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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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朕，否则……否则朕必屠你满门……”沈末呼吸不上来，一字一句说得极为困难。
风扶玉扶正斗笠，“想求痛快可没那么容易，狼子野心了一辈子，多少人死在了你的手上。你想死得痛快，可能吗？”
沈末被风扶玉狠狠丢在地上，“在下从来不喜欢手上亲自沾血，太脏。”说完便从满地被银针刺中鬼哭狼嚎的东越士兵中走了出去。
即使是身处尸堆鲜血之中，他的白衣没有沾上一点鲜血，像是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一般。
沈末扶着喉咙不断呼气吸气，没消停一会儿就发现四面八方来了毒蛇，朝这边围了过来。
“救命啊！走开！畜生！”
“好大的蛇！别咬我……啊！！！！”
“救我，谁来救救我！”
沈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被毒蛇咬得痛苦挣扎，口吐白沫，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身上软弱无力，就连爬行都做不到。
一条双头蛇游离到沈末面前，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头张口咬住他的胳膊，顿时剧痛传遍全身。
沈末最后的意识是那少年抱着那个女人越走越远，恨恨地咬紧牙关，记住了这两个人，日后，必定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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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间，沈末被毒蛇咬的事情传遍了邻国周边的边境镇，包括风国，周国，还有楼兰。沈末因伤赶回京师无双城修养，据说是中的毒军中大夫解不了，只能找御医诊治。
这个脸丢得沈末完全无法接受，这笔帐算在了周国和北国的头上，决心好了一并清算。
长安那边，方延庆接到沈末的飞书贺柬是战书，当场就掀了桌子，百年红木桌就此作废，折子和文书掉了一地，小太监胆战心惊地收拾着，生怕帝王一个怒火就将自己拿来出气。
“沈末这人好不知足！竟然想孤把中原地区送给他！未免胃口太大！下令，从现在开始，排查东越细作，并快速传书边境几位大将军，从现在开始防着东越。只要他东越敢动手吞孤大周城池，孤让他有来无回！”
“是！”小太监连滚带爬地出去办事。
走到门口又被方延庆喊回来。
“陛下，还有何事吩咐？”小太监瑟瑟发抖。
“太子找到了吗？”方延庆问。
“没……没有。”小太监答道。“派出去的人都还没回来呢，大慨是在陛下寿诞之前回不来了。”
“好，很好。”方延庆怒火更胜，“死在外边更好，孤就当没生养过他这个不孝子。”
“陛下，何必呢，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小太监企图劝两句。
方延庆摆了摆手，“去办事吧。太子的事不用管了，先着手东越的事。孤听说北国公主受了惊，你着人半路就迎接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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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阑城。
风扶玉背着北瑶到了天阑城门前，拿出腰牌在守卫面前亮了亮，便得以放行进去。
天阑城很热闹，进去后到处可看见来往的行人和叫卖吆喝的小贩。风沙相对于长宁，少了好多，当地百姓的穿戴比长宁那边不知好上多少。
“那老头被毒蛇咬的事情，是不是你传出去的？”北瑶重伤几天后才醒，她又闲不住，想走动走动，风扶玉恐她好动伤口裂开，便背着来带她逛逛。
“是我。”风扶玉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沈末敢杀北瑶就是跟他过不去，他的未婚妻子岂任人欺负？
“我就知道，那老头现在应该是……”北瑶无法想象，沈末知道被传遍全天下的表情是有多难看。“我忍不住，容我先笑一会儿。”
“别太激动，伤口不然会裂开的更狠。”
“好的。”
北瑶还是第一次见沈末栽那么惨的，栽在了风扶玉一个用药来控制毒蛇的医师身上。不得不说，她还真是捡到宝了，这个小哥哥整人的方式是又狠又可爱。
“今儿小百姓啊，真呀么真高兴啊！嘿哟！真特么高兴！”北瑶扯着嗓子一路唱着歌，那声音让风扶玉的表情有些许纠结，更别提听到北瑶唱歌后跑得有多快的行人了。
“我唱得好不好听？”北瑶歪头问风扶玉，风扶玉对上她明亮的眸子，脸颊微红。“好听。”
原来她还保持着活泼的个性，真好，一点都没变。
“那……”北瑶欲言又止，“我……能不能……”
“什么，我没听清楚。”北瑶说太小声了，风扶玉没听清一个字，再问北瑶却是不愿意说了。
北瑶咬着唇角，心里跳得极快，她这般小儿女的姿态完全才能在小医师身边表现出来，以前从来没有过。难道是因为，他救过她两次，她有点动心了？
可他看上去好小，应该是比她小很多吧。她觊觎他，是不是有点过不去了。
“小医师，你今年多大了？”北瑶问。
风扶玉老实巴交地回答。“十七，满了十七有一个多月了。”
十七？北瑶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这小医师真的比她小好多，她还有几个月就满二十岁了。
“这……哎……”北瑶有点犹豫，这么小她还存这般心思，想想就丢人啊。
风扶玉见她默不作声，偷偷去瞄，看到北瑶皱着眉头，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心下当一沉。
赶紧讨好。“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吃的好伤口愈合地更快，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北瑶听到吃的，立刻眉开眼笑。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那个，还有那个！对对对，那个吃的给本王……本姑娘拿一下。还有那个有葱花的饼子，带芝麻的团子，我也要！”
一路下来，北瑶吃得肚皮鼓鼓的，把小小的腰吃成了个圆球，风扶玉不忍直视。心下想，反正以后是会讨回来，不必计较。
北瑶吃太多，风扶玉不大好背，便改为抱。
“小医师，我是不是吃太多了？我肚皮都撑了。”北瑶红着脸问。
风扶玉摇头，“没有。”
“那，我怎么感觉你抱着我有点吃力？”北瑶明明发现风扶玉脸色都有些白了，不知是不是被自己体重给压的。
“姑娘家养好些才好。”
“是吗？这样听着挺舒服。”
“还想吃什么？我看见那家的饺子不错，要不要进去尝尝看？”
“要！”
一路逛下来，北瑶把风扶玉钱袋吃的干瘪瘪的了，最后她实在不好意思了，便拉着他回去。
夜里，北瑶做了一个梦。
梦见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坐在小河边，流着鼻涕指着自己，“小丫头，你等着，爷总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爷！”
“胡说八道什么？小鼻涕虫，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得像个小弱鸡，连袋米都抗不起来，我要是嫁给你了，不得什么事情都给我自己来，我要你何用！风扶玉，你还是回你的风国去吧，那种柔弱的丫头才适合你，咱俩不合适！”
然后她听见皇姐训斥自己。“臭丫头，你还挑剔什么？人家对你多好，你非得吓他。他比你小那么多，你让着他不行吗？非得逼走他，你才高兴吗？”
后来那小男孩真的走了，听说是哭着走的，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怎么会梦见风扶玉那个小鼻涕虫，醒了后的北瑶想不透。
她推开门，发现屋外远处有人影晃动，过去一看，是风扶玉在练剑。
他身影穿梭于荷塘莲叶间，手中剑光如游龙流云般流转，一步一剑，无论脚踩过多少片叶子，也不见叶子晃动一下。
风扶玉见北瑶来了，顺手用剑挑了一朵盛放的莲花，飞身出莲塘，将莲花放在她手中。“你闻闻，香不香？”
“很香。”北瑶手中这一朵，是朵带着露珠的粉莲，盛放得刚刚好，形状是北瑶见过最漂亮的莲花。
不知是无心随手采摘还是有心挑选过的。
不论怎样，北瑶都是很喜欢。
“喜欢就好。”风扶玉觉得北瑶就像这朵莲花一样，是刚刚好的年纪。莲花就如她，因为她的眼睛干净地像个孩子。
“小医师，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对每个病人都是一样，还是……”北瑶终于忍不住问了。
风扶玉瞅着她眼神不对。
“是不是以前在谷中有人说过我什么，你才会这般表情？”
“那个小丫头告诉我，你心里是有人的，还和她有婚约，有这回事吗？可是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我有点……有点……喜欢你了。”
“什么？”风扶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抓住北瑶的衣袖，“姑娘可否再说一遍？”
“我……我喜欢你！”北瑶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小医师虽然很厉害，但是他这般温柔性子根本不在自己的择偶标准里，倒有点像那个鼻涕虫的脾气。她每次不高兴了，只会温声温语地哄，受了委屈又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风扶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终于亲耳听到媳妇第一次说喜欢自己，以前被嫌弃过的往事阴雾通通消失。
她怎么才喜欢上他，他都等了好多年了。风扶玉感觉自己好委屈，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像她说过了，哭起来太难看了。风扶玉忍住，不让自己掉眼泪。
他抱住北瑶，说了五个字。“我们成亲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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