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行动 ...
-
这座老楼里住的多数是外来移民，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所以大部分人都靠混黑、打.黑工为生，虽然不像柯林这样没家没人没钱的街头孩子们混的这么惨，但住在这里的人本身也算不上有钱。
柯林和达米安藏的地方是直线另一头凹进去的位置，旁边就是电梯井，能够对整条狭长楼道一览无余，两人可以清楚看到一大群人皮娃娃堵门的位置，但那些人实在太过臃肿，把那户人家的门围得密不透风。
人皮娃娃们正面无表情地砸门，想当然这里的门质量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不到一分钟，那扇门就不堪重负，伴随着消防斧的落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被砍出了一条豁口。
门里传来了男人惊慌的呵斥声和年轻女孩惊恐的尖叫。
柯林有点坐立不安：“那家人……人皮娃娃不是来抢劫的，他们好像是来寻仇的？”
“显而易见，”达米安探究地看着人皮娃娃们像群丧尸般七手八脚地把门整个拔了下来，涌进那间屋子，不带感情地评价道：“目标明确，干净利落，这种没有脑子的奴隶很适合干清道夫的活。”
“天啊，达米安，别说这么恐怖的话，”柯林开始左右晃动身体，他看起来有些焦虑或者忧心，不时地把身体探出去想要看清楚一些：“到底怎——”
达米安猛地把他按进了墙角。
一头穿着屠宰场围裙的猪慢吞吞地从两人的藏身之处前方踱了过去，柯林无声地哽了一下，死死地咬住舌尖。
那是猪面教授，他竟然亲自来了。
猪面教授的猪头面具十分逼真，像是把整个肉猪的脑袋掏空戴在头上似的，不细看的话，他完全就是个超前进化到能直立行走的猪人怪物，达米安打量着他进入屋子的背影，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为什么我的城市里会有这种恶心的东西。”
柯林颤抖着手拉住他的衣角：“达米安，我们快走！”
“你走吧。”达米安不客气地推了推他：“他是那群劣质玩偶的主人吧？让开点，我要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你疯了！？”柯林也有点生气了，不由分说地揪住了他：“胆子大也不要用你的小命去玩！你跟我走！”
达米安古怪地看着他：“你是个哥谭人。”
“什么？”
“就我所知，哥谭人可不会这么多管闲事。”达米安讥诮地说：“小鬼，管好你自己吧。”
“你——！”柯林鼓起腮帮子，恨恨地甩开达米安的衣角：“自己找死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啧。”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达米安不高兴地拉过背后卫衣的兜帽戴上，不知怎么着，有点微妙的不爽。
耽误了这么一下子，那边屋子里已经没了大动静，达米安像只猫一般轻盈地走到门边，正听到猪面教授的话：“……下场如此，尼克，最后瞧瞧你的女儿吧，可真是个漂亮姑娘——别害怕，乖女孩，我会给你换一张最漂亮的脸皮，来，瞧瞧这张脸怎么样？”
男人似乎是被堵住了嘴，他歇斯底里地痛苦呜咽着，而年轻女孩崩溃的哭声从未间断。
但达米安年幼稚嫩的心肠向来冷硬如磐石，所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哦天啊，甜心，你在想什么？我来猜猜，”猪面教授得意洋洋地说，似乎笃定了这对父女无法逃出自己的手掌心：“你在指望那只翼手目的可笑怪物来救你吗？蜜糖，你放心，他忙着跟他的狐朋狗友们组团打小怪兽呢，说不定，那个令人恶心的家伙现在已经葬身在某只巨大怪兽的肚子里了，怪物被怪兽吃掉，可真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下场，蝙蝠侠根本不——”
谁都没看到那被兜帽遮住脸的孩子是怎么出现的，幽灵鬼魅般的矮个儿小鬼横腿稳准狠踢在猪面教授膝窝的麻筋上，顿时令他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跪下，在猪面教授沉重的肉.体轰然倒地的下一秒，小孩毫不客气地一脚跺在了他的小腿上：“你的口条乖乖用来吃泔水多好，口出狂言实在是太过侮辱猪和人了。”
清脆的骨裂声直接打断了猪面教授的话，他的声音蓦然拔高了十个度，发出杀猪般的响亮惨叫：“啊——！我的腿！我的腿！！”
被捆在手术床上的男人痛苦地抽搐着身体，脸上已经被敷了一层假皮，他断断续续地发出某种已经不算是人声的惨叫，显然已经无暇再分出任何心神给这边，而被人皮娃娃按在地上的女孩满脸泪痕鼻涕，看到达米安的出现，她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但随后，她立刻用力地挣扎起来，绝望地向达米安喊：“快走！走啊！这里危险！快走！”
“恐怕这可不那么容易！”猪面教授以一种与他肥胖的身躯完全不相符的灵活程度在地上打了个滚便坐了起来，他咬着牙捂住自己骨折的小腿，怒火中烧：“抓住那个小鬼！我要把他的皮子整个扒下来！”
像假人般站在墙边的人皮娃娃们立刻齐刷刷地扭头，目光空洞地看向达米安，同时动了起来。
罗宾正站在哥谭大剧院的房顶上，盯着剧院后巷的一群□□打手。
“离家出走结束了？”蝙蝠女侠翩然而至，带着笑意调侃刚刚归巢就要开始加班赶工的小鸟：“不跟他闹别扭了？”
“……二十分钟前我在公园街遇到夜翼的时候，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罗宾看起来非常无奈：“我真的没有闹别扭——我看起来很像会无理取闹的人吗？”
“这可难说，你这个年龄活泼点好，也没必要老成持重。”蝙蝠女侠点了点手腕上的微型电脑，发给罗宾一串数据：“好了，叙旧改天，这是新情报，看完之后去湾区，蝙蝠少女在神谕那拿完东西也会去，你们两个的任务是盯着企鹅人。”
“他想趁乱搞事？”罗宾发出疑问：“现在可不是个好时候。”
蝙蝠侠不在，但正是因为如此，哥谭其他所有的义警都会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心来巡逻整个城市。
“不，现在时候正好。”蝙蝠女侠摇摇头：“太平洋入侵的战事已经开始收尾，少则一周多则半月，联盟总能解决这件事，而那之后呢？先不提世界，你觉得这个国家会怎么样？”
美国东西两岸都有怪兽登陆，沉思片刻，罗宾立刻反应过来：“灾后重建，资本冲击。”
“海洋很快便会成为大部分人的噩梦，但海运不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呢？”凯特知道布鲁斯有意培养提姆成为韦恩企业的接班人，所以也不吝于指点他：“科波特是哥谭的老牌家族，一直把持着这座城市的海上走私链，如果能抓住机会，企鹅人未尝不愿意吞掉整个哥谭的海运产业。”
哥谭港是美国东海岸的深水港之一，吞吐量和转运量可能远比不上纽约港，但这里可是整个东海岸最大的走私集散地，更别提哥谭河还连接着纽约哈德逊河，而众所周知，与哈德逊河相通的伊利运河串联北美五大湖，是从东海岸深入美国中西部内陆的重要航道。
这是一条完美笼罩了大半个美国的暴利走私路线，如果能够握住哥谭海运，撇开明面上的收入不谈，单只走私所带来的利益之巨，甚至可以让科波特家在一夜之间反超韦恩和凯恩，成为四大家族之首，将整个哥谭市纳入掌心。
“他针对的是哥谭各个涉足了海运运输的企业。科波特不敢挑衅韦恩和凯恩，埃利奥特家……托马斯·埃利奥特失踪后，他们的董事会将海运产业出让给了哥谭的其他家族以求自保，完全放弃了这一块的利益……”提姆的脑子转得很快，立刻便猜到了目标：“所以，企鹅的目标是哥谭新海运的龙头——尼莫家。”
“你的任务只有这个，其他人的话，姑娘们会盯着的，这两天辛苦一些了，小鸟儿。”蝙蝠女侠并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只是笑着抛来一个飞吻，拎起披风旋身离开。
还没等思考出韦恩能在即将到来的市场冲击下得到多少利益，提姆就想到在这次事件结束之后，作为正义联盟明面上也是实际上最大的资助者，韦恩企业又得为灾后重建推平多少账面，顿时有点头痛。
——工作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
来自刺客联盟的通讯便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提姆皱着眉头看向那个临走前被塞进自己手里的小巧通讯器，等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打开：“有什么事？”
“哎呀，你们一家真是一样的冷淡，”柴郡猫笑嘻嘻的不正经声音从对面传来：“虽然现在说可能也晚啦，但桑德拉坚持让我通知你们一声——”
“什么？”听着她幸灾乐祸的声音，提姆的心中顿时有了不妙的预感。
“是少主啦，少主不见了，排查之后，我们都觉得他似乎藏在送你回家的飞机上了，”柴郡猫用一种“不算什么大事儿”的语气轻飘飘地说：“他可能跟到哥谭去了，你也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我们不方便离开，所以，好好照顾我们少主哦，不然，等主人回来——”
“啪嚓”一声，提姆面无表情地捏碎了那枚通讯器。
啊……麻烦的事又多了一件。提姆那颗聪明小脑瓜子里咕嘟嘟地冒着黑泥，不无恶意地想：找到之后，把那个姓韦恩的小矮子的腿打断好了。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