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传》季末知秋

11、小说作家陆安汉

　　“切，自己做得，别人说不得。”
　　孟独清又嘟囔了一句，旋即不再说话，专心帮无忧布起子来。
　　......
　　“四局，平六三。”
　　“五局，去八十。”
　　“提子，终局，算目，收钱。”
　　约莫十分钟后，无忧将最后几步棋交代好，立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出了与君亭。
　　陆安汉见状，忙跟了上去，身后还隐约能听到孟独清的声音。
　　“来来来，我想也用不着点目了，每人二十，通讯转账还是现金？...”
　　随着无忧走出亭外，陆安汉很有些无语。
　　“先生，你很缺钱吗？”
　　无忧转过头，好像才注意到陆安汉的存在。
　　“你怎么又来了？”
　　“...”
　　“我是来散步的，遇到你在下棋，就去观了一阵。”
　　“...哦，没事我就先走了。”
　　“...”
　　不知道为什么，陆安汉总是觉得和无忧聊天很费劲，稍有不慎就会把天聊死。
　　“你棋下的真厉害。”
　　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安汉只好随意寻了个话题，开口道。
　　无忧听了这话，脚步略顿了顿，也不知在想什么。
　　“方登堂而已。”
　　走出公园，是一条较胡同宽不了多少的街，然而正是狭窄的缘故，阻止住了巡警的大车，因而成了小商贩们最爱的所在。
　　不及正午，早市尚没有完全散去，空气中留着些热闹的余温。
　　寻了个尚没有撤摊的餐食棚，无忧在靠街的位子坐了下来。
　　“老板，来两根油条，两杯豆浆。”
　　“好嘞。”
　　虽然早市快要结束，可摊主的热情却不见消减，手很麻利的捡了两条面坯丢进油锅，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取了两个碗，将豆浆倒了进去。
　　“不用麻烦了，我吃了早饭才来的。”
　　陆安汉坐到无忧的对位，摆了摆手冲摊主道。
　　转回头，就看到无忧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我又不是给你买的。”
　　“...”
　　“还有，这旁边座位都没有人，你何必非要坐我对面。”
　　“烦劳让让，一会有人要坐的，谢谢。”
　　陆安汉觉得一辈子的人都在今天丢光了。
　　从旁的桌子重新搬了把椅子，陆安汉再次坐到无忧身边，说道。
　　“昨晚我想了一夜，先生，你的局到掌府来视察之前，我应该是懂了的。”
　　然后，他就看到无忧看智障的眼神再一次扫到了他脸上。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三次说看懂这局。”
　　“总是猜来猜去的不累吗。”
　　“...”
　　“先生，我觉得我是真的懂了...”
　　陆安汉很有些弱弱的来了一句。
　　“哦？”
　　无忧的神态多了些玩味的感觉。
　　“那你说说看。”
　　听到这话，陆安汉很有些精神一振的感觉，立刻说道。
　　“我想开始是这样的...”
　　从开始的靠送文件来获得接待机会，在文件中添入掌府的黑材料，借陈承义的名义取得信任，甚而之于往后无忧计划的一些猜测，陆安汉尽极所能地把自己每个猜测都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接下来，计划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在掌府面前提高我的地位，来让他关注并且用我来填补首备局长落马后的空缺吧。”
　　陆安汉说到这里，很有些得意的露出了笑。
　　“啪...啪...啪...”
　　耳边传来了掌声，令陆安汉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个脑补能力着实不错，说实话若不做官，你去写个小说或者会更有前途。”
　　无忧边鼓掌便笑着，说道。
　　“且不说无凭无据是否扳得动有个执省做靠山的实权局长，即使扳动了，掌府手下副局正厅级的手下算少也要有二十几人，哪里轮得到已算是破格提升，工龄不满三个月的小股长。”
　　“况且你若看过掌府的黑幕，又岂能活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