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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陷落地下伊甸（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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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礼貌而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沃尔特·布克利审阅预算的思绪，他抬皱了皱眉，压下心头的一丝不耐烦。
“请进”
门开了一条缝，一位女职位半个身子探进门里，连上洋溢着天真的喜悦。
沃尔特因为她的笑容又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经理，斯塔克先生叫了十几家餐车到楼下，现在所有员工都有额外半小时休息时间去外面广场上买东西吃，而且全部免费！您要一起去吗？有披萨、土耳其烤肉、中式点心，还有一家移动冰淇淋店！听说还有最近那家很火爆的龙虾卷！”
她几乎手舞足蹈的说着。
沃尔特推了推眼镜，摆摆手，脸上露出习以为常的温和笑容。
“谢谢你，莎拉，你们年轻人去吧，玩得开心些，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哦……好吧？需要我给您带一些回来吗？”莎拉贴心追问着。
“不用了，真的。”沃尔特用一种十分温和的老好人语气说着，莎拉说了声“好的”，门被关上，女孩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沃尔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
他站起身，走到了身后的玻璃窗前。斯塔克大楼广场上正在进行狂欢，色彩鲜艳的餐车围了整整一圈，穿着斯塔克工业制服的员工们像蜜蜂一样穿梭于其间，品尝着美食，并在相互欢笑交谈。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看起来那么光明而充满未来。
而沃尔特·布克利只觉得刺眼。
“托尼·斯塔克……”他苦涩又憎恶的念着这个名字。
斯塔克工业还是全球顶尖武器制造商的时候，沃尔特惯着后勤和供应链，经手的合同涉及数千万美元，连五角大楼的将军们都会客气的称呼一句“布克利先生”。
那时，他也像这群年轻人一样充满光明的未来。
直到托尼斯塔克因为一场绑架而顿悟，斯塔克要转型，公司要洗白，变成了清洁能源和未来科技的灯塔。
偏偏就是在这个节点，他被竞争对手安排的勒索丑闻绊倒，几张无关紧要的照片，一段被篡改的录音，他就从被一脚从权利中心踢开，扔到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部分，管理着无关紧要的预算。
他的手腕、人脉和雄心，都烂在了这件小小的办公室里。
他叹着气，重重坐回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抽空了力气。
世界的狂欢与他无关。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
“我不去了，你们去玩吧。”他疲惫的应着。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着，不急不躁。
沃尔特的火气一瞬间窜起来，他以为他说得够清楚了。
他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拧开门锁，猛地将门拉开——
“你到底想干什——”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
门外站着的不是任何他认识的员工。
那是一个穿着不合身保洁服的人，身材高瘦，肤色惨白，一头绿头发。
最重要的是那张脸，嘴巴向上咧着，涂着恶劣的口红，涂满了整张嘴巴，一直画到了颧骨。
任何关注新闻的人都会有印象，都叫得出他的名字。
小丑朝他笑着，鞠了一躬，弯腰示意。
“Surprise！”
一股绿色的浓郁气体从他肩膀上的玫瑰花喷涌而出，扑向沃尔特。
***
金红战甲降落在斯塔克大楼广场上空时，所有员工举杯为他们的老板发出欢呼。
面罩弹开，托尼·斯塔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朝着底下的人群送去飞吻。
只是他的声音就没有那么多情了：“贾维斯，还有哪些员工没撤离大厦？”
【正在检索，先生。检测到大厦内部网络被强制入侵——大厦控制权已丢失——开始启动反劫持系统——反劫持失败，大厦控制权已丢失，暂时无法检索大厦内部，正在收集对照当前广场上的员工面容信息——警告！检测入侵信号已扩散！】
斯塔克大厦外墙上巨大的弧形屏幕、周围商业楼的LED广告牌、甚至一辆辆餐车的移动电视，行人手中的平板电脑……
所有屏幕画面都被强制切换，闪烁着出现了同样的一张脸。
小丑涂满油彩的脸和咧到颧骨的大笑占据了纽约。
“早安~午安~以及晚安~纽约！”
“特别问候我们穿着金属睡衣的东道主，托尼·斯塔克！”
他朝着屏幕挥舞着双手。
沃尔特·布克利坐在他身后的皮质大椅上，脸上挂着痴呆的笑容。
沃尔特·布克利站在小丑身后，脸上挂着痴傻的笑容，眼神空洞，机械地挥舞着手臂。他显然已经吸入了小丑的毒气，成为了又一个受害者。
广场上集聚的人群有些慌乱，有人开始尝试拨打手机，却发现信号已被屏蔽。
“让我荣幸的为你们介绍，一位忠诚的、为斯塔克工业战战兢兢奉献了一生的好员工！沃尔特·布克利先生！让我们为他的到来鼓掌——”
屏幕里传来几声孤零零的拍手声。
托尼·斯塔克脸上时常挂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落了下去。
“贾维斯。”他的嘴唇几乎没动，只用管家能听到的声音命令着，“跳过控制权争夺，执行硬重启。”
【执行中。正在启动物理隔离】
【警告！入侵信号已反向渗透至物理控制层……物理控制手段已全部失效】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适合来讲个故事对不对？”
小丑站到了沃尔特身边，手掌拍上男人的双肩。
“很久很久以前……好吧，或许也没有那么久，有位体面的经理先生——”
托尼气得有点想笑，他已经有些年没遇到敢在这方面和他作对的人了：“不用折腾大厦控制权了，我给你开一个沙盒，用我的装甲做服务器，只做一件事：分析所有外部屏幕的信号源。”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出入高级场所，手里握着能让军队给他跳舞的金钱和合同……不过他有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喜欢那些还没有完全盛开的年轻女孩陪伴。”
小丑的语气里充满所有人都能听懂的暗示，
“有一次，在一个不那么上流的宴会上，我们的经理先生玩得稍微有点过火，本来一场你情我愿的约会——啪！”
“给我找到他的广播点。”托尼的声音里有写咬牙切齿，“哪怕他是用微波炉发信号，也把那台该死的微波炉给我找出来。”
【正在执行，先生。正在分配战甲算力……信号追踪中……警告……正在收到追踪干扰，干扰源分析中……警告，斯塔克网络卫星已被劫持】
佩珀站在人群之中，仰头看向天空中悬停的金红机甲。
——你正在行动，对吗？托尼？
“好吧，好吧，好吧。”小丑咂咂嘴，冲着屏幕摇晃手指，“看来有些人没耐心了，虽然故事的高潮需要铺垫——不过，我们的睡衣先生看起来更喜欢简单直接点的？”
屏幕画面再次切换，分成了左右两半。
左边是依然坐在椅子上、笑容痴呆的沃尔特·布克利。
右边，画面上看起来像是一间储藏室，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年轻人被绑在椅子上，他垂着脑袋，不知道是否还清醒，一个闪烁着红灯的引爆器就在他的胸口。
广场上再次爆发一阵惊恐的骚乱声。
左边屏幕上，小丑挡到了沃尔特前方，张开双臂。
“选择时间到！”
小丑的声音里充满癫狂的喜悦。
而托尼根本没有等待小丑说完。
因为他的管家正在说：【已定位第二信号源位置……位于西部，堪萨斯州斯莫维尔地区】
托尼·斯塔克的面板合拢，战甲爆发出汹涌的等离子流，他转身向着堪萨斯州飞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追踪哪个孩子的信号，调用所有能用的卫星，入侵全程摄像头，分析背景音源，匹配地图数据，给我找到那个地方在哪！！！”
托尼在战甲内几乎是吼出声。
【正在执行，先生。布克利先生已确定定位，在大厦办公室内，是否……】
“让他去死。”
钢铁侠犹如逆飞的流星，瞬间消失在纽约的天际线。
只留下城市中心，小丑难得耷拉下来的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