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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六章•白哉的荣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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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身着那件熟悉的黑色死霸装,静静地坐在书桌旁。仔仔细细地将袖白雪擦拭了一遍,从刀身至刀把,以及刀鞘。没有始解的袖白雪,没有那通体的银白耀眼的光芒,也没有那华丽飘舞的白色缎带,但是在主人的精心擦拭下,刀刃微微闪着银光,锐利而精致,卓显主人对其的爱护。从来没有在执行任务前这么紧张过,因为心中从未有过牵挂。是的,牵挂会让她心神不定,会让她莫名地紧张。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从此她多了份牵挂,她会牵挂他,那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朽木白哉。她不想食言于他,她要遵守对他的承诺。露琪亚轻轻地抚摸着专属于她的斩魂刀——袖白雪,它将与她通往那个危险的地方,执行那项前所未有的艰巨任务,而结果是什么,她不知道。只记得在成为死神那天,是她和她的袖白雪初遇的那天,作为死神曾发过重誓:人在刀在,人亡刀亡。露琪亚停下手,将袖白雪举于眼前,凝视着它的双眼轻轻闭上,然后嘴唇一张一噏,微微地说道:“你啊,一定要帮我,我不能失约,我必须要平平安安地回来。”
白哉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她,此时的他也已是那身熟悉的装扮,黑色的死霸装外是白色的队长羽织,脖颈处围着那贵族象征的银白风花纱,没有佩刀,手上却多了一件栗黄色的斗篷。此刻,他正专心致志地望着露琪亚,看得出她的忧心忡忡。
她发现了他。“白哉…大哥…”她轻声唤道。
白哉却是像往常那样稍稍微蹙了下眉头,心里在想,为什么她还是要以敬语称呼自己大哥。算了,就这样吧,随她怎么称呼,只要她开心。
——为什么他会这样一副表情?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有哪里不对吗?露琪亚见到白哉这样的表情总会第一想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没等她来得及想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却将她笼罩住了,白哉已经走到了她的桌前,但是此刻那冰冻的神情却早已融化,温柔的眼神正注视着她。露琪亚赶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书桌来到他身前。目目相对。突然她发现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这是……?”没有等她问出完整的话。
——哗的一声,只见那件栗黄色的斗篷在空中展开,划过半弧,将她环住。轻漫如风一般地拂过她的头顶,淡淡地搭在了她的双肩。然后,白哉微微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为她系好斗篷上的两条带子。
“虽然没有去过虚圈,但是知道那边环境恶劣,风沙很大。穿这个去吧。”白哉直起身,轻言而语。
一股暖流遍及露琪亚的全身,她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白哉,只是双颊微微泛起粉红。
白哉将双手搭在露琪亚的肩头,再次躬身,将头置于露琪亚的耳边,恍如耳语般的轻声说道:“要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是……”露琪亚轻轻地答应。
缓缓地,白哉将头移开了露琪亚的耳边。四目对视,那黑紫色的双眸对上了那幽紫的双眸。逃避不开那眼神,干脆选择了闭上眼睛。然后,他那柔情的一吻深深地落在她那樱唇之上。她那小小的身躯不能自已地开始颤抖,他那有力的双臂从她的双肩滑到她的腰际,紧紧将她环住。渐渐地,她平静了,心灵终于到了栖息之地。
“报告,朽木大人,赴队时间到了。”门外传来了白哉侍卫的声音。
睁开眼,白哉松开了露琪亚。深深地吸了口气,调顺呼吸。努力恢复平静,尽可能地找回平日那种惯用的没有起伏的淡漠之音,冷冷的语调向门外的方向说道:“啊,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我随后就到。”
听着门外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白哉回过头看着神情恍惚的露琪亚。温柔的目光投向她,温柔的微笑投向她,这一切只给她——露琪亚。右手从她的头顶滑向她的下颚。“我走了……”他轻声说。“过会儿我会命府上的人驱车送你去穿界门。”
白哉起身,向门外的方向走去。
露琪亚站在原地,看着他远行的背影,此刻只有种伸手抓住他的冲动。但是并没有那样做。“白哉……”不觉的两个字从她嘴里溜出,只有两个字,淡淡的,轻轻的。
白哉驻足,回眸,又是一丝柔情的微笑荡漾开来,冲着她。
露琪亚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回应了他。
转身,他迈出了门,头再也没回的地离开了她的房间。他不敢再回头,他知道,只要再一秒,他就会再次回首,只要再次回首,他就再也走不掉了。
露琪亚依然站在原地,幽紫双瞳中已不见了白哉的身影。她只是用手摸了摸斗篷上那个他打下的结,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的温度仍然依存着。
六番队。
红头恋次此刻在队里的各个角落游走。一副心神不定,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在这里到处晃荡做什么?看来一切准备都做好了?”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这猝不及防的声音险些让他栽了个跟头,然后他定在原地,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队长。
白哉不语。知道接下来那红毛家伙会连续不断的向他发问。
“队长。”果不其然,这就要开始了。“您整整一上午去哪里了啊,关于去虚圈的事情我有很多疑问要向您咨询啊。”
“我不觉得我有义务向你汇报我的行踪,也不觉得有必要提前向你打招呼。”白哉轻佻双眉,不屑的语气对恋次说道。
意识到刚才的话语有些不妥,恋次连忙挥手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干涉队长的事情呢。只是真的有很多疑问啊。”
“……”白哉继续无语,倒不说是继续不屑。
恋次四下张望了一番,脸上挂着一副困惑的表情。
“你在找什么?”白哉无奈地发问。
“露琪亚没来吗?”恋次问道。
“她为什么要来?”白哉反问。
“不是他和我一起去虚圈吗,还以为她会跟队长一起来这里,然后和我一起出发呢。”恋次没头没脑地说道。
“我派你去虚圈是六番队的任务,露琪亚去虚圈是浮竹队长派下的十三番队的任务。”白哉淡淡地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分明露琪亚和队长的关系更亲近才对嘛。”恋次小声嘟囔着。
“有什么不对吗?”白哉反问。
“没,没什么。队长说的是,公事归公事,私事是私事,公私分明,这才是队长一向的作风。”恋次干脆自己给了白哉一个解释。
“你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白哉没有继续再跟他纠缠这无关痛痒的事情。
“是!”恋次答道。
白哉静静地在办公桌后坐着,看着不远处愣在原地的恋次。
“队长,这个是什么?”恋次指着刚刚白哉扔过去斗篷一脸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看不出来吗?”白哉对于这个白痴副队的无奈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是,我是说我知道这是一件斗篷,可是拿这个干什么用?”恋次补充问道。
白哉闭了闭眼睛,很想扔给他一句‘用来穿的’,可是料到那家伙一定会继续再问为什么要穿它。所以,索性还是一并给他解答:“那边环境比较恶劣,我可不想你一到那边就先自顾不暇了。”
恋次应该是明白了吧,那是考虑到那边的环境,白哉提前给他们做出的准备。
算是队内福利吗?恋次想着,然后不忘感谢白哉:“谢谢队长的关心。”傻呵呵的笑容挂着脸上。
白哉则是眉头一蹙,那家伙果然还是没有领会期中的意思啊。“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同意你去虚圈的请求吗?”白哉问他。
“对啊,我一上午想找到队长就是想弄清楚为什么队长会突然派我去虚圈。”恋次终于再次想到了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露琪亚就拜托你了。”白哉平静地说道。
——没听错吧,队长他居然这么诚恳地拜托我?不管是进入六番队后亲身体会还是先前从他人处得到的耳闻,这个贵族队长从来没有求过别人,甚至在他人看来寻常不过的小恩小惠也不曾见他有过。等等,不对,除了曾经请求各位队长不要给露琪亚席位以外。而那件事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以贵族的威严而下的命令。但是,此刻,他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确实是他拜托自己。为的是露琪亚。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白哉见恋次半天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
“不用,队长交待的事情我一定办到!”恋次连忙回应。呵,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的。恋次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哟!我说阿散井副队长你还在这儿干嘛呢,时间到了啊!”空中传来了那个令白哉过敏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随着夜一落地,出现在白哉面前,白哉冷冷地问道。
“我看阿散井副队长迟迟不露面所以来看看是不是你白哉小弟反悔了,扣下人不让走啊。”夜一说着。
“我可不是说话出尔反尔的人。”白哉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哈哈,对谁说话都不要出尔反尔,尤其是露琪亚啊,那可是个认真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夜一半开玩笑地说着,其实言语之间要表达的意思已是尽显无遗了。
白哉心里自然明白,所以没有接下话茬,算是默认吧。
恋次在一旁倒是显得有些疑惑。
“怎么样了,阿散井副队长,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赶往穿界门吧。我想露琪亚此刻已经等不及了吧。”夜一对恋次说道。
“是,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恋次回答。
“那么,白哉小弟,人我就带走了。”夜一对白哉说道。
“随你。”白哉回应。
“那么,队长,我出发了。”恋次向白哉辞行。
“啊,去吧。”白哉准许。
夜一和恋次二人瞬时在白哉眼前消失,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留下他一人。
穿界门前,果然露琪亚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身上披着那件栗黄色的斗篷。
“哈,没想到白哉小弟想的还挺周全。”夜一看到露琪亚和恋次的斗篷,发出这样的感叹。
“哈,露琪亚,真有你的,居然说服队长同意我们去虚圈了。”不明事情起因经过的恋次见到露琪亚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露琪亚只是微微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滚烫的脸。“啊,我们走吧。”没有过多的解释。
夜一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接过露琪亚的话茬:“嗯,快走吧,喜助那边,黑腔应该已经打开了,不易耽搁。”说罢,她一脚踏进穿界门。
露琪亚和恋次紧随其后,顺次也迈了进去。
“报告!”一番队队舍内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以及十三番队朽木露琪亚,两位的灵压似乎从队舍中消失了。现在我等隐秘机动第二分队巡逻队,将扩大搜查范围至圈瀞灵廷区域,希望能尽快找到两位的踪迹。”
山本总队长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字:“那些家伙……”
同样的报告也传到了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和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那里,换来的只是浮竹淡淡的随声附和以及白哉的置之不理。
现世,浦原商店。
浦原挥着扇子,坐在桌子旁边,目视前方,似乎知道马上这里就会有人走出来一样。不出所料,穿界门出现了,然后从里面走出了那三个人:夜一、恋次、露琪亚。
“辛苦了,夜一。”浦原见到第一个出来的夜一,满脸笑呵呵地说道。
“这点儿事不算什么。看来你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夜一回应,向边上站了站,闪出了身后的露琪亚和恋次。
“又见面了,阿散井副队长,露琪亚。”浦原同样满面笑容地欢迎着这两人。然后,定了定睛,嘴咧得更大了:“呦,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看着很像是情侣装啊,哈哈哈!”
——啪的一声,夜一夺过他手上的破扇子然后在他头上重重了敲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白痴啊!这话要是被某人听到,估计有有你好看了。”
“哦咧?既然这么说,我大概知道这衣服是谁给的了。”浦原坏笑着说着。
本来想解释一下的露琪亚看到浦原没有要继续追问的意思,索性又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我不在这两天,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啊?”夜一又把话题转到了正点。
“目前看,一护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黑腔的情况也还稳定。我想,你们二位随时可以前往虚圈支援他们。”浦原说道。
“黑腔是什么意思?”恋次问道。
“怎么,夜一你没解释吗?”浦原问夜一。
“啊,我和露琪亚说了,恋次副队长这边我就没再说。”夜一解释。
“咦?”露琪亚也表示惊讶。
“哎,我就知道,那天你一醉酒一定得忘记些什么东西了。”夜一一脸无奈的表情。
“什么?露琪亚醉酒?”恋次很惊讶。
“啊。”露琪亚只是淡淡地回应了恋次,继而很不好意思地对夜一说:“这个,重要的事情没有忘,不过真的对黑腔没有什么印象了。”
“哈哈哈哈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啊?你没忘的?”夜一开玩笑地边说边笑。
“呃…就是关于一护他们的事情,还有夜一前辈让我问大哥关于虚圈破面的事情……”露琪亚吞吞吐吐地数着那天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啊,确实重要啊,不过除了这些就没有了?”夜一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希望能听到更多露琪亚认为重要的事情。
“呃…”露琪亚支支吾吾,但是那件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当着他们说出来呢。曾经一度连她自己都觉得是梦境的事情,她和白哉彼此的心灵独白。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一旁的恋次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互相的盘问,一脸困惑。“我说,不管你们谁啊,到底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黑腔啊?”
浦原微笑的嘴张开了:“啊,黑腔啊,说来也没什么深奥的,就像穿界门,只不过是穿到虚圈而已。”
“那直接用穿界门不就好了。”恋次说道。
——你以为蓝染等人是笨蛋吗,让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浦原这样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虚圈的空间和这边的不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你们通过黑腔可以进到虚圈,至于能不能顺利找到一护他们,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我们会碰到蓝染吗?”恋次问。
“之前应该不会,但是破面一定会出来阻止你们的。记住,此次的目的只为救出井上。不要发生不必要的战争,蓝染不是你们等人轻易就能战服的,所以一旦有紧急情况,一定要保全大局,退而求其次。”浦原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知道了。那么我么什么时候可以出发?”露琪亚问道。
“随时。”浦原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走吧,能争取一秒是一秒。”恋次说道。
“你们一定要记住喜助刚才的话,不要硬碰硬,往后的任务恐怕才是难中之难。”夜一镇静地说道,算是嘱咐吧,很少见她也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露琪亚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有看向浦原。
“那么,你们随我来吧。”说罢,浦原走在他们前方,带领他们来到了地下训练场——黑腔被打开的地方。
“这里就是黑腔吗?”恋次看着眼前的如同黑洞一样的场景不禁问道。
“啊,你们从这里进去,然后沿途一直走,应该就可以到虚圈的外围了,至于需要走多长时间就不知道了,而且,那边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你们尽量去找一护他们三人吧。我会在这边继续研究的,争取能和你们取得联系,或者能了解到你们那边的情况。”浦原说道。
“嗯,知道了。夜一前辈和浦原前辈,我们不会乱来的。”露琪亚说道。
“你们都准备好了?”夜一问道。
坚定的眼神来自露琪亚和恋次,二人早已整装待发了。
“祝你们一路顺风,希望可以见你们平安地把井上带回来。”夜一说道。
“好了好了,进去吧。一切小心。”浦原说道。
没有半点迟疑,露琪亚和恋次在最后和夜一及浦原道别后,双双迈进了黑腔。前面的路怎样?前面的情况怎样?前面的敌人怎样?这些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但是坚定的信念支撑他们,一定要救出自己的同伴,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浦原商店的地下训练场里只剩下了浦原和夜一。
“那件斗篷不是你给他们的吧?”浦原问道。
“说你白痴你还真把自己当白痴啊。”夜一半带讽刺地回应。
“是朽木队长给的吧。”浦原以肯定句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夜一没有说话,表示默认。
“接下来怎么办?”浦原突转话题。
“我想我有必要时刻向尸魂界回报些情况。然后,极力劝说他们予以支援。单凭他们几个,不是我说,恐怕很难应对。自身都难保吧……”夜一意味深长地说着。
“那我们放他们过去是不是有些……”浦原问道。
“他们总能给我们一些奇迹不是吗,就像当年我们也曾给尸魂界一个‘奇迹’一样。”夜一回答。
“好吧。那么我时刻关切他们的消息,如果有情况就通知你。”浦原说道。
“啊。”夜一回应。
混混沌沌,放眼望去是一片杳无边际的荒漠,像是天连着地,地连着天,没有分界点一样。灰白色的大漠,灰白色的天,枯萎的树枝歪歪斜斜地插在干砂之中,也是灰白灰白的,像是一只只失去血色的残肢一般。这里没有蓝天白云,也没有黄灿灿的太阳,一切是暗淡的,一切是凄凉的,让人顿感压抑。
这是露琪亚和恋次从黑腔出来之后所见的的景色。这里应该就是虚圈的外延了。露琪亚不禁的颤抖了一下,恋次也不觉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到了吧?”露琪亚平静地问道。
“啊,应该是了。”恋次回应。
他们没有更多的交流什么,只是迈开步子,向着前方走去。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这条还算是路的路会通向什么地方。他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每迈一步就会在心里印下这里是虚圈的事实。
灰白色的砂地上不久就留下了四串脚印,曲曲折折。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恋次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露琪亚平淡地回答。
“这里这么大,究竟要怎么去找一护那群笨蛋啊?”恋次稍显不满的语气问道。
“如果找不到他们,我们就直接去救井上。”露琪亚说道。
“什么?你知道井上在哪儿?”恋次有些惊讶。
“不知道。”露琪亚再次平静地予以回应。
“……”恋次无语。“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想到半截的话没有说出口。
“什么怎么?”露琪亚追问。
“没,没什么。”恋次不想继续说了。心里想的那半句话是为什么和那个人越来越像了,说起话来完全可以把对方活活噎死。
“虽然不知道井上的确切位置,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在虚夜宫。”露琪亚斗转话题,继续说道。
“虚夜宫?是什么地方?”恋次追问。
“喂,你个白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真是的,大哥派你来是干什么的啊。”露琪亚对一问三不知的恋次显得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啊?”恋次没有顾及露琪亚的态度。
“是夜一前辈和大哥告诉我的。”露琪亚解释。
“分明我才是六番队的,为什么队长就不告诉我呢?”恋次显出一脸不服的样子。
“我看是你自己没着耳朵听吧。”露琪亚讽刺地说道。
“不可能,队长交给我的任务我哪次没着耳朵听了,我看就是队长偏心才是。”恋次辩解。
“大哥才不是那种人!”露琪亚强有力地反驳。
“我说,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维护队长了。”恋次嘟囔着。
“我……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嘛。”露琪亚说道,声音明显不如之前的自信了,尾音简直弱小的听不到。
“算了算了,之前你从来不对队长评头论足的,要么就说他总是视你而不见,总之,绝对没见你维护过他什么的。”恋次说道。
“他是我大哥,维护他有什么不对吗?”露琪亚憋出个如此牵强的理由,一门心思要压倒恋次。
面对这样的露琪亚,恋次一般会选择不再争论,凭他对露琪亚的了解,这个时候的露琪亚要开始蛮横不讲理的强词夺理了,如果再继续争论下去一般是自己会挂彩的。
“好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给我解释解释你说的那个虚夜宫是什么东西吧。”恋次顺理成章地继续刚才的提问。
见恋次很知趣地转移了话题,露琪亚也恢复了平静向他解释:“那是蓝染的宫殿,也就是敌人的总根据地了。我想,井上一定是在那里的,而且那个地方应该是虚圈的核心所在,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吧。”
“你的意思是直指这个最危险的地方吗?”恋次问道。
“为了就井上,必须去。”露琪亚坚定地说道。
“可是,这样子好吗,在对方什么情况都没掌握的时候就直接潜入他们的核心所在地。”恋次对露琪亚想要做的事情持有很大疑问。
其实对于恋次而言,这么做是不容分说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做事鲁莽的人,本不会这么思前想后,本不会这么顾全大局,本不会这么婆婆妈妈地想好前因后果的。但是这次不同,不是因为这次任务艰巨,也不是因为胆小害怕,而是在六番队办公室的时候,他曾经承诺过白哉,因为白哉将露琪亚托付给了自己。面对不顾一切危险的露琪亚,恋次不能就这么任由她的想法来行事,万一有个闪失,则后果不堪设想。
露琪亚从未见过恋次会这样拖拖拉拉半天没有决定,从而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反对我这么做吧?”
“不是反对,而是我觉得这件事需要缜密部署一下,毕竟这里是虚圈,我们处于被动。”恋次解释。
“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会做事前还要部署的。可是,你觉得我么有那么多时间吗?”露琪亚反问道。显然,她不想接受恋次的提议,而是想尽快见到井上并且就她出去。
“我不会让你这么样就闯进虚夜宫的。”恋次阻止她。
“为什么!?”对于这样的恋次,露琪亚惊讶万分,她本以为恋次会百分之百的同意并且立即就会和她一起行动的。
“因为这里很危险。夜一和浦原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见的,你还说自己不会乱来的。”恋次想搬出夜一和浦原先前的嘱咐来抑制住露琪亚的冲动。
“可是,我不认为这是乱来啊。”露琪亚说道。
“拜托你,露琪亚,不要这么莽撞了,还是先找到一护他们再说吧。”恋次很正经地说道。
“恋次?”露琪亚感到眼前这个人自己好像不认识一样,他真的是恋次吗,为什么这次会有这么多顾虑呢。
“拜托。”恋次只希望露琪亚能听自己一次,哪怕仅有一次也可以。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如此的顾虑,到底是为什么?”露琪亚继续追问。
“我一定要回答你吗?”恋次显然不愿说明。
“是的。”露琪亚点头。
“因为,是队长拜托我的。”恋次知道如果自己不说明白,露琪亚是铁定了心不会听自己的劝服的。
“大哥?拜托你?”露琪亚声音上扬,然后弱小的重复了一遍。
“是,这是队长第一次拜托别人吧。队长很诚恳的将你托付给我,虽然我知道也许我没有这个资格,可是,队长他当时真的是很诚恳,我从未见过他那个样子,好像是请求一样。”恋次说着,没有看露琪亚的表情。
此刻,露琪亚在原地沉默着。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牵挂是彼此的,不单单只是她牵挂着他,他或许更加牵挂她。露琪亚知道朽木白哉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的孤傲、他的权势、他的名号……他的一切都使他不会也不愿请求他人,拜托他人。而只是因为自己,他会向自己的手下发出请求。她已不是第一次让他违背自己的意愿了,她让他一次次地剥去自己的伪装,一次次让他吞噬自己所谓的贵族尊严。而他,每次都是那么的无悔,那么的义无反顾。
“我们去找一护吧。”露琪亚平静地说道。
“好。”恋次知道他的一番话终于让她平静了下来,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朽木白哉他的话。
茫茫地大漠,一望无际的灰白。该往哪里走?
“我们需要定个方向,不能这样漫无目的了。”恋次说道。
“走这边吧。”露琪亚说着,就转向右边,继而迈开了脚步。
“你的直觉吗?”恋次不解地问道,不明白为什么露琪亚哪里都不看就选择了沿着这个方向前行。
“算是吧。”露琪亚轻轻地回答。她之所以会选择向右转,是因为她常年的习惯。那便是,每天清晨起来,走出自己屋子就会向右转,然后走向白哉的房间,在门口跪下向屋内的白哉请安。这样的习惯维持了几十年,右转,也就成为了露琪亚的习惯。她希望一切和他有关的习惯都会给她带来好运。
本是平坦的灰白砂地,骤然间向上凸起。一个恍如隔墙的砂石巨人赫然出现在了一护等人的面前。他和砂地同色,灰白。胸口处是那个虚的统一标志,圆洞。
“这家伙是什么?”一护问道。
“白砂的看守人,鲁奴刚卡大人。”妮露说道。
“就在刚才,虚夜宫传来了有人入侵的通报。”浑厚的声音来自这个砂石巨人。“但真没想到汝等这般的垃圾会和入侵者串通。”
妮露以及沛薛和咚德恰卡被矗立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砂石巨人吓坏了。
“不可原谅,就将汝等一同化为这沙漠中的砂砾吧!”砂石巨人吼道。
妮露吓得不知该怎么应对,却被上前的一护挡在了身后。
“这不是玩啊,退后。”一护一边抽出斩魂刀,一边对妮露说道。
“我上了,怪物!”一护挥刀喊道:“月牙天冲!”
蓝色的刀光飞向砂石巨人,只见一刀飞过,砂石巨人的头就被一分两半了。一护放下刀,看着砂石巨人满满地变为散沙重新撒落地面。转身打算回到石田和茶渡中间。
“黑崎!”石田突然脸色一变。
“来了!”茶渡补充了一句。
“什么?”一护对这二人的表现稍显惊讶,扛着刀看向他们眼神所望的地方。
那砂石巨人,顷刻间被砍的两半身体,在一点点的复合。
“这是什么东西啊?”一护见此也很惊讶,不禁问道。
“这是理所当然了,鲁奴刚卡大人是沙子。”妮露不慌不忙的说道。
“说的这么轻松,你们被他盯上了,还这么悠哉!?”一护见妮露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必多言。”砂石巨人边说边将拳头重重地砸在地上,一护跳出数十米开外。
“自作聪明!”那巨人说着挥起了另一只拳头,只见龙卷风瞬时出现,向着一护、石田和茶渡等人一袭而来。
“真是难缠。”巨人再次挥拳,三股龙卷风一并出现并蔓延开来。
一护再次挥动斩魂刀,被劈开的巨人以惊人的速度复合。这是徒劳无功的。陷入不利的他们,只有选择尽量躲避了。
“真是愚蠢,以这种攻击就想打败我鲁奴刚卡了吗?”砂石巨人得意地说道。
“我们要一起攻击!”石田说道。
于是一护的月牙天冲、石田的银岭弧雀、茶渡的巨人一擎,联合攻向了鲁奴刚卡。
重重的一击将他打散,四处飞散的砂石落回砂地。一切平息了。
“干掉他了。”一护说道。
妮露紧紧抓住一护的衣角,不停地颤抖,颤颤的声音说道:“他来了。”
一护、石田和茶渡,惊魂未定,却不见鲁奴刚卡的身影。砂地开始旋转凹陷,形成了一个方圆巨大的漩涡。没有任何准备一护一行人,被卷入其中,流沙将他们缓缓吞没,动弹不得,挣扎不出。找不到任何攻击的办法。
“妮露,难道那家伙就没有弱点吗?”一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是水。”妮露回答。
“水?沙漠里哪里会有水?”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被覆灭了。
“是的,是没有水,所以鲁奴刚卡大人是无敌的。”妮露说道。“所以才会让他做看守的人。”
那名为鲁奴刚卡的砂石巨人再次从砂地中凸起。“干脆一口气把你们吞噬了吧。”他嚣张地说着。继而张开了大口,就像是衣服的拉锁被拉开了一样,他那大口足以吞没一队人马,一护几个人简直更不在话下。
眼看着他俯身向下,大口在一点点地接近一护一行人。别无他法,被困在流沙之中的他们无法逃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同伴看着自己要被眼前这个怪物吞入腹中了。
蓦然间,冷风袭过。还未搞清状况的一护等人只见眼前的鲁奴刚卡瞬间被冰封住了,然后倒下,碎裂,消失的无影无踪。
细微地冰霜从天上降落,晶莹剔透。一护等人怔在原地。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护,这个熟悉的招式,使他想起了一个人,然后他下意识得转头望向山丘之上。刚刚还紧绷的表情立马被一个笑容缓解了。
山丘之上,是那两个熟悉的同伴——露琪亚和恋次。他们二人并排站着,身上的栗色斗篷还在飘荡着,露琪亚那还未回鞘的袖白雪此刻仍保持着始解状态,戳在地上。
“恋次?”一护叫道,语气里还掺着怀疑的味道。他还不敢相信眼前出现的这二人是否是真实的存在。
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恋次和露琪亚一并腾空,然后双双落到了一护面前。一护激动地奔向他们,边跑边喊着露琪亚和恋次的名字。不想却被露琪亚的一拳稳准狠地击中。然后,露琪亚和恋次双手击掌表示胜利,恋次则以更重的一拳将一护打倒在地。
“你没事吧,黑崎?”石田淡淡地问道。
“怎么可能没事……”一护趴在地上回应。
“蠢材!”露琪亚突然冲一护大喊。“为什么擅自闯入虚圈!为什么不等我们回现世呢?”
一护坐起身回应露琪亚:“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到底会不会回来。”
没曾想他这一句话使得露琪亚更加火大了,冲着他的脸大喊:“我一定会回去的,不管用上什么手段!!!”
一护为之而震惊,似乎从未见露琪亚发过这么大的火。
“我和恋次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露琪亚稍稍恢复了平静,继续说着。“你为什么不等我们?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们?我们是伙伴啊,一护。”
“你说得对。”一护意味深长地回答。
“你明白就好了。”露琪亚一脸释然,站起了身。“不要让我说这种话第二次。”
一个坚定的笑容出现在了一护脸上。
随后,一护将妮露等人相互介绍给了露琪亚和恋次,妮露也决定要将他们送到虚夜宫。于是一护一行人在妮露等人的带领下,坐在巴瓦巴瓦的背上,一同踏上了去往虚夜宫的征程。
“那个家伙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坐在一护身后的露琪亚指着抱着一护胳膊不放的妮露问道。
“谁知道?”一护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回应着露琪亚。
“你和一护这个家伙是什么关系?”妮露问道。
“真有人缘啊。”恋次在一旁冷嘲热讽。
“你还真啰嗦……”一护回应恋次的话。然后他回过头看了看露琪亚和恋次,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们俩这斗篷是怎么回事啊?哪捡来的吗?”
露琪亚突然侧过头,尽量以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因为说虚圈是沙漠,环境很恶劣,所以叫我把这个穿上。”
“谁给的啊?”一护貌似对此很是感兴趣,贴过头继续追问。
露琪亚将头更加侧过了一些,右手摸着斗篷的领子,小声地说道:“大哥。”双颊不知不觉的又变成了粉红色。
不止是一护,就连石田和茶渡此刻也顿感吃惊,张开的大嘴足可以吞下一头大象了。
“那,那,那送你们来虚圈的该不会是白哉吧???”一护此刻已是话不连串了,脑子里闪现的几个字凑合拼凑出来一句问话。
恋次倒是很平静的予以回答:“虽然帮我打开黑腔的人是浦原先生,但我们能去现世全是托队长的福。”
“大哥他说‘我收到的只有把你们带回尸魂界的命令而已。’露琪亚接过话茬。“‘并没有收到待会你们之后该如何处置的命令。随你们高兴怎么做。’”
一护在一旁简直就想听神话一样,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这话既然从露琪亚嘴里说出来了,人也已经在眼前了,也只能相信了。
“这样啊,那个白哉,变得真够圆滑的。”一护在一旁评论。
看到一护对白哉的评论,露琪亚又加上了一句:“然后他又说让那种邋遢小鬼一个人跑进虚圈里乱逛,虚圈方面想必也会觉得很不愉快。”
听后,一护脸色骤变。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巴瓦巴瓦的身上,疼痛使得它瞬间癫狂了。害得背上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起遭殃。
露琪亚最后那句话显然是她听一护对白哉评论后不满而加上去的,至于白哉真正要露琪亚转达的那句话,她还是没有说出口,那句‘如果他不能毫发无损的把你送回来,那么,我将亲手了结了他。’
静谧的幽蓝碧空悬挂着的是明亮的圆月。
不同于虚圈的荒漠那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灰白色的砂石,灰白色的干枝,灰白色的天空,以及灰白色的弯月,那里永远分不出何时是白昼何时是黑夜。
这里是尸魂界的夜晚。那个赏月人此时像往常一样伫立于朽木府的蜿蜒长廊之上,静默地面对着花园之中高耸的大樱花树,头微微上扬,目光凝聚在天空之中的满月之上。
——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了吧。她从自己眼前离开已经这么多时候了。应该到了吧,应该和他们汇合了吧,应该…… 白哉反复地想着这些应该,唯一的落实点就是希望露琪亚平安的到达了目的地,顺利找了一护一行人。
“呦,是不是这会儿开始反悔了?”一个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那是个白哉听了就会过敏的声音。
白哉只是眉头一紧,头也没抬的冷冷说道:“你又来此有何贵干?”
“什么叫又啊,我可不记得上一次来你朽木府是哪辈子的事儿了。”随着声音从天而降,夜一半蹲而后直立在白哉身后。
“你不是下午的时候才刚刚回现世了吗。”白哉解释了夜一的问题。
“啊,是啊。送他们到浦原那里,然后我在现世的任务就完成了。想必这会儿他们应该到了虚圈了。”夜一说道。
白哉睁开了眼睛,但是依旧没有转头,淡淡的声音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你不留在现世又回来了到底是有何贵干?”
“现世的任务是完成了。然后我要在尸魂界干些我要做的事情。”夜一正经地回应。
“尸魂界也有你要做的事情吗?”白哉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反问,言辞之中无不带有讽刺的不屑。
“那是当然。怎么说我当年担任二番队长和刑军团长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晃悠呢。你以为这些年我对尸魂界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吗。”夜一说道。
“不仅仅是我的想法吧,护廷十三番恐怕都将你曾经担任队长和团长这样的悠久历史淡忘了吧。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总不是劫走重犯去过隐居生活吧。据我所知,现在瀞灵廷还没有值得你四枫院夜一出手相救的重犯。”白哉又一他那一贯的不动声色的表情配以冷冰冰的讽刺语调说着。
“当然不是。话说回来,你当真不担心露琪亚和你那副官的安危吗,白哉小弟?”夜一还是没有说明此行的用意,而是将话题转到了露琪亚和恋次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哉蹙眉,终于转过了身子,面向夜一。
“看来是担心啊。”夜一见白哉这一举动,便知道了他内心的所想。“其实,不用说你了,就连我和喜助也放不下心。
“请你解释清楚放不下心是什么意思。”白哉淡淡地说道。
“不是很明显嘛。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跑到虚圈,不是我说,但这是事实,无疑和送死没有什么区别。”夜一的话一针见血。
白哉不愿这么想,他知道他自己的想法其实正如夜一所说,他怎么能够不担心呢。只是他宁愿自欺欺人,他宁愿相信他们的实力足矣让他们安全,尤其是露琪亚。他知道他必须要相信她。
见白哉没有回话,夜一继续给他分析形势:“实不相瞒,在现世的时候,他们一同对付那几个破面已经很吃紧了。那才是几个破面啊,而且级别也不是最高的。况且他们在现世就和死神在现世一样,力量不是全解放的状态。可是,现在,他们几个闯到了虚圈,是破面的地盘,而且那里他们的力量恐怕比起在现世只能是有过之而不及。”夜一这分析头头是道,确实如她所说,这是不争的事实,破面出于绝对优势。
“既然你们这么清楚那边的情况,为何还要让他们去?”白哉的话语有些起伏了,稍稍可以听出些对夜一和浦原的不满。
“你认为拦得住吗?若是不让他们去,谁知道后面他们会怎么胡来。尤其是一护那个黄毛小子,就连双亟都敢闯,你认为这事情他不会胡来吗。”夜一说道。
“总之要不是你们,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入虚圈的吧。”白哉略带埋怨的口吻说着。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直接找山本那个老头呢。”夜一说道。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下面说说你来的目的吧。”白哉没有继续上一个话题,而是没有忘记这个他始终追问的事情。
“喜助会随时关注着那边的情况,一旦有什么最新的情报我会让碎蜂转达山本那个老头的。”夜一解释。
“这么说,你是来当说客的?”白哉一语直指要点。
“哈哈哈哈,看来白哉小弟你的脑袋确实比小时候转的快点儿了。没错,我就是来当说客的,来让瀞灵廷增派支援的。”夜一说道,话语只见不忘刺激一下白哉。
白哉显然没有理会夜一的挑衅,而是继续说道:“你上述一番话无疑是想我也加入你的说客队伍里吧。”
“哈哈哈哈哈,果然果然啊,你这一百多年没白长大啊,确实比小时候聪明多了。”夜一一边排着白哉的肩膀,一边继续以一种挑衅的口吻回应着白哉。
“……”这次夜一像是挑衅成功了,白哉的眉头紧紧皱着,没有说话。
“怎么样,六番队队长?朽木当家若是能从中说上一句话,恐怕比起其他人说上一百句还要有分量啊。”夜一试探着白哉的态度。
“我拒绝。”白哉则冰冷冷地三个字拒绝的淋漓尽致。
“哼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夜一冷笑了一声,然后严肃地说着。
“那你还问不是多此一举吗。”白哉淡淡地回应。“山本总队长的意思很明确,瀞灵廷是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白哉再次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还真是犯傻啊,跟你这么个规矩典范说这样的事。”夜一自嘲道。“算了,你就当我没来吧。告辞了,记得每天多烧两柱香给你的露琪亚和你的副官求求平安吧。”话音一落,夜一瞬步从他面前消失了。
瞬步时起的风使白哉的头发在眼前飘浮。“我的……露琪亚……”微微地声音重复着夜一最后那句话。
静静地,看着月亮从天空一边升到正中,然后偏向另一边。又是几个时辰了……
手中轻晃着茶杯,里面的小半杯茶水在其中流转,映出半月的影子在其中浮动。这茶没有那熟悉的飘香,不愿多饮。没有那熟悉的续茶之人在身边,他只能任由这茶水在杯子里淡去热气。渐渐地茶凉了,恍如他的心一样,微微有些凉了。低头看看这凉茶,只能让他的思念更加疯狂地蔓延。
“少爷,时间很晚了。寝室已经备好了,是不是考虑歇息下了。”背后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几时了?”没有回身,只是淡淡地问道。
“临近子时了。”管家回应。
“我知道了。”白哉说着转身,将茶杯递给管家。
蜿蜒的长廊上,白哉稳健地一步步走着,管家静静地在身后跟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白哉没有选择从廊子的左边绕回寝室,那是他通常走的路径,因为是最近的。而这会儿,他却是绕向廊子的右边。
片刻之后,管家见白哉停住了脚步。这才明白白哉的用意。
“你先回去休息吧。”白哉吩咐管家。
“是。少爷也尽早休息吧,我先退下了。”管家只是例行地向白哉行告退礼,然后便迅速地从白哉眼前消失了。
白哉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双手推开了门,露琪亚房间的门。
屋子里还留有露琪亚那熟悉的味道,毕竟数个小时之前她还在这里。白哉仿佛看见露琪亚下午时的身影再次重现在他眼前——她擦拭她的袖白雪,她自言着对他的承诺……而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深深地刻在心里,耳畔萦绕不去的是她那轻言细语。想着他今天那不能抑制的深情一吻,想着她唤自己那句‘白哉’,他不禁微微笑了一下,只是微微地不易察觉地上扬了一下嘴角而已,因为看不见她露琪亚的脸,他的笑容是无法真切流露的。
屋子里很暗很暗,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促使他掌灯。漆黑的屋子顿时发出幽暗的微光。白哉走到露琪亚的书桌前,抽出椅子坐了下来。桌子上很整洁,一个恰比兔子状的钟表摆在正中,此时还在滴滴嗒嗒地作响;几支长短不一的笔斜插在笔筒里;一个矮墩墩的水杯在笔筒旁边立着,同样是恰比图案的。离自己最近摆放的是那个他曾经见过的笔记本。他还清楚地记得扉页上露琪亚写上去的话,大概是私人物品,切忌翻看内容。白哉的手轻抚着那本笔记的封面,还是翻了开来,停留在扉页,因为他可以看到她的笔迹。
‘此本为露琪亚私人物品,如有捡拾者请物归原主,切忌翻看里面的内容,违者斩杀!!!’还是那句熟悉的话。等等,下面多出了一个括号,然后小小的字并排密密麻麻地写着‘(兄长大人除外)’。字迹很新,应该是写上去的时候不多吧。可以肯定,上次看的时候绝对没有这行字。掐指算算,没有很长时间。
小心翼翼,白哉轻轻地往下翻了一页。莫名的有种紧张感。看见这页上硕大的几只兔子似像非像地摆在自己眼前,他舒了口气,淡淡地将嘴一撇。继续翻开下一页,依旧是兔子;再下一页,还是兔子。这本子酷似是连环漫画一样,主人公好像永远是兔子,只是在演着不同的故事。正如给一护展现的一样,这些兔子一些是死神、一些是虚、还有一些是整。大概翻了八九页的样子,白哉停住了手。因为在翻开第十页的时候,他终于看见了文字,那墨迹已经显得有些旧了,时间好像很长了。
‘今天去十三番队报到了。浮竹队长好像是个很好的人呢,还有活泼的海燕副队长。听人说海燕大人所属的志波家也是贵族呢,可是跟朽木府截然不同呢,哎,我真的是不愿意回来,要是能一直留在队里就好了。刚刚和兄长大人汇报了今天的情况,他问我是第几席,我当时真像挖个洞钻进去了,没有席位的我一定又让他觉得给朽木家丢脸了吧。不过话说回来刚刚入队怎么可能就有席位啊。反正他那个样子我也见惯了,果不出我所料他一句话就让我退下了。我倒是觉得如释重负了……’
下面几页又是群魔兔子图,花花绿绿的像是记录着一次任务。白哉很快地过了一遍。再次停住手的时候又是七八页过去了。
‘现在都后半夜了,要是被知道这个时候还没睡下估计又要挨训了,不是,不是挨训,而是收到严厉的冷漠对待。可是真的不是我不想睡,只是一切忙活完就已经是这个时候了。今天下午被队长派去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没想到全府上下就为等我一个人迟迟没有开饭。当然,兄长大人也在等……然后吃饭的时候我也不敢说话……只是饭后,兄长大人说以后要再有这种情况要事先派个信回来通知一声。算是说教吧,可是我却很感动,从来没有过,兄长大人会等我吃饭……’
——之后像这样执行任务晚归的情况还有几次,虽然露琪亚提前通知了府上,但每次却和第一次情况是一样的,饭菜总是来回热过好几次,白哉只是静静地等待她回来一起吃。
‘晚饭过后,被海燕大人偷偷拉到流魂街逛夜市。好在兄长大人平时对我不理不睬,吃过晚饭,他大概就不会关心我在做什么了。但是,回来的好晚,已经过了朽木府的宵禁。无奈,只能爬墙偷偷溜回房间了,却不曾想这么晚了,兄长大人的书房还亮着灯。心想这下完了,一定会被发现了。不过今天运气就是好,一切顺利,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现……’
——那夜,在书房批阅文件的白哉清晰地察觉到了露琪亚的灵压在外面晃荡,只是装作视而不见……为的是她那属于自己不多的自由。
混着杂乱的笔记,接下来的有些是关于鬼道咏唱的记录,白打的招式,虚的研究……时间也在这些墨迹的斑驳之中静静地流淌着……
‘今天跟在他身后去了番队、回了家。怎么在府上走走,眼前也总是他那高大的身影挡住自己的视线?我突然有种厌倦的感觉,我不想再这样默默地跟着他了。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我,永远给我的都是一成不变的背影。遮挡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自己的道路了,我觉得我受够了……’
——逃避。那是白哉那时唯一的做法,只有不去看才不会胡思乱想。
白哉继续小心翻看着她留下的每页墨迹。即便是生活琐屑,即便是杂乱无章,即便是让人费解的‘露琪亚’式图画,他都不愿意有任何的舍弃。再次长时间陷入思考,手也随即停在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上。这页显然是之前被水打湿过,所以干了以后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整了。白哉定睛看着此页上的没字每句。
‘好几天了吧,终于,现在我可以勉强回想那天的事情了。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都没有印象了,如果就这么一直失去记忆该多好。好像时间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那一天的场面总是那么清晰地在我眼前,思绪也挥之不去了。我始终也无法原谅自己,我根本没有理由原谅自己,是我亲手用我的刀刺穿了海燕大人的身体,我亲眼看见亲自感觉到的,他就那么平静地倒在我怀里,我能感到他还温热的血不断涌到我身上,手上……太可怕了,告诉我这只是个梦吧。虽然他也亲口对我说那是他的心愿,虽然我亲耳听到他说的,可是,我还是怎么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想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都不可能赎清自己的罪孽了,我想我永远也不能够原谅自己了……’
——这让白哉也深深地陷入了沉思,往事历历在目。志波海燕,他年少时的玩伴,也许这一生中的知己。虽然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是他们都互相信任;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他们的要好,甚至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彼此内心又都相互了解。正因为如此,白哉当年才会让露琪亚进到十三番队,一来是因为十三番队的任务轻,危险度低,二来则是因为志波海燕担任副队长,会给露琪亚带来他自己所不能及的快乐。事实确实如此,那些年,露琪亚从海燕那里学到了很多技能,也终于有个地方能让她快快乐乐的生活,为她提供一个逃离朽木府束缚的避所。然而,这样的日子好像并不长久,完事皆无永恒。露琪亚那份快乐仿佛也随着海燕的离去而骤然逝去了。白哉回想起了让他不知所措的那一天——那个傍晚,在回府的路上并没有在半途遇到露琪亚,回到府上也不见她那小小身影的出来迎接,而是家仆传话说早些时候十三番队队员来府上通报说露琪亚临时有个紧急任务,晚饭不回家吃了。白哉清楚记得当时自己莫名地有种不安,也没有吃完饭,只是在书房一直等待露琪亚的归来。天色渐暗,乌云层叠,雨就在愈见低沉的暮色的的映衬之下点点滴滴地落下了。直至小雨终成瓢泼大雨,也未见任何露琪亚回来的消息。突然的一瞬,他微微感到了她那凌乱不稳、弱小很难被察觉的灵压出现在了朽木府。白哉只记得当时一个箭步绕过书桌跨到门边,唰得拉开门,只见露琪亚一脸呆滞地静静站在大雨之中,任由雨水如泼地打在自己的脸上、身上。白哉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才发现,她的衣服不仅仅是被雨水打的浸透,还有那猩红猩红的鲜血。白哉的神经忽的一下绷得紧紧的,第一反应便是露琪亚受伤了。再次仔细看看之后,他便否认了这个观点,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直到露琪亚开口,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地说出了‘我杀了海燕大人’,然后就支撑不住地晕倒在大雨之中。白哉慌乱之中找来了能找到的所有人,府上的医治人员、四番队的医治人员……那一夜的朽木府上上下下没有一刻的宁静。白哉只是在治疗室内远远地站着,目不转睛地望着双目紧闭的露琪亚,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和痛苦以及悔恨。白哉那时也是百感交集,期待着露琪亚能赶快醒过来,又不知如何面对醒来后的她。失去海燕这个年少至交也让白哉痛苦万分。那一夜,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那页纸张的褶皱恐怕就是被露琪亚那眼泪所浸湿后形成的吧。白哉的心再次被牵动。若是当时的他能给她一个哭诉的肩膀,或许她的眼泪就不会孤零零地留在这里了吧。努力将思绪平静下来,将此页淡淡地翻过。
‘上午参加了海燕大人的葬礼。我亲眼见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或许,他的心就如同他所说的一样,永远留在了这里,或许这真的是如他所愿吧。我没有想到自己会站在这里,亲眼亲手送他最后一程。因为前几天我真的觉得我的世界就此塌陷了,我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生不如死。我不知道倘若没有兄长大人的话语,没有他的悉心开导,我此刻还会不会存在于这个世上了。我从未见过兄长大人用那样的表情和那样的语调,前所未有地对我说了那么多话。那时的我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以为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兄长大人的声音却打破了这些,他的没字每句都钻进我的耳朵,刻在心里了,我就像是被他召唤回来了一样。那样的话语真的救了我,虽然不明原因。只是,我找不到机会向兄长大人道谢,或者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道谢。先将这些记在心里吧,也或许那时的我看到的并不是真实的兄长大人,因为现在的他悉如从前,还是那么的,遥远,不可接近。我想,海燕大人的离去也让兄长大人很痛心吧,虽然了解甚少,也不能从兄长大人脸上看出任何心情的起伏,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兄长大人他也会伤心难过的,毕竟不管从海燕大人还是兄长大人口中都得只曾经的他们是很要好的。想问问兄长大人,也想给他安慰,只是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最后,愿海燕大人在那边与都大人能后续姻缘,甜美幸福。’
——文字很长。白哉花了很长时间才看完。心里畅然了些许。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此时又觉得恍如昨日。那是海燕离开后的第七天,瀞灵廷为他举办的葬礼。先前的七日,白哉和露琪亚一样,彻夜难眠,与露琪亚不一样的是,白哉还要多加一份对露琪亚的担心。他擅自给露琪亚请了一星期的假,让她安心在府上修养。每天他赴六番队前都会派府上所有人轮番地守在露琪亚的房门前,并有贴身服侍的人跟随露琪亚到每个角落。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害怕露琪亚万一有个什么想不开,经常钻牛角尖的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每天自六番队归来,白哉都会连刀也顾不上放下地直接前往露琪亚的所在地,也许是花园、也许是长廊、也许是正厅……但往往她都会在花园那棵大樱花树旁。然后,看见她安然无恙,他才会悄然地回到书房,放刀更衣。那七天,每每晚饭过后,他便会命令似的让露琪亚来到自己的书房。多半时候,她只是沉默不语,看着他批阅公文或者等着他问话。白哉则会在批文的间或对她谈一些关于海燕的事。这让露琪亚在这几天对海燕了解的更多,不单单是皮毛,而是深入的了解,了解海燕的一些内心想法。这些是海燕从未向露琪亚说过的,海燕总是会把自己最阳光的那面展现给露琪亚,传染给她快乐。对于另一半的海燕,露琪亚是从白哉这里的得知的,曾经也属于贵族的志波家族。她相信白哉的话,毕竟白哉和海燕的相识时间和在一起的时间要比露琪亚早得多也长得多,对海燕的了解,白哉再清楚不过了。可见,露琪亚在一点点地认识海燕的过程中也慢慢地释放了自己。
夜色已经很浓重了,可是白哉丝毫没有困意。看着眼前这个笔记本,就像是看着露琪亚在对他说话一样。好像是他从未见过的露琪亚。
‘今天我被派到现世了,这里我以前是从未来过啊。感觉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队长居然说在这里驻守只是件小事情。可是,对我来说根本不小嘛。除了人长得和我们差不多以外,其他的完全都不一样嘛。比如说房子怎么都是这个样子的?比如路上跑来跑去嘟嘟叫的东西、比如这里的人吃的东西……还有他们穿的衣服都好奇怪啊。虽然在真央灵术院学过一些现世的东西,可是真正看见,还是觉得难以相信,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太陌生了。而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无聊。不过,话说回来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毕竟在家里也没人和我说话,到这里反而觉得没有那么多束缚感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到现世有几天了。然而,我估计我是犯下大错了。就在刚到现世的第二天,我就遇到了这个叫作黑崎一护的人。他很特别,因为可以看见死神状态下的我。这不是主要的。那晚大虚袭击了他的家,为了救他的家人,我本想将自己一部分死神的力量转给他,不料他竟然将我的力量全部都吸了过去。勉强杀了虚,救了家人。我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所以去找浦原喜助了,他为我制作了义骸,这几天我就偷偷住在一护家的壁橱里,白天和他一起去学校上课。本以为过几天自己的力量就会慢慢恢复,可是,我现在开始担心了,因为力量完全没有半点恢复,就连最简单的初级鬼道都无法实施了。队长说驻守的任务是两周,可是现在已经10过去了。如果力量无法恢复,我就无法回到瀞灵廷复命,他们一定会发现我私自将死神力量给人类的这个事实……我倒是不害怕自己会怎样,只是,我担心的是朽木家的名誉,兄长大人如此看重朽木家的荣耀,贵族的威严,倘若最坏的结果真如我所想,那么这将是我最难以释怀的。’
‘看来他们是发现了吧,不然今天怎么会突然有死神出现在现世,而且还攻击一护,显然是要抓我回去的。一护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不会告诉他的。以他的性格,我知道我不能告诉他。我想,是时候要做点什么了。即使是要死我也不能把一护说出来,毕竟促成这一切的人是我,是我告诉他我是死神,是我主动要把力量给他的,是我让他代替我在现世消灭虚的,一切一切都因我而起,所以事情的责任只需我一个人来承担。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死神没有带走我,而是自己回去了。难道只是碰巧吗,莫非瀞灵廷还没有下命令吗,他们还未发现吗?我不该有这么侥幸的想法,这件事他们迟早会发现的。我不能再给自己找托辞了,我必须要离开一护,越远越好。只是,这样做最后不能保全朽木家族的荣耀了,这样做会对不起朽木家,对不起兄长大人。兄长大人他会怎么想呢,一个本不属于朽木家的人最后会败了朽木家的名誉,真是荒唐啊,如果兄长大人当时不给我加上朽木这个姓氏该有多好,我就不会顾虑这么多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兄长大人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我也不会乞求他的原谅,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颜面这样做。倘若他把我赶出朽木府的话就好了,这样子我就不是成为朽木家的罪人了,他也就不用担心朽木家的荣耀被玷污了。一护,再见了,我要自己去赎自己的罪。兄长大人,对不起,我不能顾全朽木家的荣耀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牵连一个无辜的人类,更何况他是我的朋友。’
——那是露琪亚在现世的时候简单写下的一些事情,双亟之事的诱因。白哉从未正面问过露琪亚她为何要将自己的死神力量转移给人类,而露琪亚自己也没有做任何的辩解。她只是跟着他回到尸魂界,被他关在六番队的大牢。自始至终,她一个字也没有提起,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打算,甚至仅仅是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也只字未提。白哉知道以露琪亚的个性,她就是死也不会自己为自己辩解,他也知道自己就算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也不会主动问她原因。就这样相互僵持着,几天后的最终审判书下来,由白哉亲口念给她听。露琪亚的心好像早已冻结了,白哉的心也仿佛是麻木了。等待行刑的那些个日日夜夜,露琪亚很平静,希望一护能好好活下去,希望白哉能将她驱逐出门。白哉则是一味地在规则和亲情之中来回摇摆不定,他不敢去看露琪亚,甚至连听闻也不敢,他一味地选择着逃避。有时,白哉奢求露琪亚能为自己辩解,这样他好像就能为自己找到个挑战规则的理由。可是,彼此沉默的他们,谁都没有退步。
滴嗒作响的小钟表一直静悄悄地走着,屋外愈见明亮的光束斜射进小窗,照在书桌上。鸟儿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招呼清晨的到来了。
莲静按照每天的时间来露琪亚的房间进行打扫。推开门就吓得呆在原地,险些叫出声来,好在双手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白哉静静地趴在露琪亚的书桌上,睡意正浓。右臂压着露琪亚那个笔记本,半打开着。
莲静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不知是门开后吹进了些许凉风的缘故,还是门开时有轻微的响声,总之白哉微微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在这里睡了过去,忽然坐起身。莲静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白哉蓦地转身,看见她已经退到了房门外。
“朽…木…大人,早安。”莲静慌张地说道,然后下跪。
白哉伸手缕顺了头发,桌上的本子哗哗的翻过几页然后合上了。他的目光从莲静身上转向了合着的笔记本上,这个他几乎看了半宿的东西。定了定神,完全从睡梦中醒来。
“免礼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哉示意莲静起身。
“回大人,现在是六时两刻了。”莲静回答,起身占到房门的一侧,等候白哉的下一个指示。
“你来此有何事?”白哉平静地问道。
“回大人,小人是来打扫小姐房间的。”莲静照实回答。
“每天吗?”白哉淡淡地问道。
“是。每天都是这会儿打扫的。”莲静回应。
白哉看了莲静片刻,然后将桌上的笔记本摆回了原处。接下来,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缓缓站起身来。
“你继续吧。”白哉走过莲静身边的时候这样吩咐道。
淡淡的桔梗清香充满了整个屋子,余香深深地印在了本子里的每一页。
天地之间不再混沌。碧蓝的天空漂浮着朵朵洁白如絮的浮云。
这是露琪亚跑出黑暗通道之后的所见。她孤身站在这蓝天白云之下,此前他们一行人在妮露的带领下顺利进到虚圈的核心地带,由于通道过多,他们不得分散而行,各自跑进一个不知前方是何路的通道。
露琪亚缓缓地迈着步子,眼前久违的晴天让她惊讶,自己走着半空的通道上,周围有很多灰色水泥的建筑,被各个通道相连接。这里的感觉有些像是瀞灵廷的忏罪宫一样,可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呢?露琪亚边走边想着。
“为什么穿过墙壁还能看到蓝天?”露琪亚自言自语。
“我来告诉你吧。”一个尖细的女人的声音从露琪亚的身后传来。那声音是一个身着白色长衣,脸被遮住的人发出来的,看样子是个很奇怪的人,应该是破面吧。此时,他突然出现在了露琪亚的身后,距离露琪亚不到五米的范围。
露琪亚闻其声,神经立刻紧绷起来,迅速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紧接着,那个破面又以极快的速度闪现在了对面建筑物的门口,露琪亚的手立即放于腰间,斩魂刀即将出鞘。
“跟我来。”这次的声音却是低沉沙哑的男人的声音,显然是来自面前这个破面。说完,这个破面就走进了那个看似高塔的灰白色建筑物。
“等等!”露琪亚没有时间多想,立刻跑向了那高塔。驻足于门前。里面漆黑一片,稍微犹豫了一下,露琪亚还是迈了进去。
“这样总算能平静下来了。”随着那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门缓缓地关上了,仅有的一丝光明也瞬间被黑暗吞没了。
“真是抱歉了,我对光线比较敏感。在这里,光线就射不进来了。”那个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来摘下面具和你打个招呼吧。”突然又变成了那个尖细的女人的声音,那破面伸出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我的名字是亚罗尼洛,第9十刃。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破面自报家名,这个声音既不是那低沉的也不是尖细的,而是那个露琪亚很熟悉很熟悉也是一直向往再次听到的声音。
那个声音和那张面孔,使得露琪亚当场呆滞了。“怎么……可能?”露琪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面对眼前这个人。
“海燕大人……”很久很久没有念出口的几个字,这样不知不觉地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回答我,请回答我,海燕大人!真的是海燕大人您吗?”露琪亚那感情百感交集,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我到底在说什么?露琪亚上前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头脑好像冷静了一下,自我想着。那个大雨之夜的画面再次闪回到她的脑海。海燕大人死了,在那个晚上,到底怎么回事?海燕大人……海燕大人……应该已经不在了……
海燕还是破面?突然狰狞地冷声一笑。“好久不见了,你真是有精神啊,朽木!”
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语调。使得露琪亚刚刚的冷静再次覆灭。那人从高出一跃而下,站在了露琪亚的面前。
接下来,一系列熟悉的动作一系列熟悉的话语,露琪亚不能否认,眼前这个人就是海燕大人,海燕副队长,志波海燕。
露琪亚的防范已化为乌有,曾经那些熟悉的画面电影般的在眼前浮现,那个给她带来无限快乐的海燕,那个给她阳光般温暖的海燕,那个曾经被她一刀刺穿的海燕,此刻活生生地就在她眼前。
促膝长谈。她找回了她那些属于他的熟悉。一切防备消失殆尽。
他再次露出狰狞的笑容,拔刀刺向她,躲闪虽然及时,但是鲜血还是顺着那柔嫩的脸颊滴到了地上。
“哪一个,才是真相?”露琪亚再次陷入了迷茫。
“你问哪个才是真相吗?”那个人上扬了一个弧度的声音傲慢地说着。“全部都是啊。难道你认为我是假冒的吗?我想杀你是很奇怪的事吗?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我是志波海燕,前任十三番队副队长,跟虚进行了灵体融合,现在呆在虚圈。然后,你是朽木露琪亚,是亲手杀了我的女人。你懂了吗,我要杀你的原因?朽木,你不会已经忘了吧?你刺穿我身体的那个感觉。”
——是的,我不会忘记,那些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露琪亚怎么可能忘记,此刻那雨夜的场景恍如昨日般地展现在了她的眼前。都是真实的。
“你做好被我斩杀的心理准备了吗,朽木?”那人举刀。
“有!”露琪亚端坐起身,坚定的声音回应着,一如既往的作战前的坚定。“但是,现在还不行。”她补充着。“那夜,我最终还是选择逃了,而那份罪责是永远不会消逝的,如果杀了我能让海燕你的心情舒畅一些的话,我很乐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是,我现在是来虚圈救我的同伴井上的,在我还没有救出井上姬织之前,就算海燕大人您再怎么说,在下也不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的。”镇定、坚定,没有退步的余地。
“如果你把你所有的同伴都提来见我,那么,我们之间的账可以一笔勾销,这样做对你来说不难吧,是不是很划算呢。”那人半开玩笑地说着。
“当然了,为了自己逃命而出卖同伴。请你不要侮辱海燕大人了,你这种人不可能是海燕大人!”听到眼前这个人这么说,露琪亚被激怒了。“海燕大人是不会对部下说出试探性的玩笑的,海燕大人更不会说出让别人衡量同伴与自身哪边更为重要的话来!我比十三番队任何人都要打心底尊敬的海燕大人,他绝不会是你这样的人。”泪水忍不住地夺眶而出,顺着脸庞淌下。
露琪亚确信眼前的这个海燕是个假冒者。
“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海——”那人话音未落就被露琪亚的大吼压制了。
“别再第二次说这个名字!”露琪亚的愤怒已经到达了几点,撕心裂肺地大吼着。斩魂刀出鞘,雪白的缎带飘舞空中。“l凌舞吧,袖白雪!”
露琪亚将自己的力量提到极限,全力攻击海燕。但是,她的攻击却完全不奏效。由于这个‘海燕’是真的,他熟知露琪亚的所有战略。对于显示出抵抗意识的露琪亚,这个人终于释放了斩魄刀。那是真的海燕一直使用的斩魄刀——捩花招式。海燕所使出的招式和露琪亚记忆中海燕所使的一模一样,让露琪亚混乱了。
“缚道之四,灰绳!”露琪亚在几个回合的刀术不见成效之后,思考了一下,对那个破面实施了鬼道。
“你打算干什么,朽木?用这种拖延时间的小把戏。”那人被金色的光束缚着。
露琪亚没有理会,而是口中继续咏唱着:“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冠上人之名之者啊!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在苍火之壁刻下双莲,在遥远的穹之间等待大火之渊!缚道六十一 六杖光牢!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在露琪亚的双重咏唱之下,缚道及破道一并向那破面袭去。
墙壁被震开个大洞,阳光从外面射了进来,在强光之下,无法动弹的破面,那海燕熟悉的脸庞开始溶解,伴着那悲鸣,待退去一切之后,展现在露琪亚眼前的是一个怪物——仿佛是试管一样的东西,里面有红色的液体,和两个骷髅一样的人头。
“你,是谁?”露琪亚问道。
“被识破了。”是先前那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那就没办法了,再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吧。”是先前那个尖细的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第9十刃,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两个声音一起说道。
露琪亚没曾想破面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怪物,她多少有些吃惊的站在原地。
“六杖光牢吗?”那个男人说道。“在现任所有队长中,这是朽木白哉最擅长的鬼道吧。”
——连这个都知道吗?露琪亚暗自想到。
“双重咏唱六杖光牢,双莲苍火坠。记忆中没有你会使用这种招数的印象啊。”那男人继续说着。“愚蠢啊,刚才那样直接打中我的话,最起码能让我受点轻伤。”那破面似乎是挣脱了束缚。
“那是次要。”露琪亚坚定地说着。“我认为阳光可以解除你的变化能力。揭开你的真面目。”
“那又怎样?”破面反问。
露琪亚抄起袖白雪说道:“对我来说,证明你并不是海燕大人,这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得到证实的话,我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杀了你!”
那破面瞬间移回阴影之中,而那试管样的东西再次恢复了海燕的面容……
“一切该结束了,就让你见识一下十刃解放后的样子吧。”破面说着,开始解放。光芒四射,丑陋的虚现身于露琪亚面前。
恶战,一触即发。
——海燕大人,真的非常抱歉。看来我气数已尽。露琪亚握紧袖白雪,迎着破面和大虚腾空而去。都是因为我杀了海燕大人,所以海燕大人的灵体才会落入虚的手中,那一晚我为了自救而杀了海燕大人,即使如此,海燕大人还是会对我说抱歉,还是会感谢我说因为我,自己的心才会留在此处。还是将海燕大人的灵体从敌人手中夺回,我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在这一点上,我应该是拯救了海燕大人。可是看来这点,我也错了。我已经无力挥刀了,应该说我已经没有能够对海燕大人灵体,刀刃相向的力气了……
破面狰狞的表情,疯狂的笑声,狂野的挥刀。迫近再迫近,直至钢叉一样的刀刺向露琪亚。袖白雪挡在胸前,可是就脆生生地被敌人的刀尖戳断。坚忍而有利的钢叉不偏不离地直直贯穿露琪亚的胸膛。
——永别了,海燕大人。露琪亚没有挣扎,没有痛苦,只是最后不忘向志波海燕临行道别。
“永别了……”露琪亚轻轻地说道。目光暗淡了下去。
……
“朽木…朽木…我问你,你觉得心现在在何处?”那是海燕的声音,深深地从心底传来。“心不是在身体里,当你思考某事时,当你思考某人时,心就会在那里产生。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的话,那所谓的心就应该不复存在了吧。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如果你发自内心希望留在这里的话,那你的心就在这里。但是,朽木,你往后所遇到的战斗,有一件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那就是独自一人死去。我们的身体是魂魄,死了的话总有一天我们的身体会化为尘埃,成为尸魂界的灵子。那时候心该往哪里去呢?就把心托付给同伴吧,这样的话心就能够在他里继续存活。所以,朽木,你不要一个人死去……”
疯狂的笑声依旧,高举着钢叉上的露琪亚,像是享受着胜利的喜悦,肆无忌惮。
雪白色的缎带还在飘动,长长的,柔柔的,像是牵动生命的长线。露琪亚黯然失色的双瞳渐渐有了光亮,幽紫色的眸子燃起了新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敌人钢叉的把柄。
那破面停住了笑声,狠狠地声音说道:“你还有意识吗?运气真好,不对,还是应该说你悲哀呢。不论你想尽什么办法苟活下来,你杀不了我的事实还是不会改变的。”
星星点点的闪光,像是冰霜一样落在了露琪亚手握的地方,瞬时冰冻霜白。
“我…想起来了…”露琪亚吃力地说着,努力举起折断的袖白雪的指着眼前的破面。
“不论你想起什么,你还想用断刀跟我较量吗?”破面看着自己面前折断的袖白雪,毫不在意的说道。
“三……三舞,白刀…”露琪亚勉强地说了几个字。袖白雪奇迹般地整合了,刚才折断的一半在破面眼前,现在折断的另一半整合起来在破面的脑后。就这样,袖白雪直直的刺过眉心,戳穿了破面的头颅。
“想起来了,我心的归属。”露琪亚攒足力气,坚定地说着。“在你身体内的确实是海燕大人的身体,但是海燕大人并不在那里,海燕大人的心已经交托给我了。永别了,十刃!”
斩魂刀拔出,液体四溅,露琪亚也被重重甩了出去。那第9十刃在挣扎之中死去。而露琪亚此时也危在旦夕。她勉强用手撑地,可是实在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别死,朽木…别死…你绝对不能自己一人独自死去……’海燕的话语反复在她大脑中闪回。
——我清楚孤独的滋味,身为阶下囚的孤独;我清楚喜悦的滋味,知道同伴前来救助时的喜悦。以及,同伴遍体鳞伤被击倒的恐怖,我都很清楚。
拿着袖白雪的手重重地垂在了地上,露琪亚已经再没有一点力气了,即使是呼吸对她来说已经很困难了。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了现在心的归属。所以我不会死,我不能死。我的心在大哥那里,我将它托付给了他,他一定会保护好的。所以,我相信,我……不会死……不能死……
最后的意识停留于此,露琪亚闭上了双眼。
尸魂界。
白哉刚刚从瀞灵廷的总队长会议上回来。朽木府的门卫见到他,急忙行礼。
“报告朽木大人,有客人在正厅等候。”门卫汇报。
白哉皱了皱眉,但还是稍微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他没有先回书房,而是直接向正厅走去。临近正厅大门的时候,刚刚不解的表情顿时转为厌烦。不出所料,走近大门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紫头发。
“你可回来了。”夜一说道,看来是等了有一点时间了。
“不是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我不会接受你的意见。刚刚总队长会议上,碎蜂队长也转达了你的意见,如果你还是为此事的话,那么请回吧,我要送客了。”白哉轻视的口吻对夜一下逐客令。
的确,总队长会议上,碎蜂转达了夜一的用意,希望能给虚圈以支援。山本总队长没有表明态度,既无许可也无不可。散会之后,白哉就直接回府了。
夜一这回并没有嘻嘻哈哈,对于白哉的此番言语也没有反驳,只是异常严肃平静地陈述着她要说的:“不管你听不听,接受不接受,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要说那是我的事情。的确,我让碎蜂劝说总队予以支援。但是,既然我都让碎蜂这么做了,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再次来你这里吃闭门羹吗。我只是来转告你喜助告诉我的情况而已。他是,从他的观察,虚圈那边的几个人灵压都在减弱,已经很弱了。”
白哉原本望向别处的眼睛此刻转移到了夜一身上。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所有人的灵压几乎都已经弱到了极点,唯有露琪亚……”夜一说道半截止住了,不知道改不改继续。
白哉眉头紧锁,终于开口:“唯有她怎么了?”潜意识里,白哉知道或许事情不太乐观。只是他需要证实,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唯有露琪亚的灵压……几乎没有了,完全感觉不到,也追踪不到了……”夜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白哉怔在原地,过了片刻才开始继续问话:“什么时候的事?”
夜一呼了口气说:“下午。你们在开会的时候。”
白哉心里默数了一下,已经过去近2个小时了。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掉头走出了正厅,瞬步从朽木府消失了。
几十分钟前刚刚从这里散会离去,现在又站在了一番队队舍的大门前。
“朽木队长,恕属下冒昧,请问何事?”门卫行过礼后客气地问白哉来意。
“我有要事急见山本总队长。”白哉虽然心里很急,但是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
“总队长现在正在谈事,请朽木队长稍等些时候。”门卫回应。
白哉没有理会,只是准备推门进去。门卫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但是,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让步的迹象。
“请你让开。”白哉冷淡地语气简单地说道。
“可是……”门卫从未见过白哉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作为一番队守卫,如果让他进去就违反了队规,可是见到白哉这副表情和那种语调,他也实在无力抗拒,毕竟对方是队长,而且还是贵族。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白哉见守卫依旧没有侧开身体,以更加冰冷的声音说道。
没等守卫有所反应,白哉已经绕过他们进到队舍了。
推开门,只见总队舍内并不只有山本总队长一人。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以及浮竹队长也在,他们三个人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三人见到队舍的门突然打开,又见到白哉此刻立于门口处,纷纷止住了谈话。
“啊,原来朽木队长也会有这样的时候啊,不能等门卫通报一下吗?”山本一手戳着拐杖,一手缕着长长的胡须对白哉说道。
“失礼了,实在抱歉,只是时间有些紧迫,等不及总队长的许可了。”白哉恭敬地先是道歉然后说明了原因。
“老师,我恐怕白哉前来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浮竹在一旁说道。
“浮竹前辈?”白哉的声调上扬了。
“啊,白哉。总队长会议结束之后我并没有离开,而是把我自己的想法向老师表明。”浮竹解释。
“您的什么想法?”白哉问道。
“听了碎蜂队长给总队长汇报的情况以及建议之后,我认为这件事情确实不能这么任由地发展下去了。”浮竹说道。
“那么,朽木队长来此也为了这件事情吗?”山本抬头望着白哉。
“是的。”白哉回应。
“理由呢?”山本追问。
“如果再不派遣支援,恐怕那边的几个人会通通丧命。”白哉说道。
“哼,那边的几个当中有几个死神?”山本明知顾问。
白哉知道他的意思,但是仍旧平静地给予答复:“两个。”
“那两个人一个是你六番队的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另一个是十三番队的队员朽木露琪亚。”山本各自看了看白哉和浮竹。“当初,你们为什么不想清楚后果呢。”
山本的话让白哉和浮竹顿时不知如何回应了,这仿佛是他们的软肋一样。
“老师。”还是浮竹先发话了。“当初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没有转回的余地了。然而为了避免以后的悲剧,现在派遣支援却可以弥补未来的不幸。”
“如果损失更为严重呢?”山本反问。
“我以朽木家族及贵族的名誉担保,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山…本…总队长!”白哉见山本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突然很严肃地说道。字字句句说的斩钉截铁。
山本先是没有说话望着白哉,然后继续问道:“朽木队长,你可知道刚才你说的话的分量吗?你的话相当于让我拿整个瀞灵廷,整个尸魂界当作赌注。而你自己将会肩负整个朽木家族、整个贵族、整个瀞灵廷以及整个尸魂界的重任。这意味着你绝对要有把握打赢才行。”
“当然,我当然知道,山本总队长。请您立刻增派支援。”白哉坚定地予以回应。
“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是怎么得知虚圈那边的几位现在的险境的,刚刚的会议上你并未提起任何。”山本问道。
未等白哉回答,只见门卫前来汇报:“报!二番队队长碎蜂前来汇报紧急情况!”
“进来!”山本一声令下。
碎蜂走了进来,行礼,然后开始汇报:“隐秘机动最新情况称,虚圈方面,死神代理黑衣一户、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灵压弱到近乎消失了,石田雨龙、茶渡泰虎因不是死神无法测到灵压、十三番队朽木露琪亚灵压消失!完毕!”
说道露琪亚的时候,碎蜂侧眼看了一眼白哉和浮竹。
“居然二番队队长亲自来汇报情况了。”山本呼了一口气说道。
“是!因为,因为我来汇报情况还是想请总队长考虑一下增派支援的问题。”碎蜂说道。分明这些都是夜一通过浦原得知的情况,让她以隐秘机动的原由前来汇报的,毕竟目的还是在于说服瀞灵廷增派支援。
“看来,朽木队长比起隐秘机动还要早的获得了情报呢。”山本说道。
“老师,情况很紧急了,您不要在犹豫了。”浮竹此刻一脸着急的表情。
“雀部,召集各队队长及各队副队长再次召开总队长会议!”山本对身边的副官说道。
片刻之后,队长副队长统统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一番队内。
好像队长和副队长同在一起召开总队长会议的时候并不多,这让有些人感到事态严峻,也让一些人感到新鲜好奇。
“真是的,老子刚才开完会刚回去还没坐有10分钟就又被招来了,到底干嘛弄得这么紧张兮兮的啊,切!”剑八在一旁抱怨着。
“呐,这么多人一起开会啊,小剑小剑,好有趣啊。”八千流此刻趴在剑八的肩上,到处张望。
“队长,这是?”虎彻勇音一脸紧张地问卯之花烈。
“先听听是什么事情吧。”卯之花队长满脸笑容,让紧张的勇音多少有些缓解。
“呀咧呀咧,浮竹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京乐春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问浮竹。
“事情有些严重了。”浮竹并没有多说。
大家谁也不闲着在下面议论纷纷。
——咚咚两声,山本将拐杖重重戳到地上。顿时,一番队内鸦雀无声。
“刚刚得到虚圈方面情报,我方失利惨重……”山本将刚才碎蜂的汇报一字不漏地传达给了各队人员。“现在我宣布四番队队长、六番队长、十一番队队长以及十二番队队长,各自带领副队长前去虚圈予以支援!其他人员继续留守尸魂界,护卫整个瀞灵廷及尸魂界安危!”
“要怎么去啊?话说这项技术我可是还没有研究出来。”涅茧利说道。
“大可不必操心,跟我走就是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夜一早已整装待发了。
“既然他们都是通过黑腔前往虚圈的,那么,各位就还用这个办法吧。”山本说道。
“切,这点我姑且先承认他浦原喜助的实力好了。谁让能够顺利打开黑腔的只有他一个人呢。”涅茧利再次以不屑的语调说道。
四名队长连同副官,出列,领命,然后跟随夜一离开。
“卯之花队长。”白哉突然叫住四番队队长。
“什么事?朽木队长?”卯之花轻柔地声音问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白哉说道。
“但说无妨。”卯之花微笑着。
“我想留你的副官带在身边。”白哉说道。破天荒地主动请求别人的帮忙,这对朽木白哉来说实属不易。
卯之花队长没有问他原因,只是继续笑着说道:“我恐怕不行,因为人员受伤惨重,勇音必须要跟在我身边,因为任务比较繁重,我需要她的协助。”
白哉一脸惆怅,不知所措的样子。“拜托了。”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恐怕是斟酌了良久之后了。
卯之花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因为她知道虚圈那几个人当中,也许只有露琪亚的实力不是队长副队长级别的,她也从山本的话里得知露琪亚的灵压消失了。“这样吧,虽然有悖于总队长的意思,但是我会让我队的花太郎一起前往虚圈,就让他跟随朽木队长吧。也许他不及勇音,但是急救以及暂时维持露琪亚的生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白哉听到卯之花的话语,稍稍得到些释怀。“实在抱歉了。大恩不言谢。”白哉诚恳地语气对卯之花说道。
穿界门开启,一行人跟随夜一来到浦原商店。浦原早已做好了准备。
“于我右手放上联络边境之石,以我左手握紧束缚现实之剑,黑发牧羊人的绞颈之椅,彩云群聚而来,我辈狩猎朱鹜!”
半空开口,里面漆黑。黑腔这样再次被打开……
战斗过后,在露琪亚的袖白雪的几个招式下,地面早已是被冰冻的结结实实了。她静静地趴在冰面上,没有意识,没有灵压,双目睁着却黯然无色,甚至连呼吸也即将消失了。
冰面就想是镜子一般,倒映着地上的一切。一个体型庞大的人,手里举着刀,出现在这里。刀光透过冰面的反射显得更加锋利。
“可惜已经无法让你报上名来了,这也是宿命,逝去吧,死神。”那个人挥刀,他也应该是破面了。
挥刀高过头顶,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停留。然后,目光随着头向后转去。
冰面上映出了另一个身影——黑色的死霸装,白色队长羽织,白色护腕,银白色风花纱,银色牵星箝。
白哉上前一步,破面已经完全转过身,面对面。
“你是何人?”破面问道。
白哉锐利的眼神盯着破面,脸上不带任何表情,没有做声。
“从那件大麾判断,你应该属于队长级别。”破面自言猜测,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白哉依旧不动声色。冰冷的眼神,暗藏着无限杀机。
“我是第7十刃佐马力•路鲁。”十刃先自报家名。“来吧,报上名号,入侵者!”
白哉抬起头,以极其不屑的语气平声平气地说道:“根本不用回答,我们的身份只有一个,就是你们的敌人。”
“原来如此。”破面说道。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白哉说道。顺势转过头,望着失去知觉倒在地上的露琪亚。“和她作战的是你吗?”
“并不是我。”十刃回答。“不过,我正准备给她致命一击。”再次举刀。
阵风刮过,银白风花纱和额前的几缕黑发随风飘起。扬起头。“是吗……”白哉说道。
“就是这样。事先声明,如果你想救倒在那边的那位死神的话,只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你还是放弃吧。”十刃说道。
“还真是不明白。”白哉淡淡地说道。
“嗯?”十刃略显惊讶。
“你说白费功夫是什么意思?”话音未落,白哉瞬步移到十刃身后,拔刀也在同一时间,刀光再现。
然而,十刃却以惊人的速度绕到白哉身后。“就是这个意思。”他说道。
四目交汇,银白色的刀光相撞,激战就此展开。
那破面竟然分身,格挡开来的白哉跳到破面对面。
“真不愧是队长级的人物,这速度很值得称道,而且反应也很敏捷。”破面说道。“只是,这也不过是死神的水准。”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哉冷冷地问道。
“我的响转是十刃中最迅速的,并且,我在响转时稍微多加上几步后,就完成了这个类似分身的东西。总之就像是魔术,就算是你因为视线跟不上而万分吃惊,也不必感到羞耻。”破面平静地解释。
“是吗……”白哉说道。“但是,你应该感到羞耻。居然这么早就在我面前亮出自己的底牌。”语毕,瞬步移到十刃面前,挥刀砍下。
一左一右,不知哪个是实体哪个是分身,通通被白哉的斩魂刀砍中。
“真遗憾。”随着破面的声音,他已经快速转移到了白哉的身后。“不仅能做出两个分身。”
“想来也是。”白哉并没有惊讶,十分冷静的予以回应。
一道蓝光透过白哉那白色的队长羽织直射到十刃身上。“破道之四,白雷。”白哉而后说道。
等待着十刃的倒地。但是,就在此时,不知为何一前一后又出现了那破面的两个分身。不容白哉反击,他们夹击用刀刺向白哉。
“永别了,不知名的队长。你的败因在于连自己的名号都不愿报上的那份傲慢”破面得意地说道。
下一秒,那破面惊呆了。眼前根本不是他所刺重的白哉,而仅仅是一件随风飘舞的白色队长羽织。
白哉此刻站在离破面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席黑色死霸装,合上双目,冷静地说着:“傲慢的是你,十刃。但你不必担心。”白哉再次转向十刃的方向。“你的落败与那份傲慢无关。”举刀至面前。“只是因为,你我之间纯粹的实力差距罢了。”
“傲慢?你说我吗?”那十刃挥刀,将上面的羽织撇向远处。“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十刃继续说道:“虽然你是敌人,但好歹也是队长级别的。我认为自己与你属于相同等级,也决定用平等的方式对待你。我心中不存有一丝傲慢。”
“区区破面,居然能认为与我地位相等。这种想法本身已经够傲慢了。”白哉冷冷地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你的个性就是如此桀骜不驯。”十刃回应。“好吧,那么你的傲慢,就让我替你将它,彻底消磨干净吧!”说罢,十刃开始解放。
一个像是南瓜状的怪物此刻出现在了白哉面前,那是解放后的十刃,浑身长满了眼睛。
白哉见他即将发起攻击,瞬步退到他身后。
沉默了片刻,那破面发话了:“你怎么了,你似乎不明白明明你直觉认为我应该会释放攻击,却为何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很遗憾,攻击早已发出了。”
白哉惊讶地发现了左脚踝处有个黑色的印记。
“你的左脚已经为我所用了。”十刃说道。
“这是什么?”白哉依旧很冷静地说道。
“所有事物之间都有支配关系存在。而我的能力就是夺取眼睛所注视物体的支配权,我将这力量称之为爱。你好像是不懂啊,我很同情你哦,见识浅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很难受吧,不过即便不懂,只要亲自体验过也会明白了。来吧,左脚,到这边来。”那破面边说着,边挥手。
白哉的左脚果然不听使唤地朝着破面召唤的方向迈了出去。无法控制。白哉当机立断,挥刀砍向自己的左脚。鲜红的血液飞溅出来。
“哦,马上就将自己的跟腱切断了啊。”破面说道。“这样确实无法动弹了,当机立断,真是了不起啊。”
白哉愤愤地看着破面,鲜血顺着刀尖滴到地面上。
“那么。”破面继续说着。“换那边那位如何呢?”说罢,眼睛转向了露琪亚躺着的地方。
白哉一惊,没能多想,立即瞬步挡在了露琪亚的前面。
“单脚移动还能如此迅速,不愧是队长,真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破面扬声说道。
“你这家伙。”白哉的眉头皱成一团,愤怒的火焰被破面这一举动点燃了。
另一个声音突然从洞口传来:“丢下我一个人真是太过分了,朽木队长,一开始就说我不会用瞬步的……”那是山田花太郎。见到破面,花太郎害怕地躲到了白哉身后,却看见鲜血不断地从白哉的脚踝处滴到地上。“朽木队长,你的脚受重伤了。”然后他又看到了白哉身后的露琪亚倒地不起。“露琪亚怎么也会……”连忙跑到露琪亚身边。
“山田花太郎。”白哉冷淡地声音无起伏地说道。“退下。”
“是,您说的是,我马上退下,我太碍事了对吧。”花太郎慌乱地说道。
白哉瞬间提升灵压,应该是灵压完全释放了。这感觉如山崩地裂一般,强势而有压迫感。“我再重复一遍,退下!现在的我,无法保证战斗时能不牵连到你。”白哉再次让花太郎退的远远的。
然而,刚才那个黑色的印记再次出现在了白哉的左手背处。那破面再次支配着白哉的左手。
又是一刀挥下,鲜红的血液飞溅空中。左手无力地从空中垂落,鲜血顺着滴淌下来。
“朽木队长,你在做什么!”花太郎震惊了。
没有理会花太郎,白哉用右手指着露琪亚的方向念道:“破道之一,冲!”
只见哗啦一声,露琪亚周围的冰被震碎了。
“退下,山田花太郎。”白哉第三次重复。
“是。”花太郎回应,跑向露琪亚。
“原来如此,不仅左脚,就连左手也能马上舍弃吗。真是太惊人了。”十刃说道。“面对自己也如此冷酷之极的判断力。但是那判断在我看来有些轻率。居然想凭借单手单脚挑战身为十刃的我,实在是太傲慢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说过了。”白哉回应。“你我之间力量的差别有着天壤之别,真让人发愁啊,即使舍弃了左手左脚,可距离和你对等的程度还是相差甚远啊。”
“真可惜。你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自量力。”破面说道。“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我的这些眼睛是一对一针对单一对象进行支配的。”
白哉突然意识到不好呃事情。眉头再次锁紧。
“你能这么看理解真是太令我高兴了。刚才我用了两只眼睛释放爱,也就是说……除了你的左手以外,我另外还支配了一个东西。”破面说道。
白哉可以肯定,于是朝着露琪亚的方向转过头。花太郎此刻正拖着露琪亚的身体向前吃力的走着,之间,露琪亚突然挥刀将花太郎砍伤。那个黑色的标记,不偏不倚,就在连衣裙的额头左侧。花太郎倒下,白哉趁机立刻向露琪亚跑去,露琪亚见此挥刀向白哉。白哉不敢对她出手,只是瞬步躲闪着。
“一旦头被支配,支配权就能遍及全身。我的支配跟本人所受的伤毫无关系。”十刃在一旁说道。
白哉趁露琪亚攻击的间隙,从侧边插过,即将夺过露琪亚手中的刀。但是,就在此刻那破面一句‘别动’,白哉就怔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了。
露琪亚手举着刀,贴到脖颈处。再近一分一毫,刀刃就会割破脖颈。
“把刀扔掉,无名的队长。”破面命令道。“是你输了。”
若想保住露琪亚的性命,白哉除此以外别无他法。举刀的右手顺势下垂,千本樱从右手滑落到地面。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白哉扔下刀后,指着露琪亚发动了鬼道。
六道金光从六个方向将露琪亚团团围住。十刃继续发动着攻击,只是再怎么任凭他那眼睛支配,露琪亚再也动弹不得。
“支配吗?”白哉发话了。“那种东西在我面前根本毫无意义。”
顺着声音望过去。白哉早已捡起来地上的斩魂刀。手握刀柄,刀尖冲地。他话音一落,便松开紧握地手,斩魂刀竖直地落入地面,消失……
“卍解……千本樱景严。”跳过始解,直接卍解,白哉解放了斩魂刀。
两排刀刃从地表冒出,将破面加于其中。
“这…这是?”显然十刃不知这是什么情况,也来不及弄清楚这情况了。
两排银白的刀刃此时发出粉色的亮光,瞬时成千上万的樱花瓣飘舞空中,团团将破面围住。
“可恶…这种雕虫小技。我就以我所有的爱,进行一切的支配!”破面反抗着。
“还是算了吧。”不见其人,只闻其声。白哉淡淡地说着。“你说一只眼睛只能支配一个对象是吧。你全身上下眼睛的数量,包括你的双眼在内,总计五十个。而你那有限的五十只眼睛,面对这覆于天顶的无数利刃时,你就打算支配哪一把呢?你曾说我是白费功夫,说我什么也办不到。那我告诉你吧,你现在这种情况,才叫白费功夫。”
“可恶!”破面大喊,发动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眼睛。“按我的意识行动,按我的意识……”
白哉在一旁看他奋力抗争。“吭景•千本樱景严。”
顿时,这成数以亿计的刀刃速度上升,密度变大,凝聚为球状,将破面无缝隙的包裹严实。一瞬间的攻击就将这宫殿斩碎。
“你就被刀刃的咽喉吞噬后消失吧。”白哉在解放吭景之前最后对破面说道。
然后,猛烈的力量释放,周围的建筑随着吭景千本樱景严的攻击通通被震碎,又随着千本樱的落下而恢复平静。
白哉带着露琪亚和花太郎瞬步来到宫殿之外的地面上。右掌放于六杖光牢之前,解除了缚道。左手还在不停地淌着鲜血。他无暇顾及这些,眼神再次转向背面。
“真是耐打啊。”白哉对着自我包裹起来的破面说道。
那破面从一个球状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浑身上下的眼睛大部分被戳瞎了。流淌着鲜血,那是被千本樱刀刃所割而至。
白哉重新将千本樱刀柄举于空中,数亿的刀刃重新回到刀身,千本樱恢复了解放前的状态。
“可恶可恶可恶!饶不了你!”破面愤怒地睁开了没有割伤的眼睛,企图再次发起攻击。
“缚道之八十一,断空。”白哉再次以鬼道反攻。在面前筑起了一道空气般的隔墙,挡住了破面的攻击。
“这是什么东西?”破面问道。
“这是能完全防御八十九号以下破道的屏障。藉由六杖光牢能限制住露琪亚的行动这点来看,我判断你的能力是近似于鬼道的东西。看来我似乎没有弄错。”白哉平静的解释。
破面近乎疯狂了。“接受我的爱!接受吧!接受吧!”他不断地对着白哉发起攻击,却不断地被断空阻挡。
白哉从他眼前消失,瞬步至破面身后,斩魂刀此刻已经在他的侧脸了。
“焦虑令你的视野受到局限。”白哉淡淡地说道。“真是愧对十刃中最速度的名号。”
破面微微侧过头看着白哉说道:“手下留情。”
白哉以其坚定而冷漠锐利的眼神盯着破面。
“你那是什么眼神?意思是说你不原谅我吗?意思是说你要斩杀我吗?意思是说你要制裁我吗?”破面连续问道。
但是白哉什么也没有说,眼神依旧露出不可原谅的神色。
“所以我才说你傲慢!”破面愤怒地说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破面隔开白哉的斩魂刀,跳到他对面。“你们有想过吗?被你们理所当然的斩杀,然后消亡的我们这些虚的悲伤!你有考虑过吗!你们理所当然斩杀我们虚的意义!你们死神对我们斩尽杀绝,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你们难道妄想要成为神吗?你们到底得到谁的许可而来斩杀我们这些虚的?是因为我们吞噬人类吗?确实我们会吞噬人类,那么,又有谁来赋予你们权利来去保护人类的?有人赋予你这样的权利吗?没有!!!你们没有任何人的任何授权。死神认为虚是邪恶的,所以要铲除我们,表示你们自己是正义之士,而这不过是个自命不凡的想法罢了!这种傲慢,和你这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们这种人……”
白哉再次瞬步移到破面身边,瞬间移动产生的风让头发和银白风花纱还在飘荡。“我何时说过,我要以死神的身份杀了你?”
那破面一脸惊讶。
白哉没有理会那破面,只是侧目看了看露琪亚,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断你性命只是因为……你……对我的荣誉,刀刃相向罢了。”语毕,将千本樱收回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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