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和前夫斗智斗勇》燕川

21、柏子敬

　　萧瑶看着窗外，原本热闹的曲江池因为刚刚的事故变得安静，对面的朱雀兄正在给她斟茶。

　　茶香四溢，大冬天喝口热茶，浑身通泰。

　　萧瑶望着朱雀兄的胡茬发呆，手指在杯垫打圈圈，眼前这个人自己真是对他有一堆好奇。

　　但人家不以真面目示人，摆明了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

　　也对，暴露他人隐私的很容易遭遇人身威胁。他也帮了自己不少忙，还是少问对方不能回答的问题。

　　“萧娘子是在哪里过的年？”

　　“宫里。”

　　“哦？好玩吗？”

　　“像这种聚会都是做做样子，挺无聊的。”

　　“萧娘子，新年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有啊。”萧瑶是个计划狂，她的人生没有计划就走不动路。

　　萧瑶见对方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一下子就来劲了。

　　“今年，我有一个最高目标，还有一个最低目标。”萧瑶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最高目标，就是找到对象。”萧瑶语气诚恳，并带有一些不自信。

　　朱雀兄似呛到般哽咽了下，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你没事吧？”萧瑶关切地问道。

　　朱雀兄摆了摆手，示意萧瑶继续讲。

　　“最低目标，想做专门面向女子的放贷。”

　　“放贷？”

　　“嗯，我觉得导致女子地位不高，其中的原因有女子不拥有财产继承的资格，以及女子普遍受教育程度不高。”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女子的地位呢？”

　　“因为我自己就是女子，我能体谅理解女子的一切心酸。既然我有能力为她们做一些事情，何乐而不为？”

　　朱雀兄虽然不太能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安济院没办好，我是很内疚的。不过也算是吸取教训，下一次会做得更好。”

　　朱雀兄看着萧瑶津津有味谈论自己计划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唇，这样的她，自己从来没见过。

　　“你的最高目标，你有信心完成吗？”朱雀兄语带轻松，状似随意地问道。

　　“没有。实不相瞒，我刚刚就是去见潜在对象的，但我实在没信心给人家做后娘。”萧瑶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吗？”朱雀兄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萧娘子条件这么好，当然值得更好的人家。”

　　“嗯，我就想找一个家里人员简单的，这样相处起来也比较省心。”

　　“人员简单，那岂不是否决了大家族出身的男子。”

　　“嗯，这也算是前车之鉴。”

　　“那祝萧娘子心想事成，朱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借朱雀兄吉言。”

　　两人聊了没几句，萧瑶就告辞了，独留“朱雀兄”一人喝闷茶。

　　崔珉轻哼了声，自己为对方失眠，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结果对方早就放下自己，准备迎接新生活了。

　　他也不是没和别的女子也接触过，她们有的长相出众，有的品格端庄，但都不及萧瑶带给自己生机勃勃活着的感觉。

　　是自己希望早起睁眼看见的人，是自己可以放心在其身旁安眠的人。

　　萧瑶对自己，就像空气一般重要，偶尔会忽略她的存在，但绝对不能没有她。

　　“长桥。”

　　“小的在。”

　　“你去搜集搜集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启蒙教材，然后以《朱雀点评》的名义送到武安侯府上。”

　　“啊？”长桥有点儿不明白这又是哪一出。

　　“你家王妃估计打算自己开私塾，那你家王爷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哦哦。”

　　萧瑶一进侯府大门，就往萧慎珏的院子走，她想和父亲商量关于放贷和开私塾的事情。

　　结果杨管家告诉萧瑶，侯爷昨日就不在家，据说是认识了一个朋友，两人最近黏得很。

　　思路被打断，萧瑶有些冷静下来，还是自己先去调查一番再做结论。

　　萧瑶派金儿叫来了钱多多和曼娘，吩咐二人去调查京城有关放贷和私塾的情况。

　　钱多多以为萧瑶决心要干票大的，领命后兴奋得不得了，自己的发财梦终于要实现了。

　　不过钱多多开心没多久，曼娘就给他泼了冷水，萧娘子之前是要开福利院的人，怎么会不到半年就成了利欲熏心的人。

　　钱多多不服，争辩道说不定萧娘子想开了呢，与其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如赚钱来得利索。

　　曼娘只是伸手点了点钱多多的脑袋，叹了口气就走了。

　　放贷这个事，没有后期保障，基本上给自己找麻烦，前期步子还是迈小一点，迈大了容易扯着蛋，

　　萧瑶心想还是从办私塾入手，教会学员识字做账等基本技能，他们毕业以后可以给她们借贷，让她们去做生意什么的。

　　萧瑶倒是心里想得挺美的，就是不知道真正实施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有事情可以做，总比闲着心里发慌强。上辈子是工作狂，这辈子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人总是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自己果然拥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勤劳勇敢，萧瑶坐在书房，提笔详写私塾计划。

　　虽然是奔着做慈善，但一点钱都不赚，这个事情也很难维持下去。可以出米粮做学费生活费，这样私塾也能良性运转。

　　萧瑶这些年一直都在贵女圈打转，就她的观察贵女地位并不高。

　　女子外出行动自由方便，但也无非是做些家务、后勤工作，没有财产继承资格和话事权。

　　归根究底，无非是男子把持着朝政，以及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导致女子普遍受教育程度低。

　　不过是识得几个大字，知道一些贞妇烈女的故事，这样还不足以唤醒内心的力量。

　　萧瑶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向世人证明，他们对于女性的看法多是污蔑，我们完全能靠自己的力量活得更好，以及找到自己心仪的男子结婚生子。

　　萧瑶拿起账本，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决心多囤些地产，方便以后租给自己的学生做生意。一条龙服务，自然是要做好的。

　　有钱果然能为所欲为，不过自己账本上的钱估计远远不够开支，得想办法先寻求支援。

　　萧瑶提笔给长公主写信，她前几天听说，长公主过完冬天就要外出游历了。

　　她现在已经是青云观的居士，孩子应该是送走了，宫宴匆匆一瞥没来得及说话，看得出来她有些郁郁寡欢。

　　想到这儿，萧瑶难免有些唏嘘，身为长公主已经算是这个国家金字塔尖上的人，但自己的婚嫁仍不自由。

　　她略微知道宇文扈是乱臣之子，就冲这一点，两人永远也无法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冬日的白天格外短暂，萧瑶进书房前还是艳阳高照，现在外面已是黑寂的一片。

　　萧瑶伸个懒腰，往外面走出去，元宝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围着萧瑶的脚脖子转，似乎在索抱。

　　萧瑶一把捞起它，顺了顺它脖子上的毛，元宝舒服得直眯眼。

　　前院传来丝竹之声，萧瑶循着声音走过去，金儿见萧瑶出门没有披披风，赶紧跟上将披风披在她身上。

　　“娘子，小心着凉。”

　　萧慎珏正在前厅宴请客人，两人围着火炉而坐，一旁是舞女乐队助兴。

　　一只火炉取暖，一只火炉上炙烤着腌好的牛羊肉，两人促膝长谈，时不时相逢一笑，像是多年的好友。

　　但萧瑶从来没有见过这号人物，看衣着不像哪位府上的大人，身材略壮，讨喜的圆脸，笑起来能堆起满脸褶子。

　　箕踞而坐的样子，真像弥勒佛。

　　外面倏而飘起小雪，萧瑶不好再继续站在门外窥视，打算转身就走。

　　萧琰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回家，看见萧瑶愣了一下：“姐，你在这儿傻站着做什么，进去呗。”

　　萧琰伸手勾住萧瑶的背，把她往屋内带。

　　萧慎珏一看见自己的两儿女就开心：“子敬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长女萧瑶，我的儿子萧琰。”

　　“两孩子长得真俊，不愧是萧弟的孩子。”柏子敬一笑，萧瑶就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有的人就是拥有如此充沛的情绪感染力。

　　“你们可以称呼他为大伯，我俩刚刚结拜。”

　　“大伯好。”两姐弟齐声问候。

　　“坐，坐。最近这天真是有够冷的。”柏子敬似乎在自己家般畅快，“我也有一个女儿，估计和萧瑶差不多年纪。”

　　“大伯的口音，听上去不像长安人士。”萧琰一边为二位斟酒，一边问道。

　　“你小子听力不错，我是益州人士，来长安已经有五年。”

　　“大伯在哪里高就啊？”萧琰似乎对柏子敬格外好奇。

　　“哎，谈不上高就。我是个商人，你父亲不嫌弃我身份低微，愿意和我做朋友，我是受宠若惊啊。”

　　“子敬兄，你这是哪里的话。我还要指望你多带带我这个混世魔王，他整天不着五六的，无心学习。”

　　“大伯，你一看就是很成功的商人。那简直太好了，侄子我就想学着怎么做生意赚钱，官场就是个泥潭，我可不敢迈进去。”

　　“你小子休得胡说。”萧慎珏连忙打断萧琰的话，生怕他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商场和官场差不多，你真要踏入这一行，说不定会发现做生意还不如当官。起码，当官的可以骑在做生意的头上。”

　　柏子敬说完哈哈大笑，萧琰见他说话如此直爽，感觉很投机，连连为他斟酒。

　　萧瑶倒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个弟弟都接近成年了，还是一派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