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星光》红眼

1、此岸-彼岸

　　（一些说明：
　　本文是地球村，有一个基本设定是大家都说中文看中文写中文，没有语言障碍……不然呢，红眼还能写着写着蹦两句德语吗……吓？
　　同理，尽量回避写地名，为了不与现实对号入座，尽量不把任何一个实体名字写得太过具体，例如奖项名称之类的。不过总会有人看到熟悉的场景，红眼喜欢把熟悉的内容随手写进小说里，这是红眼的爱好……呀！
　　第三，红眼写的娱乐圈，并不怎么接地气，没有流量没有私生饭，可能连个“圈“都不一定给你们写出来，某些你们或许耳熟能详（但红眼不熟）的娱乐节目、追星套路什么都跟这个故事没什么关系……嗯。
　　第四，两个世界，一称此岸，一称彼岸，此岸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代表就甜，额），彼岸两人头二十多年互不相识，各自都有历史（并不代表就虐，呃）。简而言之，红眼其实没有任何洁癖的，遂缘和触感有那样的设定是因为那样更符合人物性格，彼岸星光的彼岸就是两个成年人+有缘人谈恋爱的故事了，以上……喵？！
　　这个说明写着写着，红眼就进入了，每段话必发音的强迫症当中……这次真没有了哎！）

　　二十年前，此岸。
　　火炉边，冬日暖炉，焰火升腾，为庆贺新年，俞家的邻居，也是俞父好友，在家办了个小型party，只请了相熟的友人，其中就有俞家一家四口。
　　晚上七点，俞父俞母带着两个女儿按响了邻居的门铃，则鸢与芷素穿着薄纱的公主裙，漂亮得像洋娃娃，甜甜地对开门的邻居夫妻露出笑容，换来满怀的糖果和一人一个手工做的风车，两个小姑娘与邻居家的小儿子很快玩在一起，姐姐则鸢走到哪里都扶着走路还不稳当、跌跌撞撞的妹妹，奶乎乎的俞芷素咯咯笑着，小手扯着姐姐的头发，拽着姐姐的裙摆，姐姐双手环着妹妹，手指轻轻戳妹妹的脸蛋
　　满屋欢声笑语。
　　站在火炉边的俞父被身旁一张照片吸引，拿起来仔细端详，那是一个有着大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的两三岁女孩的照片，穿着灰扑扑的棉衣，身后是干枯、落光了叶子的树枝，女孩垂着双手，被臃肿的棉衣包裹，呆呆地看着镜头。
　　不知道为什么，俞父就被女孩的神情打动，定定地看着照片许久，直到邻居举着酒杯走到他身旁，指着照片对俞父说：“这是大女儿给一家孤儿院拍的照片，一个被遗弃的小孩，你看她的眼神，让人揪心。”
　　“是啊，让人揪心。”俞父喃喃地说。
　　“哪家孤儿院？”俞父问。
　　“不在本市，我问问我女儿。”
　　晚上回到家，俞父彻夜难眠，友人不久后将那家孤儿院的地址告知，瞒着家人，俞父去了一趟遥远的东方，等到回来时，带回了一盒照片。
　　俞家开了一个家庭会议。
　　俞父想要收养照片里的女孩。
　　他喜欢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差一点满三岁的小孩子，明亮的大眼睛，倔强的眼神，无措、迷茫、透出照片的孤单。
　　对此，向来心软又善心的俞母无法拒绝俞父的要求，而当俞父郑重其事地问大女儿，“你会像照顾芷素一样，照顾新妹妹吗。”
　　刚满八岁的俞则鸢困惑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会照顾她的，爸爸。”
　　四岁的俞芷素在一旁举起肉嘟嘟的小手，“我也会！”
　　复杂的领养手续持续了一年，这一年里，俞父与俞母奔波往返，前往孤儿院十数次，给小女孩带去了无数的糖果、衣裳、温暖的怀抱，材料一遍遍交递往复，在漫长的等待过程里，俞家齐心合力地装饰出新房，里面装满了俞则鸢与俞芷素喜欢的玩具。
　　一年后，刚独自过完四岁生日的小苏苑被到了俞家，迎接她的，是已然熟稔的俞父俞母，与一个漂亮高个儿的大姐姐，俞则鸢，以及与她一般儿高的，肉乎乎可爱极了的五岁小女孩，俞芷素。
　　九岁的俞则鸢已经抽条长个儿，开始有了几分美人坯子的雏形，漂亮的大姐姐牵着小苏苑的手，把她带去属于她的房间。
　　满满的玩具，满满的儿童书，温暖的墙色，星空的天花板，小孩用的书桌和床，还有俞则鸢在这一年里每天晚上都埋首在这间屋里，一点一点搭起来的乐高城堡。
　　“这是你的屋子，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俞则鸢认真地对苏苑说，“以后再也没人会欺负你。”
　　“我会做一个好姐姐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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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前，彼岸。
　　同样的新年夜，同样的party，同样的欢声笑语。
　　火炉边，微醺的俞父半蹲接住了踉踉跄跄奔到他怀里的俞芷素，将自家小女儿搂个满怀，就在他逗弄完小洋娃娃，复又将小女儿的手放心地放入大女儿的掌心时，一阵风从他身旁吹过，卷起火炉旁茶几上的照片，拂入火炉。
　　俞父抬眼时，照片已烧掉了一半，焦黑的一角，还剩下一只大眼睛，也只剩下那一只眼睛。
　　俞父愣了愣，随即照片彻底卷起黑烟，俞父小心地检下火苗没有四溅，收回目光，一如往常地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家人。
　　照片里的小苏苑，在火苗里悄无声息地化作灰烬。
　　约摸一年后，一个半百的老人牵着苏苑的手走出孤儿院，小女孩安静地走在老人身旁，不做声也不反抗，一大一小的身影一直走了很久，苏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和已经看不见的孤儿院。她只想看一眼，但这一眼花了她许多时间，直到老人眼红红地抱住了保持回头姿势的小苏苑：“阿苑，外婆接你回家。”
　　外婆是什么……
　　苏苑不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这个老人，也并没有因为血缘的牵绊产生什么归属感，幼小的心灵里，没有归处，只有一次、再一次的被抛弃。
　　老人将孩子接回了自己的家，有黄色的床灯，满壁的医书，温暖的泡脚水，老人蹲在床边，按着女孩的脚丫泡在水里，按摩经络，舒筋活血，换来女孩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的第一晚好眠。
　　厚重的床褥两边压得严严实实，直到梦乡深处，小孩也仿佛被被褥包裹，无法动弹，但安心。
　　宽大的床，老人与小孩各盖各的被子，老人在小孩身旁打着呼，呼声一起、一伏。自那之后的几年，苏苑的童年定格了这个声音，与安全感、归属感、亲情绑定在一起。也是这个声音的主人，一次次把她从摔倒的地上扶起来，给她手臂、腿上的淤青搽药，呵斥欺负她的小男孩，给她做所有她爱吃的菜，每天都做。
　　老人，给了苏苑一个家，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