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警官叫Leo》仙女味疯丫头

10、第 10 章

　　审讯室外，李木子正端着电脑站在白羽身旁，几名组员也围在一旁，听着白羽分配着什么。审讯室的门打开，公牛比利用一串流畅的rap问候了Leo的各路亲人，机关枪一样的语速和愤怒的腔调引来众人瞩目。
　　一个实习很有眼力见地小跑上前，从Leo手中接过了比利·布莱克。Leo手插进裤兜里晃悠悠凑到白羽那群人旁边。
　　“搞什么？”白羽奇怪地问。
　　Leo把装着药的袋子丢在桌子上，里面是十几颗淡蓝色椭圆形药片。他指着那东西说：“仔细看看，药片上压的标志。”
　　白羽摸出一双手套戴上，隔着袋子细看。药片小指甲大小，正中有浅浅的凹陷，是正三角的图案，中间嵌着与药片轮廓等比例的椭圆和中心一竖。
　　“联合制药？”
　　Leo摇头：“不是。三联是正圆形，这个是椭圆。”
　　“看上去相似度很高。”白羽皱眉：“有可能是有意模仿的。”
　　“也许吧。但起码我们能确定Cindy Chen的说法——这不是她开的那种药。”Leo说。
　　白羽当机立断，命令道：“木子搜索商标图案有没有注册。萨沙，送去检验科。”
　　随后又转头对Leo说：“也可能是安慰剂。”
　　Leo嘴角用力向下撇着：“Dude，安慰剂是临床试验才用的。”话音未落，他忽地想到一种可能，可是灵光一闪便抓不到了。Leo不做声，老实闷头琢磨。
　　金黄头发瘦高个年轻警员萨沙过来拿药，冒冒失失地撞了下桌子。Leo从沉思中惊醒，赶在他拿走药之前伸手拦住，笑嘻嘻地说：“等一下！”
　　白羽看着他摸出一半的药片，心中警铃大作，忙紧张问道：“干什么？”
　　Leo挤挤眼：“安慰剂是不大可能了，但想知道这药有什么作用就简单得多。”
　　他说着就丢了一片药进嘴里，白羽一惊之下伸手就要去他嘴里抠。Leo吓了一跳，慌忙丢下水杯，硬生生把药片干咽下去，噎得他伸长了脖子，咳了好一阵。
　　“嘿，谋杀了！”Leo瞪着眼睛，佯怒道。
　　白羽毫不容情地捉住他，按住，把剩下得药片都搜刮走：“”
　　Leo自知理亏，耸耸肩一屁股坐在自己位置上，两条腿一抬，跟个大爷一样翘到桌子上，仰面靠着椅背，懒洋洋半合着眼睛：“随你。那啥，你们先查名单上有无可疑人物，我先眯一会儿。”
　　白羽盯着从Leo鞋底磕掉得一小块泥，一本正经得脸黑一阵青一阵。再三忍耐，才气冲冲抽出纸巾抹掉。然后猛地连人带椅子一起拎起来，抖落抖落，粗声粗气地道：“眯什么！先去一趟克莱比尔。”
　　东城，克莱比尔治疗中心。
　　作为新建的卫星城区，东城的建筑都十分有科技感。马路也宽敞平整，空中公路规划的十分整齐。克莱比尔就处于东城的中心，建筑整个呈圆形，四面的公路围着建筑规划，南北两侧则分别是一个购物中心和一个住宅区。整体规划上看，以克莱比尔为中心，形成一个“中”字形。
　　以这种规划和车流量看，这里几乎不存在堵车的可能。除非，像现在这样。
　　“封锁，统统给我封锁！东面西面，还有那个小区。把左右的派出所的都调出来，人手不足，有意见的去跟市局提，别TM搁这儿扯皮！”东城区分局的警员扯着嗓子对通讯器嚷嚷着：“这TM都什么晦气事儿！”
　　他年纪比较长，一头干枯的银褐两色交杂的乱发，天生红脸红脖子，看上去像是个乡野粗汉。他摘下帽子胡撸着头发，摸到了一脑袋的汗。
　　“一枪爆头。克莱比尔是我们这儿的纳税大户。出了这种事，可想而知，从上到下都气的跳脚。”
　　“理解。”白羽说：“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么，你们应该能提供一些线索？”警员虽是询问，语气却不容置疑。白羽与Leo对视一眼，想想最后还不是都转到蓝岛总局里来，便不约而同道：“没问题。”
　　十分钟前。
　　站在泛着银色冷光的建筑物前，Leo双手叉腰，仰头望着整栋大楼，觉得脖子有点酸：“这放在我老家，单光污染一项每年就要交一大笔钱。”
　　白羽的眉毛高高挑起，听出他不仅脖子酸，心里怕也酸溜溜的，便说：“想多了，在这里也一样——只会罚的更多。”
　　“宁可每年交罚款也非得修成这样？有钱人的奇葩脑回路。唉，肯定又得跟那帮法务狗扯皮。”
　　对Leo的酸言酸语，白羽不置一词，只扬起眉毛说：“走吧。”
　　出乎Leo的意料，克莱比尔竟然十分好说话。前台刚打了电话，克莱比尔马上就请他们去了会客室，不仅没叫法务跟着，还让助理上了咖啡。简单寒暄过后，三人隔着条几落座。
　　“我大概清楚你们为什么过来。实际上我公司的规定，患者连续三次以上没有按时服药，都会上报到部门。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患者家属信任克莱比尔的原因。”
　　“所以您的意思是，万博的事已经有所耳闻？”白羽问。
　　“不跟我这个叔叔寒暄两句吗？”
　　“你们一家得？”Leo惊讶地到。
　　白羽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克莱比尔替他解了围：“不是。但我和白老先生交情甚笃。”
　　对方才得问题，克莱比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说：“公司的管理严格按照规定。当然，想必您也能理解，那些患者们每年都会有层出不穷的新花样逃避吃药，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Leo从来不吃有钱人滴水不漏的官方套话。他忽地欺身上前，身子探过茶几，双手撑在桌面上，几乎与克莱比尔鼻子碰鼻子。在克莱比尔不悦得视线中，Leo龇着牙，就像野狼盯上了自己的猎物，语气森然：
　　“42星币一颗药，一天服用两次。你这儿有多少患者？我猜猜，1000？1500”
　　“一天至少□□万星币，一年365天……星币就像树叶子一样刮进你兜儿里了罢！”
　　克莱比尔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他本能地向后，紧靠在沙发背上，双臂抱胸，交叠着的双腿隔开一个社交距离。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他沉声说。
　　“得了吧！”Leo放肆地挥手，大声地道：“即使只单独开一种药，一个人一年就是三万多的药钱，50个患者就能让你年收入轻松增加150万有余——更别说他们大多都综合服用两三种不同的药物。”
　　克莱比尔觉得自己正听了一个荒谬得笑话。他施施然解开袖口，嘲讽道：“你知道我这一对袖口有多少钱吗？”
　　“——150万，恐怕还不够我买这种小东西的。”
　　Leo也大笑起来，末了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那么，每年五千万加呢？这还是保守估计。”
　　嘲讽不知何时从克莱比尔的脸上消失。他不笑时面色阴沉，一股阴霾似乎从他脸上每一根皱纹描绘出来：“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因小失大。”
　　气氛在Leo质疑声中冷凝下来。他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