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有人，故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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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翳仿佛知道叶婉的疑惑般，口中说：“就剩我们几个了，这里，就剩我们几个了。”
“怪物从外头闯进来，我没有开那道门，它们钻进了旁边的清洗池里，好多，太多了，我朝水池里开了一枪，后来兽石用完了，我也跟着跳进了池子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好像没有发现我……”
“你要，你要先吃点东西吗？”白翳突然问。
“嗯。”
白翳急忙走上来，他看了看叶婉双手的镣铐，并没有帮忙取下，而是将食物细心的分割成小块，再送入叶婉口中。
胃部的充实让叶婉的情绪也趋于平静，她哑着嗓子问：“它们……那些怪物，为什么会进来，为什么会是今天。”
白翳低着头：“我后来去出口那里看了，有人故意把出口那儿的门撬开了一个缝，从缝里淋下血，血水会一直从缝里滴进来，怪物就找得到了。”
“有人，故意？”
“……是顺子，我看到了他的尸体，就在外面。”
这个名字叶婉有些印象，好像是哪次猎兽出了意外，有个人自己砍断了自己的腿，然后被抬回来了，那人就叫顺子。
她以为那人已经得到了治疗，一直安全的呆在这里，原来不是？
“路爷放顺子离开，我亲眼看见他走的，可是没了腿，活不了多久的……我也不知道顺子为什么会选在今天，路爷他们都离开两天了。”
叶婉手指一紧，掐在白翳手腕上：“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两，两天前走的。”
“哈——两天，两天前！”叶婉大笑着，眼中流出泪，“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白翳只是被叶婉捏住手腕，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根本不敢动。
叶婉冰冷地开口：“我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选在今天，因为他也以为路老头是今天带人离开。”
叶婉掐住白翳手腕，指甲陷进去一半，显出几道殷红的半月形痕迹：“解开我的手铐。”
“我，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白翳话都要说不清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
叶婉手上发力，一把将人拉下，那手铐上的链条并不很短，叫她能半翻转身体，叶婉咬住白翳的喉咙，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出：“不解开，就杀了你！”
白翳直挺挺瘫在床上，他连吞咽都不敢了，因为一旦喉结滚动，就会格外清晰的感受到叶婉的呼吸。
叶婉见这人并不动作也不说话，只当这人不信她的威胁，她的牙齿上下施力，尖锐的犬齿率先刺入，她尝到了血的腥味，这味道叫她恶心欲呕，她终于受不了了，转身蜷缩着干呕。
白翳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肩：“你还好吗？”
明明这人的咽喉处还在流血！
“滚！”叶婉心中产生了浓浓的厌弃情绪，“滚出去！”
叶婉足足被叶琴清锁了五天，五天后，说是路爷带着人回来了，但叶婉也终于彻底的完全的失去了一次绝佳逃跑机会。
她半死不活的被带到路爷面前，全然没有了第一次的小心忐忑，她甚至隐隐渴望着激怒眼前这个人。
“小婉，我听说是你保护了芽芽他们？”路爷温和地发问，看起来就像每一个慈祥的爷爷，“你很好，很勇敢，你是个好孩子。”
“但爷爷不希望有下一次，小婉，你的命很宝贵，不要轻易为别人涉险。”
“是我的子宫宝贵吧。”叶婉说。
路爷面色不变：“小婉，你很愤怒，这是为什么？难道你不该为自己拥有的价值而感到高兴吗？一个人如果没有价值，就会大概率的被抛弃被剔除，而有价值的人，才会得到保护，待到最后。”
叶婉哦了一声：“比如被你抛弃的顺子？说起来他就是因为被抛弃，所以才会选择报复的吧。”
路爷点头：“顺子的事，是我的失误，但我并没有做错。”
“小婉，你知道有一种叫做羊的动物吗？在灾难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这是一种还算常见的动物，羊往往是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少得几十上百头，多得上万也有，这些羊群由牧羊人管理放牧，羊儿只会思考今天吃得草好不好吃，有没有吃饱，但牧羊人需要考虑哪片草场丰美，哪里水源充足，如果遇到狼群捕猎小羊，小羊们四处奔逃，牧羊人就得负责驱赶狼群，找回小羊。”
“当然，在这期间小羊或许会有被吃掉的，牧羊人虽然伤心，却不能扔下羊群去给被吃的小羊报仇，他还得继续去下一片草场，羊群里也会有新出生的小羊，小婉，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叶婉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你想说你就是那个牧羊人，而我们就是那群羊？”
“人跟羊当然是有区别的，但当我需要负责你们的生存，负责你们的安全，甚至负责整个团体的繁衍时，我所需要考虑的东西，就和牧羊人一样，有些时候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牺牲小部分人是不可避免的事，我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也同样心痛难过，小婉，你现在还无法明白，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永远都不用明白。”
“我当然无法理解你！”叶婉双目似乎燃了火，“你所谓的我的价值，就是生育的价值，你要我呆在这个地方，像你圈养的牲畜一样不停生育，因为在你看来，一头羊的想法，一个子宫的想法无关重要。你如今的压迫，不过是因为我失去了反抗你的能力，但我要警告你，你认为毫无价值的顺子，他可以用生命来进行报复，甚至几乎快要成功了！”
“小婉，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你确实令我感到惊讶，可惜……”路爷摇摇头，可惜什么却没有说全。
“小婉，你厌恶自己生育的价值，但你现在跟我说这一番话，对抗我激怒我，不正是因为你仗着自己拥有的生育价值吗？”
叶婉还要说什么，路爷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回去。”
叶婉走到门口，路爷的声音又传来：“对了，我带回来两个人，是外头的人，就交给你来照顾吧。”
叶婉微侧着头，恶意地问：“你就不怕我把那两个人弄死吗？”
说完像报复似的，她也并不想听路爷后面会说什么，径直走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有人，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