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请愿[异能]》皮桃

13、第 13 章

　　月底，星元学院进行了文化课期中考试。
　　经过一个月的饿补......不是，恶补，初栖感觉自己答得还不错。

　　也是这一次考试结束以后她才知道，万五说的墙上见是什么意思。
　　每个学年每次考试的最终成绩及班级、学年排名都会以打印的形式贴在三楼教师办公室旁边的墙上，以“羞耻心”来激励大家好好学习。

　　她还以为自己班的成绩就只贴在自己班的墙上呢。
　　原来万家兄弟早就知道她上次考倒数的事儿了。

　　好在她这次答得还不错，从班级倒数一跃而入班级前十，学年前五十。除了语文的阅读理解和诗词赏析对她来说是难点，其他的知识点凌晏只要讲两遍她就会了。
　　虽然没有名列前茅，但她也没有上次那么伤心了。
　　人嘛，总是一点一点进步的。

　　出成绩那天，也是凌晏的生日，初栖始终没问到凌晏想要什么，就自作主张地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因为大力哥说，在人类世界，给啥都不如给红包更能让人高兴。

　　凌晏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默了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初栖自动将他的表情理解为害羞：“嗐，咱俩谁跟谁啊，不用太感动。”

　　咱俩谁跟谁啊？
　　凌晏倒是想问了。
　　你给红包就给红包，给个封面带给孙子祝福的字样的是几个意思。

　　[To 乖孙：
　　好好学习，万事胜意，笑口常开！]

　　“你不知道红包有没有字的吗？”凌晏问。
　　“知道啊，但人家老板说现在都买带字的，叫双重祝福。你别说，买的人还挺多，这都是我好不容易抢下来的。”

　　凌晏：“......”
　　我谢谢你的不容易啊。

　　他把红包还给初栖：“祝福我收到了，礼物就不用了。”
　　初栖推回去：“祝福和礼物都是一起的，哪儿有只收一样的。”

　　见他还要拒绝，初栖捂着肚子说想上厕所，借口跑了。不得已的，凌晏只能收下。

　　异能爆发以后，帝国人民的生日就变成了学生们的学号，很好找。
　　如果有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就在学号后面再加一位数。加1是子时到卯时之间生的，加2是辰时到未时之间生的，加3是申时到亥时之间生的。

　　本来是科研团队为了研究帝国人民出生日期和时间与异能体质及异能元素之间的关系的，然而研究了二十多年发现没什么关系，但这项规定还是保留了下来。

　　往年，凌晏的生日没人在意，今年，不止有闹腾的初栖，万家兄弟也给他发了消息。
　　就是万一的称呼实在奇怪，他叫他老六妹夫。

　　凌晏：[祝福收到了，麻烦把称呼去了，谢谢]
　　万一：[去掉干啥，老六妹夫多亲切啊]
　　凌晏：[……]

　　晚上，初栖在饭店定了个包厢，邀请万家兄弟一起来给凌晏过生日。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玩到了十点，出来时，马路上车少人也少，安静的像后半夜。所以前边巷口传来的打斗声就特别明显。

　　走在最前边的万三顿住脚步，回头：“我们换条路走。”
　　万一附和：“对，这条太挤了，我们换一条。”

　　前边异能能量波动不小，还用了防护罩，初步估计有一个六级异能者。
　　对于低级异能者来说，一个共识是：打不过就赶紧跑，别等着人家给你打到半身不遂了你再求饶。
　　这也是万家兄弟初次见到初栖就落汤鸡似的逃走，以及现在明明路很宽，他们却非要睁眼说瞎话的原因。

　　一等人受到伤害有政府出头，异能者受伤害了只能自认倒霉。
　　低级异能者晚上九点以后都不敢出门。

　　几个人匆匆掉头，然而没走几步，巷子里的人跑出来了。
　　“万一？”
　　很熟悉的声音。
　　但是万一没有回头。

　　确定了前边人的身份，那人大喊一句：“他们追上来了！快跑！”
　　万一不自觉地就跑了起来。
　　万家兄弟也跟着跑了起来。
　　不明所以地初栖只能拉着凌晏也往前跑。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相应而来的还有火烧似的灼热感。
　　跑的最快的那人赶上了他们，和万一并肩：“兄弟，劳烦你们顶一下，我们就先走了。”

　　万一没出声，却是加快脚步往前跑，急得额头上都出了汗。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才会碰上火系的人，要是真帮他们做了垫背，不死也得残，这绝对不行！

　　火系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越过他们，万五已经拼尽全力跑了，还是被超过。
　　“你们惹得麻烦，能不能自己摆平？”
　　“万五？你飘了敢这么和我们说话？”火系的最后一人不屑地看他一眼，傲慢地跑过。

　　万五嗓子都要冒烟了，被他这么一气，不停地咳嗽，脚步自然慢了下来。
　　凌晏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也开始呼吸困难，初栖见状，干脆不跑了。

　　“现在……停下咳咳……会被追上咳咳……”万五告诫。
　　“追上就追上。”
　　“火系……惹得麻烦。”

　　初栖往前看，火系的人已经跑远了。
　　身后，有另一拨凌乱的脚步声。

　　“一伙的？”后跑过来的人在三人身后停下，为首的红毛恶狠狠地问。
　　“不是。”初栖说，“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你们跑什么？”
　　“被他们恐吓了，不跑不行。”
　　“那你们怎么停下了？”
　　“跑不动了。”

　　“哈哈哈哈哈……”红毛笑了，“你还挺会找借口。”
　　笑完，他又恢复了凶狠的语气：“怕他们恐吓，就不怕我？”
　　初栖莫名其妙：“我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怕你？”
　　“不认识我？”红毛摸了摸他极具代表性的头发，“在西区，还没有异能者敢说不认识我。”

　　这时又一阵慌张的脚步声，万家兄弟跑了老远，回头发现丢了仨人，又赶紧回来找。
　　一回来就看见凌晏和万五弓着身子喘息，而初栖在“1v10”。

　　待看清初栖面前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万一倒抽一口冷气，万二、万三、万四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刘哥，这么晚了，出来运动啊？”万一这招呼打的槽点满满。
　　“你谁啊？”
　　万一没正面回答，指指初栖：“这我妹妹。”

　　红毛刘哥看看万一，又看看初栖，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姿势划动接听：“哪位？”
　　“老大，我十四……”
　　音量调的有点大，所以通话内容初栖听得一清二楚。
　　最有用的一句就是：追上了，在前边路口。

　　于是红毛刘哥给了后边小弟们一个眼神，让他们把初栖一行人也带走。
　　“刘哥，这是去哪儿啊……”万一被人押着肩膀，声音颤抖，腿也发软。
　　“闭嘴，话别那么多。”

　　初栖赶在人押她之前跑到凌晏身边，拒绝触碰：“我们自己走。”
　　凌晏面色苍白，扶着腿太长时间，早已支撑不住，初栖只是轻轻一拉，他就压倒在了她的身上。

　　“我包里……有药。”他轻喘，“在左侧。”
　　初栖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去他书包侧边翻找。
　　一个大瓶，一个小瓶。

　　“吃哪个？”
　　“小的……一片。”
　　初栖把药倒在手心里，凌晏拿起来，生咽。

　　大部队已经走远了，负责初栖和凌晏的两个人非常不耐烦：“好没好啊？能不能走了？”
　　“你看不见这有病人吗？”初栖冷脸。
　　“病人？就是死人，我们大哥要，也得拖过去。”
　　“……”
　　极其不尊重人的话语，感受到初栖的怒气，凌晏拉了拉她的袖子，摇头。

　　“行了行了别眉目传情了，赶紧走，一个病秧子还好意思在这腻腻歪歪，耽误我多少事儿。”
　　“耽误你什么事儿了？”初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他笑，笑的很“温婉”，“耽误你……”她声音自动减弱。

　　“说啥呢？”男人没听清，往前走了两步。
　　“我说……”初栖握住他的胳膊，嗓音轻轻柔柔的，“是耽误你去死了吗？”
　　“你……”男人刚想动手，但是被握住的胳膊传来火烧一样的痛，好像全身经脉都烧了起来。
　　“啊啊啊啊……”他挣扎着大喊。
　　不过十秒，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冒着白烟，像被烤熟了一样。

　　“你……”另一个男人瞪大眼睛，“你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吗？”初栖笑容依旧温柔，“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男人当然不可能过去，她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厉害，第一反应就是跑。
　　初栖当然不可能让他跑，一个水锁链，人就被拴了回来。

　　“带路，去找你们老大。”
　　“你——”
　　“嘘，别说话。说一个字我断你一根关节。”
　　“……”
　　男人咽了咽唾液，他老大都没把握一根一根地断人家关节，这女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

　　前方路口的路灯被人砸碎了，只有街边地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万家兄弟和火系的男生成排地站在墙边，红毛的手下正在一个一个地揍人。

　　万五站在队尾，还在据理力争：“我们只是路过的，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身前的花背心男哈一声：“路过？爷今天就是看你们不爽，想打你们怎么了？”说着，就给了万五一拳。

　　“老五！”万三惊呼。
　　“怎么？想替他出头？来啊，爷我正好手痒痒。”

　　“与其挨揍，不如揍人。”万四咬牙，“我今天要是认输我就不姓万。”
　　他一拳招呼到花背心男脸上。

　　“妈的，你敢打我？”花背心男猝不及防，呸出一口血。
　　然后混战就开始了。

　　万家兄弟和火系的人数量上不占优势，重量体积也不行，除了最开始的热血激情支持，后来就是被人吊打。
　　初栖到的时候，万家兄弟正在被人围殴，尤其万四，只能抱着头挨踹。

　　“狂，让你狂，让你打老子！”花背心男踹的最狠。

　　初栖一个水鞭就抽了过去。

　　“啊！”花背心男一声痛呼，后背被抽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初栖鞭子挥得极快，不到一分钟，除了闪得快的红毛，其余二十几人全部负伤，听取啊声一片。

　　“你什么意思？”红毛怒了。
　　“看不出来吗？打人啊。”初栖理所当然。

　　“老大！”被水锁链绑着的男人终于敢说话了，“她杀了十六！”
　　“是、吗？”红毛一字一句，再看初栖的眼神，由怒意变成了杀意。
　　“今晚，你们都要死。”他手中燃起熊熊火焰，“死了，给十六陪葬！”

　　他一个火球攻向初栖，初栖松开水锁链，一个水盾抵挡。
　　红毛再来火球，初栖再抵挡。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红毛眼神阴狠。
　　“你不是我的对手。”初栖说。
　　虽然不知道他多少级，但就作战中他的异能能量来看——根本就不够看。

　　红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不能认，认了，从此以后他在西区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万家兄弟和火系的人已经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了，但是被红毛的手下拦着，没法走，万四弓着身子，吐了好几口血。

　　“你放了他们，我留下跟你打。”
　　“不可能，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红毛设置了一个大型防护罩，囊括了在场的所有人，摆明了要狠狠地打一场。

　　“我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呵，小姑娘，难道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吗？”

　　“无耻！”火系的霍岩骂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还打女人，说出去你们炎帮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名声。”他笑，“哥哥今天就教教你们，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谈名声。”

　　初栖已经不想再听废话了，她给凌晏施了一个防护罩，又让万五拿出手机。
　　“叫救护车，麻烦医院多来几辆。”
　　她晃晃手腕，不让走的话，那就一个也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