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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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秦煜脑袋上的包比想象中的严重，为了方便上药，被护士剃掉大拇指甲盖那么一块，给秦煜心疼的眼泪都快逼出来了。
“奕川！都他妈的怪你，你没事跟人动什么手。”秦煜一边低着头上药，一边伸腿踢奕川小腿骨。
“他们先动的。”
“那后来你又招惹那孩子干嘛！”
“证明给你看。”
“我他娘的我要看了吗…算了朕乏了，摆驾海底捞吧。”
奕川对吃喝玩乐都不感兴趣，什么都能满足，用秦煜的话说就是“你不要这身家你给我好不好！给我！”，秦煜要不是怕他爸妈抽死他早改名叫奕煜了，抑郁了也没事，只要能替奕川分担分担银行账户里边的那些个零就成。
海底捞白红汤底咕嘟咕嘟滚着泡，秦煜的筷子马不停蹄，对比起来奕川吃的相当斯文，餐具旁半滴汤汁也没溅出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说你下午都闹那么一通了怎么这会又蔫回去了，吃啊，造啊。”秦煜吃嗨了，完全忘了下午的狼狈跟后脑勺的秃块。记吃不记打，对于这点奕川也挺佩服，怪不得人当心理医生，心态好。
“打架跟吃火锅有联系吗？”奕川轻笑着摇摇头，夹了块被秦煜嫌弃的娃娃菜放进蘸料盘里。
桌上的手机屏幕一亮，提示有微信信息，奕川擦干净手，解锁查看，是好友通过提示。
风雷:【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奕川:【您好，我是奕川。】
风雷:【奕川啊，好久不见你了。】
奕川对于这位教授也是什么都不记得，完全像是陌生人，只知道是自己研究生时期的导师，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说话。
风雷:【我都听说了，是不是已经不记得老师了啊。没关系，不要为难，只是老师一直很想你，有空的话可以来学校逛逛，顺便看看老师。】
消息又传送过来，奕川不清楚之前的他跟教授之间是多么亲密的关系，看到这句话心里莫名发酸。
奕川:【明天有空吗，我去找您。】
风雷:【非常欢迎，你几点钟过来，提前告诉我，我让人去学校门口接你。】
奕川:【九点钟左右，可以吗？】
风雷:【好好，我让天格去接你，她认识你，放心就好。】
奕川:【谢谢您，明天见。】
风雷:【没关系，就是辛苦你了啊孩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老师说，像以前一样。】
奕川:【谢谢老师。】
“跟教授联系好了？”秦煜看着奕川的表情从紧张逐渐放松缓和替他松了口气。
“嗯，明天见一面。”奕川对秦煜猜人心思十拿九稳的事早就见怪不怪，毕竟术业有专攻。
回到家奕川打开衣柜的门陷入沉思，毕竟是长辈级，不穿的稍微正式点说不太过去。
……
第二天奕川出门，白色衬衣领口解开两粒，深灰色暗纹修身西服，搭配同色系九分西裤，皮鞋与裤脚间漏出一截洁白劲瘦的脚踝。奕川经过庭院，小区里的狗都多看了他两眼。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奕川准备开车过去，随后他看着自家地下车库琳琅满目的豪车挑了辆最朴素的迈巴赫。
李天格前一天收到老师消息说有位师哥要回校参观，简单扼要的说明了奕川的经历，导致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这种往往发生在小说里的天灾人祸一下搬到现实生活难免让人揪心。
老师发给她一张奕师哥刚入学时的照片，是张抓拍的合照，几个学生挤在实验室里，在一群学生中奕川更加鹤立鸡群，照片拍的并不是他的正脸，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这么形容不准确，那是因为奕川的存在太突兀使得这张照片看起来就是他的单人照，其他的学生自动成为背景，所有的目光会不自觉的被那个皮肤很白的侧脸吸引，虽然拍的模糊但五官也是肉眼可辨的好看，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主角，像是在一盆黑芝麻里掉进了一粒白芝麻。可能真的有天妒英才的说法吧李天格看着手里的照片这么想。
奕川把车开到校门前，国庆结束刚开学来往的学生不少，有些难办，刚停下几分钟已经开始有学生故意凑近了打量，没办法，约定的时间到了不得不下车。
李天格眼看就快九点钟了，手心里的汗快把照片泡湿，一辆黑色轿车从她面前缓缓开过去，车里的人……“好，好像是师哥。”
李天格掏出手机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跟过去，还没凑近就听到了一小片呼声。
“哇…那是谁的男朋友还是哥哥，我去，太帅了吧，我们再走回去看一眼。”
“他开的这车好像几百万…富二代吧”
李天格挤过人群定在了人群中，眼前的人身材欣长高挑站在车门一侧，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高贵二字，又高又贵。真人比照片上帅不知道几倍，活像是刚从奥斯卡红毯上刚领完奖项，这肯定是照片里的人没错，不过…不过！她师哥难道不是个有些惨的形象吗！眼前这帅哥豪车，浓浓浑身霸道总裁爱上我的风格是要怎样啊！然而奕川只是稍微穿了点正经衣服，开了个家里最平平无奇的车而已。
李天格在心里抓狂了几次，把脑子里构造了一晚上的憔悴忧郁的师哥形象撕碎，收起照片悲壮的小跑过去。
“是奕师哥吗，我是李天格。”
“你好，我是。”奕川从下车就开始找不与别人视线接触的方法，在遭受无数目光洗礼之后终于等到了救星。
“那师哥我带你进去，老师在等你了。”
俩人停好车一并往实验室走，奕川对这所学校十分陌生，李天格介绍了几句他只是听着，目光很浅的扫过建筑物，没有掺带任何感情，仅仅是参观欣赏。
李天格看着奕川，不知道为什么，她能理解师哥冷冰冰的气质不是那种刻意装出来高冷与不屑，是眼神里自带的疏离，让人感觉有一道明晃晃的界线，他站在里面，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一瞬间她好像又明白了这种感觉，在师哥自己的世界里，认识的人很少，不是矜持高傲，是别人跨不进他的世界，是孤独寂寥。
李天格咽喉阵阵酸涩，她抬手轻轻拍了下奕川肩膀。
“师哥，我们上楼吧。”
……
教授跟想象中差别不大，六十多岁，架着副笨重的黑框老花镜，见到奕川时老教授连说了几声好，取下眼镜掌心悄无声息的搓去眼眶中扑朔的泪花。
“奕川啊，最近在忙什么呢，也不来看看老师。”
杨敬涛上一次见奕川还是在四年前，在奕川本科的时候就时常来他的办公室找他做实验。那时候奕川是个很内向的孩子，也不太合群。他太认真，又不爱说话，没几个学生愿意跟他分到一个组，奕川一但投入到实验里就会被实验的无限可能所吸引，喜欢探究的孩子永远不是坏孩子。
奕川的成绩也十分优异，身上有好几个专利和大奖，要不是那遭遇，进入国家级的科学院在领域中有所建树绝不在话下……想到这么好的孩子差一步就能成为天骄之子，杨敬涛心里不好受。
奕川看着眼前花鬓的老人哽塞悲痛，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杨敬涛也反应过来，奕川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听说近几年一直在家修养。
“你看看我，老糊涂了，今天咱们师生见面应该高兴，老师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老师听秦大夫说你最近想做点什么，正好天格有个课题，关于海水质量分析的，不怎么复杂，你有没有兴趣以前你就喜欢研究东西。”
“听您安排，老师费心了。”奕川看出来老教授对自己有很深的感情，也并不难交流。
秦煜电话打进来，奕川暂时去走廊接。
“相处的怎么样？”
“还好。”
“嗯，听起来不错，慢慢来，不用急。”
……
奕川一直陪教授用过晚饭后才分开。破天荒的喝了几杯酒，饭桌上听着教授说起以前的事，像是听故事一般。
奕川是容易上脸的体质，脱掉衣服，从后背直红到脸颊，皮肤也微微发烫，不过他心情不错。听到的事，见过的人，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盈。
冲完澡奕川裹着浴巾赤脚走进卧室，手机呼吸灯一闪一闪，微信提示消息。头发没吹，细小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屏幕上，奕川用拇指抹掉水渍。
【格格格格哒请求成为你的好友】
看着这名字奕川就猜到了这号是谁。
同意结束后，顺手改备注。
李天格:【师哥是我，李天格。】
奕川:【嗯】
李天格算是摸清自己这位师哥什么尿性，俗话话说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说的就是这种。帅是挺帅，可惜是个哑巴。
李天格:【那个海洋课题需要现场采样，我计划准备去B市海域取样，大体流程是先用那边大学设备取样化验，最后做一个研究报告，大概一共三天，学校安排住宿，据说那边风景不错，你要一起吗，我提前打个招呼。】
其实这个课题不难，李天格一个人就能搞定，想起来杨教授说过的那些事，她决定好好带师哥出去散散心。
“海边……”奕川单手把毛巾蒙在头顶摁着擦，碎发刺的他频频眨眼，他想起来梦里的那片海，梦见那么多次倒是一直没有机会去一趟。
奕川：【好，什么时候】
李天格:【嗯嗯，好的，两天以后，学校门口七点半集合，不用带太多东西，身份证件，洗漱用品，几件衣服，仪器我带，师哥不用担心。咱们跟学校大巴过去，保守估计要七个小时，我会带晕车药！师哥放心。】
收到答复李天格忍不住雀跃，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感觉血赚不亏。
奕川看着七个小时这几个字，心想能不能单独买个机票。
奕川:【好，谢谢】
奕川找到秦煜的对话框:【秦煜，大后天我去B市。】
秦煜:【孩子长大了，爸爸很欣慰。】
奕川：【嗯？】
秦煜撤回了一条消息
秦煜:【皇上，臣妾恭恭敬敬服侍您这么多年真的放心不下，有什么问题臣妾随叫随到。】
奕川:【退下吧】
秦煜：【渣。】
奕川:【骂我？以为我不上网吗】
秦煜：【嗻。】
在权势面前秦煜一向拎的很明白。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