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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风铃 ...

  •   说起兄弟之间的感情,在这几个人里面,柳星彩和徐亚是最好的,在徐亚最难过的日子里,柳星彩也一直陪着他,所以,感情甚笃。
      现在,如果说他和徐亚是正常的兄弟情,那么,有些东西就很不正常,比如,他对白诚的感觉和反应。
      相对于纠结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柳星彩其实花了更多的时间在想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喜欢。
      毕竟,从小到大围绕着他的美人真的不少,连凌霜翠雪也是各有特色的大美人,可让他如此心动的人还真没有出现过,所以他昨天一夜辗转难眠,其中大半夜是在想自己这样到底是不是喜欢,另外小半夜,想的才是自己怎么会喜欢上白诚。
      想来想去,想出来的法子,就是把徐亚找来,试一试。
      以被徐亚评价了一句“真是疯了”作为结局,还真挺符合柳星彩的心境。
      因为他握着那瓶药酒,感受到的并不是对于喜欢了白诚的不安、自责,而是——他很想见到白诚。
      端正的、寡言的、生气的、难过的、哭泣的、疑惑的、温和的、笑着的、木讷的、激动的……各种各样的白诚是那么鲜活,不断地从他眼前闪过,挥之不去。
      老天爷可能听到了他的心声,凌霜敲了敲被徐亚打开了一半的门,问:“少爷,白公子求见,就在阁子门口。”
      柳星彩兀地站了起来:“快请他进来!”
      “是。”
      等凌霜离开去请白诚进来的时候,柳星彩却突然紧张起来。
      白诚记不记得昨天的事情呢?要是记得,会不会尴尬呢?要是不记得,他为什么要一大早跑来了柳星阁来找自己呢?自己一会儿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呢?
      柳星彩手里拿着那瓶药酒,忐忑。
      他在忐忑中想起来,随着药酒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信封,自己还没拆开看,便装模作样的把那个信封拿了出来,准备在白诚进来的时候假装自己正在看信,免得尴尬。
      所以等白诚进到书房的时候,柳星彩正在看一张字条,表情十分复杂。
      “景熠。”白诚唤他。
      柳星彩抬头,还是那张表情复杂的脸。
      “怎么了?”白诚往前走,靠近书案。
      “没事……没……事。”柳星彩赶紧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完了完了,他只是走过来而已,我慌什么啊!”
      “真的没事吗?”白诚走到了书案前,低头看着柳星彩。
      “真的没……”柳星彩看着白诚那张脸,持续心跳加速中。
      这种慌乱之姿,让白诚很是疑惑。
      柳星彩暗暗提醒自己稳住心神,才想起来,并不是“没事”,恰恰刚读的那张字条,是有点严重的事,才让他的神色变得更为复杂的。
      他瞧了瞧白诚的神色,松了口气,站起来问道:“瑞瑄,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且说白诚到这阁里来找柳星彩,完全是被白家主母要求的。
      昨天吃完了晚饭,柳星彩明显是不高兴的,最后走又是自己走的,白家主母担心没有联络成感情,相反还得罪了柳星彩,就让白诚赶紧到柳星阁探探情况。
      至于白诚,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服没换,盖着被子躺在榻上,细细回想只记得喝完了药酒之后,自己趴在茶座上睡着了,再后来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好像睡着了又好像醒着,好像说了很多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一团乱麻,零零散散。
      被柳星彩这么一问,白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直言道:“是母亲大人让我来的,昨日,你好像就那么走了。”
      “哦,哦……”柳星彩应了两声,“你不是喝醉了么,我就把你扶到床上盖上被子,没打扰白家长辈,自己走了。”说完还笑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
      “景熠……我昨天……”欲言又止。
      “昨天怎么了?!”惊慌失措。
      “我昨天睡着了……”白诚想了想该怎么问,“你就走了么?”
      “啊,是啊,是的,你都睡着了我还在那里待着干嘛。”柳星彩见白诚好像对喝了药酒之后的事情记得不清楚,赶紧把这个事实敲定。
      白诚还在混乱自己脑中的画面是梦境还是真实,但是看柳星彩说得这么肯定,也就把那些都当作了梦境。
      也是,要是自己真的对柳星彩说出过那句“我讨厌你”,柳星彩怎么可能还会这愿意见自己?
      “唉,别想了,说起来你咳嗽好像好了点?”柳星彩转移话题。
      “确实,看来药酒真的有奇效。”白诚抚了抚胸口,然后拍了拍柳星彩的肩膀,“谢谢你,景熠。”
      “不……不客气啊,瑞瑄……”柳星彩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妈妈呀!他拍我肩膀干嘛!完了完了完了……”
      看着柳星彩在那里有些“咬牙切齿”,白诚忍不住问:“景熠,你是不舒服么?”越过书案,走到了柳星彩的身边。
      其实他一直对于自己咳嗽的原因并不是很确定,万一他是因为风寒才咳嗽的,柳星彩会不会也被他传染?
      这么想着,他抬起了手,准备探探柳星彩的体温。
      柳星彩想要往后退,又不想往后退,犹豫之间被白诚抓住了手腕,然后就如愿以偿地被覆上了额头。
      “冷静呀,柳星彩!”柳星彩的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大喊,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说的是“柳星彩,你真的完了!”
      柳星彩在心里的呐喊起了点作用,总算没有脸红,也算是“争气”了,白诚放下自己的手,松开了柳星彩的手腕,说:“还好,我怕是我把风寒传染给了你。”
      “怎么可能呢,你也太不相信我的医术了,你那不是风寒……啊哈哈哈哈……”柳星彩一边留恋着离开他身体的手,一边干笑着从白诚身边走开,再不走开他的心就要炸了。
      “可是你……你的样子真的有点奇怪……”
      “那好吧,我承认错误。”柳星彩把他手心里一直拽着的纸条拿出来,放在白诚面前。
      白诚一看,上面写的内容是:“此酒药力甚强,每次服用,需以茶杯量之,一日限用一次,一次一杯,多服则可能致幻,或昏睡,谨戒之。”
      “我带去给你喝,是因为要他们找对咳嗽有效的药,他们便送来了这药酒,说有奇效。昨儿看你原本酒量不错却一喝便醉,很是好奇,今日又让送了一瓶过来,这信是随之送来的……”柳星彩挠了挠头。
      他灵机一动发现这不失为一个好借口,接着说:“所以,我一想你直接喝了一瓶,怎么算也超过六杯了,就感到后怕,我才有些不知所措,你……可有不适?”
      “无事。”白诚“恍然大悟”(恍然大误)自己为啥会做那么奇怪的“梦”,也就安下心来。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呵呵……”柳星彩又干笑。
      “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白诚走出书房,拿进来一个一尺左右的细长盒子,递给柳星彩。
      柳星彩打开一看,竟然是那个青花瓷风铃。可真真是,出乎意料。
      “我刚让凌霜姑娘帮我收着了。”
      “哦?”
      “我怕你心情不佳,没能直接拿进来。”白诚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
      柳星彩听白诚的语气这么小心翼翼,看着盒中的风铃,有股强烈的冲动不断地在撞击他的心口。
      “我……从我窗台上取下来的,你……会不会嫌弃?”白诚又很小心翼翼。
      柳星彩什么也没说,把盒子关上了,让多少有些期待的白诚心情一落。
      但柳星彩没有把盒子放下,而是走过来抓了白诚的手腕,拉着他就走。
      守在门口的凌霜眼看着自家公子拉着白公子朝着一个平时他们不会去的方向走了过去,赶紧跟着过去了。
      跟过去看到的情景就是——
      “我把它挂上。”柳星彩对白诚说。
      白诚没想到柳星彩会带他来自己的房间,而且,立马就要把风铃挂好。
      这房间可不比白诚的房间,空高很高,要把风铃挂到窗外的屋檐下可没那么容易。
      “景熠,太危险了。”白诚拉住柳星彩,不让他爬到窗台上。
      柳星彩想亲手把风铃挂起来,又不想反对白诚的话,于是,在房间里寻找起合适的地方来。
      挂房顶上比窗台外还难还看不到,不考虑;挂墙上风铃就贴着墙了,不考虑;挂灯上万一弄坏了,不考虑……
      在房里走了一圈,没找到地方,更像是带着白诚把他的房间走了一遍。最后,走到床边,柳星彩心头一亮,拿着风铃,果断脱鞋爬上了床。
      “这是?”白诚很是奇怪。
      柳星彩从床上下来,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白诚抬头一看,风铃已经被系在了床的顶架上。
      素雅的青花瓷风铃和这雕工精细、帷幔华丽的床一点儿也不搭调,很是突出。
      而且,挂在柳星彩的床顶这个结果也太超出白诚的意外了,让他一时语塞。
      而柳星彩怀着小心思,一把搂过了白诚的肩膀,用力地拍了拍,眼睛眯着笑得很是开心,简直不能再满意自己找到的这个地方了。
      白诚见柳星彩这么开心,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跟着笑了。
      自己的好意能被人回应,感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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