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首次任务 ...
-
日向见鸟接到自己的首次任务的时候，她刚吃完早饭准备晨练。
消失了好几天的环树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冲她扑腾翅膀，声嘶力竭地喊出任务，催促她去完成任务。
“日向见鸟——到滨松市往北的小镇去！这是你的第一份任务、调查清楚——在镇上，不断有幼儿消失——”
日向见鸟去换上了队服，挂好日轮刀，披上羽织，与老师告别。
偷偷趴在门框边上看日向见鸟跟桑岛慈悟郎告别的我妻善逸在看到日向见鸟离开之后，丧着脸问他：“爷爷，师妹的任务会很危险吗？”
桑岛慈悟郎摇头，“我也不知道。”
“爷爷，我很少能听到师妹的【声音】。”
我妻善逸满脸纠结，他抓着他黑色的头发，说：“但是偶尔我半夜起来，会看到师妹坐在院子里。她明明没有说话，但【声音】比哭更让我难受……”
桑岛慈悟郎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作为老师，他总是会担心他教导出来的三个学生。
狯岳太过好胜，杂念太多，又对他自己学不会一之型耿耿于怀；善逸太过怯懦，若不逼着他，他就不愿成长；见鸟藏着秘密，直到现在都没有向谁打开心扉。
他只能尽力，让他们三个不至于走上歪路。
##
日向见鸟在傍晚到达了目的地。
鬼杀队给她发布的任务用的词很奇怪。如果只是猎鬼的话，为什么是【调查】？还是说，其实鬼杀队还没能确定这个异常是不是鬼造成的？
“昨天晚上又不是又……”
“俊介家的听说今天哭晕过去了，也没看到把孩子带出来，所以果然……”
“这可怎么办？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能不能报官？再这么下去——”
“别说了，万一被听到，被缠上了怎么办！我家奈美可和俊介家的一个年龄……”
日向见鸟像是没听见一般，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她当然是听到了，但她暂时不打算去跟这些妇人们谈。
她进了一家面馆。
她没有上来就询问，反倒是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单之后开始闭目养神。
她慢悠悠地吃完，外面落日已经只剩下一半。这个点店里就只剩下了她跟店主，对方是个看起来健谈又和蔼的大叔。
“小姑娘，你是独自一人来这里的？”
他大概是觉得日向见鸟年纪很小，就多嘴了几句：“我们镇上现在不太安全哩，如果是离家出走的话，还是赶紧回家吧。”
“谢谢，但是没关系。”她简略地回，付清了饭钱，问：“是怎么不太安全？我好像听人说有人丢了孩子。”
店主瞄到了她腰上挂着的刀鞘，搓搓手说：“是的……但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前面已经消失了好几个孩子了，大家大概都以为是镇上来了拐卖孩子的盗贼……”
看来他不是这么想的，日向见鸟没插话，让他继续说。
他神神秘秘地小声说：“小姑娘，你听说过鬼的故事吗？”
大正年间，民间其实一直都有关于鬼的传说。但是因为鬼要么躲了起来，要么直接化成灰，所以鬼的存在没有证据，国家也不承认鬼的存在。也就因此，鬼杀队也并非是官方组织。
这些事情日向见鸟是知道的。
“听说过。”
店主：“我觉得那些孩子不是被偷走的，其实是被鬼吃掉了。”
大概是因为是面馆的老板，平时也会接触到不少外来的人，他讲了几个他从以前来的顾客那边听到的“事迹”，全都是鬼吃人的故事。
聊了许久，他又压低声音。
“小姑娘，你来的时候应该有看到一个大宅子吧。”
像是担心她没看到，他还往那个方向指了指，说：“喏，就那个方向……那里住的是个寡妇。说是个寡妇，但其实是被城里的有钱人抛弃了的情妇，安置在了这里。”
“她才来了不到一个月，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店主像是在暗示什么，“她的孩子是最早‘失踪’的。”
……
太阳的余辉彻底消失了。
雷之呼吸·五之型：热界雷。
她的攻击落在了地上，却好像击中了什么，发出了烧焦什么东西的声音。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围墙的影子里缓缓冒出。
对方的声音甚至还有几分耳熟：“你不是去那个寡妇那边了吗——”
是那个话很多的店家。
日向见鸟一哂，“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关注？”
她能猜得出，这家伙是知道鬼杀队的，他当时看到自己的服装后一瞬间流露出的自得没被她漏下。说不定，他还曾经从别的队员的追杀下逃走过。
她确定对方是鬼之后，自己在暗中盯着他，分出了一个分/身去检查他提到的那个寡妇，也正好能骗过他。
她开眼，眼睛周围凸起青筋。
……咦？
这只鬼和她之前在最终选拔里见到的那些鬼不太一样，他的身上有一处“穴位”像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一般仿佛有红光在闪。
那是什么？
没等她想出个结果，对方就已经开始朝着她攻击。
和普通的鬼不同，他并不是依靠仿佛野兽一般的手和牙攻击。他伸出手，那大概已经不能称作是手了，像是面条一样的东西组成了他的手指，像触手一样在空中扭动，随后就迅速伸长朝着日向见鸟飞去。
日向见鸟跳起来，切断了它。
他轻蔑一笑，“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有点小聪明的小丫头，我早让你走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来被我吃掉的。”
“寡妇的孩子不是第一个失踪的。”
他的手一顿。
“你当时说的那番话，是想让我以为那位夫人成了鬼之后失了心智吃掉了自己的孩子吧。”日向见鸟挑眉，继续说：“但其实，这么做了的，是你吧。”
鬼大概是被她的话刺激到了。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杀了我的女儿？她是被贼人害死的！她才那么点大，就比我先走了！反正那些人家的孩子也迟早都得死，不如早点去陪我女儿——”
日向见鸟懒得听了。
她差不多搞明白了，就是他杀了自己的女儿，不想承认于是伪造出了一个盗贼，自己骗自己相信了自己的女儿不是自己杀害的。但他是个面馆的店主，总是见到别人家的还活着的孩子。
她握紧日轮刀。
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她的速度快出残影，金色的光闪过，像是闪电一样，即使对方躲避了，还是砍下了他的手。
趁着接近他的功夫，她腾出一只手，做出点穴的姿势，对着她之前看到的那个穴位一戳。
对方憨厚壮实的身形完全显现了出来，确实是面馆店主。
他怒目圆睁：“你做了什么！我的血鬼术为什么用不了了！？”
日向见鸟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效果。
失去了血鬼术的鬼比之前更好对付，日向见鸟不想拖延下去，她现在有能够杀死鬼的能力了，没有必要拖到天亮。
雷之呼吸·三之型：聚蚊成雷。
她绕着鬼高速旋转，每一击都朝着他的弱点去，只要他露出破绽，她就会立刻换型。
……
“恶鬼杀灭、恶鬼杀灭！日向见鸟，任务完成！”
环树盘旋在空中，用高亢的声音喊着：“前往最近的紫藤花之家——下一个任务、在等你！”
它喊完就飞走了，丝毫不给日向见鸟询问的机会。
身为鎹鸦，它除了向日向见鸟转达任务和向总部汇报任务情况，还得去把附近的隐叫来处理战后现场。
日向见鸟没搞明白为什么任务会在藤屋等自己。她召回分/身，在原地站了一分钟，确保分/身在她战斗期间监视的那位夫人没有鬼的嫌疑。
分/身的记忆里，那位夫人一入夜就在屋里歇斯底里地砸东西，砸完之后就坐在地上默默垂泪，嘴里永远在念着一个名字，大概就是她的孩子的名字。
照顾她的仆人们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等到她哭到昏厥之后，他们才涌入屋内收拾东西。
日向见鸟去确认了一次没有鬼之后，才开始朝着环树指示过的方向前进。
她站在刻着紫藤花家纹的房屋门前。
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到藤屋，但是因为老师在她通过最终选拔之后反复强调受伤之后要去蝶屋或者藤屋疗伤。
由于她就是从蝶屋到桃山的，所以桑岛慈悟郎更多是在讲藤屋，因此她对藤屋并不觉得陌生。
她推开藤屋的门。
意料之外的，时透无一郎站在一棵树下，仰头盯着树叶，看着像是在发呆。
日向见鸟：“……时透无一郎？”
听到自己名字的时透无一郎朝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看到了和他一样穿着鬼杀队队服的女孩。
他觉得好像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本着不懂就问的精神，他耿直地开口了。
“你是谁？”
日向见鸟：“……”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报过自己的名字了。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的啊？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六章·首次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