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荼姚]壁间尘》月上也

6、内篇（大结局）

　　私设如山，OOC预警！天雷滚滚！暗黑丧病！慎入！慎入！慎入！

　　与外篇可以分别来看，是故事的另外一面！

　　“……新婚之夜，嗯……天帝虽然，百般，荼毒……可怜，的公主……嗯……也曲为忍受……因为……她想着……她心爱的，那个人……为了他，她甘心……嗯，牺牲自己……”

　　幽暗的地下洞穴中，不辨昼夜。唯有一灯如豆，在不知疲倦地燃着，偶尔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得它飘飘摇摇，连带洞中也是明暗不定。

　　赤金冠冕滚落在地，和折了双翼的金凤钗，一起熏染上了百蝶穿花香囊中龙涎的味道。洁若霜雪的云衣仙袖与玲珑满绣的十二章服相依相偎，白玉带和金臂钏难分难舍，主人抛掷它们时那凌乱急迫的心思，再明白不过……

　　绘着繁复符咒的祭坛上，一具世间最纤弱美丽的躯体，正躺在云纱堆成的卧具上，任那位至高无上的主宰欣赏把玩。

　　天帝轻轻握着那只柔荑，一边亲吻着它，一边继续说着适才的故事：“她为了那位皇子暗中做了，那么多……却，什么都，不肯，让他知晓……只能心里暗暗地，想着他，念着他……”

　　女人再不理会他，头侧过一旁，合上了眼。

　　“就像此刻的母神一样，你又在想着谁，念着谁？”他放下了她的手，扳过她的头。迫使她与他对视。

　　“母神不喜欢刚刚的故事吗？玉儿可是很喜欢呢。这对璧人情深不渝，之死靡它，可惜命运捉弄，硬生生被那可恶的当权者拆散了。可见情爱，也是需要权力做依恃的，没有权力，就留不住心爱的人，而有了权力……”他低头在她颈间一吻，一滴汗水沿着头发下滑，落到了那芙蓉面上，“就能拥有想要的一切。这些，还是母神教会我的。”

　　“你……”她睁开了眼睛，凤眸中流露出深深恨意，“你不怕遭天谴吗？不怕人言可畏吗？”

　　“天谴？我就是天帝，天命所向，何谈天谴！至于人言，”他轻笑了一声，“刚刚那个故事，我觉得很好，正好方便叔父编个戏本子，让天下人广为传唱……”

　　“无耻！”她气愤之极，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难听的字眼来骂他，又补上一句，“孽子！罔顾纲常！”

　　“纲常？”天帝忍不住笑得更开怀，“我罔顾纲常？父帝若非弟娶兄嫂，焉有当时的天后荼姚？若非君夺臣妻，焉有今日的天帝润玉？这三纲五常，父帝又几时顾忌了？”

　　“你这孽子！你！”她一拳挥出。

　　她经过了一番折腾，终究气力不加，那一拳轻飘飘的，反让他顺势捉住了她的皓腕。润玉在她指尖上舔了一下，看她露出嫌恶的表情，却更感愉悦：“母神，要说起来，你才是那红颜祸水，乱了前代的兄弟不说，如今又来蛊惑我的心了……”

　　“你，你胡说！”

　　“难道你没有吗？你在我面前，故意与父帝恩爱缱绻，我对你百般讨好，你都视而不见，却又时不时对我笑，挑剔我的发簪，干预我的婚事，我和谁走得近些，你都看不顺眼……”润玉剑眉一轩，温和的笑容里透着邪气，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母神玩的好一手欲擒故纵，让人好生抓狂，可是我甘心受你诱骗，被你蛊惑，谁让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呢……我的，仙女……”

　　“我根本没有玩什么欲擒故纵！”她又羞又怒，眼神却仍是倔强，“你想羞辱我，你做到了，可是这悠悠众口，你逃不过！你以为你编的那些漏洞百出的故事，会有人相信吗？都是别人的错，唯有你润玉，最是一身清白？呵，真可笑。”

　　“漏洞百出不要紧，这样的故事我还可以编一百个，一千个，每天换着花样，讲给母神听。”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怜惜地帮她理好鬓边的乌云，“人们不关心真相，只想看些热闹，寻些刺激罢了。真相或许还会流传下来，只是杂在千百个谎言中间，人们也分辨不出它的本来面目了。”

　　她全身颤抖着，止不住落下泪来：“孽子！我终有一日，会杀了你！会离开这鬼地方！”

　　“杀了我？”他笑道，“母神可别忘了，你已经灵力尽失，还是跳过一次临渊台的人了，若不是我，此刻你连说这番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想杀了我？这里可是先贤殿底下密室，满布禁制咒术，上次旭凤来，何尝发现你了？想逃开这里，也无非痴人说梦而已。”

　　“那我至少可以杀死我自己。”她又摆出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不屑的眼神，成功挑动了他一直压抑的怒火。

　　“想死？母神，你有本事尽管去死，你能死一千次一万次，我就能救你一千回一万回！再不济……”他的手指在她的肩上滑动，一路向下，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还有来世，还有永生永世，你逃吧，我最后总会找到你的。”

　　“哼，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不信吗？刚刚那销魂时刻，我已经在你我神识中楔入了缚魂锁，有了它，无论上下古今，六合八荒，我总会找到你的。”他俯身在她耳畔说着，“母神，你能想到的，玉儿早就想到了。你看那边，玉儿画的你，像不像？还有，我已经刻好了咱们两个的牌位，‘天帝润玉’，‘天后荼姚’，以后我们会一起在先贤殿受人供养，再没人能拆散我们。”

　　他在她身边躺下，惬意地闭上了眼睛：“我会销毁父帝和我这一朝的起居注，只留下一些传说和话本。等到大限来时，我会帮你躲过轮回之苦，你我将一起，通过降神之仪，在一代代天帝天后身上复生，哈哈哈，所以，我们自然不会有谥号，活着的人没资格拥有谥号……那时候人们提起我们，只会说，啊，那就是天帝润玉和天后荼姚，他们两个相爱至深，但却不知所终，多么凄美的故事……等我寻到了那个合适的人，就可以安排复生的事情了，那样，我们将永远不老不死，直到三千世界，尽化尘埃……荼姚，你说好不好？”

　　“我会永远厌恶你，憎恨你，你休想称心如意！”她冷笑道，“润玉，你等着，我总会摆脱你的！”

　　“好，我等着。”他揽了她到怀里，轻易摆平了她的那些无谓的挣扎，“厌恶我吧，憎恨我吧，不能爱我长久的话，那恨我永世也无妨……至少，在漫长的生涯里，不那么寂寞，是不是……”

　　“好啊，天帝陛下，”她也笑了，环上他的腰，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唇边淌下一点嫣红，“就看这一场看不到尽头的棋局，究竟谁输谁赢！”

　　“嘘……”他吻上她的唇，细细品尝着自己的血，还有她的泪，“母神，莫惊了这梦……”

　　走廊尽头，新绘好的两幅画像备极精妙，神情静好。

　　烛火微曳，洞穴壁上映出了一双人影，亲密无间，抵死纠缠。

　　正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又一夜，鱼龙舞。

　　悄悄伏在祭坛之下的魇兽打了个哈欠，吐出了一颗耀眼的珠子。

　　那梦珠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一时竟辨不出它的颜色。

　　《壁间尘》内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