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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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慎美妙的“初相遇”之后，Leo凭实力给自己找了一回打。不过两人的小摩擦也算翻片儿了。白羽揉捏着眉心坐回自己的警车，一放松神经，就觉得浑身疲惫：“回去写报告。”
他说着抬眼瞪了Leo一眼，强调到：“被你打伤脚底的保安，你自己解决。”
Leo撇嘴，偏头看着窗外，留给白羽一小块紫肿的脸。
疏散了人群，回警局的路格外好开。很快，两人就回了蓝岛分局。进门时白羽顺便给他领了一套办公用品，补了警徽。等电梯打开，却见李木子、赵刚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
白羽边问边熟门熟路地看向老赵的办公室，一般大家这种样子，一定是老赵那儿出了烦心事。他一看，心道，果然。老赵的办公室玻璃被调成半透明，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和办公室多媒体的闪光。
“上头有人找老赵？”
“你得问问你搭档了。”李木子带着几分不满瞪一眼Leo：“昨天我还在朋友圈看到女魔头在斐济玩潜水。现在……我只能说，她的心情绝不会好。”
“是特糟糕！”赵刚补了一刀。
“Leo！滚进来！”
老赵的狮子吼要把办公室震下一层灰。他眼睛一斜，瞧见白羽，顺道加了一句：“那啥，白羽，你也进来。”
白羽一头雾水的跟着进去，就见多媒体里正播放着视频。白羽想说句“早知道”，可是看看老赵铁青的脸和女魔头大大的黑眼圈，他默默地选择闭嘴。
女魔头大力按下停止键，画面停在了两辆车相撞的瞬间。
“罗弋警官，请你解释一下。”女魔头说。
Leo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对着屏幕扬起下巴尖：“显而易见，我出了车祸。”
他一双猫眼滴溜溜一转，一看就心怀鬼胎。抓住机会，Leo立刻补充道：“所以赵局，早上迟到的事可不能怪我。”
“呵，呵。”老赵冷笑着：“需要我提醒你吗？是你，主动肇事，毫无缘由，开车撞了人家最新款巴赫炫彩！两次！”
“嘿，这就不公平了！”Leo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声嚷嚷着：“你应该看看前面，他是怎么挑衅我的！”
老赵拍着桌子对他吼了回去：“我看到了！而且我认为他对你的评价十分中肯！Loser，疯子，神经病！”
他将录像调回开头，怒气冲冲地一指，道：“为什么，嗯？因为你，TM无缘无故，一大清早就吐了人家一身烈酒，又TM刮花了人家的新车！”
“你跟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Leo有些讪讪。
女魔头火上浇油道：“不仅如此，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知道咱们局坐落在哪个区吗？这人，就是咱们区检察机关的二把手，百分之八十的搜查令都是他签名。他的头衔，足以把你们顶头上司的上司，也就是我，从千八百公里外的度假圣地召回来，收拾你们的烂摊子！”
“八年了，老赵，这是我八年来头一次休假，身边还躺着男朋友。”女魔头对老赵打起感情牌。
Leo搔眉搭眼地低头装孙子，但狼崽子永远藏不住一口牙尖嘴利。听着女魔头的话，Leo忍不住顺口就是一句：“刚认识的男朋友吗？”
真是，恶习难改。
一阵狂风骤雨般的训斥用现实教Leo做人。老女人，尤其是常年没有某生活的老女人，爆发的怒火足以把他烧成灰灰。他摸了把脸上不存在的口水地坐回椅子里，最终决定乖巧地道歉。
“对不起，破坏您离婚后的第一次‘X生活’，我简直十恶不赦！或许您不介意今晚让我来弥补一下？”
女魔头冷笑着将罚款单糊在他脸上：“我还看不上你这种小不点。”
“正中心口！”白羽发出无声地嘲笑。
一阵铃声突兀地响起，是老赵的手机铃，又老又有格调的小提琴曲。紧接着是另一种，白羽的手机震动发出嗡鸣。再然后，是Leo的手机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李木子不等老赵请进就推开门：“Sir，有情况。”
老赵一脸为难地看向女魔头，后者点点头，离开前还不忘叮嘱道：“记得催他交罚款。”
目送女魔头进电梯，老赵才松了口气。看来女魔头积威深重。
“什么情况？”老赵问。
李木子把平板递给他。
“嫌疑人万博，今早挟持了自己的主治医师Cindy Chen——他手里有枪。”
李木子放大画面，指着上面的旧楼说：“最后出现的地点在这里。”
“什么时候连这种案子都要分到重案组了？”Leo凑过来凉凉地丢出一句。
李木子翻他一眼，说：“就从Cindy Chen所在咨询室与我们签协议负责警员心理咨询开始。”
Leo：惊恐。
于是，才刚回来的新鲜二人组又开车奔向3区的一所老仓库。
“这个仓库得有年头了。”白羽看着老旧得青灰色得墙体说。仓库不算大，按照当时的规划，这一片应该都是小型仓储。
“这种在我老家还算豪华建筑呢。”Leo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墙上的涂鸦喷绘，掏出了手机，对着一处涂鸦拍了张照。
“等一下。”他说。
“拍了什么？”白羽问。
“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东西。”
白羽没有细问，两人顺着定位拐了几道，就见西面的墙根下，一辆黑色悬浮车的车头被撞的很惨。Leo直奔悬浮车去，靠的近了才听到后备箱里轻微的响动。他试了下，打不开，大概是车子受到撞击后触发了安全系统，车子自动锁死了。Leo回头看白羽没有注意这边，就敲了敲后备箱喊道：“往后挪一点。”
说着，毫不犹豫一枪打穿了后备箱的车锁。
“嘿！干什么！”白羽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对着车子开枪。
任性地打穿了车锁，Leo才满意地回头，聊胜于无地补问了一句：“什么？”
白羽深吸一口气，粗声粗气地说：“算了。”
后备箱里的Cindy Chen被天降一枪吓得一愣，原本被塞住嘴巴发出的呜咽声顿了顿，而后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
后备箱被Leo打开，阳光有些刺眼。陈医生，也是万博的主治医师Cindy Chen眯着眼睛，自己坐了起来，狠狠剜一眼Leo。可是后者根本没看到，只心里盘算着：看来这个万博还不算丧心病狂，虽然把陈医生塞进后备箱，但并没有真的伤害她。
陈医生衣服有些凌乱，想来在后备箱里没少受颠簸。那倒竖的柳眉，眯成三角眼的一双眼睛，Leo一见便知陈医生被气得不清。
他伸手撕掉了陈医生嘴上的胶带。下一刻就见她单手拢一把长发，怒气冲冲地跳下车。蜷缩的时间长了，她有些腿软。Leo伸手欲扶却被陈医生推开，然后就被陈医生的半高跟皮鞋狠狠地踩在脚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痛。
Cindy Chen怒气冲冲地四下打量，一身合体的的西装套裙皱皱巴巴，头发蓬乱的像疯婆子一样咆哮着：“万博呢？死哪儿去了？竟敢把老娘关进后备箱，我非弄死他不可……”
白羽正站在不远处一个垃圾桶附近，桶盖子随手一提就掉了，也不知在这儿搁了多少年。他伸头看了看，说：“我想，应该在这里。”
Leo凑过去一看，幸灾乐祸地对Cindy Chen喊道：“sorry，Doc，但你没机会了。正中心脏，KO。”
两人先给局里打了电话，等区警的人员乌拉乌拉地赶到，将附近封锁，他们才载着Cindy Chen回了警局。考虑到陈医生才刚经历了绑架，Leo和白羽把她安排到一个空着的办公室里，还十分体贴地扯了条毯子让她披着。Cindy Chen披了一会儿，嫌弃有点热，又丢在一旁。
“陈医生？”白羽为她倒了杯茶：“请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Cindy Chen抱着茶杯，手指还有些微微颤抖。她情绪低落，怏怏地说：“你不是知道么。”
“流程，抱歉。”
“好吧，他，是我的患者。”陈医生抱着纸杯抿了一口，被烫了一下嘴，于是握着杯子觉得口里更渴了。
两人身后不远处，Leo兴奋地抽出李木子手里的纸币：“我赢了！看我的！”
他一路小跑着去茶水间，抓了一大把咖啡豆丢进去，然后就压出了不到200ml的超超超浓缩咖啡。他献宝一样捧着，凑到白羽和Cindy Chen旁边，大惊小怪地道：“白羽，天啊！茶？”
Leo不问自取地拿走了Cindy Chen手里的纸杯，把自己接的咖啡塞回去，挤眉弄眼地说：“我觉得你可能更需要一点烈的。不过，可惜，警局里只有这个。”
陈医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叹了口气，接过咖啡一口闷掉了半杯，苦的整张脸都皱起来。
“我现在确实需要一点烈的。”
“觉得很挫败？”Leo拖开了椅子，自己蹲在Cindy Chen旁边，让视线略低于陈医生的。他两手搭在桌子上，好像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陈医生看着他不由皱眉：“你是认真的吗？在心理医生面前玩这种把戏？”
Leo尴尬地红了脸，干咳着站起来，拖回了椅子坐下，说：“我就是想让你好受点……”
“唉，算了。”陈医生叹了口气，自嘲道：“我感觉要把这个月的份额都叹出去了。”
“是的，特别挫败。”她接着说：“我……他……我是说，万博，他不具有暴力倾向，他另一个人格是个小女孩，没有攻击性，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送他去精神病院。可是……我想我看错了。”
Cindy Chen微微垂头，披散的长发早被整理好了，此刻正柔柔地披在肩上。和她方正的下颌骨，高挺的鼻梁，和略显凌厉的T字型的眉骨一起，组合成莫名的强势的温柔。
是的，在Leo眼中的Cindy Chen是美的，虽然不同于大众的审美——那种精致的，脆弱的，能够激发起保护欲的女人。但若是想要精致的脸庞，柔弱的身形，Leo只要照镜子就好了。于相貌相反，Leo喜欢一切不像他自己的东西，包括女人。尤其是Cindy Chen的大的五官和带着棱角的脸，让他隐约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被他放在心间十几年的人。
Leo的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这时才能听出他原本的嗓音几乎称得上优美。就好像在一泓清泉中轻敲的瓷器，清脆却不尖锐，带着些微的钝感，瞬间将听众的心拉得极近。他几乎称得上是体贴地开导着Cindy Chen道：“万博也许根本没吃药，那些病人们经常会耍小手段。这不是你的问题。”
“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更能说明问题了。我是个心理医生，我应该发现他根本没有吃药的。但是即使我没发现，克莱比尔也该清楚这一点，他们就负责每天让患者把该服用的小药片吞到肚子里！”
女医生的挫败几乎要在她头顶形成一片阴云了。
白羽屈指轻敲大腿，将话题掰回正题：“生活上，你了解多少？”
“不多。”女医生想了想，又说：“但在克莱比尔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有一个人，曾经打听过他。”
白羽立刻掏出记事本问：“你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吗？”
女医生丧气地把一头长发抓乱，说：“不记得了。也许克莱比尔会有记录。”
白羽只好又收起记事本，那上面还一个字都没有记。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