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玖蘭当家

14、[日常篇]瞬步

　　“天气可真热。”遥坐在朽木府的池塘边，顺手捞上一条不大不小的红色锦鲤。
　　“要是它死了你就会被父亲大人罚抄家规了。”千秋一边指着遥手里乱跳的鲤鱼，一边淡淡地说道。
　　“那我就告诉他鲤鱼是热死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听到父亲大人和家规两个敏感词汇，他顺手又将鱼扔回了池塘。鲤鱼在水里翻了个身，以最快的速度沉到了塘底。
　　“笨蛋。”千秋冷冷地说道。
　　“你说什么！”遥站起身，却看到妹妹已经走在了长廊的木地板上了。
　　拍了拍身上的土，遥快步地追了上去。
　　绕过长廊的木柱，远远看见千秋在原地站立着。然后另一个陌生的身影淡入了他的视线——紫色的头发高高地束成马尾辫，大大的眼睛透过黄色的双瞳充满了灵性，皮肤略显黝黑。
　　“你是什么人！！！”遥一边问道一边跑了过来，站在千秋的身边。
　　“呵，都长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呀。”女人咧嘴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就要走。
　　“等等，你到底是什么人？！”虽然人小，但是丝毫不带任何畏惧，千秋镇定地问道。
　　“既然碰到你们了，那么就麻烦你们转告白哉小弟一声说我有东西放到他的书房了，一定遥他亲阅哦。那么，再见了！”一个转身加着腾空而越，瞬间这个陌生的身影就从遥和千秋的视线中消失了，速度之快让他们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
　　“可恶！”虽然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是遥还是追了上去。
　　“笨蛋——”千秋吐出了两个字，也跟着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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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人在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遥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
　　“这个速度，就像是那晚的父亲大人……”千秋若有所思。
　　想到两人偷刀那晚，也是在没有眨眼的情况下，白哉就以超自然的速度从树上取下了两把刀。当时弄得两个小家伙愣在原地半天也没醒过味来。没曾想今天他们再一次见到这种超自然的速度。
　　“先不要管那个人了，我们现在在哪儿？”千秋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只敢陌生。
　　乍一看也像是一个花园，拱形的月亮石门，石阶砌成的小路，周围是各色的花草树木。只是冷清地有些吓人，肃穆地让人感到寒意重重。
　　“我们应该还是在家吧？”遥自言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石径小路上，驻足于紧闭的房屋门前。门口处栽种着一片红色的曼珠沙华。
　　两个孩子不由地抬起头看见了屋檐下的牌匾——祠堂。
　　“这里应该就是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所说的朽木府的禁地了。”千秋淡淡地说道。低头看了看红色的曼珠沙华，伸手拂了拂。
　　遥上前欲要推开祠堂的木门，却被千秋制止了：“如果被父亲大人知道的话……”
　　遥刚刚伸出去的手微微有些缩回，但是下一秒他还是推开了门：“站在这里已经早就违反规则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那就看看吧。”
　　千秋站起身，像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白哉和露琪亚的卧室内。
　　“就是这个了。”露琪亚将一个信封递给白哉。“今天在队里收到的一护的信。”
　　白哉蹙眉，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年留下的后遗症，只要一听到‘一护’二字，眉头就会不由自主地皱到一起，如果这两个字要是从露琪亚嘴里说出来的，那么紧皱的眉头便会锁的更紧。
　　白哉看了看信封，然后实在不想亲自过目那橘子头小子写给露琪亚的信，也许是因为见字如面的缘故，白哉不愿看见一护的字。
　　“他说了什么？”最终，白哉还是没有拿出信，而是将信封放到桌子上，随口问向露琪亚。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露琪亚在一旁沏茶，自然不愿给白哉再重述信的内容。不过，她也知道白哉不愿看信的原因，将茶杯递给白哉并准备告诉他信中之事。
　　“他说——”
　　“不好了不好了！！！”露琪亚刚吐出两个字就被门外的声音打断了。
　　白哉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脸严肃地盯着门外的几个人。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通过传唤就大喊大叫地跑进来，成何体统！”白哉略带怒意地呵斥着，吓得家仆连连跪倒在地。
　　“咳咳——”管家进走快走地也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白哉手指着跪在地上都也不敢抬的几个家仆问向管家。
　　“是老朽让他们过来通报的，真是群急性子，连规矩都不讲了。”管家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白哉继续问管家。
　　“是少爷和小姐两个人都不见啦。”管家汇报。
　　“什么？？？！！！”露琪亚瞪圆了眼睛，一脸惊讶。
　　突然间，白哉像是触电了一般，神经紧绷，然后说道：“四枫院夜一！”
　　下一秒，当家大人瞬步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一阵风还未平息。
　　虽然夜一已经离开一会儿了，灵压对于一般人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这对于从小就对夜一灵压过敏的白哉来说，简直再清晰不过了。进到朽木府隐藏了灵压，出了府，只要还在瀞灵廷，这灵压就绝逃不过白哉的察觉。
　　待众人回过神来，眼前只剩下了当家夫人。
　　“那个，大家都起来吧。”露琪亚的声音让刚才还吓得半死的家仆们顿感释然，纷纷站起身来。
　　“到底怎么回事？遥和千秋？”露琪亚迫不及待地追问。
　　“是这样，刚刚准备叫少爷和小姐用膳的。结果下人们找遍了府上的所有地方都不见少爷和小姐的身影。”家仆汇报。
　　“所有的地方吗？”露琪亚重复了一下。
　　“是的，只要是下人们能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家仆补充说道。
　　“那夜一大人又是怎么回事？”露琪亚转向管家问道。
　　管家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去吧。有遥和千秋的消息即刻通知我。”露琪亚吩咐道。
　　众人纷纷退了下去，只剩下露琪亚一人站在原地，脑子里闪过两个孩子可能去的每个地方。
　　——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能去的地方。露琪亚反复想着这句话，然后一个想法油然而生。难道说，他们去了朽木府的后院？
　　只是，那个地方，是朽木府的禁地，除了现任当家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涉足的地方。露琪亚自然也不可以随意进出那里，但是，思前想后，还是先找到两个孩子要紧。没有多想，她疾步向着朽木府的后院走去。

　　轻轻地走进后院的石拱门，眼前一片郁郁葱葱。不记得上一次自己来时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是白哉带她来的，那时她还称白哉为‘兄长大人’的时候……
　　顺着蜿蜒的石径向前走着，远远看见祠堂的木门敞开着，接下来映入眼帘是遥和千秋的背影。
　　两个孩子静静地站立在牌位和相片之前，静的有些出奇，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相片。
　　“这个人……是谁？”不知是不是下意识地问了出来。即便长相再像，所谓知母者儿女也，眼前这相片中人即便再像自己的母亲大人，他们也知道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大人。
　　“这个人是你们的绯真姨妈……我的姐姐。”露琪亚的声音从他们两人的背后传来。
　　两个小孩子被露琪亚突然的说出的话吓得不禁打了个寒颤，一半原因是没想到母亲大人就在身后，另一半原因是这个被母亲大人成为‘姐姐’的‘绯真姨妈’。
　　“母亲大人……”遥和千秋转过身，看着门口处的露琪亚，一时间又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露琪亚虽然很不愿责备这两个孩子，不过这件事在她看来确实做得有些过火。
　　“呐，为什么绯真姨妈的相片会在我们家的祠堂里呢？”遥这回没有回答露琪亚的问题，而是好奇心胜过畏惧，使得他直截了当地问出这么一句话。即使他们很小，他们自然也知道祠堂是什么地方，这里所供的应该是朽木家的人才对，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大人的姐姐会被供奉在朽木家的祠堂呢？
　　露琪亚站在原地半晌说不话来，该怎么回答呢，该如何解释呢？告诉他们因为自己的姐姐，他们的绯真姨妈才是他们父亲大人的原配第一任妻子，才是朽木府第一位当家夫人吗？
　　“因为——”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冷冰冰的声音从露琪亚身后传来，打断了露琪准备要说的话。
　　“父亲大人……”两个小家伙先一步看见露琪亚身后出现的白哉，不禁叫了一声。
　　“是不是又想抄家规了？”白哉一脸严肃地淡淡说道。
　　“不要！”千秋再一次干脆利落的回绝地彻底。
　　“朽木千秋！”白哉很少直呼女儿的全名，不过这次确实有些动怒了。
　　遥见此形势不妙，开溜大吉，趁白哉不注意，从他的身边蹿了出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可不想在代替妹妹抄两份家规了。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千秋再次反驳，然后堂而皇之地从白哉身边走了过去，小小的身影退出了后院的拱门，淡出了他的视线。
　　白哉闭了双目，微微地叹了口气。
　　“白哉……”露琪亚则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看了看绯真的相片，又转头看着白哉。
　　白哉单臂环住露琪亚纤细的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没事了。”
　　“可是……”露琪亚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虽然是事实，可是他们现在还不应该知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事的。等他们长大了以后。”白哉宽慰地说道。
　　“白哉……”露琪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将头靠在白哉肩窝处。
　　白哉轻拂露琪亚的脸庞，轻轻地说道：“好了，走吧。晚膳已经备齐了。”
　　“还有。”露琪亚说道。“抄家规是怎么回事？”
　　“呵——”白哉没有回答，只是轻声一笑。
　　二人结伴走出了祠堂，木门再次被紧闭，后院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这是一片郁郁葱葱和鲜红的曼珠沙华在彼此倾听着。

　　晚膳过后，白哉和露琪亚的卧室内。

　　“他信上到底是些什么内容？”白哉指着桌上的信封再次问露琪亚。
　　“他说——”
　　“少爷…请等一下…小姐…待我通报一声——少，少爷！小姐！”露琪亚再次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一路小跑，家仆最终还是完了遥和千秋一步，一同站在了门外。一脸慌张的神色，家仆刚忙跪地请罪。
　　“你先退下去吧。”白哉这次倒是平静的多，知道期中的无奈。
　　家仆谢礼过后匆匆退了下去。
　　“你们两个急急忙忙的又要干什么？”露琪亚上前将两个孩子拽到屋里。
　　“是下午的事情。”遥说。
　　“来解释原因了吗？”白哉问道，心想好不容易放过你们，居然还又自己跑来了。
　　“是有原因的。”千秋平静地说道。
　　“说来看看。”白哉端起茶呷了一小口，准备洗耳恭听他们有什么出色的原因。
　　“下午的时候，府上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遥开始叙述下午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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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果然是夜一前辈了。”露琪亚冲着白哉说道。
　　“嗯，不会错的，那个猫妖。”白哉想到下午追了半天也抓不到她夜一半点踪迹的时候就气不打一处来。
　　“猫妖？？？哈，我就说她不是正常人吧。”遥在一旁接着白哉的话茬说道。
　　“不许胡说！”露琪亚刚忙制止了遥的胡言乱语。
　　“哦咧？不是父亲大人说的么。”遥在一旁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们的父亲大人是父亲大人，你是你，不许这么说，她是四枫院家的公主，四枫院夜一。”露琪亚补充。
　　“四枫院家？”遥重复了一遍。
　　“算了算了，不用跟他们解释她的事情了。无关紧要。”白哉打断了他们母子间的谈话。
　　“不过夜一前辈突然回到尸魂界，还跑到府上来究竟是为什么呢？”露琪亚试探性的问白哉。
　　“她爱来便来，爱去便去。不用放在心上。”白哉显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样子。
　　“她说，让我们转告‘白哉小弟’说有重要的东西在书房。”千秋一字不差地转述了夜一留下的话。
　　“千秋——”露琪亚实在不知是不是该袒护自己这口无遮拦的丫头，就连她自己都不敢一字不改地转述夜一那句‘白哉小弟’。
　　白哉此刻青筋乍现，露琪亚见此状刚忙转移了话题：“那个，嗯，知道了。你们没有别的要说的就准备回去睡觉吧。已经不早了。”边说着边往外推这兄妹俩。
　　“等等等等。”哪知这两孩子完全视露琪亚的好意而不见。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露琪亚问道。
　　“她真的不是猫妖吗？”遥再次问道。
　　“真的不是，她和我们一样，只是个死神。”露琪亚简单地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希望他们在白哉爆发之前赶快消失。
　　“这么说，果然和父亲大人那时候一样了。”遥冲着千秋说道。
　　“什么时候？”露琪亚越发摸不着头脑，这两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呀。
　　“呐，母亲大人也会的吧？”遥转过头问露琪亚。
　　“笨蛋，母亲大人当然会。”千秋说道。
　　“？？？”露琪亚被弄得晕头转向，谁来解释解释啊。
　　“就是很快的瞬间移动。”遥对露琪亚说道。
　　“哎？瞬步吗？”露琪亚自言道。
　　“嗯嗯，那个好厉害啊，我们也要学^^”遥说道。“母亲大人教我们好不好。”
　　“……”一时间露琪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感觉他家那座冰山在身后越发寒气逼人。
　　“好不好嘛，母亲大人。”两个孩子还在纠缠。
　　“这件事日后再议，你们先回去睡觉好不好。”露琪亚说道，算是母亲大人我求你们俩了。露琪亚心里这样想着。
　　“那母亲大人先答应我们吧^^.”遥丝毫没有被露琪亚那简单的一句话打发走。
　　“嗯。”露琪亚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看似今晚不留个话这两小东西是不会走了。
　　“那我们回去啦，晚安啦，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两个小孩子终于满意地离去。
　　屋里是寂静的沉默。
　　“那个……”又是露琪亚先打破沉默。“我去书房看看夜一前辈留下了什么东西吧。”
　　白哉没有说话。
　　“嗯，一护的信我一会儿说给你听。”露琪亚说道。
　　白哉依然没有说话。
　　“还有，关于遥和千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露琪亚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将那天鬼道的事情向白哉说说。
　　“你怎么看？”白哉终于说话了，虽然简单的只有四个字。
　　“什么怎么看？”露琪亚反倒被白哉的话问住了。
　　“关于那两个孩子。”白哉补充。“我正好也有件事要向你说，关于遥和千秋的。”
　　露琪亚本已走到门口，却又走了回来，在白哉另一边坐下。
　　“什么事？”露琪亚问道。
　　“那晚，我们的刀被他们拿去了。”白哉淡淡地说道。
　　“就是……”露琪亚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那种异样的感觉。
　　白哉点了点头。“那么，你要说什么呢？”
　　“前几日，他们使用了鬼道。而且，不像是低级的破道。”露琪亚说道。
　　“是那日吧。”白哉想到之前回府见到家仆们的异状。
　　露琪亚点了点头。
　　“看来，要送他们去真央了。”白哉如有所思地说道。
　　“可是，他们还不到5岁啊。”露琪亚显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也担心这个。”白哉闭了闭眼睛。“所以，先请朽木府历代的先生过来吧。”
　　“嗯。”露琪亚还是有些不放心。
　　“对于他们，学习这些为时尚早。只是，这样放着不管怕是会闹出什么乱子的。”白哉说道。
　　“嗯，一切就听你的意思吧。”露琪亚说道。
　　“这点究竟像谁呢？”想到自己年少的事情，想到露琪亚进到朽木府之后的事情，都不曾这样的让人不省心，白哉自言地问了一句。
　　“人家都说女儿随爹，儿子随娘。”露琪亚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处。
　　“是吗——，我有这么固执么？”轻轻地白哉自言道。
　　“哎？”露琪亚没有听清楚，回过头看着白哉。
　　“没什么。”白哉说道，然后起身也走到了门口。“一道去书房吧。”

　　之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