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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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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
当弗里德里希.巴特勒将叉子伸向甜点盘里最后一块芝士蛋糕时,他妹妹立刻瞪了他一眼。于是弗里若无其事般的将叉子伸到旁边的盘子里,往自己的碟子里又添了一些馅饼。
但塔利亚没去拿那块蛋糕,“我突然觉得有点牙疼。”她喝了一口南瓜汁说,没等她哥哥再次动叉子,她尖锐的目光就又一次从弗里脸上一扫而过。
“你要么,卢卡斯?”她问,“不了,谢谢。”卢卡斯摇了摇头,她又看了一眼坐在弗里边上的级长。“没办法了,既然其他人都不要,你今天还没吃甜点呢。而且浪费食物可不好。”塔利亚边说边把那块蛋糕送到了罗温碟子里。
“谢谢。”罗温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但也没动。
“得了,肯纳!你不会是真的相信占卜学那种垃圾吧?”弗里有些不满的嚷嚷起来,用力的晃了几下罗温的肩膀,险些把他从椅子上推下去:“当初在那个疯婆子——没人会因为这个扣我分的,这是事实——好吧,特里劳尼教授——”弗里看着菲力克斯紧蹙的眉头妥协改口道:“但是,菲力,我保证如果你当初没在她说我会死的时候拦着我,我肯定会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不详。”他甩动了两下粗壮的手臂,祖母绿的瞳孔里跳跃起些略带疯狂的光芒。
“她也跟你说过那些关于终极之类的话?”罗温猛地抬头看向了弗里。
“我记不太清了,好像不是终极,但反正也是不详,灾难云云的——总之,她也在我三年级的时候说过我会死。”弗里冷笑了一声说:“而之后每年,因为各式各样含糊其辞的胡扯,在她的课上总有一个人会被预言死亡,通常都是三年级刚刚选修课程的低年级的学生,毕竟高年级的学生就算因为一些原因继续选修占卜课,也没人会再信她的那些鬼话。”他哼哼道。
“但重要的是,从来没有人真的死了,那些学生在他们被预言了死亡的学年里遇到过的最糟糕的事也不过是掉下扫帚或是坩埚爆炸——就跟其他任何的学生一样。”菲力克斯心平气和的说:“虽然不否认,这个世上确实有先知,但很显然,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这种天赋就算在家族里也不一定会传承。”他的目光投向了卢卡斯:“今天有什么收获吗?”,“恐怕没有。”卢卡斯回答,露出了一个有些无奈但满不在乎的微笑。他尝试着回忆了一下当他看茶叶杯时,脑海里似乎隐约浮现过的一些东西,但一场混乱过后,他根本记不起来了。他也并不愿把精力花在这上头,在见识过特里劳尼教授后,占卜学对他而言本就不算多的好感和可信度已经算是消耗殆尽了,他现在只为怎么才能熬过这学年剩下的课程而感到苦恼。
“而就算是因为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我们的教授无疑也不可能传承到特里劳尼家曾经的天赋。”轻蔑的神色从菲力克斯黑色的眼睛里一掠而过。
级长的话对于罗温还是有一些成效的,他在离开餐桌时至少能在塔利亚的好言相劝下吃掉了那块芝士蛋糕。但真正让罗温放下担忧的还得属下午的数字占卜课。
尽管这门课只让卢卡斯更肯定了自己这辈子是绝没机会继承曾祖父的衣钵了——甚至相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在胡言乱语和揣摩人心方面多少还能更有天分一些。
不过在任何精密的,与书本及理论知识紧密关联的课上,罗温往往都能一鸣惊人。那种古代魔文与数字的恐怖结合显然很对罗温的胃口,维克多教授在课上对他大为赞扬,还为他加了足足三十分——这是斯莱特林这学期斩获的第一次加分,立刻让学院沙漏中的绿色宝石名列榜首。
而且占卜的结果显示,虽然罗温的生命里会遭遇到一些困难,甚至或许会有一次很大的难处,但是都会化险为夷,最终顺风顺水。
“数字占卜是我最喜欢的课了,比魔法史都还要棒!”等到走出教室的时候,罗温踏着轻快地步子,昂首挺胸,再也不像上午时那样每走一步都要东张西望,似乎时刻提心吊胆的唯恐会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落下了或是从地底下窜出来害得他一命呜呼。
第二天的上午很顺利,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们上了他们这学年第一次魔药课,今年他们的课程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虽然极大多数的斯莱特林学生也一向并不怎么喜欢这门由自己院长所教授的课,但大多数人在今天,并且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在今年接下来的日子里,都能在这节课上找到些过去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课时所没有的乐趣。
“你们数了斯内普教授这两节课一共说了多少次格兰芬多扣五分吗?”刚一走出教室,罗温就迫不及待的用轻快,带着些上扬的调子偷摸摸的低声问身边的卢卡斯和塔利亚。
“肯纳,卡雷尔少爷不是你,我认为他弄不清这么复杂的算术题,至少从他在算术占课上的表现来看无疑是这样的。”就和在课上时一样,梅鲁拉总是阴魂不散般的突然出现,此刻又在卢卡斯身边嘲弄着哼哼唧唧的说:“但我记得很清楚,一共十二次,合起来是六十分,听着这数字就叫人高兴。其中光是科珀那个傻瓜就被扣了有三十分,里头可得算我一份功劳。”她毫不避讳两个面带怒容从不远处走过的格兰芬多学生,甚至故意更加大声的说,脸上是一派洋洋得意的神情:“科珀那个泥巴种的反应可比你要有意思多了,卡雷尔少爷。你应该在午餐时去告诉罗齐尔,只要格兰芬多的傻瓜们还得上魔药课,今年我们的学院杯就赢定了。”
卢卡斯始终摆着一副不屑的神色没跟梅鲁拉理论,他也没什么可理论的。只要梅鲁拉能因此在课上少给自己找些麻烦,就算得上是一件一等一的大好事。而如果他们真的能因此赢了学院杯,那自然是更好不过的事了。至于科珀,既然连教授都不加以阻止,就足以说明斯奈德那些无聊的恶作剧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科珀对着坩埚手足无措的模样,在卢卡斯看来甚至比阿卡纳斯的一些表演来的更加精彩。
尽管塔利亚直到午餐结束,还在不停的念叨着关于“公平和竞争”之类让人头脑发沉的话。于是一回到公共休息室,罗温和卢卡斯就赶紧一溜烟的躲进了男生宿舍。“在她说关于公平竞争之类的话之前,真该先想想去年我们输了魁地奇后,她自己给格兰芬多学生下咒时的样子。”罗温“砰”一声急匆匆的关上宿舍门,解脱般的长吐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卢卡斯说。
罗温的手表首先发出一阵急鸣,但卢卡斯甚至比罗温更快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罗温和塔利亚今天下午要去上他们的第一节保护神奇动物的课程,不过,在卢卡斯今天下午的课程表上是一片空白——不管今天早晨和中午茶杯里留下的茶渣是什么样的,就凭这一点,卢卡斯认为自己就能做出一个精准的预言——它一定是个吉兆。
一上完魔药课,他就给自己今天剩下的时间做好了规划——他打算把今天下午的时间留给图书馆。当然,去写完他的魔药课论文以及昨天还剩下的那一大半的算术占卜作业会是个好主意,但除此之外,他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去寻找宝库。
这听起来似乎并不是个什么新想法。上学期的时候,罗温和塔利亚就几乎已经把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都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连任意一本关于圣诞节烹饪或是麻瓜抽水马桶的书都没放过。
但他和朋友们这两天的讨论至少还是所进展的,尤其是塔利亚昨晚在他们一块儿做功课时提出的新想法。
“我认为我们也许太执着于‘书籍’本身了。”当塔利亚小心翼翼的用修复咒抚平她的麻瓜研究课本上那个微小的折角时突然有所领悟的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确实太执着了,你不如买十本一样的书,然后每次上课都带一本新的。”罗温撇着嘴说,一边将几个他刚才掷骰子得出的数字相加后与旁边的魔文方块关联起来。
塔利亚瞪了他一眼没理他,她看向卢卡斯:“万一你哥哥想要指的就是图书馆呢?——一个地点。宝库不论在什么地方,首先它必然在某个地方。或许新的宝库的位置就隐藏在图书馆里,这无疑是霍格沃茨内与书本最紧密关联的地方。就跟之前R的那些指令一样——将我们直接指引到了一个地方。只是宝库当然不会是显而易见的,我们需要的是在这个地方进一步找到正确的入口。”
这个想法听起来无疑是有道理的,并且对卢卡斯而言,要比通过骰子得出的一堆数字算出他下一周的运气更有吸引力的多,他昨晚因此再也没法将精力放在功课上。
虽然罗温接下来的反驳也不无道理:“图书馆可不像塔楼内某个隐藏在雕像后的神秘走廊,里面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学生和教工进进出出——几乎是霍格沃茨的所有人,绝对不会是隐藏什么密室入口的最佳选择。”
但卢卡斯还是愿意一试,无论如何,能有什么付诸尝试,总好过继续碌碌无为。他对自己的文献搜索能力很有自知之明,但是,至少是他首先找到了上一个宝库的入口。他原本昨晚就迫不及待的想去一探究竟,似乎一到学校,他在深夜反而会变的更有活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不过,从代替级长用魔杖威胁着要求所有人按时回寝室睡觉的弗里那儿,他们提前得知了昨天菲力克斯会在图书馆里守到深夜(-注25-:在PC游戏哈利波特与密室中设定图书馆禁书区晚上会有级长把守,本书中将沿用这个设定)的消息。
卢卡斯和罗温一道与塔利亚在庭院门口碰了面,他将自己的计划草草说过,就和两人道了别。
对于如何不被人发现的秘密施展咒语,卢卡斯向来很有经验,虽然在下午人并不多的图书馆里应付秃鹫一般的平斯夫人——看起来如此,眼神更是如此——要比在混乱的魁地奇球场上难上不少。可幸运的是,尽管图书馆里被禁止的事也不在少数——“如果你划破、撕破、窝折、弄脏、损坏、抛掷、跌落或者以其他任何方式损坏、虐待或亵渎此书,我将在我权力范围之内让你承担最可怕的后果”,平斯夫人把这段话用几乎像是诅咒一样的鲜红色墨水写在了每一本书的借阅单上。但图书馆里并不禁止施咒——至少某些咒语是被允许的。
每当平斯夫人的目光望向他似乎发现了些许端倪的时候,卢卡斯就刻意的大声念起飞来咒。“嘘!轻声,卡雷尔先生!”这换来了几次平斯夫人压着嗓子发出的可怕的仿佛是鬼魂的喘息一般的指责,但她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深究卢卡斯为什么会在魔药作业中需要借阅《如何训练你的蟾蜍成为音乐家》或是《家养小精灵驯化与发展》这些显然不符合逻辑的书籍。
“洛内小姐,我不在乎你借这本书是去做什么的,只要你能在借阅期限内把它们完好无损的还回来,一个墨点都不多,一个折角也不少。”
当卢卡斯旁边一个看起来比他年纪略大一些的拉文克劳女孩压低了头支支吾吾的解释着为什么自己想要借阅那本名为《用魔药创造爱情》的书时,平斯夫人面无表情的说。
卢卡斯将摞在桌上更多的那些他连名字也没记住的书每本都潦草的,但是小心翼翼的翻看了几页,装模作样的往羊皮纸上写了几个字词,就好像那是他从书里摘抄来的信息一样,接着将他们都还回了书架上。随后,他便立刻又走向下一个书架。
“原形立现。”他将魔杖指向那一排似乎是关于有毒菌类的书籍,他压着声音,尽可能的掩饰着自己施咒的动作,让自己施咒的动作看起来也更像是飞来咒或是漂浮咒等一系列更适合于图书馆的咒语。
“卢卡斯!卢卡斯.卡雷尔!”
可呼喊他名字的高声绝对已经超出了平斯夫人寻常能发出的最高的声频——除非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朝书架施火焰咒。
“海伍德小姐!安静!”平斯夫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高喝,虽然跟佩妮清脆明亮的呼喊声比起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平斯夫人,你见过卢卡斯吗?”
卢卡斯将身子往书柜后缩了缩,想要避免自己被海伍德看见,可平斯夫人怒气冲冲的直直便向他走了过来,她拽住了卢卡斯衣领,一鼓作气就把他和佩妮.海伍德一起从图书馆的大门丢了出去。
“海伍德小姐,等你想明白了什么叫安静再回来。”平斯夫人秃鹫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佩妮。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没等卢卡斯发出他的困惑,图书馆的大门便紧闭在了他们的面前,里面甚至传出了一阵轮轴转动的加锁声。
“你干什么?我......我的魔药论文还在里头呢!”卢卡斯没好气的质问佩妮,烦躁的捋了一把头发,他或许还是该看看茶叶渣的。
“我很抱歉,卢卡斯,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我做不来,我配置了药水,可是没有用处......”佩妮的脸上带着焦虑不安的神色,有些语无伦次的说,她蓝色眼睛里带着朦胧,看起来马上就要溢出泪水来。
“好吧,出什么事了?”卢卡斯感到有些窘迫起来,他放轻了些声音,挤出了些虚伪善意的微笑。
“你得到医务室来,拜托了。”佩妮急切的说。
卢卡斯跟着佩妮急匆匆的赶到医务室。庞弗雷夫人不在里面,这让卢卡斯大为惊讶,虽然医务室里现在几乎是空的,但这依旧很不寻常。尽管上学期的时候,庞弗雷夫人偶尔的也会因为需要临时置办一些药剂原料或是别的什么原因而短时间的离开,但她绝对不会放任医务室里没有一个能够处理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的治疗师——而自从去年起,当庞弗雷夫人不在的时候,这个人通常都是他。
卢卡斯跟着佩妮来到了最靠近门边的床铺前,上面躺着医务室里当下唯一的一个伤员,是一个灰色头发的女孩,身上穿着印有赫奇帕奇獾的黑黄色长袍。
卢卡斯正觉得那女孩似乎有些眼熟,佩妮替他回忆了他与洛博斯卡小姐在假期里短暂的一面之缘。“你应该还记得奇亚拉吧?暑假在对角巷去看马戏的时候,她和我在一块儿。”佩妮说:“她在入学仪式上被分进了赫奇帕奇。”
“这不意外,也只有好心的赫奇帕奇夫人,会甘愿收留大多数的碌碌无为的人。”卢卡斯在心里说。
“她怎么了?”但他立刻接着问,学院也好,又或是其他任何的东西也罢,每当他站在这间充满药剂味道的亮白色房间里时,便似乎都会在突然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她是跌伤了,还是中了什么恶咒?”卢卡斯冷静的问佩妮,目光快速的顺着奇亚拉的全身扫视了一遍,随即,他否定了自己的问题:“她看起来没中什么咒语,也没什么外伤,尽管这应该是已经得到过治疗的结果——因为她的袍子上有一些剐蹭,另外,她看上去也没有误服药剂的症状。”
这让卢卡斯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佩妮的声音又带起了焦虑和呜咽的声音:“海格在靠近禁林的地方发现了她,他原本是要去协助凯特尔伯恩教授为三年级上神奇动物学课程的学生找独角兽的。他看到奇亚拉在那附近游荡,似乎想到林子里面去,你知道,那是不被允许的,于是他想要喊住她,但奇亚拉没有反应,于是他就上前去拉住了她,结果才一碰到奇亚拉,她就跌倒了,失去了知觉。海格想要叫醒她,可她没有反应,于是就把她送到了医务室来。”
“我试了复原咒——这确实治好了她在林子附近走动时被一些荆棘弄出的擦伤,我还试着熬了振奋剂,它对疲劳或是睡不醒之类的症状应该很有用处,可是......”泪水终于忍不住从佩妮漂亮的蓝眼睛里溢了出来:“它们都没有用处,奇亚拉还是一直在睡觉,但就是没法醒来。”
“睡觉?”卢卡斯抓住了那个字眼,一边从药剂台上扯了一小段干净的绷带递给佩妮:“抱歉,但我没看到这儿有纸巾。”
“是的。”佩妮点了点头,她接过绷带揉了揉眼睛,脸颊上露出了些不好意思的红晕,她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些:“自从奇亚拉被送进来后,她一直很平静,我觉得她只是睡着了,海格送她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
卢卡斯又看向那个病床上的女孩,她的脸上带着舒适的神情,她的呼吸平稳,伴随着低低的鼾声——佩妮的判断是对的。
“因为温室里没有成熟的泡泡豆荚了,所以庞弗雷夫人需要去霍格莫德买一些来应急,她只会离开几个小时,于是让我在这儿帮忙。可我的朋友出现了状况,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佩妮说着情绪又微微激动起来,但她这次控制住了。
“让你在这儿帮忙?”
“是的,我听说庞弗雷夫人会愿意让学生们在医务室帮忙,我一直对魔药和治疗魔法很感兴趣,所以开学的时候,我问了庞弗雷夫人我能不能在有的时候来帮忙,我觉得这能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她答应了,而且她说她发现学生们有的时候几乎能做的和她一样好——因为你。在她今天离开的时候,她还跟我说,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可以找你帮忙。”
一闪而过的不愉快的念头从卢卡斯脑海里消失了。他把精神更集中在了回忆去年他曾经在这间房间里见识过的情况,和更多的那些他在书里或是曾听卡雷尔先生提起过的病历上。
终于,一个极为相似的例子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梦游症。”卢卡斯做出了他的诊断:“你还记得上学期末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尼尔森.弗洛雷斯曾经缺席过一段时间吗?”他对着佩妮说,“是的,本提起过。”佩妮点了点头:“但我以为他是在魁地奇练习时受了伤,本说他离开学校的那天一早本来是打算去魁地奇球场提前训练的,结果后来就进了医务室,所以查理才替代他上了场。”。“不,弗洛雷斯得了梦游症,后来被送去了圣芒戈。”卢卡斯说,他的话让佩妮的脸色又变的苍白起来:“梦游症是很难治疗的病症吗?”
“理论上不应该。”卢卡斯说:“而且弗洛雷斯的病症虽说有一些古怪,但至少前几天的开学宴上他看起来也还是好好的。洛博斯卡的情况看起来也没有弗洛雷斯那么糟。”他用带着些安慰的语调说:“再说,庞弗雷夫人,还有我父亲也跟我说过,作为治疗师,总是会不断见到新的,复杂的病例的,很多时候都不能马上解决,但首先要保持冷静,总会有类似的病症的,从中分析才有可能找出新的,有效的方法。”
“你说得对极了。”佩妮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晶亮的看着卢卡斯,几乎带着些崇敬的神色:“庞弗雷夫人说得对极了,你真的很棒。”
卢卡斯觉得脸颊稍稍有些发热,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立刻接着说:“这样,我们先试试清醒剂,庞弗雷夫人说过,对于梦游症,正常来说,那应该是最有效的解药。”,“没问题。”佩妮快步走到了药剂台前,一件件魔药原料在她魔杖的指引下有条不紊的准备妥当了。
“我知道怎么制作清醒剂,但我想你或许更有经验。”她在整理好原料后看向卢卡斯,这让原本皱着眉头的卢卡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不过,或许我可以替你切雏菊根和挑选薰衣草花蕊,这样的话应该速度会更快一些。”佩妮带着征求的调子问。“那好吧。”卢卡斯捋了捋袖子大步走到药剂台前,他向佩妮点了一下头:“我们开始吧。”
当佩妮将那杯冒着热气的药水送到奇亚拉唇边的时候,卢卡斯紧张的攥起了手。但那些在他脑子里飞快略过的如果药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后的托词最终幸运的并没有派上用场。
“感谢梅林!奇亚拉,你没事太好了!”佩妮紧紧的抱住了迷迷糊糊刚张开眼睛的奇亚拉,“嘿!佩妮!我喘不上气啦!”奇亚拉吓了一跳接着大叫起来,这给她带来的伤害在卢卡斯看来远比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下午要来的糟糕。
“你这是怎么了?”佩妮关切的问。
“嗯.....我......我也说不上......”奇亚拉支支吾吾的说,似乎依旧有些犯迷糊。“你是想去禁林吗?”卢卡斯问,“什......什么?不......我不知道。”奇亚拉又磕磕绊绊的说,“那你有看到什么吗?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睡着吗?”卢卡斯接着问,“我不知道.....好像有一些光一闪而过,浅蓝色的,但也可能是我看差了......不,我不知道.....”奇亚拉显得有些慌乱和不安起来。
“好了,卢卡斯,我觉得我们别问太多了,她才刚刚醒来,还没有完全恢复。”佩妮制止了还想继续发问的卢卡斯,“我觉得该给她配置一些安神剂,这应该能让她恢复的更快些。”她提议道:“你来调配吗?或者我认为我来就可以了,我们在课上都学习过这种药水。”,“你来吧。”卢卡斯回应,他对制作一种低年级课本上就有的简单药剂来解决一个无关紧要的已经算不上问题的问题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尽管他向来不认可佩妮.海伍德的能力,如今看来更是如此,她距离一个治疗师可还差得远呢,跟自己比也还差得远呢,卢卡斯因此很有些得意的感觉。但他知道海伍德的能力还是足以胜任这样简单的小事的。
卢卡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选择了和佩妮一起留在医务室,尽管再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直到傍晚时庞弗雷夫人回来。
佩妮把他是如何治好奇亚拉的经过比之前跟奇亚拉描述时甚至更添油加醋的跟庞弗雷夫人也描绘了一遍。不过,对此卢卡斯的感觉很好,更别说庞弗雷夫人因此还给他加了二十分,虽然同时她也给佩妮加了分,对此卢卡斯承认海伍德确实也帮上了一些忙。
庞弗雷夫人诊断奇亚拉被治愈的很彻底,但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让奇亚拉留院观察一晚上。她也问了几个关于奇亚拉是怎么会突然得上梦游症的问题,但得到的结果和卢卡斯询问时没什么两样,除了奇亚拉的回答要比先前显得稍稍更自然了一些。
在前往礼堂的路上,卢卡斯又说了几个他上学年曾处理过的病例,包括怎么帮麦克.塞拉斯接上在比赛中被弗里.巴特勒用游走球砸断的胳膊还有治好卢比茨.迈尔斯头上长出的那棵会咬人的仙人掌,虽然他不敢肯定,但他觉得那多半也是巴特勒家人的手笔。
佩妮对他的那些事迹赞不绝口,这让卢卡斯产生了一阵沾沾自喜甚至有些飘飘然的愉快感觉。佩妮还对其中使用到的药剂或是治疗方法的一些细节提出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可惜卢卡斯对此不屑一顾,哪怕其中一些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当他过去和他的朋友们分享这些事的时候,罗温和塔利亚向来反响平平,甚至有时候还会想方设法的选择岔开话题。更别说塔利亚时而的指手画脚了,就因为他的一些‘未被验证’的创新,可连庞弗雷夫人也没有因此指责他,何况魔药根本算不上塔利亚最精通的领域。
卢卡斯觉得这是自从他认识佩妮.海伍德(不得不的)以来和她进行过的最愉快的一场谈话,不过,他还是决定在走进礼堂大门前,甚至还隔着很远的距离时就找个理由和佩妮分手。“我得去拿我的魔药论文,它还在图书馆呢,但愿平斯夫人这会儿能放我进去了。”他说,虽然那份所谓的论文不过是张几乎空白的羊皮纸罢了,他压根没真的在上面写下任何有用的东西。“真抱歉。”佩妮不好意思的说,“没关系。”卢卡斯潦草简短的回答。
“希望下次还能在医务室见到你,我想肯定会的。我一直觉得我的药剂做的还可以,但看来如果真的想要成为一个治疗师,我还有不少其他东西要学的,跟庞弗雷夫人,跟你。”佩妮说。
“嗯,好吧,或许会的,那样......也还行。”卢卡斯说,他不得不承认,除了教授们,庞弗雷夫人还有少数一些高年级的学生譬如说罗齐尔,佩妮.海伍德恐怕是唯一一个在霍格沃茨内还与他同年级的,能和他讨论,或只是能听懂并听的下去他说那些他关于药剂和治疗方面的想法的人,“虽然可别太频繁了,偶尔几次就行,就算是溜须拍马听多了也就没意思了。”他在心里补充道,转身向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