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81、迫害龙龙的老板是屑

　　平心而论，迪亚哥的表演十分精彩，如果没有带着偏见和怀疑去看的话，观赏性应该会更强。

　　在迪亚哥牵着马和另一位选手擦肩而过时，他对手的马忽然喷了个响鼻，主动向旁边躲闪。它的主人拉住缰绳，马儿低下头焦躁地用蹄子刨着草地。这位骑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看到迪亚哥回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作为奥运冠军，他的实力毋庸置疑，但也许是他的旧伤影响了实力，又或是迪亚哥确实做了些手脚，他的成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出色。他的马打落了一个横杆，还有一次拒跳，用时也远比平时要长。

　　观众里不乏有失落的声音，但我身旁的波鲁纳雷夫和空条承太郎两人都眉头紧皱。

　　“这家伙……他到底做了什么？”波鲁纳雷夫低声问道，“承太郎，你看到了吗？”

　　空条承太郎仍然带着他那顶与头发融为一体的帽子，在满场的礼帽中倒也不显得突兀：“……我没看到。”

　　“也许他没用替身，而是用了什么声光//气味刺激对手的马？”波鲁纳雷夫猜测道，“马可是很敏感的生物，场地里不能开启闪光灯、不能挥舞彩旗还有不能大声喧哗这类的注意事项都是为了不让马匹受惊。”

　　“虽然马很容易受惊，不过每次迪亚哥出场后，他后面的选手就会受影响，我可不相信这是巧合。”波鲁纳雷夫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合身的西装反倒让他感到了拘束感，“如果他真是用这种手段来谋取胜利的话，那真是太糟糕了……就算他没有这张脸，我也会找他问清楚的。”

　　空条承太郎看着场地里正在播报分数的裁判员，压低帽檐对他说道：“一会儿他进休息室的时候，我会以SPW工作人员的身份跟过去试探他，你堵住休息室的后门，不要让他跑了。”

　　波鲁纳雷夫点头，两人装出了接电话的样子先后离场。他们的谈话没有刻意瞒着我，我在波鲁纳雷夫站起身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也去。”我拿起手包，挽着他的手臂一起走到了散场通道。

　　波鲁纳雷夫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行，我们还不知道迪亚哥是不是替身使者，就算是试探也会有危险的。”

　　“要是你有危险，那我就更应该去了。”我说。

　　波鲁纳雷夫愣了一下，我见他没有再反驳，就推着他的后背往休息室走。

　　“等等，你没有证件吧？”波鲁纳雷夫看到了向我们走来的后台工作人员，突然想起来问题。

　　“没关系，意大利没有我进不了的地方。”我毫不在意地说。

　　我朝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他用带着西西里口音的意大利语跟我打了个招呼，不仅没有检查我们的证件，还热情地为我们指路。

　　波鲁纳雷夫一脸茫然：“你们认识？”

　　“算是吧，”我说，“我昨天在他经营的赌场押了迪亚哥夺冠，两千五百万里拉。”

　　波鲁纳雷夫半天没说出话来。

　　等我们到了休息室门口，就看到空条承太郎靠在墙上，脖子上挂着一张工作证。见波鲁纳雷夫走到了后门，他就径直推开休息室的前门，一言不发地进去。随着空条承太郎一步步走近迪亚哥，他身上的气势也逐渐攀升，等到站在迪亚哥面前的时候，气势达到了顶峰，外溢的能量几乎能照亮整个房间。

　　……当然这是替身使者眼中的景象，就是不知道迪亚哥能不能看到了。

　　不过这完全不像是去试探的啊……看空条承太郎这态度和气势，说他下一秒就要动手把迪亚哥嵌进墙里我也相信。

　　迪亚哥原本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喝咖啡，但现在他整个人都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壮汉的阴影笼罩起来，强大的压迫感让他不由得把椅子往后挪了挪。

　　“那个……你好？”迪亚哥露出一脸无辜又无措的表情，先后用意语、英语和日语等好几种语言向空条承太郎打招呼。

　　空条承太郎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紫色巨人般的替身从他身上浮现，一拳轰向迪亚哥的脸。我站在休息室的后门口，仿佛都能听见白金之星拳头的破空之声。

　　这也是试探吗？白金之星的精密度应该足够高，如果迪亚哥真是个普通人，那拳头在击中他的脸之前就会停下来。

　　可惜他不是。

　　迪亚哥一把将手中的咖啡泼出去遮挡空条承太郎的视线，同时身体猛地后仰带着椅子一起倒下来。我好像听到了类似布料撕裂的声音，随后就看到迪亚哥倒下的趋势突然止住了，一条绿色的、写满字母的……尾巴，从他和椅子之间的缝隙中伸出来，在地板上撑成一个C型。

　　白金之星收回拳头，用手臂格挡逼近眼前的咖啡，高速运动带来的强大风压甚至让液体没能靠近替身就被挥开了。迪亚哥趁着这个空档侧身翻下椅子，脱离了白金之星的射程，以略显狼狈的姿势撞在靠墙的衣柜上，尖利的指甲和衣柜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在波鲁纳雷夫身后的位置，越过他的肩膀能透过门缝看到房间里的景象。衣柜前的迪亚哥弓起腰做出短跑的预备姿势，双手撑住地板，尾巴抵着墙边的衣柜，强大的力量使得衣柜都凹陷进去。他眼睛里的人性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闪烁着奇异色泽的虹膜，结合他从马裤的破洞伸出的那条绿色尾巴，还有口裂间森白的牙齿，他的替身能力也就呼之欲出了。

　　“蜥蜴人？”我在波鲁纳雷夫身后小声问道。

　　“看样子是的，”波鲁纳雷夫早已召唤出银色战车，持剑守在后门，“速度很快，动作很灵活——但这正好也是我的强项。”

　　以迪亚哥目前表现出的能力来看，速度和力量都十分出色，但是在场的都是身经百战的替身使者，我和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素质都远胜于他，而波鲁纳雷夫又正好以速度见长，迪亚哥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他要来了。”我提醒道。

　　我在墓志铭中看到了未来，迪亚哥的眼珠转向后门，随后双腿和尾巴同时发力，在地板和衣柜上留下深深的沟壑。他像一只正在捕食的迅捷的猎豹一样，跃过房间里的桌椅杂物，扑到后门口夺门而出，但迎接他的是波鲁纳雷夫的银色战车。

　　迪亚哥面前就是寒光四射的剑影，他不得不用尾巴抵住门框把自己再甩回休息室。

　　波鲁纳雷夫向前一步，银色战车紧跟在他身旁。空条承太郎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甚至还有余裕扶起被撞翻的椅子，收拾好打翻的咖啡。迪亚哥被两位壮汉堵在墙角，紧张得绷紧尾巴，仿佛一只被蹂//躏过的小壁虎。

　　看着两人逐渐逼近，迪亚哥的喉头滚动了一下，艰难地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

　　“不，没什么误会，”空条承太郎终于开口了，“我们发现你在多次比赛中都有疑似作弊的行为，在你之后出场的骑手，马匹都有受惊并且发挥失常的情况。你能解释一下吗？”

　　“哈？”原本还焦躁不安的迪亚哥闻言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就因为这个？”

　　“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对手的马身上做手脚。”空条承太郎说道。

　　迪亚哥眨了下眼睛，想尽力做出真诚的表情，但是完全挡不住血盆大口带来的冲击力：“……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会相信吗？”

　　然而他面前的两人都无动于衷，迪亚哥只好解释道：“你们也看到了吧，我的替身能力可以把自己变成恐龙……我在行动的时候会在经过的地方留下信息素，这种气味人类闻不到，但是会刺激某些比较敏感的动物，比如说马。”

　　“不过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控制，你总不能要求我裹成木乃伊参加比赛吧？”迪亚哥为自己辩解道，“根本就是那些马都太娇贵了，闻到掠食者的味道就害怕。”

　　空条承太郎沉默地注视着他，他似乎从一开始的慌乱中挣脱了出来，说的话也越来越有底气了。

　　“如果要避免我对其他的骑手形成不利影响，完全可以把我安排在最后一位出场，”迪亚哥毫不畏惧地迎着空条承太郎的目光，笃定的说道，“不过就算这样，我也确信自己有实力拿到冠军。”

　　空条承太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拿出了那张流传甚广的DIO背影照递给迪亚哥：“认识这个人吗？”

　　迪亚哥接过照片，我们三人都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动作，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见过这张照片，”迪亚哥说道，“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个奇怪的人来找过我，他给我看了这张照片，还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

　　“还能记起来他具体说了什么吗？”空条承太郎拿出纸笔准备记录，“还有时间地点，如果你还记得那个人的长相，最好也给我描述一下。”

　　“大概就是我在美国参加比赛的那几天的一个晚上，他敲开了我酒店房间的门，给我看了照片，然后就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圣经里的句子。我以为他是来传教的，就把他关在外面了。”迪亚哥思考了一会，摇摇头，“更具体的我就记不起来了，他好像是个黑人，年龄我也看不出来。”

　　……他在撒谎。

　　他参加比赛的这段时间，跟他有过交集的人我都调查过，根本没有这回事，再说他也从没住过主办方订的酒店。他提到的这个神秘人，听起来倒是神似普奇神父……

　　但空条承太郎不知道，他并没有发觉不对，我也没有提醒的意思。

　　“好的，你想起来的时候可以联系我，这是非常重要的线索，”空条承太郎撕下一页纸，在上面留下了联系方式，“至于你的替身能力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希望你不要刻意影响其他选手。”

　　“没问题。”迪亚哥收回了一部分变身，他的面部逐渐变回正常人的形态。

　　波鲁纳雷夫和空条承太郎从墙角让开，迪亚哥松了口气，走到桌前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咖啡。他身后的尾巴仍然在甩动，大概是因为马裤后面破了个洞，要是现在收回尾巴场面可能会比较尴尬。

　　空条承太郎检查了一下衣柜，用白金之星从衣柜内侧把凹陷的部分压平。

　　“地板的维修费用就由我来承担吧，”我走进房间说道，“至于休息室里留下的战斗痕迹，我会找到合适的理由解释的。”

　　迪亚哥好像才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扭头向我看过来。

　　我朝他点点头，但他就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手一抖就松开了咖啡杯，杯子落地应声而碎，脸上的表情变得一片空白。

　　反应这么大……他认识我吗？

　　更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