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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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枪，是我。”
看着Leo晃晃悠悠地溜达出来，白羽铁青着脸冲了上去。
“嘿，放松，兄弟！”Leo在他胸口怼了一拳，招呼着掩体后的防暴们，说：“愣着干什么？收队！都结束了。”
他撵着那群警员远离博览中心，退回到警戒线处，冷不防被人从后头揪住了领口。一回头，就见白羽压抑着怒火质问着：“你TM把人撵走干什么！还要进去清扫……”
“都死了，清扫个屁。得了，放松！”Leo拍着白羽的胸口轻挑地道：“草莓味的，来一口吗？”
从见面起就接二连三地挑衅下，白羽最终被这张似笑非笑的脸激怒到失控了。他愤怒地丢下配枪，一拳砸在Leo脸上，口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呵骂：“你他妈混蛋！”
“轰——”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博览中心被炸成一朵烟花。
倒地瞬间，Leo甚至分不清耳朵里的轰鸣是因为挨的拳头还是不远处的爆炸。他只觉得颧骨一阵剧痛，身子仿佛飘在了空中，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直到倒地的真实感出现。
有那么几秒钟，好像物极必反一样，耳朵里轰鸣声大的不真实，既像是震耳欲聋，又像是失聪了一样。Leo的手指扣在地上，茫然地抓握着空气。半晌，才觉得世界真实了起来。
他暗暗想到：若非里头爆炸了，他非要跟白羽这家伙好好怼上三拳两脚，叫他知道自己不是送菜的。当然，只是他虚荣心作祟的臆想。事实上，若他当真动手，多半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白羽的重拳现场“教做人”，Leo也对这个新搭档的武力值有了真实的认知。他苦中作乐地想：“well，完全可以说是被爆炸的冲击击倒的。”
不过，他要被压死了！
Leo一脸痛苦地推搡着压在他身上的白羽，辩解道：“兄弟，别不讲理！十五秒倒计时，拆弹根本来不及，防暴进去就是送命的。”
白羽的耳朵还在嗡嗡地响。
他冷着脸从Leo身上爬起来，跌坐在一旁继续恶狠狠地瞪着Leo，心中的怒火勉强从上头降到了胸口，一张嘴就要溅出火星子。
你自找的！”
“OK,OK”Leo举手投降：“我看你自己都能自燃了。”
Leo揉着脸靠坐在一旁，回忆一番两人的“初相遇”，勉强同意是他理亏，无奈地道：“不做点出格事，人生还有什么乐趣。Dude,头一天见面呢，动手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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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回今天早上。
才早上七点，蓝岛总局里已然一片忙碌景象。警员们办公桌上都摊着文件，带着陈年茶渍咖啡渍的水杯保温杯随手乱放，隔夜的速食杯也到处都是，各处都凌乱且忙碌着。
然而在这一片凌乱中，有一张桌子格外显眼。
桌面上没有乱堆的文件，没有脏兮兮的杯子，也没有泡面碗，只有简单一个白色的马克杯倒扣在方形黑色的杯垫上，一只没有标志却笔帽镶钻的钢笔斜插在笔筒里，旁边是黑色纯皮的纸巾盒，桌角则是两瓶黑色和蓝色的墨水。整洁有序的办公桌在四周凌乱之中，矗立如同一座孤岛。
老警员赵刚从“孤岛”旁经过，边走边打了个哈欠。为了补结案的报告，他昨夜刚熬了个通宵。
动作太大杯子太满，赵刚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溅了几滴。他赶紧端起杯子嘬了一口，随口说道：“哎？白羽该回来了吧？”
他没有专门对着哪个同事说话，但是大家关系都很好。近旁一名忙着录入的警员自然而然地答道：“差不多，估计也就这两天了。”
一个高个子女警从旁经过，闻言顿住脚，嫌弃地瞅一眼赵刚发黄的国字脸和身上穿了两天的衬衫，毒舌道：“那可太好了，终于有人来给我洗眼睛了。”
赵刚牛眼一瞪，反唇相讥道：“看看你桌面再数落我。咱谁能跟老白比呀，长得老爷们儿似得，内里那就一处女座，洁癖，强迫症。”
女警跟他想来是互损惯了，闻言也不生气，只轻飘飘地翻篇，问道：“我听说，头儿想给师傅安排搭档了？”
她新入职没两年，白羽就是她名义上的师傅。
赵刚“嘘”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大家一窝蜂地围过来，七嘴八舌地互通消息。正在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把粗粝的嗓音在人群后炸响。
“议论什么呢？”
那声音极有特点。声音低沉男人味十足，偏并不圆润醇厚，而是带着沙尘一样的颗粒感，让人忍不住在心中勾勒出一副广阔的沙地和漫天的狂风，而他则是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适者生存的最野性的男人。
听见这声音，几名警员立刻惊如鸟兽，匆匆丢下一句“欢迎回来”就埋头到自己座位上工作。眨眼间，原地就剩下那名高个子女警。肌肉线条清晰的女战士女强人，在来人面前生生换了一副娇羞模样，红着脸小声问好：“师傅早上好，欢迎归队。”
“李子早上好。”来人轻笑着拉开自己的座椅：“我还以为自己不受欢迎呢。”
一句简单的说笑就让李木子放松下来。她念叨着“老配方，老味道”，一边欠起身子把屁股搁在“孤岛”边上，然后又在熟悉的目光中讪笑着站起来。
“师傅你就是太严肃了。”
白羽不置可否：“以前也严肃，你们也没这样啊。”
李木子噘着嘴，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忙不迭地八卦到：“师傅，传言都是真的？你家里真那么有钱？那作为你唯一的小可爱徒弟，是不是偶尔能申请一点零花钱？”
白羽佯怒道：“我看你是皮紧了！要不要给你松松。”
李木子“切”了一声：“你这块头，上手就不是给我‘松松’，是给我拆零碎了。”
这话倒也不假。星际人基因都经过优化，除了等级太低的，基本都不会太矮。但饶是如此，白羽的身高也太鹤立鸡群了。何况他还长了副职业搏击的筋肉，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这样的身高，这么厚实的身板，让他看上去非但不像个警察，反而更像个悍匪。
李木子屁颠屁颠地给师傅接了水，眨着大眼睛扮可爱，言语里却是满满的关切：“师傅，伤好了？”
白羽敏锐地发现同事们都支棱着耳朵听。暖意涌过心间，唇角就不觉带了几分笑意，倒把他凶悍的样子冲淡了几分。他轻拍左胸倒：“都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
这时，办公室最里头的门忽地打开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秃顶男人伸头冲他喊着：“白羽，过来。”
“找我？”白羽轻轻带上了门。
“坐”老赵说：“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白羽坐在办公桌对面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动作一派闲适。
老赵看着他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扭了扭圆滚滚的身子，也靠他的老板椅背上。见此白羽失笑，倒惹得老赵尴尬地轻咳：“妈的，这谁能相信咱俩同龄！东施效颦，东施效颦啊。”
白羽唇角微挑道：“如今人人都能活上两三百岁，你可正是好时候呢。”
老赵老脸一红，摆着手说：“可别拿我打趣了。就我这形象，到哪儿找个贴心人去。我这小钢炮啊，还没等好生用用就过了保质期了。”
他意有所指，白羽也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那一丝浅浅的笑容消失不见。
“得了，咱俩用不着客套。叫我来干什么，你直说。”
老赵叹了口气，抽出手边一个档案夹，丢到白羽怀里：“看看吧，你的新搭档。”
白羽眉毛一挑，任由档案夹砸进他怀里，却并没有伸手接：“我不要搭档。”
老赵早知道是这个结果。
他反手摸着自己锃亮的头顶为难倒：“我知道。但是上头下了命令。再说，按规矩，不论出不出外勤，咱们都是两人一组。何况你还出了那样的意外……你家里给我的压力也不小。”
白羽冷哼一声，那副不爽的样子好像随时可能暴起杀人。但和老赵僵持片刻后，白羽到底还是拿起了档案夹。老赵立刻趁热打铁，把这事儿敲定：“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
话音未落，就听外头街道上一阵嘈杂。刺耳的刹车声，杯子打翻的声音，路人的尖叫声和女人愤怒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吵的人一阵头大。
“警局外头也闹成这样？”老赵习惯性地提拉着腰带起身，踱步到窗边向外探头：“哟呵，这怎么了这。”
警局外的十字路口，两辆车的车头怼在了一起，前头是一滩褐色的奶茶渍，中间泡着一块三明治。那旁边，一个年轻女人正红着脸掏出纸巾递给面前穿着皮草的中年贵妇，而那名妇女则不停地呵骂着，带着手套的手不断摩挲着被溅上污渍的皮包。
白羽也走到窗边探头看去。出于职业习惯，他一眼就锁定了真正的“肇事者”——一个皮肤白的不像话，穿着打扮却又邋遢又怪异的年轻人。
都是从警多年，老赵也很快锁定了罪魁祸首。他一见那人模样，就一副窝火的样子，忍了又人，还是没忍住骂道：“妈的，又塞了个刺头。”
白羽猛地转头，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旋即冷声质问：
“这不会就是我的‘搭档’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