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意大利美丽传说》天际旋荡

43、招揽布布的老板是屑

　　布鲁诺·布加拉提——

　　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我在墓志铭中见到过他的资料，并且在未来被我提拔为干部，负责护送我的女儿，但是他却背叛了我，最后在斗兽场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破解了银色战车镇魂曲，使我与虫箭失之交臂——

　　可以说除了那个我不知道姓名的金发甜甜圈，布加拉提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甚至比起险些杀死托比欧的里苏特还要深刻。

　　只不过，他在未来背叛了我……令我感到疑惑的是，他加入组织的七八年中表现一直非常良好，不像暗杀组早有反心，但是为什么会突然背叛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新来的金发少年……或许是他蛊惑了布加拉提，推动他反叛。

　　我没有兴趣搞清楚布加拉提的心路历程，但是至少我知道只要没有那个金发少年，他是值得信赖的。

　　“你都看到了什么？”我问道。

　　“……我看到了那个金发少年，他似乎有什么特殊能力……替身——是这个说法吗？”布加拉提镇定地说，“他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就一片一片地倒下去……我躲在一边看了几分钟，就被抓住了。”

　　可以看到替身……那么距离他觉醒也不远了，或许没有箭，他也能成为替身使者。

　　“你为什么要去码头？”

　　布加拉提的眼睛看向他父亲的方向：“因为我想找我的父亲。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发现码头附近有一些鬼鬼祟祟的陌生人，但我没有在意，和父亲一起回家了。但是晚上的时候，我听到他打开门出去了，我怕他遇到什么危险，就跟在他身后。”

　　“但是……他快要走到村口的时候，突然又折回来了，我以为他发现我了，连忙躲起来，然后再想找他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他的踪迹了……”布加拉提说，“我以为他去了码头，所以就赶快跟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些。”

　　“嗯……”我点点头，“那么，你觉得我们是什么人呢？”

　　布加拉提犹豫了一下，眼神在里苏特，普罗修特和我之间打转。

　　“你们应该是□□吧？”他说，“有特殊能力的□□？”

　　“我知道我目击了你们的行动现场，现在我父亲也知道了……你们应该会灭口吧？”他说，“但是，我应该有被放过的理由吧？如果我为你们工作的话……”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布加拉提，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态度，鼓起勇气继续说。

　　“我能够看到你们所说的替身……那么是不是说明我也有这种能力呢？如果是的话，我应该有一定的价值吧？”布加拉提直视着我的眼睛，露出了不符合年龄的坚毅，“如果我为你们工作，那么我就自然不会泄露今晚的事了，而且你们还能得到一个有潜力的手下……这样的结果，你们应该满意吧？”

　　“只要……放过我父亲就好，”他低声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布加拉提强作镇定地看着我，像是接受审判的囚徒一般，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被打入地狱……又或是重返人间。

　　他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颤抖，在蓝眼睛上打下一小片阴影。

　　我轻笑一声，布加拉提绷紧身体，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真是聪明的孩子，”我说，“既然你都帮我们分析了……那就这样吧。”

　　布加拉提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但我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提起了心。

　　“不过要加入组织还得经过考察……”我慢悠悠地说，“不能通过的话，你和你的父亲，都会死哦。”

　　普罗修特是通过血脉觉醒的替身能力，顺理成章地被我带进了组织，还不知道关于箭的事情。而被我用箭刺过的里苏特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发动了金属制品，把之前用来束缚布加拉提的铁质又套回了他的手上，带着他的身体撞到了旅馆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的父亲激动地站起身，又被端着手//枪的普罗修特拦住了。

　　布加拉提的双手被聚成手铐的铁质拷在墙上，他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反而被拷的更紧了。

　　我起身向他走去，手抚在他的脖颈上。或许是由于紧张和之前的剧烈运动，他的体温更高，碰到我冰凉的手指时颤抖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在我的指腹下突突跳动，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红镇的手臂短暂地出现了一下，把箭交到了我的手里。

　　我拿着箭，把尖锐的箭头在他眼前展示了一下，然后在他看着这支黄金箭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刺进了他脆弱的侧颈。

　　霎时间鲜血四溅，布加拉提猛地向后仰头，想要收回来手臂捂住伤口，但是却被手铐禁锢住，动弹不得。

　　“布鲁诺——”身后传来男人悲愤的哭喊。

　　过了几秒钟，布加拉提才从痉挛的状态中缓解，眼神也从涣散慢慢聚焦了。

　　我看向里苏特，他会意，解除了金属制品对布加拉提的禁锢。布加拉提脚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腿软了一下，又扶着墙站稳。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是除了摸到一手血之外，没有任何伤口。

　　他迷惑地看向我，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很好，你已经通过一半考核了——”我说，“叫出你的替身，让我看看你的替身能力。”

　　布加拉提握紧拳头，他的身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虚影，一个蓝白相间带着拉链装饰的人形脱离了他的身躯，站在了墙边。

　　布加拉提似乎领会到了替身的能力，他们对视一眼，他的替身就连接数拳打在墙上，不过墙面并没有被大肆破坏，而是被开出了一道拉链。

　　“我的替身，可以在任何东西上设置拉链，”布加拉提说，“通过打开或者关闭拉链，可以创造空间、分解物体或者把不同的物品连接在一起。”

　　他随即向我们展示了几种替身能力的使用方法。

　　“很不错的能力，泛用性非常高……”我称赞道，“那么，接下来的考核……”

　　我转向里苏特的方向：“里苏特，收尾工作怎么样了？船只货物还有尸体都处理得如何了？”

　　“另外几位同伴已经把码头的痕迹都消除了，尸体和货物也都搬上了船，”他回答道，“我们打算黎明的时候把船开出海外，处理掉所有东西。”

　　“那先暂停一下，让布加拉提来试试吧，”我说，“他的能力，似乎很适合毁尸灭迹啊。”

　　我把手放在布加拉提的背后，推着他走向门外。他的身形还有些单薄，衣服被之前的血液粘在了身上，被门外的冷风一吹，哆嗦了一下。

　　“你可以回家了，”走到门口时，我转头对着布加拉提的父亲说道，“我明天下午带他走。”

　　我们在漆黑的夜里顺着小路走到了码头，只有天上被云层遮盖大半的月亮和闪着粼粼波光的海水为我们照明。站在那艘货船跟前，甲板上堆着的木箱和尸体给码头投下一片阴影，把我和布加拉提拢在里面。

　　“这艘船就是你要销毁的东西了，”我说，“无论用什么手段，你都要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它。”

　　“我知道了，”布加拉提说，替身出现在他的身旁，“我会完成任务的。”

　　他跳上甲板，绕着船上的尸体和货物走了一圈，蓝白相间的人形猛然出手，在甲板上开出一道长长的拉链。

　　他和他的替身一起把甲板上的东西都推进了打开的拉链里，然后合上拉链，再次连打，把这艘船分解成零件，扔进码头上开出的拉链里。

　　“布加拉提，”我在码头上叫他，“拉链开出的空间通往哪里？”

　　他站在只剩一半的船上直起身，似乎有些困惑。

　　“抱歉，我也不知道，”布加拉提说道，“似乎是个次空间吧。”

　　随着最后一道拉链被合上，这个夜晚所发生的罪恶也被完全掩埋其中了。布加拉提回到我身边，抬起头看着我，他额前的黑发被细密的汗水浸湿了，正贴在光洁的额头上。

　　我摸了下他泛着湿气的黑发，把湿掉的刘海向后梳去。

　　“你做得很好，布加拉提，”我说，“你的考核通过了。现在回家吧，明天我来接你。”

　　他仍然抬头看着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布加拉提？”我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布加拉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那些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我处理的时候洒出来了一些……”

　　“是毒//品。”我确认了他的想法。

　　布加拉提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映出黑沉的夜空和海面粼粼的波光，他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