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团宠是只渣渣猫》沙雕翔集

21、第二十一只胖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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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他回头去看中也，发现他整个脸都黑了，周身缠绕的黑气仿佛要实质化……看来他并不知道。
　　漆黑的小矮人。

　　中也握住喵川的手腕，试图把她的手从相泽手臂上拽下来。喵川咬牙，暗暗较劲，就是不松手。相泽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

　　喵川顿了顿，眼睛不敢看着中也，她小声道：“我答应了织田，我会好好上学，成为一个好孩子。”

　　即使每天放学溜得无影无踪，第二天她还是乖乖地每天按时来上学。即使她只喜欢睡觉和晒太阳，可还是会认真趴在桌上写作业。即使她能感觉到其他人对她的排斥，可是她还是会对每一个人灿烂地笑……

　　她答应了织田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

　　对于其他人对她的无视，她早就习惯了，也已经无所谓了。人类就是这样一个凉薄的物种，对待同类尚且残忍，更何况是动物。

　　这个道理，在她还只是一只猫的时候就明白了。

　　[人类在人际交往中所流的泪，所做出的同情姿态，只是他们生而为人所必须交的税。]

　　[他人即地狱。]

　　不是的。

　　她一回到那个地方，就会浑身发抖，无法呼吸
　　喵川深呼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心情。她用一种轻松欢快的语调说道，仿佛发自内心的笑开：“我在这里很开心，没有人管我。我不用去学审讯，我不用去杀人。”
　　仿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一件一件地细数下来。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每天就是睡懒觉晒太阳，饿了，榴莲铲屎官会给我做小鱼干。困了，我可以趴在荔枝铲屎官的膝盖上睡觉……”
　　……中也看着她，她越数越磕巴，声音也越来越小。她越是要印证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越是让人难以信服。

　　中也一直在安静地等待她数完，他脸上的表情愈是平和，心中愈是愤怒。他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相泽，暗暗握拳。

　　喵川根本数不了几件事情，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她灿烂地笑开，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落在中也的眼里，只觉得刺眼——这个笑容和那条死青花鱼一模一样。

　　中也再次把帽子糊在她脸上，低声道：“笑得丑死了。”

　　“……”

　　喵川抓住帽檐，怯弱地露出半张脸，转身看着中也，中也沉默不语。

　　两人僵持着。
　　气氛死寂，仿佛凝固起来。

　　忽然中也的微微低下，视线扫向下方。喵川浑身一僵，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手掌甩过去。

　　“刺啦——”

　　钢笔划破纸张，发出尖锐的声音。随即钢笔掉落在地上，笔尖岔开，文件也被划得破破烂烂，一条黑色的线横贯整个页面。
　　相泽又昏迷过去，脸上还有清晰的手印。

　　中也：……

　　喵川心虚地低下头，一副乖巧认错的样子。猫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探了出来，耷拉着，湿漉漉的眼神偷瞄着中也。

　　中也简直又气又好笑。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居然还知道把猫耳探出来。这小鬼心眼长进了不少，还知道怎么装可怜了，绝对是那条青花鱼教的。

　　一点也没有以前死犟的样子。

　　见中也似乎原谅了她，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溜走却被中也拉住。喵川疑惑地看着他，却见中也脸色缓和下来。

　　“你要去哪里？”
　　“……”

　　“我难得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师父的？”

　　中也见喵川用沉默抗拒着他的接近有些疲惫，中也如此咬牙问道。因为中也异能的克制，喵川的格斗术一直都是中也教导的。
　　喵川小声的说：“半个港口Mafia的人，都是我的老师。”

　　“……”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去横滨？”

　　不想去横滨的理由有无数条，但是当她抬头对上中也那双湛蓝的眼睛时，却哑口无言。嘴唇张合，一个气音也发不出来，她又迅速地低下头。
　　那双湛蓝的眸子，仿佛波光粼粼的海面下涌动着汹涌的暗流。

　　她是猫，能够本能的感知他人的情绪。

　　“算了，这件事不是你能够选择的。”
　　她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中也拉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继续道：“好久没有和你一起了，一起出去走走，你想去哪里？”

　　“我只想睡觉……”

　　中也瞪了他一眼，她连忙缩了缩脖子。然后继续说道：“我想去太宰在的地方。”

　　中也：……

　　这小鬼与存心是想膈应他吧？

　　话说他明明是和太宰一起来的这里，结果半路那家伙不知道去哪了，估计又找到了一根弯曲弧度漂亮的树枝自杀吧。

　　“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没有？”

　　中也忍耐着脾气，试图平和的和她说话，喵川望着他道：“我想买一箱牛奶。”

　　中也见她终于肯配合工作，心情稍微缓和。只听见喵川又继续十分真诚的口吻，乖巧无辜地说：“买回来和你对半分……”
　　“……我感觉你也挺需要的。”

　　中也：……

　　隔壁房间传来一声闷笑，中也脸上再也挂不住。他一边在心里暗暗抱怨破学校的隔音效果，一边恼羞成怒地给喵川一个暴栗。

　　隔壁房间的是谁！他绝对要杀人灭口。

　　那笑声很是爽朗，和太宰那欠揍的笑声完全不同。中也仔细回忆了一下，总觉得那小声很是熟悉，然后回想起来——
　　应该是欧尔麦特醒了。

　　……杀人灭口肯定是不行了。

　　中也磨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闭嘴，给我安静待着。”

　　喵川看着中也一副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恼羞模样，终于微妙的理解了太宰为什么总是喜欢逗着他玩。
　　当然，喵川不可能笑出来，不然中也能让她原地暴毙。

　　她表面还是怯弱地问道：
　　“……你要去哪里？”

　　中也留下一个懊恼的背影，头也不回。

　　“去屠宰场，问他们收不收猫肉！”

　　喵川：……

　　当然，中也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也不可能带她去屠宰场。
　　最后中也带着她站到了一家衣帽店里。
　　看着玻璃橱窗内琳琅满目的衣物，喵川突然明白了中也的用意。
　　就算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围巾又如何？已经没有意义了。
　　脸上冒出的那么点笑意又褪去，喵川整个人安静下来，仿佛沉到了漆黑无光又静谧的海底。

　　中也带她走过了一家又一家各式各样的衣帽店，换来的都是如出一辙的鞠躬和道歉。
　　现在是夏暮，谁会买围巾？更别提那还是一条几年前的老式围巾。在中也走得不耐烦的时候，终于有一家高级定制店有一点消息。

　　“诶，这是我们店独家的款式。”
　　“你确定吗？”
　　中也怀疑地问道，之前也有店里又类似款式的围巾。
　　店员确定地点点头道：“是的，虽然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但是昨天也有客人问起，我们特地查找了一下设计图纸，不会有错的。”
　　中也皱眉：“什么客人？”

　　在事情结束之后，他也想过去把那条破了一个大洞还泛着焦黄的围巾好好保存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补起来。
　　结果他在现场找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这条围巾的残骸。

　　“十分抱歉，我们并不方便透露顾客的私人信息。”
　　店员赔笑，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虽然这款式的设计图纸还在，但是会那种特殊缝纫手法的师傅已经退休了，所以这款围巾已经不接受订单。”

　　“您可以看其他款式的围巾。”
　　店员将他们带领到其他的橱窗旁，介绍道：“实不相瞒，您想要定制的那款围巾已经被时代淘汰了。如果您想要送人的话，我们建议用更潮流的款式，而不是这么土气……”

　　喵川瞬间杀气狂飙，吓得那个店员瘫软在地上。
　　中也按捺住杀气肆意的喵川，暗暗警告道：“请注意你的用词。”瘫在地上的店员疯狂点头，恨不得点出一道残影。

　　“还有别人会做吗？”

　　“没没有了。”

　　店员下的磕磕巴巴道，中也默然。

　　中也拉着一直安静地喵川走出店面，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还是带她去别的地方散散心。正要开口，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宰那家伙，化成灰他都认识。

　　中也可不认为太宰出现在这里是一个巧合。
　　他想看这家伙整什么幺蛾子，居然偷偷来跟踪他们。毕竟这家伙一般都是直接装窃听器和定位器，能让他亲自动手的肯定也不是小事。
　　他也跟着走进那个小巷子里，和太宰对话的那个人正好背对着他们。
　　中也听见太宰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一直跟踪喵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