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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翻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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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批黄金最终成功运到了营地,一部分发给将士,一部分维持军需,南柯暗地里从与喀纳克接壤的吐蕃国那采购了大批的武器。
修整好一切,前日点将之时,明日便会出发,先攻下二王子的封地。
想是终于要上战场,阿碧心情有些复杂,从柜子里翻出上次去城中带回的酒,月上树梢,出了营帐,碰巧遇到南柯,阿碧被抓包有点尴尬,弱弱地问南柯:“四王子要不要一起来点?”
南柯点点头,牵了马看向阿碧,阿碧会心一笑策马出了营地。俩人来到不远处的沙丘上,今夜无云,天上星星点点,一轮弯月挂在天上。
把马拴在枯树上,俩人爬上了山丘,阿碧递给南柯一壶酒,径自打开另一壶酒,喝了一口。
南柯:“怎么?有心事。”
阿碧:“没有,只是夜色正好,适合小酌。”
虽说两个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攻打二王子可以是因为对方率先出手,可王上,终归是南柯的父亲呀。王上若是将王位传于南柯,那阿碧或许就要刀剑相向了。
南柯像是看出了阿碧的心事:“我猜,你在想王上。”
阿碧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南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是转而说道:“王上他任由二王子母妃处处针对我阿母,又听信他们母子的话,阻我回京的时候,便不再是我父亲。”
阿碧没有说话,只是拿起酒敬了南柯了一口。
两个人靠着沙丘,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看着戈壁与夜色融为一体。
行军十日,走出了喀纳克地界,前方就是二王子的封地。边界城市一般攻克难度大些,不过有阿碧这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富人”,大手笔的攻城,难度系数也大大降低。
重金打造的十几辆投石机,不计其数的云梯,质量上乘的铠甲。
攻城号令一响,万箭齐发,士兵勇猛冲击。
作为副将之一的阿碧,号令一响,没走几步便快得甩开了南柯派来保护阿碧的副手,一个人冲锋陷阵,拿着刀借着架好的云梯迅速攻上城墙,大杀特杀。
即便二王子的军队有所防范,也还是显露颓势。阿碧沿着城墙一路厮杀,直至剑指城上指挥官,俩人在城楼上对招数个回合,阿碧侧着身肩膀硬接下指挥官一刀,换得了击杀的机会,将指挥官一刀毙命。
指挥官倒下之前还狠厉有词,颇为不甘:“你够狠。”
城门也被攻破,很快,南柯的军队就占领了城区,首战告捷。
阿碧提着刀走下城门,方才还激烈厮杀的战场此刻只剩下受伤的士兵和忙碌的后勤兵,哀鸿遍野。
南柯正在前方指挥清理战场,接手城区。阿碧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了,就着血衣擦拭刀上的鲜血,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阿碧转头干呕起来。
这时一个军医跑了过来,看样子四十多岁的模样,语气颇有一些担心的询问:“副将可有事?”
阿碧:“无事,小伤。”
军医:“这有些止血的药,副将拿着,下官先行告辞。”
留守了部分伤兵和精锐,大军夜晚扎营城外。阿碧在帐中清洗一番,又给伤口上了些药,和衣而卧。一闭眼,都是战场上血沫飞溅的场景,忽然听到帐中有些许声音,阿碧一把抓过放在枕边的刀跳下来床来。
南柯:“是我,阿碧。”
阿碧看清来人,缓缓收回了刀,坐在床上,左肩上因为刚才的剧烈活动有丝丝鲜血晕染。
南柯:“你受伤了?”
阿碧:“上战场难免有些小磕碰,无碍,已经处理过了,有事?”
南柯:“无事,只是想来看看你。”
阿碧:“那,属下属实有些累了,将军请回吧,新占城区修护费用巨大,若是吃紧,我便联系军饷。”
听到这话,南柯转身出了营帐,还酸酸的丢下一句:“你便只有战事可谈?”
接下来的四个月的时间,部队一边修整一边吞并着二王子的主城以外的封地,一路上颇获民心,不少民工自愿加入队伍,为的既是表达对新任领主南柯的支持,也为了军中优厚的军饷。
本以为会在二王子的主城有一场硬仗,可行军至主城外的时候,守城将领均已招降。没想到,二王子率领大部分的驻城人马撤回了西域都城,走了有半月之多,按时间来算,已经到了。南柯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城区,下令全军扎营。这下,不论本来是否要攻打都城,为了找到二王子母子,都要去了。
大军在这里修养一个月再继续出发,此间,三王子已经派信使送上他封地上的全部城主信印,以表诚意。
过惯了这四个月里,白日行军晚上累极才能睡去的日子。突然闲下来,阿碧整夜梦得到那些战场上血肉翻飞的画面,便每晚入睡前,喝些酒,睡得安稳。没成想军中便传出了,这个花了重金包养部队的林副将居然没日没夜酗酒练剑的传闻。
那日得空,南柯到帐子里寻阿碧不见,便听得守门的士兵说林副将,应该是在营外练剑。
阿碧:“将军找我?”
南柯:“倒也无事,只是想提醒你军中最近关于你的传言不是很好。”
阿碧狡猾一笑,踮脚和南柯悄悄地说:“那下次,我跑远点再喝。”说罢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不给南柯任何阻拦的机会。
大军向着王上都城出发的前一晚,阿碧又偷偷溜出去喝酒,不过这次没走多远,明日有要事,不可贪杯。阿碧将将靠在树下拿起酒,就见到了采药回来的老军医。军医刚开口叫阿碧,便被扔过一小瓶酒。
阿碧:“喝点?”
老军医,捻着胡子:“恭敬不如从命。”
阿碧喝了口酒,拍拍身边的石头,豪爽的说:“请坐,别客气。”
老军医依言坐下:“今夜无月,林副将这是在看什么呢?”
阿碧:“假装思归吧,不都说望月思归呢。”
老军医:“哦?何来假装一词,林副将没有家?”
阿碧:“是啊,没有家了啊,唉,不提这个,来,喝酒。”
老军医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看着阿碧:“林副将回去后将这个安神香点燃,睡得好。”
阿碧有些意外:“多谢军医。”
阿碧喝到有些兴致,便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起身练起剑来,老军医看着阿碧飘逸的身影,不由又露出些许悲戚的眼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