锤在地板上，咳出一口血沫。

　　迪亚哥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还以为自己是美国总统？醒醒吧瓦伦泰，在美国没钱什么都不算！”

　　可能是因为死亡也可以复活，这两人丝毫没有作为阶下囚的意识，就算我这个敌人在面前也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反倒是内部先起了争执。他们似乎积怨颇深，你来我往吵了半天，把对方的家底都快翻出来了。

　　“下贱的穷鬼！”迪亚哥暂时占据了上风，以一句辛辣的嘲讽结束了嘴仗，然后才趾高气扬地转头看向这边。

　　“喂，吉良，你这又是怎么回事？”迪亚哥靠着墙问道，“你投敌了？”

　　“我在谈条件，”吉良吉影这才分给他一个眼神，“你们两个安静点，不要打扰我。”

　　迪亚哥看着吉良吉影脸上的手，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吉良吉影，”我说，“如果你是想继续你那份工作的话，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

　　“为什么？我以为我告诉你的东西足够多了，”他看起来完全无法接受，“而且昨晚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动的手。”

　　我把手抽回来，用他的衬衫擦掉了沾着的血：“首先，公司已经得知你的死讯了。”

　　“我还没有社会性死亡。”吉良吉影反驳道。

　　“被□□带走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我说，“其次，我的人不能白死，你还要付出别的代价，我也要给下属一个交代。”

　　“你的意思是要我的命？”吉良吉影露出了困惑的眼神，“但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我死了还会复活，这你也是知道的，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呢？”

　　迪亚哥蹲在地上，和趴着的瓦伦泰小声讨论起来。

　　“只要你的尸体就行，照片或录像也可以，”我说，“放心吧，看在你交待了这么多的份上，不会太痛苦的。”

　　不等他反驳，我就向一边的瓦伦泰说道：“你可以带来平行世界的东西对吧？给我拿个相机来，如果你能让我满意的话，你的问题我也可以解决。”

　　“我可不记得热情的势力有这么大。”瓦伦泰质疑道。

　　“我不能让你当上美国总统，但至少可以还你清白，”我说，“伪造身份不容易吧？比起在没有根基的世界重新开始，不如在这里帮我办事，我在美国倒是有一些人脉——”

　　瓦伦泰消失了，几秒钟后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回来，身上的伤口也消失了。

　　“你自杀了？还是换了个人？”迪亚哥小声问道。

　　瓦伦泰没理他，他把一台摄像机放在我手边的桌子上，我拿起来摆弄了两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表。

　　我说的人脉当然不是派去的间谍，而是SPW财团。虽然财团跟我不熟，但是波鲁纳雷夫旗帜鲜明地站在我这边，空条承太郎也和我有过几面之缘，迟早能搭上关系的，四舍五入就是人脉了。

　　“你在美国待了这么久，应该也知道金钱的重要性了吧？”我打开摄像机，发现里面还保存了几段限制级录像，“这里可不是十九世纪的美国，没有财团的支持是很难进入政界的。如果对美国的现状不满意的话，那就试着去改变它吧，虽然我对你的想法并不支持就是了。”

　　“你说的没错，这确实很难，我执政的时候这种庞大的托拉斯财团还没有那么强势，”瓦伦泰叹了口气，“财团势力的扩大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它和政府从建国时的相互扶持到托拉斯财团的激烈碰撞，再到现在的高度融合或者说绑架……虽说确实有好处，但是弊端也很明显。”

　　“去工业化。”我说。

　　“没错，由于财团的存在，联邦根本无法进行政策调控，只能导致了去工业化和金融危机的恶果，还有军工财团为了订单而带来的恐怖袭击和战争……”瓦伦泰握紧拳头诅咒道，“华尔街的白眼狼，国会的蛀虫，五角大楼的饭桶……这群混蛋都该被枪毙一百遍！”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美国人自己也天天辱骂政府，黑官方都是好莱坞的家常便饭了。

　　“好了，过来帮我，”我架好摄像机，向他招呼道，“瓦伦泰，你来动手。”

　　“我来？”瓦伦泰一怔，错愕地看着我。

　　“是啊，你不会以为口头协议能算数吧？没有你的把柄我怎么能放心呢？”我说，“这就是你的投名状了，你当然也可以选择拒绝，但是后果你自己明白。”

　　瓦伦泰沉默一会儿，拿出一把手枪上了膛。

　　“很好，迪亚哥，你也一起来吧，我也有些生意要和你谈，”我向蹲着的迪亚哥发出邀请，“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打你纯粹是因为发现你和吉良吉影有关系。”

　　被事情的发展震惊的迪亚哥正无助地蹲在墙角，听了我的话才慢慢变了眼神：“你是说，我平白无故被毒打两顿，受了这么重的伤，丢了三百万欧元的奖金……都是因为吉良？”

　　“没错，”我点头道，“这三百万欧元我可以给你运作回来，不过这都是小钱，我要跟你谈的是笔大生意。”

　　迪亚哥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尾巴一撑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健步如飞地过来摁倒了吉良吉影。

　　瓦伦泰配合地举起枪，找了个合适的角度。

　　吉良吉影在剧烈挣扎中惊恐地抬头，但是被身后的迪亚哥捏住脸，话全被堵在嘴里说不出口。

　　我坐在椅子上指挥他们站位：“瓦伦泰，你把头发拨到后面把脸露出来，迪亚哥你抓着吉良吉影的头发，好，保持这个姿势！”

　　我开始录制瓦伦泰和迪亚哥解决吉良吉影的录像，随着一声枪响，屏幕里子弹没入吉良吉影的额头，他的颅骨被骤然掀开，头皮撕裂，血花四溅。迪亚哥松开手，任由吉良吉影失去生机的尸体倒下。

　　我在尸体消失之前结束了录像，把摄像机装进包里。

　　“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迪亚哥一边甩掉手上的血一边问我。

　　我看着逐渐消失的吉良吉影，招招手让他过来：“这个先不急，你的马术比赛还有一场晚宴要参加吧？”

　　迪亚哥点点头：“我以为我的资格已经被取消了？”

　　“下午的事情主办方还不知情，冠军和奖金依然是你的，”我说，“宴会就在我住的酒店举办，结束以后你来房间找我，我们细谈。”

　　我还要花时间准备一些材料，要保证刚好能吊着迪亚哥的胃口，又不能让他太贪心……这块蛋糕太大，我要需要找别的合作伙伴，财力雄厚且对于替身有相当程度研究的SPW财团就是我预定的目标。

　　迪亚哥坐在我身旁的桌子上，写满字母的尾巴搭在桌面上，末梢从另一端垂下来晃动。他听了我的话之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尾巴轻轻拍打着桌面。

　　“没问题，迪娅波罗，”迪亚哥俯下身，爬行动物般的瞳孔闪烁着别样的光芒，“我会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