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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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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圣诞节都打算回家吗?”罗温问:“爸爸说今年过节要去我外祖父母家过,其实我很喜欢他们,尤其是外祖父,他在银行工作,当然是麻瓜的银行,他们的保险措施比起古灵阁来很糟糕,哪怕他们已经是苏格兰最好的了。但他的算术是第一流的,那些妖精和他比起来可差远了,他们现在还有了最新的计算机,如果能跟他讨论讨论算数占卜一定能非常有趣。只是——”罗温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显得稍有些失望:“他们住在爱丁堡市中心,那儿很热闹,尤其在新年的时候会有很多人,但麻瓜房屋的隔音效果总是不太好,在吵闹的环境下读书是最糟糕的体验,而且少了魔法烟火晚会的彭斯之夜就是场噩梦,那是节日里最精彩的项目。”
罗温把信收好,给焦虑的等在餐桌边有些不耐烦的扇起翅膀的班尼(罗温的猫头鹰)丢了一些他渴望已久的培根:“如果你们有人留校的话,我想我可以一起留下,我们在圣诞节期间可以去霍格莫德。”他既同情,又得意的看向坐在长桌最前端那些小个子的一二年级学生:“幸亏我们已经三年级了,霍格莫德在彭斯之夜的时候也会有一场不错的晚会。”
“不,我得回去跟罗伯特把事情说清楚!”可塔利亚当即果断就拒绝了罗温的建议,当她愤怒的低吼出巴特勒先生的名字时,卢卡斯看向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塔利亚把她爸爸寄来的信揉成一团,恶狠狠的丢进长桌边的壁炉里:“虽然我还没抓住洛博斯卡的现行,都怪上个月月圆的时候,晚上的天气实在太糟了,月亮压根没有出来。可是万圣节那天晚上,她的头发,和突然长出的虎牙还有变长的指甲,那一天距离月圆之夜只过了一天,想必还是会有一些影响,而她服用的狼毒药剂恐怕有些问题,以至于她变成了那种样子。霍格沃茨里有狼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和宝库或是博格特都不一样,如果有人被咬了,霍格沃茨甚至可能因此关门的。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丢下叉子“噌”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狂乱的抓过桌上的变形课本,差点把书的封面都给扯下来,比起对待她那本至今都还看起来跟开学第一天没什么两样的麻瓜研究课本的态度,这就跟她在两门课上的成绩一样有着天壤之别。
“你要去哪?马上就上课了。”卢卡斯向气冲冲就要跑出礼堂的塔利亚喊道。
“别管她了。”罗温对卢卡斯摆了摆手,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两片培根:“她会有办法赶上的,塔利亚.巴特勒跟踪谁都不奇怪,如果哪天她不跟踪任何人了,那才叫怪事。而且我觉得这次她的担心难得有些道理,狼人或者是学校关门,都未免太可怕了。”
“说起来你圣诞节有什么打算,留在学校吗?”
“抱歉,罗温,我很想和你一起留下,可我今年恐怕不得不回去。”卢卡斯做出些遗憾的神色,但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如果连着三年他都得留在学校过节,这未免太不公平了,他恐怕也会和塔利亚一样暴跳如雷,虽然就算那样他也不会直呼其名的责备父亲,“布雷索尔先生,他是德国魔法联盟合作与发展部的部长,是我爷爷的旧相识。”他颇有些显摆的说:“不过他已经被新提名为了德国魔法内阁的新总理,他邀请了我们一家在假期里去参加他的就任典礼还有内阁圣诞晚会。”他故意的提高了些声音。
“真不赖。”罗温和其他一些望过来的同学脸上羡慕的神色完全符合卢卡斯的预期与期望,尽管他嘴上依旧用那种不以为然的语调平淡的说着:“真的,本来我会很想和你一起留在学校的,我们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还能顺便再......做些别的搜索。”
罗温耸了耸肩:“霍格莫德到底是比不上德国魔法部。既然你们都不在,那我也还是去我外祖父家好了。”
在提交离校申请前的一段日子里,学生们总是会尽可能的好好表现,尤其是必须面对罗齐尔和斯内普教授的双重检阅的斯莱特林学生们。
虽然小小的意外总是在所难免的,譬如——变形课上塔利亚的兰花咒变出的那盆长着尖刺还会咬人的兰花,当麦格教授检查作业的时候,那盆狂野的植物甚至想要咬教授的手指,结果被变成了一块臭烘烘的鞋垫;占卜课上特里劳尼教授做出的罗温今年期末考试全部都会不及格的纸牌预言,这让向来对教授们充满敬仰的罗温自那堂课后,如今甚至不顾级长的责备也固执的在任何场合称呼他们的占卜学教授是坑蒙拐骗的老巫婆;还有在草药课上那颗差点让卢卡斯因此把一整片菜地都用火焰咒变成炭烧甘蓝的中国咬人甘蓝。
除此之外,他们没犯什么大错误。至少近期发生的任何事都比不上弗里在魔咒课上练习粘贴咒时差点(刻意的期望)将两个格兰芬多学生变成魔咒教室墙壁上的永久装饰品,要不是他们已经穿上了够厚的毛衣的话。这件事给学院沙漏中的的绿色宝石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菲力克斯因此把弗里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穹顶上吊了一整晚,还贴心的给他留了一本《当代魔法史年鉴》在他面前,只要弗里的目光离开那本书几秒钟,不论是打了个瞌睡还是别的任何原因,那本书就会发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凄惨尖叫。
卢卡斯在寝室里把被子和枕头都压在了头上,可最终第二天起来时还是因为糟糕的睡眠带着重重的黑眼圈。但她哥哥的不幸遭遇,恐怕是唯一一件让假期前一直心情暴躁的塔利亚短暂露出笑容的事了。
当卢卡斯把申请书交给级长的时候,算是发生了一些预想之外的波折。
卢卡斯本以为菲力克斯的单独谈话是打算跟他聊聊关于甘蓝的事,这倒在他的意料之内,尽管斯普劳特教授扣的分数没有那么吓人,但论这件事在整个学校的知名程度并不亚于弗里为魔咒教室带来的全新装饰品——虽然学生们被解救了下来,但除非等魔咒相对失效,那恐怕得要一阵子,一时半会就连弗立维教授也没法解除那两件教室顶上红黄相间的魁地奇毛衣上的永久粘贴咒。
可谁能想到只是些甘蓝罢了,却也影响到了三年级接下来好几周原定的草药学教学内容,顺带着还改变了假期后神奇动物学的课程安排——不过从塔利亚和罗温的反应来看,他们对此都很高兴,毕竟原定的课程安排——用切碎的甘蓝喂养弗洛格毛虫一听就很没意思。
“坐吧,听说你假期里要去德国?”
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只剩下了卢卡斯和级长两个人,菲力克斯选了张最靠近壁炉的扶手椅,甩了一下魔杖点燃了壁炉里的火焰。
卢卡斯挨在级长边上的座位坐下,罗齐尔意料之外的开场白让卢卡斯把他原本早就准备好,已经在心里背的滚瓜烂熟随时准备脱口而出的深刻反省咽回了肚子里。
“是的,去拜访我父亲的一位朋友,是很难得也很正式的邀请,父亲希望我能一起出席。”他快速的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和菲力克斯类似平和随意仿佛只是寻常聊天一般的语调说。
他心里不免感到困惑,或许还有些对自己这两天炫耀的后悔。可菲力克斯不是个喜欢先扬后抑的人,尤其如果他想要责备什么人,一定会选择直奔主题。卢卡斯一直认为这是级长的优点,至少用不着提心吊胆的多受罪。
“不错,去德国见见世面,将来也好多一条路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祖父那一辈时卡雷尔家也在德国呆了不少年头,看来你父亲即便在回到英国后依旧很好的维护了这些旧交情。说起来,罗齐尔家的本家也在德国,只是现在还留着的就剩下堂祖父一家了。自从我父母的事后,堂祖父成了我的监护人,他在我四年级的时候就建议过我去德姆斯特朗,方便毕业后去德国和他一起生活,但我还是想在霍格沃茨完成学业,毕竟我在这儿也算有些朋友。”菲力克斯看了一眼卢卡斯,轻轻勾了勾嘴角。
级长突然的坦诚让卢卡斯既感到感慨,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也着实更明显了一些,事实上他似乎读出了一些苗头——他见识过够多的以各种各样感人肺腑的缘由但最终都只是为了让父亲为他们调制些他们绝无可能从别的什么地方弄到的药剂的人。可他很难将类似的情形与罗齐尔搭上任何关系,在他眼里罗齐尔从不曾,似乎也绝不会需要有求于人。
他选择了暂时保持沉默,没有做出任何判断,只是报以无言的微笑。
菲力克斯又接着说起来:“今年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年了,因为我父母的事,毕业后在国内恐怕不会太容易,这点我很清楚。”他似乎发出了一声低叹,可马上就恢复了那种不以为意的轻松语调:“不过,我更多的考量是,堂祖父年纪不小了,又没有后辈,还要照顾老夫人——你的曾祖姑母,如果不是她一心钻研学术淡泊名利的话,她无疑会是当今最著名的草药学大师之一,你该多跟她联络联络,你们是一家人,她的身体也还很健朗,会很乐意给你些指导的。”
“我想了很久,够久了,这些年其实我一直在犹豫。但在这学期开学前,我终于打定了主意。我在暑假的时候给堂祖父写了信,告诉了他我毕业后就去德国,我该报答他,否则我走不到今天。再说,罗齐尔家如今也不剩多少人了。”这一次,菲力克斯没能掩饰住从心底里泛出的苦涩神情。
“如果我,我是指我父亲,他一直很欣赏你。毋庸置疑,我也是,我想整个斯莱特林——都会想成为你这样的人的,你一直都是我们的榜样。”卢卡斯诚恳的说,丝毫没有掩饰看向菲力克斯时目光中的敬仰。他觉得差不多是时候挑明了,应该已经算不上失礼,如果再装聋作哑,非得让级长把话说开,就实在是显得太不够机敏了:“如果卡雷尔家能帮上什么忙的话,毕竟我们两家的关系很亲近,安德洛墨达曾祖姑母是卡雷尔家当下最年长的长辈,说实在的,曾祖父和高祖父也都建议过我可以跟她请教草药学的事,我想这次我们会去拜访她的,我也会很荣幸能见到罗齐尔先生的。”他用眼角的余光望了一眼菲力克斯正从口袋里抽出的那卷羊皮纸:“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传达的——不论给谁。”他特意的补充道:“我会尽我所能,相信父亲肯定也会愿意助一臂之力的。”
菲利克斯露出了些欣慰且感激的微笑,他的声音变得真正的轻松且自然了许多:“自从做了明确的打算,我在假期里就已经开始给德国一些方面发一些材料,但罗齐尔家当前在德国已经没太多人脉,堂祖父是个淡泊的人,这就是最初他跟祖父分道扬镳的原因。加上现在的情形,虽然这一次到目前为止没有格林德沃时候的规模那么大,但是欧洲各地也都有所防范,要把猫头鹰,尤其是从英国的,送到政府部门不太容易。”菲力克斯将那卷羊皮纸递给了卢卡斯。
《欧洲魔法合作联盟——应急状态协同:实践、经验与启示》,卢卡斯默念了一遍纸张顶端德文书写的论文标题,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你可以打开先提前看一看。”菲力克斯说:“我不希望因此给你——你父亲带来什么困扰。”
“我虽然学了一些德文,但要读这么长的论文恐怕有些吃力。”卢卡斯脸颊微红的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会让父亲看一看的。”
“当然,感激不尽。”菲力克斯说。
“我听了布雷索尔部长竞选时的演讲,他是个较真负责的人,所以我想在上任仪式结束前,他未必希望提前被称呼为总理。他说的关于欧洲各国魔法部之间应该改进和加强当前松散的合作关系,尤其是在当前的特殊情况下,神秘人不知所踪,可能在任何地方,他提到当格林德沃时期的不足导致的那些惨剧,我们应该吸取那时候的教训,这是现在急需的。对此我非常认同,所以我稍稍写了一些个人想法。”
“部长近期无疑会很忙,因此他未必能抽出时间看这样一些并不重要的东西,又或是看后觉得怎么样,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些后事就不必劳烦卡雷尔先生特地费心了。”菲力克斯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看起来,对此他本来也并不怎么担心。
“我想不会有问题的。”卢卡斯把羊皮纸小心收叠好塞进口袋里:“如果父亲看过后有什么建议,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们会在家里先待一周左右,再动身去柏林。”
“谢谢你,卢克。”菲力克斯站起身来,走到卢卡斯面前,向他伸出手,卢卡斯也站了起来,两人双手用力紧握了一下。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人情有一天我会还你的,尽管可能稍稍要些日子,但罗齐尔家终将不朽(-注30-:ewigen Ruhm genieen德语的意思享受永恒的荣耀,永恒不朽类似的意思,私设的罗齐尔家的家族格言)。”菲力克斯的目光和他身后燃烧的熊熊火焰一样闪烁跳动着,宣誓般的念出那段简短但有力的句子。
罗奇尔的目光回归到了休息室窗户外的湖水那般的平静与深邃,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拍了拍卢卡斯的肩,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离校申请:“我会替你交给斯内普教授的,但下半学年别再闹出这么大的岔子了,弗里已经够我们受的了。”
“对了。”菲力克斯刚走到休息室门口,突然又回过了头:“假期后的第一个周六,如果你不打算跟肯纳他们一起去霍格莫德的话,可以提前给我个消息,我可以教你一些你应该会感兴趣的东西。黑魔法防御教室,老规矩,一个人来。”
假期前一天的晚上,卢卡斯收拾好行李早早的跟罗温道了晚安,可他翻来覆去兴奋了一宿,直到他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更多的关于德国魔法部或是杏仁糖,北海虾,甘蓝香肠等一系列可能出现在圣诞晚宴上的佳肴的幻想,怀表里的金色小鸟便飞上了床沿唱起了清晨的欢歌。
他和罗温没能在早餐时见到塔利亚,塔利亚在他们用于秘密沟通的魔法羊皮纸上留了一句潦草的告别,便迫不及待的匆匆赶回家去和巴特勒先生理论了(对此她没细说,但她的朋友们极为一致的如此认为)。
“假期后见,我会给你从德国寄圣诞礼物的。”卢卡斯在霍格莫德车站和罗温也告了别。
回程的火车上开始下起雪来,就像是在提前预告圣诞节的来临,但清晨的阳光倒是还很好,照在飞扬的雪花上闪耀出梦境般的闪光。卢卡斯感到有些困倦起来,他倚着微凉的车窗,这在温暖的车厢里恰到好处的让人感到舒服,也许是早餐给了他灵感,豌豆汤,黑森林蛋糕,奶酪馄饨......昨晚的美梦又延续了起来。
“咔——”
车厢包间的移门滑动发出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声音。卢卡斯本来不打算在意的,在拥挤的火车上想要得到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车厢实在是奢望。
但那个人的到来似乎并不只是因为别处没有空位,而是特意因他而来的,这让卢卡斯从朦胧的睡意里清醒了过来。
“卡雷尔,我想和你聊聊。”
奇亚拉站在车厢门口,她的脸色看起来依旧不怎么好,带着很深的黑眼圈,那不像是因为假期而兴奋地一晚没睡造成的,倒像是一连数日甚至是几周都没好好休息过似的,在她的眼睛里还有着某种看得出已经努力压制着,但蹩脚的,根本没能掩饰住的惶恐。
“非常抱歉,打扰到你休息。”
“先坐下吧。”卢卡斯犹豫了一下说,不然他担心奇亚拉可能随时会晕倒,他正了正身,把凌乱的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
“谢谢。”奇亚拉局促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
“我知道塔利亚.巴特勒最近一直在跟踪我,我也知道她肯定已经发现了,佩妮说巴特勒在琢磨人方面非常准,确实如此......她和你们是好朋友,所以一定也告诉了你还有肯纳......我想请你帮帮我。”奇亚拉单刀直入道。
在这方面他本该算个行家的,可此刻情绪还是因应接不暇,毫无保留的浮现在了卢卡斯的脸上。
那句不长不短的句子似乎抽空了奇亚拉.洛博斯卡所剩不多的全部力气,她瘫倒在座椅上,涣散的目光零落在卢卡斯身上。
“你说巴特勒的猜想是对的?你的意思是,你是......”这一次卢卡斯小心控制住了他声音里本来一定会更剧烈的的颤抖和不安,但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做到了他所希望展示的那种若无其事,恐怕并不理想。
他缓慢的将手伸进口袋里,直到握紧了魔杖,才让他的心脏因怦怦直跳带来的不适感平复了一些。
“我从没告诉过其他任何人这件事,就算是佩妮也没有,你是第一个。佩妮恨狼人,是的......她童年时一个要好的朋友被狼人害死了,狼人因此成了她的噩梦,她的博格特.......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她一定再也不会理我的。”
风雪更大了一些,窗外的天色暗起来,奇亚拉的脸色和声音比窗外地上渐渐积起的霜雪更加苍白,更加冰冷绝望;“我也不想的,就在.早几年,神秘人失势的时候......我家在戈德里克山谷的深处,一直很宁静,就算是在最糟的时候。可偏偏在以为都已经结束了的时候,那些日子所有人都很高兴,村子里到处,每天,都有晚会,可是谁能想到,那个人的余党就在那个时候闯进了山谷里,他们很落魄,却更加疯狂,其中包括一些狼人,那个臭名昭著的芬里尔.格雷伯克也在其中,我,还有其他的一些孩子被咬了,还有一些人......死了......”
“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感谢达姆科斯.贝尔比,他是个圣人,不敢想象再早些年,在没有狼毒药剂的年代里,像我这样的人该怎么办。可是善后运动......”奇亚拉的眼睛里带着哀怨,接着升起了愤恨的光彩。
卢卡斯的心脏又是一阵狂跳,就好像那个女孩的眼睛接下来会发出野兽般的绿色光芒来那样。
但奇亚拉的眼神很快就暗淡了下去:“克劳奇是个偏执的疯子,他不顾圣芒戈首席们的联名反对——那根本不符合治疗师和药剂师的宣誓和规章,而且威森加摩——他们本来应该象征着公正才对,却片面的认定所有的狼人都是恶人,或许大多数确实是,可也有少数的......克劳奇要求圣芒戈必须上报所有诊断被狼人咬伤,或是开方狼毒药剂的患者的名单,而魔法部竟然同意了这个提案。明明在1637年的时候,《狼人行为准则》就被废弃了——从来没有,也不该生效。”她痛苦的说。
“可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卢卡斯无力的问。
“现在没有人能从圣芒戈弄到狼毒药剂,即便善后运动结束了,关于狼人监控的法令依旧没有失效,一旦发现了狼人,魔法部的监视魔咒会传递消息,据说有一些人根本没有被审判就直接被抓进了阿兹卡班。”女孩瘦弱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爸爸妈妈之前一直是请村子里一位善良的治疗师帮我配置药剂的,但前些日子那位治疗师不在了——索托夫人的年纪很大了。狼毒药剂的配置很复杂,民间会配置的药剂师并不多,爸爸妈妈最近一直在找其他人,他们在爱尔兰找到了一位能够并且愿意帮忙的好心人,可他近期出去远游了,要到明年春天才回英国。本来这不该有问题的,索托夫人替我配置了足够一个学年的药水。可是.......”
奇亚拉眼眸里惶恐的神色更明显了:“我放在寝室里的一部分药水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拿走的,一般人就算偷走它们也根本没有用处,除非......但除了博尔福,我没在学校里见过其他的狼人,狼人能够互相感应到,我.确实有过一些感觉,但从没见带到,也许只是错觉.....我减少了药剂的用量,可以控制变身,但是效果并不好,就像你们在万圣节见过的那样。可就算这样,剩下的药水恐怕也熬不到那位爱尔兰药剂师回来.......”
“我试着问过庞弗雷夫人,但庞弗雷夫人对狼毒药剂并不熟悉;我没法跟教授们坦白,因为那样的风险太大了,我真的很想留在霍格沃茨;我也不能找佩妮;所以......”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似乎已经虚弱的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了,她望着卢卡斯——她所能找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颤抖的朝卢卡斯伸出手,苍白纤细的手指间捏着一张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羊皮纸,对于上面的内容,卢卡斯有着些一年级时,斯内普教授曾经在课上刁难他们所留下的模糊印象。
“呜——”汽笛高鸣。
车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那张褶皱的羊皮纸脱手而出,落在卢卡斯膝盖上,卢卡斯随手把它揉成一团塞进了口袋里,他忙乱的站起来,险些把行李箱砸到地板上。
“抱歉,我恐怕帮不了你。”卢卡斯压住隔间的移门,以免它被急急忙忙赶着下车和车窗外招手的父母们团聚的学生撞开,他背对着奇亚拉,用没有感情的低声缓慢的说:“我一个人配置不出那么复杂的药水。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教授们,斯内普教授知道怎么配置狼毒药剂,或者你可以去找校长,邓布利多教授是个仁慈的人。”
“但如果像你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发生,而你还没找到解决办法的话,不只是你,霍格沃茨里你熟悉的人都会遭殃的,他们可能会变成和你,甚至是佩妮.海伍德那个已经不在人世的朋友那样。”他严肃的说。
“我知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保证。但能不能拜托你,求求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奇亚拉呜咽着哀求。
卢卡斯“砰”一声关上了他本来正要打开的移门,险些压住外面一个拉文克劳女孩的袍子。
“虽然我不是个治疗师,还不是。”他回过头,看着奇亚拉,颤抖的举起右手:“我以阿波罗、阿斯克勒庇俄斯,许革亚,帕那刻亚等诸位治疗者与仁慈神明之名起誓,我将尊重病患的隐私,他们的不幸或苦难绝不将因我公诸于世(I swear by Apollo the Healer, by Asclepius, by Hygieia, by Panacea, and by all the gods and goddesses. I will respect the privacy of my patients, for their problems are not disclosed to me that the world may know)。(-注31-:原文出自希波克拉底氏誓言,结合了希腊和当代版本的部分内容。附录中会展示完整的上文提及过的在希波克拉底氏誓言的基础上改编的圣芒戈治疗师的宣誓和守则。其他的段落内容也会在以后的文章内可能出现。开头的诸神宣誓的内容直接采用了原文,因为发现古希腊神话的很多传说在原著中跟HP的魔法世界都有关联,包括一些角色以及神奇动物等)”他念出那些印在《圣芒戈药剂制作综述与规范》首页,他也曾经听父亲和众多先辈重复过无数次,早已经烂熟于心的句子。
还有更多的内容似乎正涌进他的脑海,但他不愿再去多想。
卢卡斯重新打开移门,快步冲进了人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