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打人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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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宜:“××吗？”
张诺嘴角一抽:“那样过不了审的。”
宋宜点头，又问:“犯罪？”
张诺:“并不是。”
“家暴？”“虐童？”“出轨？”“劈腿？”“……”
“没结婚。”“没孩子。”“母胎单。”“没对象。”
张诺头疼:“小宜，社会新闻少看点吧，我们影视剧刑侦剧哪有写这些的。”
宋宜皱着眉:“我看的是娱乐新闻谢谢。”然后话头一转，“嘶，该不会，凶手是他？！”
石沁凡默默地说:“宋哥要不你看一下全部剧本吧……”
看全部剧本这种操作也只有那种非常非常想要打动对方(急缺投资或者演员)，再或者想卖掉整个剧本，总之要么需要全部剧本去打动，要么需要全部商品价值暴露。
还不等宋宜说什么，张诺先皱了眉:“小凡，所有的剧本在没有合约制约下，拿给别人看都是不安全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诺哥，我一个三无编剧，有什么东西值得出卖的啊。剧本宋哥看了就看了，我相信诺哥介绍的人，不会起那种歪心思，再说了，不给看全部的剧本，宋哥也不会放心投。”
“我只是个经纪人，或者说你们当我是投资方也可。给我看全部剧本你不信任我，就算我没有心思去搞那些事，估计看你随随便便就把作品给别人透露出去，以后出了什么事瓜田李下就不美了。就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
宋宜缓缓开口，手指不自觉在桌上画着一个个小圈:“如果最后我决定要拍，演员自己决定是否接受尺度，可以删减暗示或者你有什么逻辑能替换，当然，如果你实在不能接受演员自己的提议，也不算是尊重演员，我们合约到那时就结束。”
“那还不是到时候要改。”
“涂煜只是个小演员，他只会拍戏，没学过怎么改戏，他要是觉得不对了，肯定是不能接受了。况且，既然你觉得并没有什么超出底线的东西，如果真没有他当然不会改。”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石沁凡翻了个白眼，“谁信谁傻逼。”
涂煜很明显看到宋宜开始不耐烦，但是仍旧抿着嘴忍着。
其实涂煜把自己看做宋宜这边的人，当然更能体会宋宜的心情。宋宜认为自己只是合理提出建议，如果编剧死活不愿意改肯定是有损形象的。坏就坏在，石沁凡说着什么信任诺哥找的人，实际上都觉得他们会乱改他的剧本。
新人——分两种，一种是姿态低，只求能让自己的剧本呈现出来，一种是高姿态，因为没受过传统打压，并且对自己的剧本爱护得跟亲儿子一样。
石沁凡轴得要命。宋宜吐了口浊气，身体后仰了仰，瞥过来一眼，和涂煜对视。
最后，宋宜说:“想拍吗？”
“你不是我经纪人吗？你决定拍就拍，不拍就不拍。”涂煜一摊手，全部交给他决定。反正虽然说喜欢，但是他有戏拍都喜欢，他不想再说什么给宋宜压力。
“行。”宋宜点头，又直视石沁凡，“说实话，虽然你的剧本前面不错，但是狗尾续貂的东西也挺多，我就不投了，祝你好运，找到愿意全拍的投资或者演员。”
石沁凡目瞪口呆:“不是？你什么意思，耍我呢？这么久说不投就不投？”
他整个人急躁地站起来，一拳锤在桌上，整个眼睛凶狠的瞪着。张诺见势不对，拉住他的一只手。
“合作没有达成而已。”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石沁凡早晚会经历，宋宜只是拒绝了合作，换成别人，或许也会。那又怎样呢？难道每一个来找他合作的人他都要答应吗？不可能。
“你他妈就是在耍我！什么人渣，老子还不愿意让你这个骚扰自己艺人的投我的剧呢！什么样的狗屎看什么样的东西！你也就只配在阴沟沟里混着，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高尚的艺术！”石沁凡指着宋宜鼻子骂，骂完宋宜连着涂煜一块骂。
“跟着这种人，里里外外都脏得要死，还嫌弃我得剧本，老子还嫌弃你这种下流货配不上我的男主角！”
空气里除了那些粗鲁的脏话不剩什么了，那些词被单独拎出来，像是按了循环播放一样，宋宜的耳边只剩下那些脏词了，头晕目眩。
宋宜脸色惨白，手脚不稳的撑着桌子站起来，腿软抖了两下，颤着嘴唇，目光虚无视线不落到任何地方:“抱歉，我身体有点不适。”
慌乱的逃离这个桌子，冲进了包间的厕所，死死锁上门，呼吸困难，然后眼前一片黑色，宋宜只觉得整个人都在抽搐，然后恶心得一直呕吐，他跪在地上，整个人都仿佛要吐进马桶里去。
门外，一片狼藉。
石沁凡凶狠骂宋宜的时候，张诺就吃惊，他根本不知道石沁凡会这么骂宋宜，他一直拉人，根本劝不住，最后一拳打在了石沁凡脸上。涂煜越过桌来，又是一脚踢了上去。两个人一直打，石沁凡边还手边骂，越来越难听。
等宋宜打开门，涂煜立马冲了进去，宋宜整个人瘫在地上，脸色跟久病无医的将死之人没什么两样。
“宋宜？宋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根本听不见，宋宜死死抱住自己的腿，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厕所门，根本就不是他打开的，是A016把门打开才放了涂煜进来。
涂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慌，那么担心，他不断地低声哄着宋宜:“乖，宋宜，宋宜，没事了，你看看我，我已经把那个人打闭嘴了，他说的都是屁话，你别听，听我的，知道吗？乖，看看我。”
他这么哄也没用，A016实在看不下去，把宋宜身上的药掏出来，不着痕迹扔在地上，像是挣扎中从宋宜口袋里掉出来的。涂煜立马拿起来，他知道，这是宋宜之前见他时吃的。
之前宋宜以一副玩笑的模样吃了药说自己有病，可现在的模样让涂煜知道，他确实有病。涂煜用力掰开宋宜的手，把药塞进了他嘴里面。
“宋宜，吞进去，知道吗？快吃药……”
宋宜因为他的举动挣扎起来，涂煜手脚并用把人锁住，提高声对外面的张诺说:“张诺！倒杯水！”
张诺在门外看着，立马听指挥倒了杯水，路过被他们两人打得躺在地上动也动不了被椅子压住的石沁凡，面无表情又狠狠踢了一脚。
涂煜把宋宜脑袋扳过来，对嘴喂水过去。宋宜呛了两口，还把涂煜舌头嗑破了，幸好药下去了。
十几分钟，药效起作用，涂煜感觉到宋宜僵硬的身子软和下来，狠狠松了口气。
A016看着他做一切，只能半蹲地在宋宜身边给他揉脑袋。他是系统，不能强迫宿主做任何违背宿主意愿的事。
系统和宿主永远是平等合作，而不是强制。而A016迫于这一点完全被禁止为宋宜喂药。发病中的宋宜一点也不想有人接近。他只能放人进来。
看着涂煜死死把人抱住，A016垂下眼，默默地握紧了一下拳。
宋宜缓过来:“谢谢。”
涂煜勉强扯起嘴角:“先起来休息一会儿。”
宋宜点点头，撑着A016的手站起来，涂煜本想抱他起来，幸好没做。
石沁凡腿疼脚疼腰疼肚子疼，鼻青脸肿动也动不得，看宋宜出来，哑火着，不敢开腔。
宋宜揉了揉太阳穴:“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讨厌我。”不对，其实许多人都是厌恶他的，毕竟影帝有多少人喜欢，他就有多少人恨，多正常一件事。
“白瞎你的侦探剧本了，好坏都分不清，估计写的坏人是不是坏人都不能写清楚。”
石沁凡是没有力气回他了，连眼睛都肿着翻不动。
“诺哥，下手太狠了。”宋宜苦笑着，还勉强开了个玩笑。
张诺又是自责又是发狠:“我还觉得打得不够狠，我居然眼这么瞎认识这种人还给你介绍。不过幸好，你家涂煜还挺能打。”
宋宜轻轻从鼻子里哼出笑声来:“谢谢两位侠士仗义执言。不过先把人弄起来吧，还得送去医院。”
法治社会，打完人还是要遵纪守法的。
两位打人的没什么意见，坦然接受，但是宋宜看着涂煜有些迟疑:“艺人跟这方面沾上关系是讨不了好的，但是你已经打了，按照一般人的思路会让你避开然后当做事情没发生，你的意思呢？”
涂煜反问:“你这么说的意思不是已经有决定了？看样子，你并不想让我避开。”
“堵不如疏，事情发生了，走正常程序就好。打人本来就不对，但是你是为我出头，走正常法律程序才问心无愧。艺人，首先是做好人。”
涂煜轻轻撇开头没忍住笑了一下，他觉得宋宜的言论可爱得紧。明明已经在娱乐圈里打拼这么多年了，却没跟其他人同化的行为，说是天真但是明明谈话处事极有尺度，说是世故，却是圆滑里满是真诚。
“听你的。”涂煜说，“都听你的。”
宋宜报了警，顺便帮地上的人叫了120，这里一群糊逼，唯一一个曾经崩过热搜的宋宜，现在已经退出人们视线了。这一场事故普通得很。除了警察和医生没人来，所以，这件事能上社会报纸都顶了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打人不对
